《六祖壇經》第四講


    上一講我們講到五祖大師把所有跟他學佛的弟子門人召集起來,布置了一個功課。一個什麽功課呢?就是讓大家把自己學佛的心得體會拿出一個報告來。這個報告如果見地非常了不起,就傳給他第六祖這個位子。這個功課不簡單!把這個功課布置了以後呢,經文是這樣的:眾得處分,退而遞相謂曰:“我等眾人不須澄心用意作偈將呈和尚,有何所益!神秀上座現為教授師,必是他得。我輩謾作偈頌,枉用心力!”!諸人聞語,總皆息心。鹹言“我等已後依止秀師,何煩作偈”。這一段經文。五祖大師布置功課以後,大家聽了五祖大師上麵的開示以後,從法堂裏麵退出來,私下裏就交頭接耳了。說“我們這些人呀,不需要那麽費盡心思了。不要去想了,作什麽偈呀,寫什麽報告呀,有什麽心得體會呀,不用那麽麻煩了。神秀上座現為教授師。我們大家當中最了不起的就是神秀法師了。神秀法師他是我們的教授師”。教授師在佛門裏麵是一個專門的職務,也是一個學位,相當於學校裏麵的教務長。大家都說“神秀法師是我們的教務長,我們大家都跟著他學,我們大家各方麵境界沒他高,肯定是他得了,沒話說了。我們也不要去窮思苦想,編來編去編一些偈頌出來,有什麽用啊!而且還枉用心力,相當於白費心機”。這些人就達成一個共識——好了,我們以後就跟隨神秀大師學佛法就可以了,不用勞心勞力寫什麽偈頌了。這段經文很有意思。大家對五祖大師布置的這個功課是這麽反應的。古往今來大概都這樣吧!沒有承當力,沒有承當的勇氣,也不敢承當,所以麵對這個功課大家都偃旗息鼓了。神秀大師呢,他有反應了。經文:神秀思維:諸人不呈偈者,為我與他為教授師。我須作偈將呈和尚,若不呈偈,和尚如何知我心中見解深淺。神秀法師他就想了,大家都看著我呢,都認為我是他們的教務長,他們大家不作,我可要作,我如果不作一個偈頌出來給五祖看的話,我的境界五祖大師不知道。學佛的境界要通過一個表達流露出來。我呈偈意,求法即善,覓祖即惡。這幾句話很關鍵。我呈偈意,求法即善,覓祖即惡,卻同凡心奪其聖位奚別!這是古時候高僧大德經常提到的一個比方,相當於草民造反一樣。在過去封建社會打這個比方很恰當,相當於一個莫名其妙的草民突然之間跑到一個山頭說我就是皇帝了,這樣說法是要被殺頭的,一點不開玩笑的。你不能說把你抓住了你說我是開玩笑的,我是說著好玩的,這種玩笑是不能開的。“凡心奪其聖位”就是這個意思。就相當於一個凡夫,一個草寇莫名其妙說他自己就是天子了,如果懷著這個心就跟那種人一模一樣沒有什麽差別。若不呈偈,終不得法。大難!大難!如果不寫一個偈頌出來,五祖大師不知道這麽多年我跟隨他學佛法的境界,實在是太困難了。經文記載就這麽幾句話。學佛要承當啊,不能承當你的這個魄力、進取精神都出不來的。以前我們有這麽一個笑話,大概在十二三年前,那時候有二三十個學僧,初出家三年、五年的都有,我給他們上課,有一次我就給他們布置了一個作業,讓他們寫一篇文章出來。通過一段時間佛法的開示、學習,我想看看他們對事情的承擔。我布置了一個功課是什麽呢?寫一篇文章。長短你自己定,怎麽寫都可以,佛法不論長短,隻要你寫出功夫來。我說“假如我是方丈”,就是這個題目,“假如我是方丈”。你如果是方丈你有什麽“施政綱領”,你怎麽帶領大家,在弘法利生方麵也好,自修方麵也好,利他方麵也好,你有什麽想法。布置完了,今天布置完明天交,交上來我一看,好幾篇是這樣寫的:“假如我是方丈,阿彌陀佛,師父,我不敢當。”或者說“師父,我很慚愧,不敢當。”這樣謙虛就用得不倫不類了。這個地方不需要你這樣謙虛,你得說出對這件事情你自己的看法、想法。老師在很多問題上不一定都超過學生,一百個學生發揮他自己的想象,同樣一個問題說不定有些學生的答案就超過老師的想象,超過老師的水準。你要去激發學生對那個事情的判斷力,他的主觀主見,有主見的人就很可貴。如果這個老師很死板,老師說“萬裏無雲”,所有的學生都必須寫萬裏無雲,如果哪一個學生寫“一碧如洗”就不行,那是這個老師不行,不是學生不行。“萬裏無雲”也好,“一碧如洗”也好,都是描寫藍天,都是描寫那種晴空萬裏的境界,為什麽要一百個人整整齊齊說“萬裏無雲”呢?開智慧怎麽開啊?如果整整齊齊說萬裏無雲那叫禁錮智慧,一潭死水,死氣沉沉,未老先衰就成那個樣子。所以這個地方五祖大師叫大家作偈,大家自己不願承當,自己不願承當就不怪別人了。五祖堂前有步廊三間,擬請供奉盧珍畫楞伽經變相及五祖血脈圖,流傳供養。法堂旁邊有一段走廊,走廊的牆壁上麵打算請一個居士叫盧珍,這個盧珍在朝庭裏麵擔任一個官職,這個官職名稱叫“供奉”。這個地方讀經文,大家不要搞錯了,“供奉”兩個字不是拿一個什麽東西去供奉,這個地方的供奉是一個官職名稱。盧珍是一個居士,他擔任這個職務。打算請這個盧珍居士,他大概是畫畫畫得比較好,請他畫[楞伽經變相圖]和[五祖血脈圖],什麽叫血脈圖?就是一代傳一代,佛法裏麵的傳承圖稱之為血脈圖。流傳供養,那個牆壁上麵打算畫這麽一些圖畫。神秀法師他作偈成已,他把這個偈頌作好了。這個“偈”大家應該都知道吧,偈是佛門裏麵專用的、常見的一種文學體裁,既不是詩又不是詞,有時候押韻有時候不押韻,押韻也可以,不押韻也可以。比方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一首偈有時候四句,有時候六句,有時候八句,有時候每句四個字,有時候五個字,有時候七個字,這個字數不一樣,這是佛門裏麵常見的文學體裁。神秀法師做好一首偈,數度欲呈,行至堂前,心中恍惚,遍體汗流,擬呈不得。可見這個份量不一般。他作好一首偈,幾次想交給五祖大師看,可是走到法堂麵前了,心中恍惚,遍體汗流,可以說六神不安,汗都出來了,這是一種真正用功夫的一種自然現象。隻要是下功夫修行都會出現這樣一些大同小異的現象。當然不用功的人就會想,哪有這樣嚴重?至於這樣嗎?心中恍惚,遍體汗流,達到這樣的境界!我講一個事情,佛門裏麵禪堂打坐參禪參到如癡如醉的程度,參到非常用功的程度,走路都互相撞的。大白天互相走路,一個從這邊走過來,一個從那邊走過來,“咣”撞上了,看一下,回頭走了。不理解的人,唉呀,這個和尚學佛已經學傻了!撞得不知道疼了!念佛參禪他會參到這種境界,這很正常的。前後經四日,經過了四天,一十三度呈偈不得。十三次想去交給五祖看都沒有這個勇氣。秀乃思惟,不如向廊下書著,從他和尚看見,忽若道好,即出禮拜,雲是秀作,若道不堪,枉向山中數年,受人禮拜,更修何道?這時候神秀法師他想:算了,不如我就把這個偈寫在走廊的牆上,改天五祖大師從這經過的時候他看到了,看到了他如果說:好,可以。那我就出來恭恭敬敬禮拜,說這就是我寫的,如果說不好,那我就很慚愧了,我這麽多年學佛就枉學了,而且非常非常自責,我這麽多年受人禮拜供養,非常不好意思,對不起信士的供養!這就是一個修行人隨時隨地都要具備的一種心念。所以佛門是講報四恩,報四恩不是跑到殿堂上做功課的時候念給佛菩薩聽“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不是念給佛菩薩聽,是念給自己聽,佛菩薩才不要聽你的呢!是夜三更,到了當天晚上三更天了,不使人知,自執燈,書偈於南廊壁間,呈心所見。到了晚上三更天,神秀法師自己拿著一個燈,大概是蠟燭或油燈,拿了這麽一個燈,拿了毛筆就寫在那個牆上。這個偈是怎麽寫的呢?偈曰: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千古流芳這兩首偈頌,神秀大師和惠能大師這兩首偈頌,可能佛門裏麵所有的偈傾都沒有這兩首偈頌流傳麵這麽廣,知道的人這麽多,很多不學佛的社會人士都知道這兩首偈。神秀大師講的是一個修學佛法的人應當怎麽修,佛法怎麽求,身是菩提樹,心如明境台,要隨時隨地把他擦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不要讓灰塵染上去。這個灰塵不是世間的灰塵,不是地上的灰塵。什麽叫塵埃?我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惹塵埃,塵埃不來惹你,你還去惹塵埃。有時候我們怎麽染上塵埃的,不是塵埃跑來染你,是你自己尋死覓活的找塵埃來放在自己身上,放在自己的心上。說得對不對啊?非常對。五欲六塵都是塵埃,五欲:財、色、名、食、睡;六塵——色、聲、香、味、觸、法,都是塵埃。色:顏色,眼睛看到的,好看的,固體的,液體的,喜歡的顏色,喜歡的形狀,喜歡的狀態,喜歡的姿態都叫色。聲音,某個人的聲音好聽,想方設法都要聽到他的聲音。香味,各種各樣的香味。佛法不說臭味,不說“臭”這個字,她對世間所有的味道都用這一個字來下定義,叫做“香”。根據每個人的根性不一樣,有好香,惡香;我厭惡他,雖然他香,但是我厭惡,叫惡香;我喜歡的香味,你再聞不習慣,我聞著喜歡叫好香,你看這個定義定得多好。還有吃的味道,舌頭嚐出這個味道好吃不好吃。觸,接觸,哪怕碰一下、拍一下,皮膚跟皮膚接觸都叫觸。法,就是概念,某一個概念在心中形成了先入為主,是好,是不好,是喜歡,是討厭,是愛恨交加,有時候一個概念說不清楚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他又愛又恨,那也叫法,法就是概念。這些都是塵埃,哪裏是跑到地上去染塵埃!地上這個塵埃很好洗,你衝個涼就衝得幹幹淨淨了,心裏的塵埃非常折磨人。所以神秀大師寫這首偈非常實在。以前有個師父他講給我聽他遇到一件事情,這個師父長得很英俊,比我還英俊(眾笑)。英俊了就麻煩了,後來有一個女孩子就經常去接觸他,去親近他,聽他講佛法,有一天這個女孩子就目不轉睛的坐在這個師父麵前,這個師父講給我聽,說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這臉象蘋果一樣,白裏透紅的。這個師父說:我一看趕緊跑掉。怎麽說呢?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你們很多居士都喜歡聽我講這個故事。其實很多居士來學佛,是學佛嗎?不是。他喜歡聽師父講這些他比較感興趣的。這個師父說這個話很有道理啊,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學佛要搞清楚自己的目標,這個師父他搞清楚自己的目標了,所以後來那個女孩子不來了,他也清靜了。還有一個女孩子也是給師父寫喜歡他的情書,你們都喜歡聽,你喜歡聽這就講給你聽。這個師父狠狠的把她罵了一頓,罵得她簡直是無地自容,罵得無地自容她還要寫。所以啊,學佛也好,不學佛也好,幹事業的人都要搞清楚自己的目標在哪裏!那個守衛邊疆的戰士,他知道自己的使命;那個鋼鐵廠的工人他知道自己的使命,農民種田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出家學佛也要知道自己的使命。這個師父的事情後來被一個老居士知道了,她“啪”的一拍大腿“唉呀,真可惜啊”,我問她怎麽可惜啊?“唉呀,我來給他們搓合一下嘛,師父也是人嘛”!是啊,這個老居士真好心啊!?不愧是過來人啊,她真知道師父也是人啊!她還要給師父介紹一個“師母”!你們知道為什麽菩薩沒有男女相嗎?很多人都來問我“觀世音菩薩是男的還是女的”?這個問題真難回答!籠統的回答“菩薩無男女像”,“哦,菩薩不是男也不是女”,這話就錯了。菩薩示現出來男性他就是男性,示現出來女性她就是女性,身體有男有女,心性沒男沒女。你們知道世界上最大的痛苦從哪裏引起的嗎?就是“男女”。眾生被折磨得身心交瘁,原因在哪裏?就是“男女”。有時候為一句話可以亡國敗家。從古到今,“烽火戲諸侯”是因為什麽?是因為一個漂亮的女人。皇帝為了看她笑,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為了看這個女孩子笑,不惜拿國家大事來開玩笑,最後國都玩垮掉了。“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也是為了博取女孩子的笑,跑死了很多馬,跑死了很多人。當然,男喜女色,女也喜男色,天底下最大的煩惱就是這個煩惱。可是我們學佛不知道在這個地方冷靜思維,還要火上澆油。沒有認清楚真相,還來東搓合西搓合,搓合來搓合去,給居士搓合,給師父也要搓合,閑得沒事幹了嗎?比丘戒裏有一個戒就是不允許涉足婚姻男女之事。居士戒裏麵也有這樣的條文。要知道煩惱在哪裏。我剛剛初出家那幾年的時候,有居士出於好心“師父啊,你們這個營養不良啊,我給你做一點營養的吃。雞、鴨、魚、肉、海鮮我都做給你吃。”這是好居士嗎?她心真好,可是她太糊塗啊!師父要喝酒嗎?我幫你買茅台酒!師父要抽煙嗎?我幫你買中華煙!師父啊,我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今天拿了兩條煙來請你笑納!希望大家引起注意。我的媽媽也是一位老居士,我和我弟,她就我們兩個兒子,我弟弟出家時,她真舍不得,送到車站,看著我帶著我弟弟上中巴車,那個車開了很遠很遠以後,我轉過身看見我媽媽還在那個車站,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我都感覺到她還在那裏站著。父母養兒女,世俗人養一頭豬都比養兒女劃得來!這世間最大最劃不來的,最讓人痛徹肝膽,最讓人沒有回頭路的就是戀愛、家庭、兒女,你們苦得還不夠嗎?你們的苦是拆了東牆補西牆,東邊還沒苦完又去折騰西邊的,西邊還沒搞清楚又去把南邊的賬接上了,你們算不完的羅圈賬啊!要清楚啊!所以是不是菩提樹、是不是明鏡台一定要清楚,這是真心實意的提醒大家。秀書偈了,神秀大師寫完這首偈了,把他對佛法的見地呈現出來了。便卻歸房,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了,人總不知,沒有人知道他做了這些事情。秀複思惟,五祖明日見偈歡喜,即我與法有緣,若言不堪,自是我迷,宿業障重,不合得法,聖意難測。房中思惟,坐臥不安,直至五更。你看神秀大師他把這首偈寫出來以後,照樣坐臥不安,很難過,他憑什麽要難過呢?他為什麽要難過?好好的日子,又沒有天災,又沒有人禍,又沒有人逼他、催他,他自己在那裏難過什麽?為什麽要難過呢?為什麽要難過到這種程度呢?五祖明日見偈歡喜,我就與法有緣了,我對佛法有一定的見地了;如果說不行,就是我自己的業障,自己修佛法修了這麽多年沒有收獲。聖意難測,佛法的最高境界實在是高不可攀了。房中思維,坐臥不安,直至五更,一直通宵達旦沒有睡著覺。祖已知神秀入門未得,不見自性,其實五祖大師早就知道神秀大師的境界還沒有達到最高,我們這裏講最高講的是頓悟。禪宗裏麵傳法,傳佛心印,所講的境界是拿最高標準來要求,我們不要把自己位置搞錯了,我們該站在什麽位置上說話那絕對不能搞錯的。不要把釋迦牟尼佛講的話我們也拿起來說,祖師講的話我們也拿起來說,這就不知慚愧了。釋迦牟尼佛在經典裏嗬斥小乘阿羅漢,把阿羅漢都嗬斥得一塌糊塗,說他們這樣不行那樣不行。我們讀了這本經以後,儼然以佛自居了。我們也一天在那指指點點,這個羅漢也不行,那個羅漢也不行——這簡直太恐怖了,比恐怖份子還恐怖!(眾笑)所以我們要知道自己是站在什麽位置。這裏是用最高境界來看待神秀大師,五祖大師可以發這樣的言,可以這樣看,我們是隻能仰看。天明,祖喚盧供奉來,向南廊壁間給畫圖相。到天亮了五祖大師就把這個盧居士找來了,盧供奉就是前麵提到的那個盧珍居士。來了以後,忽見其偈,報言:供奉卻不用畫,勞爾遠來。經雲: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但留此偈,與人誦持。依此偈修,免墮惡道,依此偈修,有大利益。這個盧珍居士來了以後,本來是約好請他來給牆上畫畫,來了看到神秀法師寫的這首偈頌,五祖大師就給這個盧居士說:抱歉,遠遠的把你從家裏請來,現在不用畫了。《金剛經》上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但留此偈,就把這首偈留在這裏吧,不用畫了,大家照著這個偈頌去修學,依此偈修,免墮惡道,依此偈修,有大利益,按照這個偈講的道理去修學佛法一定有大利益。令門人炷香禮敬,叫學僧弟子過來在這裏擺上香爐點香,是對這首偈頌的一種恭敬。佛法要從恭敬當中求,在什麽地方恭敬呢?一點一滴。我們為什麽學佛得不到利益呢?原因是自己給自己打折扣。自己的言行舉止給自己求福報打了折扣,叫做原地踏步,甚至還倒退。誰造成的?自己給自己造成的。說到這裏我舉一個例子,我在靈岩山看到有淨土十三祖這個畫像,就是有一個畫家,是江浙一帶很有名的畫家,這個畫家可不是一般的畫家,講家庭底子,講富貴底子,講福報底子,講社會地位都是很厲害的,他的簡介靈岩山有,他恭恭敬敬畫了淨土宗十三代祖師的像,一幅一幅的掛在那裏。我注意一個細節,他在落款的時候,每一位祖師這個像,都是盤腿坐在那個法座上麵,從初祖慧遠大師到十三祖印光大師,十三位祖師這個像,他每一幅像要落款,第幾代祖師,下麵要落誰畫,誰沐手敬繪,沐手就是洗幹淨手,恭恭敬敬繪畫的這個像,他在落他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這個名字都落在祖師的那雙鞋下麵,就是畫上的那個祖師,坐在法座上麵,下麵不是有一雙出家人穿的那個僧鞋嗎他畫家的名字就落在那個僧鞋下麵,這是一個很小的細節,但是細節裏麵看出很多名堂。過去有一個書法家,非常有名,大家都求他的墨寶,求都求不到,想方設法去求,很難得到他一幅墨寶。後來有一天,他家旁邊有一個人,就經常在那裏隨地大小便。隨地大小便是一個不好的習慣,這個書法家實在沒辦法就寫了一張紙條貼在牆上“不可隨處小便”貼在那個牆上。唉,這個字條過幾天被人揭走了,因為這個書法家的字很值錢,難得,“不可隨處小便”被人拿去以後一個字一個字拆下來,重新拚湊一下就變成“小處不可隨便”!你們小處隨便了嗎?往往因為隨便給自己造成業障。佛法講隨緣、隨和,而隨便就不行。所以佛法是恭恭敬敬求來的。我在三年前的時候遇到有一個人,一個居士好心好意的把他介紹來跟我認識,這個居士把他帶進來,這事真是把那個居士都方得有點下不來台了。這個人橫著邁著步子就進來了,“哢嚓”一下往那個凳子上一坐,然後他說:我們倆來切磋一下佛法。我就問他,我說“你什麽時候到廟裏來的”?他說“來了一會兒了”。我說“你經過大雄寶殿了嗎”?“經過了,我就是從那邊走上來的”。我說“你禮佛了嗎”?“禮佛,一切有相皆是虛妄,佛法平等,眾生平等,哪裏需要禮佛”!我說“那你先回家去,想清楚,學會禮佛以後再來向我請教”!我就把他打發了。所以學佛法是這樣學的。佛法從哪裏來?從一個頭一個頭磕來的,一拜一拜拜來的。我們拜名、拜利、拜權、拜勢、拜色、拜財,就是不拜佛,那你的腦筋真有問題!所以門人炷香禮敬,五祖大師這裏講這個話,做這個動作是有他深意的。盡誦此偈,即得見性。照這個偈頌把它爛熟於胸,自然會得到利益。門人誦偈,皆歎“善哉!”。這些其他學僧都說:好,真是了不起。祖三更喚秀入堂,問曰:偈是汝作否?五祖大師把神秀法師叫到法堂中去問:這首偈是你作的嗎?秀言:實是秀作,不敢妄求祖位,望和尚慈悲,看弟子有少智慧否?神秀法師說:確實是弟子我作的,我作這首偈不敢妄求祖位,不是因為你老人家說寫首偈頌出來要傳第六祖這個位置,我不是衝這個來的,望你老人家慈悲,看看我有什麽見地,哪地方不對,需要指正的。五祖大師說,祖曰:汝作此偈,未見本性,隻到門外,未到門內。你作這個偈,到門外,還差一步,沒到門內。如此見解,覓無上菩提,了不可得。是了不可得嗎?五祖大師這話也有深意,我們不敢妄加揣度。五祖大師的意思,我們用心去領會就行了。無上菩提,須得言下識自本心,見自本性,不生不滅。於一切時中,念念自見,萬法無滯,一真一切真,萬境自如如。如如之心,即是真實。這段話五祖大師為什麽對這首偈評價未見自性,原因在哪裏?前麵說了,這是高標準,我們從這段話去領會這是怎麽樣一個標準。無上菩提,要求無上菩提怎麽求呢,須得言下識自本心,見自本性,不生不滅,當下就要見到。撥雲見日,不是叫你慢慢去撥,那個雲層很厚,怎麽樣撥雲見日呢?“唰!”當下見到。於一切時中,念念自見,萬法無滯。這跟淨土法門裏常常提到的一句話是一樣的,“一念清淨一念佛,念念清淨念念佛”。五祖大師這裏說的就是念念清淨念念佛。我們是一念清淨一念佛。二十四小時我們有一小時清淨,那一小時你就是佛,還有二十三小時你就是業障鬼子!你做到念念清淨了嗎?沒有。佛法沒有半點折扣,尤其是講佛法,講佛法是非常非常不好講,在過去佛門裏對講經說法有很嚴格的要求。我當初出家的時候我認識一位尼眾老師父,就是女師父,她從小七、八歲出家,八十多歲圓寂,我親近過她,她有一句對講經說法、聽經聞法的感慨話,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她說什麽話呢,她說:唉呀,現在你們真有福報了,她是對那些居士講,在那個廟上經常有許多居士來親近她,她就經常用這句話來感慨,她說:你們現在真有福報呀,交通也方便了,各方麵的條件也好了,聽經聞法都很方便了,你們要珍惜呀,我當初出家的時候,我跟著我的一個師叔。這個老師父她講她的一個師叔,就是她師父的師弟,出家人與出家人之間講輩份,居士之間沒有這樣論的。她說:我跟我的一個師叔,到成都去聽一個法師講經,走好多天的路呀,草鞋都走爛了好多雙,腳都走起泡了,才聽到法師講經。她這句話反映出很多問題,有客觀上時代、條件不一樣的問題,從佛法來講也反映出那時候很嚴謹,至少比現在嚴謹得多。聽經聞法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講經說法對這個講經的人是有要求的。不要講很高的標準,簡單的說,麵對經文你慚愧嗎?如何麵對經文,如何講給別人聽?經典上說不殺生,你殺生了嗎?不偷盜你偷盜了嗎?不邪婬你邪婬了嗎?不妄語你欺騙人了嗎?你自己都殺生,你自己都貪、嗔、癡,你講給別人聽,誰信呀?!你自己這邊講經那邊罵人,這邊講經那邊偷東西,這邊講經那邊給人家造謠,誰信呀!所以佛法要有見地,要有修持,才可以講。講到這裏,我自己都非常慚愧!我是被這樣逼著鴨子學雞叫,這樣逼著講。所以尤其在佛法上麵不能輕忽!!佛法是輕鬆的,佛法是開心的,佛法是用來開心的鑰匙,用佛法的智慧打開你心靈的窗戶,讓你的心變得陽光,但佛法的開心不是濫開心,不是泛濫成災的那個濫開心,不是油腔滑調。所以要念念自見萬法無滯,念念自見,不要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懈擔一真一切真,動靜自如如,我們是一會兒真,過一會兒就不真了,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如如,如如就是不動,如如不動。不動什麽呢?不動心。我們有些師父背的這個香袋,背在身上朝山拜佛的這個香袋,那個香袋上麵經常有寫一句話,有的寫“一塵不染”,有的寫“如如不動”,有的寫“*輪常轉”,各種各樣的詞句。如如不動,還有些就幹脆寫三個字:“不動心”。不動心就是我們的心隨時隨地安住在佛法上麵,如如之心即是真實之心。一秒鍾就換了好幾種想法,一秒鍾就對佛法打了好幾次折扣,那你的福報也跟著打折扣了,你的收獲也跟著打折扣了。禪宗裏麵講的是這個高標準,要達到這樣的標準,隨時隨地有境界到你麵前都能驗證出你是不是真的如如不動,所以若如此見,即是無上菩提之自性也,能夠達到這樣的見地,那你的無上菩提就象一個太陽一樣,這個太陽跟你溶為一體了,你自已就是太陽,這個無上菩提,這個太陽,陽光隨時隨地發出能量出來,一切一切的冰雪在陽光麵前消融得幹幹淨淨,無上菩提產生的作用。“汝且去,一兩日思維,更作一偈將來吾看”。回去再好好的想一想,另外再作一首偈,拿來我看。汝偈若得入門,付汝衣法,如果再做一偈,境界提高了,入門了,我就傳衣法給你,五祖大師說完這些話後,神秀作禮而出,禮拜了退出來,又經數日,作偈不成,心中恍惚,神思不安,猶如夢中,行坐不樂,好!寢食難安了。飯都吃不下,覺都睡不著,心中恍惚,神思不安,到這種地步了。複兩日,過了兩天了,有一童子從碓房過,唱頌其偈,能一聞,便知此偈未見本性。有一個小孩子,這個小孩子不一定說年齡很小,不會是七八歲、五六歲那種小孩子,所以這個地方講的童子是寺廟裏麵來發心出家,打算出家,父母送到廟裏來,還沒有正式受戒,或者說還剛剛是個小沙彌那樣身份。有這麽一個童子,從六祖大師幹活的那個碓房,碓房就是堆柴、煮飯、洗菜的雜務房間,從那個門口經過,嘴裏就在念神秀大師這首偈,這個念肯定是掛在嘴邊上的念了,“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就是這樣念了,六祖大師聽到了,雖未蒙教授,早識大意。這是六祖大師對自己的一句很謙遜的評語,六祖大師不好說自己怎麽怎麽樣,所以他很謙遜,略略這樣提了一下,雖然我沒有得到五祖大師當麵的指點,我也沒有象其他的學生一天到晚親近五祖大師,我被派到這個柴房裏麵來幹活,但我心裏麵對佛法的認識,對佛法已經有一定的知見了,遂問童子曰,就問這個小沙彌,頌者何偈,你剛才在念什麽呢,童子曰:爾這葛獠,不知大師言世人生死事大,欲得傳付衣法,令門人作偈來看,若悟大意,即付衣法為第六祖,神秀上座於南廊壁上書無相偈,大師命人皆頌此偈,依此偈修免墮惡道。這是這個童子回答的話。我們注意看,這個童子回答的第一句話說:爾這葛獠。有意思吧!“葛獠”兩個字是貶義,是五祖大師在第一次見到六祖時說的話,對六祖大師的蔑稱,一種輕蔑的稱呼,其他人學什麽不好學,學這個挺好學的,你看很有意思吧!這個佛門裏麵有很多意思非常有意思,很多很多的意思都沒法說這個意思,心裏麵要懂這個“意思”就行了,是不是!學其他的不好學,學這個挺好學的。五祖罵六祖說:你這個蠻子。其他人也跟著學會了:你這個蠻子!就這個意思。爾這葛獠,不知大師言世人生死事大,你一天到晚在這裏幹活,不知道五祖大師都說了,世間上的人,最大的事就是生死大事,欲得傳付衣法,讓大家作一首偈來,他老人家要傳法了,令門人作偈來看,如果悟了佛法大意,就把第六祖傳給他;現在神秀法師已經把這個偈寫出來了,寫在那個走廊上麵,五祖大師看到了,讓我們大家照著念,跟著神秀大師學,就像神秀大師這首偈說的境界一樣,照著這個偈去修行,就一定會有收獲,依此偈修免墮惡道,不會墮三惡道了,你看這個童子說得多理直氣壯。能曰,惠能大師說:我亦要頌此,結來生緣,同登佛地,上人,我此踏碓八個月餘,未能行到堂前,望上人引至偈前禮拜。你看六祖大師怎麽回答這個童子。我也要頌這個偈,結一個來生的法緣,大家一起成佛,“上人”,他稱六祖為葛獠,六祖稱他為上人,善知識就是這樣做的。所以世間人誰先謙虛誰是上人,誰先狂妄誰是下人,誰先包容對方誰棋高一著,這就看誰先了,誰先拿出一個很好的姿態,誰就一定先贏。我們平時經常說一句話:“但是…,可是…”,可是他怎麽樣呢,可是他又怎麽怎麽樣呢。經常有居士問我,師父,誰誰誰怎麽樣怎麽樣;我就說,你怎麽樣,可是他又怎麽怎麽樣,但是他又怎麽怎麽樣呢,我說師父這裏沒有“但是”!其實很多時候那個“但是”就是製造矛盾的砝碼,你不斷的給對方設但是,設了很多“但是”,對方不“但是”都“但是”了!很多時候對方的那個“但是”是你逼出來的。所以“上人”這兩個字,我們經常用最好,我們對誰都“阿彌陀佛,上人,請多指教”,多好!但是你不要咬牙切齒的對對方說,明明自己心裏非常不情願,青麵獠牙的向對方說:“上人”!啊,對方受不了啦,你也受不了啦!(眾笑)你自己痛苦到極處了,你自己的笑是猙獰的笑,你還幹脆不如不笑;那種強擠出來的猙獰的笑,對方嚇都嚇跑了。上人,我此踏碓八個月餘,我在這裏幹粗活雜活已經八個多月了,從來沒有親近過老法師,沒有親近過五祖大師,今天有這樣一個機會,請你把我帶過去,這個偈在哪裏,你就把我帶到哪裏,引至偈前禮拜,童子引至偈前作禮。這個童子挺高興,就把六祖大師帶到偈頌麵前,走廊那裏。能曰,惠能大師說:能不識字,請上人為讀。我不識字,請你讀給我聽聽吧,時有江州別駕姓張名日用,便高聲讀。這時就有一個居士姓張,張居士,也是一個朝廷的官員,他這個官職名稱叫別駕,所以稱他張別駕,他的名字叫日用,張日用,張日用居士就高聲把這個偈念了一遍,念給惠能大師聽。能聞已,因自言亦有一偈,望別駕為書。念完了以後,惠能大師說:我也有一首偈,希望你幫我把它寫到牆上。你看接下來這個張別駕,這個張居士也跟著說這個話了,葛獠,汝亦作偈,其事稀有。你看,五祖大師投下一個“葛獠”,大家都“中毒”了。這叫什麽,釣魚呀!禪宗裏麵經常提到的一句話:“撒下金鉤釣麟龍”。經常提到這種說法,撒下一個金鉤,釣上麒麟和龍來,撒下金鉤釣麟龍。可是呢,我們經常有些人不是麟龍,叫做撒下金鉤釣“螃蟹”!左釣一個“螃蟹”,右釣一個“泥鰍”!“葛獠”,五祖大師對六祖這個稱謂,越品嚐它的滋味越妙。其他人都跟著學來稱呼六祖:葛獠,你也能夠作偈嗎,這種事情太稀有了,你一個字都不認識,你還能作偈!?能啟別駕言:惠能大師馬上回答這個張居士說:欲求無上菩提,不可輕於初學,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有沒意智,若輕人即有無量無邊罪。你看惠能大師跟他吵了嗎,不用。惠能大師也沒有說“你怎麽這樣說話呢”,不用嘛!惠能大師的話,字字句句才有份量呢:欲學無上菩提,要想求得無上菩提,要學佛法就不要輕於初學,不要對任何人產生輕視心。隻要你主動輕視別人,你很有可能自己沒有退路!凡夫經常是自己把自己將得沒有退路可走。有十分才華最好隻顯露兩三分,不要有三分才華去顯露五分。如果對方也是一個比較刨根問底的那種——“你還有什麽絕活呢”?“沒有了”。你不就山窮水盡了嗎!學世間法都如此,更不要說學佛法了。釋迦牟尼佛也強調不能輕視任何眾生。印光大師也非常強調不要輕視一切眾生。其實曆代祖師,一切善知識都這樣強調。往往很多時候我們總是喜歡覺得自己很了不起,首先拉出一個架勢來就把對方給輕視了。可是對方隻要一顯山露水,自己就慌不擇路,狼狽逃竄,經常都是這樣。學佛法不能輕視人,下下人有上上智,這句話振聾發聵。若輕人即有無量無邊罪,六祖大師說完這句話,張別駕不愧是張別駕,不愧是張居士,確實靈光度極高的,一點就透,一撥就轉。這也是禪宗裏麵經常提到的,我們作為學佛的心性一定要象盤中明珠,盤子裏麵的一顆透光透亮的寶珠,一撥就轉,不要死撥不轉,打都打不轉,累死了!寶珠放在玉盤裏麵,或是瑪瑙盤子裏麵,不管什麽盤裏麵,你輕輕一撥,“滴溜溜”,這就是靈光度特別高。張居士就是這樣的。所以,別駕言:汝但頌偈,吾為汝書,汝若得法,先須度吾,勿忘此言,這個張居士不但轉得很快,立馬就把六祖大師給抓住了。什麽人麵前說什麽話,什麽樣的人麵前有什麽樣的根基反應過來。我們反不反應過來呢?有時候叫做慢半拍,等到你那半拍醒過來時,機會又過了。所以這個張居士說,不要往下講了,剛才這個話已經點到他心裏去了,不要往下講了,汝但頌偈,我為你寫,你說吧!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因為張居士他已經非常高靈敏度了,已經感覺到麵前站的這個人已經很了不得了。說話聽音了,什麽樣的人聽什麽樣的話,什麽樣的話從什麽樣的人嘴裏說出來,而且這個人是什麽樣的狀態!因為六祖大師的《壇經》裏麵要做很多介紹,講到後麵講到六祖大師的法子法孫很多祖師的時候我們大家會越來越心胸開闊,你要知道這些祖師都是吼天吼地的大智慧獅子,都是驚天動地的人物,你才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張居士他有點狡猾狡猾的!你如果得到佛法真傳了你先要度我,你今天把我將醒了,嗬斥我我也接受了,這是應該的!你千萬不要忘記我們兩個今天的這段對話呀,好!惠能大師說,他把他的偈頌說出來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是六祖大師名揚千古的偈頌。從字麵上解釋:菩提本沒有樹,明鏡也沒有台,本來都沒有,什麽都沒有,哪裏有塵埃呢。這是從字麵上來解釋。實際生活中是有的嘛,菩提樹是有的嘛,明鏡台也有嘛,那個梳妝台、鏡子那不就是明鏡台嗎?他為什麽說沒有呢?本來無一物,一個東西都沒有,一個概念都沒有,在哪裏去惹塵埃呢?幾年前有一個台灣的居士,是一個慈祥的媽媽,她給我講她家裏發生的一個事情。這個居士學佛很虔誠,她說她兒子很乖,很聰明,很聽媽媽的話,但是對媽學佛的一些現象,這個兒子經常講一些調皮的話。有一天媽媽在那裏誦經,誦經就誦到六祖大師這首偈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她這個話音剛落,她兒子在那邊跟著媽媽的話就接了一句話,說:“菩提本有樹,明鏡也有台,本來有一物,到處惹塵埃”。這個兒子真聰明,順著這個話就來了。我們每個人幾乎都這樣的,我們是“菩提本有樹,明鏡本有台,本來有一物,到處惹塵埃”。確確實實如此,一點都沒有說錯呀!“本來無一物”是六祖大師的話。我們是“本來有一物”,可能還不隻有一物呀,有千物、萬物呢!因為心裏麵的妄想雜念太多,所以我們麵對聖境,麵對高境界是非常非常仰視,而我們自己學習佛法,要一步一步走。六祖大師把這首偈頌說出來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下次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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