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收斂心思,將注意力轉移。他拿起手機,懷著忐忑的心情撥了回去。一接通,就聽到陳黛林嚴厲的聲音:“韓楓,你怎麽回事?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你是不是不想在省城混了?”


    韓楓陪笑道:“我說黛林,幹嘛這麽大的火氣,跟吃了**似的。我現在人在醫院,不方便接電話。”


    陳黛林哦了一聲,說道:“你在醫院幹什麽?是不是身體不行了?”


    韓楓聽了嘿嘿笑,說道:“你還真風趣。我這體格就跟鐵鑄的一樣結實,一樣硬實,這輩子都不用跑醫院的。我有多強,你是最清楚的。”說到後麵,已經有了色情的意味。


    陳黛林哼道:“少扯些有的沒的。你趕快來見我,我有重要的事告訴你。要是不來,你會後悔的。”


    韓楓便問道:“你在哪裏呢?什麽時候回來的?”


    陳黛林簡潔的回答道:“我在警察局。”


    韓楓喜形於色,說道:“我馬上就到,我會坐火箭去的。”掛了電話,他大步流星地向醫院外麵走去。他心情好極了,就像陽光普照大地,春風吹拂楊柳一般。


    他上了一輛計程車,直奔警察局。他心想:“她一定是想我了,一定是孤單了。她還是愛我的。雖然她口口聲聲地說分手,其實還是舍不得我的。哪個女孩會忘掉她的初夜男人呢?這麽久不見,她一定得了相思病。說不定我們一見麵,她就會一頭撲進我懷裏,讓我盡情地親她、摸她、愛她,讓她舒服,就像阿姨剛才要求我一樣。她也會跟阿姨那樣服侍我吧?並表示一輩子隻屬於我一人,不愛別人。”


    他越想越高興,高興得幾乎要哼歌了,暫時忘掉了來自李惠美方麵的煩惱。


    韓楓匆匆趕到警察局,逕直來到陳黛林的辦公室門前。定了定神,才敲門進去。隻見陳黛林正屋裏徘徊著,心事重重的。她還是一身的警服,筆挺、威嚴,使人望而生畏。她的身材還跟以前一樣出色,再看臉,臉色卻不大好。


    她一見到韓楓,並沒有立刻撲過來,而是睜大美目瞪著他,那目光很陌生、很冷淡、很不友好,像是舉手要打,抬腿要踢似的。這使韓楓不太明白,不敢離她太近,更不敢亂開玩笑,免得她像母老虎一樣撲上來動用暴力。


    韓楓在離她二公尺左右站定,說道:“黛林,我聽你的話,以最快的速度過來了。”


    陳黛林嗯了一聲,坐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一指靠牆的椅子。韓楓便走過去坐了下去,看著這多日不見的大美女,心想:“她臉色很差,是不是旅遊在外不太習慣,或者遇到什麽煩惱的事了?”


    陳黛林盯著韓楓的臉,目光倒還是炯炯有神的,說道:“你知道我叫你來幹什麽嗎?”


    韓楓回答道:“不知道,我猜是公事吧?”


    陳黛林緩緩點頭,一點笑容都沒有,說道:“我叫你來,是想通知你追捕害你父親公司的凶手一事的。”


    韓楓眼睛一瞪,大聲道:“怎麽樣?抓住那家夥沒有?”


    陳黛林輕輕搖頭,說道:“沒抓到。那個吳雲帆太狡猾了,在我們去的前兩天已經逃跑了。看來,他在警察內部有內線啊。”


    韓楓失望地歎了口氣,說道:“這小子太可恨了,如果恨我的話,就衝我來好了,用得著害我父親嗎?太不是東西了。”


    陳黛林眨了眨美目,說道:“你是聽誰說凶手就是吳雲帆呢?難道是你自己猜出來的嗎?”


    韓楓笑了笑,說道:“我還想問你呢,警察又是怎麽知道是他呢?”


    陳黛林回答道:“警察局的同事告訴我的。我在回到省城之前,就已經接獲通知,我們的人才迅速出手的,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被他給跑了。不過沒有關係,‘跑了和尚跑不廟’,今天我們已經正式發布通緝令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他終究無處可逃。”


    韓楓說道:“我相信你們的能力,相信你們會早日將他繩之以法的。隻是不知道你再碰上他時,會不會抓他?”


    陳黛林冷笑兩聲,堅決表示:“當然會了。我是一個警察,他是一個犯罪嫌疑人,我怎麽會不抓他。”


    韓楓提醒道:“他可是你以前的男朋友,你狠得下心嗎?”


    陳黛林不以為然地說:“就算他是我的丈夫,我也照抓不誤。法不容情,絕不是說著玩的。”


    韓楓稱讚道:“好,黛林,我相信你一定會親手將他擒獲的。”


    陳黛林的美目在韓楓的臉上打轉,說道:“你最近在忙什麽?”


    韓楓回答道:“還不是忙我父親的事?他在醫院裏還沒有恢複健康啊。我得天天去陪他。”


    陳黛林手撐下巴,眯著美目,說道:“你倒是挺孝順的。如果你父親不幸去世了,你就是韓氏公司的接班人吧?”


    韓楓說道:“是的,但我隻怕會讓我父親失望。”


    陳黛林說道:“你要是當了董事長,那麽,以後打你主意的女人一定很多吧?”


    韓楓笑了,說道:“黛林,有多少人打我主意,我倒不在乎。我隻是在想,你會不會打我主意呢?”


    陳黛林的俏臉騰地紅了,瞪了他一眼,說道:“韓楓,在我辦公室裏,不要胡說八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已經一刀兩斷,沒什麽關係了。現在這樣多好,你也輕鬆,我也輕鬆。”雖這麽說,韓楓卻發現,她的眼圈紅了,眼中還閃著淚光。


    韓楓不安地站了起來,問道:“黛林,你怎麽了?”他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陳黛林擺了擺手,沉聲說:“沒什麽,可能是工作壓力大,又沒有睡好吧。”


    韓楓關切地說:“要不然,我陪你去看醫生吧?”


    陳黛林冷冷地說:“不必了,我從來不看醫生。再說,就算看醫生也不用你陪。”


    韓楓聽了,心裏颼的一涼,又坐了下來。陳黛林低下頭,思考著什麽,不時還看韓楓幾眼。那目光複雜得很,看得韓楓心驚肉跳的,不知道她心裏在打什麽主意。


    韓楓戰戰兢兢地看著陳黛林,忍不住問道:“黛林,我最近得罪過你嗎?你好像是生我的氣了。”


    陳黛林的目光又落到韓楓的臉上,說道:“最近我們沒有見麵,我出門旅遊去了,自然談不到得罪不得罪的事。可是以前你得罪我的時候太多了。”說到後麵,她的語氣更冷了一些,使韓楓感覺寒風撲麵,身在嚴冬。


    韓楓勉強地笑了笑,說道:“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確實做了一些讓你不高興,不舒服的事,不過那些事都過去了。我想,你也已經原諒我了,不在乎了吧?”


    陳黛林緩緩地說:“我是想原諒你,我是想不在乎啊,可怕就可怕在你做的錯事產生了惡果,還持續到了今天。”


    韓楓聽了,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他眨著眼睛,不解地問道:“黛林,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呢?我聽不懂,請明示。”


    陳黛林霍地站了起來,目光變得像劍一樣鋒利,射向韓楓的身上,使韓楓心一顫,像是中了暗器似的。他心想:“黛林今天不太對勁,是不是要跟我動手啊?要是那樣的話,得想辦法快跑。我可不敢她過招,輸贏都不好。”


    陳黛林手扶桌子,突然作嘔起來,幾乎要吐了出來,臉都脹紅了。


    韓楓連忙關切跑上前,輕拍她的背,說道:“黛林,你生病了嗎?還是你吃東西不小心,吃壞肚子了?”


    陳黛林停止作嘔,直起腰,使勁推開胡海峰的手,訓斥道:“韓楓,我現在很厭煩你和恨你。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都與你有關。我要去醫院檢查身體,要是真證實了我的猜想,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定要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這世界上的便宜,有些是要幾倍的代價的。”


    她的態度,她的言語,都教韓楓疑惑和不安,接著腦海像閃電般劃過一道光,他焦急地問道:“黛林,你不是懷孕了吧?”他感覺自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要知道,她若是懷孕,可非同小可啊!


    陳黛林又坐下來,鄭重地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知道,要經過醫院的檢查才知道。不過我不希望是懷孕。我還沒結婚,又是個警察,要是未婚懷孕,臉就丟大了。”說著話,她的臉羞紅了,雙手不由捂住臉。


    想到她可能懷孕,跟路冰娜一樣,肚子裏孕育著自己的後代,韓楓就興奮得兩眼發光,心想:“她要是懷孕了,對我可大有好處。她不是跟我分手了,想跟我斷絕關係嗎?但她要是肚子裏有了我的孩子,就跟我永遠都糾纏不清了,她才可能永遠屬於我啊!”


    韓楓立刻表示道:“黛林,我陪你去醫院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他的心跳得好厲害,仿佛要跳出胸腔,掉在地上似的。


    陳黛林一皺眉,說道:“不用你陪,我會自己悄悄去,不讓人知道的。這事實在是太嚴重了,要是讓那些無聊的人知道,會驚天動地的,也會影響我的名聲和形象。”


    韓楓馬上說:“要是真懷孕了,我一定會負責任的。誰要是在你背後亂講話,我一定會打爛他的臭嘴,割掉他的舌頭。”


    陳黛林擺了擺手,說道:“沒那麽嚴重。隻要小心點,避著人,就不會有什麽意外。有些新聞記者就跟蒼蠅似的,無孔不入,說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韓楓問道:“你要是真有了孩子,你打算怎麽辦?”他心想:“她一定會回到我的懷抱,重新當我的女人吧。他盼著這一天盼得好苦,盼了好久了,做夢都希望她快點回來。要是她能長期屬於我,這輩子才沒有白活。那春風二度算什麽,不過是毛毛雨,我想要的是大風大雨啊!


    陳黛林咬了咬牙,忍不住一摸肚子,回答道:“要是真有了孩子,我會打掉他,不能讓他影響我的人生和前程。”


    韓楓聽得心好痛,就像有人在自己的心上刺了一刀。他激動地抓住陳黛林的手,大聲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不能這麽做啊!那孩子可不隻屬於你,他也是我的啊。你這麽幹,跟殺人沒兩樣。你不能這麽傻,這麽瘋狂啊!”


    陳黛林推開他的手,提醒道:“這裏可不是你家,這裏是我的辦公室,你小聲點行不行?你生怕別人聽不到嗎?”


    韓楓回頭看看關好的門,然後壓低聲音說:“這是我的真心話,你明白就好。”


    陳黛林憂心忡忡地說:“可是留著這個孩子,我豈不是毀了嗎?我以後怎麽出去見人?我以後怎麽當警察,我還怎麽開展事業呢?我還怎麽向前衝呢?我就像運動員一樣,還沒到終點,怎麽可以半途就死掉。”


    韓楓捉著陳黛林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聽我說,黛林,對於這件事,你不要自作主張,擅自行動。我們得一起商量商量。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啊。”


    陳黛林掙脫韓楓的手,說道:“孩子在我的肚子裏,他自然屬於我。我有權決定他的未來。”


    韓楓堅決地說:“不行,不行,你不能打掉他,我可是孩子的爸爸。我喜歡孩子,我要讓他出生,要把他養育成人。”


    陳黛林的目光在韓楓的臉上轉了轉,說道:“你真的這麽看重這個孩子嗎?真想留下他?”


    韓楓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是的,是的,我本來就喜歡孩子,而你生的孩子,我就更喜歡了。現在,冰娜的肚裏也有了一個,他們都出生以後,就是親兄弟,親姐妹。無論男女,我都喜歡!”說到後麵,韓楓咧著嘴笑了,笑得好傻,也好幸福。


    陳黛林也猶豫起來,雙手不禁搓著,說道:“留下孩子,我的工作怎麽辦?我的前途怎麽辦?我的事業怎麽辦?我的名譽怎麽辦?我又如何跟我媽交待?跟關心我的人交待?”


    韓楓安慰道:“你不要想那麽多。‘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一起商量,一起思考,總有合適的解決辦法的。”


    陳黛林喃喃地說:“可是萬一真的懷孕了,孩子可等不了。”


    韓楓轉了轉眼珠,說道:“想辦法做到兩全其美,既不影響你,也不影響孩子。”


    陳黛林冷笑兩聲,說道:“有那麽完美的事嗎?到時候不得已,隻有打掉他了。”


    韓楓問道:“難道你對自己的孩子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陳黛林帶著幾分驚慌地說:“我還沒結婚,哪管得了那麽多啊?我隻感覺到怕,感到緊張。我生怕自己的肚子一大起來,會被人們的口水給淹沒,我整個人都會毀掉的,從此省城再也沒有我這麽一號人物了。”


    韓楓笑了,說道:“黛林,你也太言過其實了吧?就算你真的懷孕了,當了未婚媽媽,那又能怎麽樣?現在是什麽時代?是二十一世紀,不是明朝、清朝那樣的封建社會,會把一個未婚媽媽給逼死。你大不了不當警察,可以全心經營你的生意,好好地當你的女強人就得了。一個女人用不著非得當警察,在打打殺殺中過日子。”


    陳黛林說道:“不,不,我不想放棄警察這個職業。對我來說,這個職業更能表現出我的個人能力,實現我的人生理想。要我不當警察,就等於要我不當女人一樣嚴重。”


    韓楓點點頭,沒有回答什麽,又坐回椅子,思考起來。陳黛林淡淡地說道:“你能有什麽辦法呢?除了陪我上醫院檢查,墮胎,還能有什麽辦法?你總不能回家告訴冰娜,我有了你的孩子,請她讓位吧?”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在韓楓聽來,就像一連串響雷滾過,耳朵嗡嗡響,餘音久久不止。他像是看到了曙光,又像是看到希望。他站起來,在屋裏徘徊著,說道:“萬不得已,隻好委屈一下冰娜了,我相信她會顧全大局的。這也是不得已的,她應該會原諒我的。”心裏卻苦澀不已,心想:“冰娜可沒任何的過錯,要休掉她,換個老婆,實在是太過分了。”


    陳黛林又猛地站了起來,說道:“不行,不行,你絕對不能這麽做。我告訴你,你要是這麽做,連我都不會原諒你。冰娜是一個好女人,也是個好老婆,她對你已經夠縱容,夠寵溺了。你要是拋棄她,就太不是人了。何況她肚子裏也有了你的孩子,你作為一個男人,可不能做那種人神共憤的壞事。”


    韓楓問道:“不那麽做,你怎麽辦呢?”


    陳黛林說道:“你不必管我。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會打理好自己,會處理好自己的事的。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我也會處理得不留痕跡。我們又可以像以前那樣過各自的日子。”


    韓楓喝道:“不行,不準亂來。你如果殺死我的孩子,我跟你沒完沒了。”


    陳黛林也瞪著他,說道:“你要是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我就留下他。不然的話,我就堅持要打掉。我可不會為了孩子,而毀掉自己。我可不想當一個平凡的母親,我要當女強人,任何阻力也擋不住我。除非我死了,我才會罷休。”


    韓楓點點頭,說道:“好,好,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不過,你不能亂來啊。”


    陳黛林想了想,說道:“好,我如果確定是懷孕了,要打掉孩子,我會提前跟你聯係,我會尊重一下你這個當爸爸的。”


    韓楓便跟她打勾勾,說道:“好,我們說定了,你可不準反悔。”


    陳黛林收回手指,說道:“好了,你走吧。我也該忙我的事了。”


    韓楓看了陳黛林幾眼,這才懷著極其複雜的心思離間了她的辦公室。他的情緒一直被這件意外的事牽引著。


    離開警察局,走在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韓楓的心裏亂騰騰的。他想:如果黛林真的懷孕了,有了自己的孩子,這倒不失為一件好事,自己可能就此跟她恢複親密的關係,孩子也可能像繩子一樣將她給拴住,使她以後不能再像脫韁的野馬那樣我行我素了。


    問題是,她究竟懷孕沒有?看她的臉色和反應,倒挺像的。要是真懷孕了,她不想要怎麽辦?她可是一個很有主意,很有個性的人,很可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犧牲孩子。無論如何,我是不能讓她殺死自己的孩子的。但要是留下孩子,又該怎麽處理接下來的事呢?黛林的工作和前程怎麽辦?自己又該怎麽對她負責任?難道真要讓冰娜讓出妻子的位置給黛林嗎?這麽做實在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冰娜是一個多好多稱職的妻子啊,她對自己可是百依百順的。


    他在心裏反覆提醒自己:“不能那麽做,不能當陳世美。自己不是一個壞男人,不能傷害自己的女人。”


    他心煩意亂地回到了家,路冰琪正在看書,見韓楓回來了,便出來給他拿拖鞋。她見韓楓臉色很差,便問道:“怎麽了?韓楓,你遇到什麽事了嗎?可以告訴我嗎?”


    韓楓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露出笑容,說道:“沒什麽,什麽事都沒有。就算有什麽愁事,一看到你,也就煙消雲散了。”他望著路冰琪的臉。她的臉豔若桃李,又高雅溫柔,誰見了都會心情愉快的。


    路冰琪眨著美目,說道:“有什麽事不必放在心裏。我雖然不是你的妻子,但也是你的知心人啊。”


    韓楓拿起她的手在嘴邊親一下,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心裏對你非常感激,非常喜歡。我這輩子能有你這麽一個好女人,已經很知足了。即使少活一二年,我也願意。”


    路冰琪撲哧一聲笑了,笑得豔光照人,說道:“你倒是挺惜命的。不過,你應該長壽一點,不然的話,會有女人罵你?會有多少孩子失去爸爸啊?你要不長壽,對得起誰?”


    韓楓心裏暖洋洋的,說道:“是啊,不為了別的,就單是為了你,我也應該活到九十歲啊。”他將路冰琪摟在懷裏,心裏溫馨舒服,那些煩惱也一下子去掉了大半。


    路冰琪說道:“整天待在家裏,真是百無聊賴,跟被打入冷宮的女人差不多。”


    韓楓的臉磨著她的臉,說道:“待煩了,就出去逛逛街。外麵的世界很精彩,你應該多出去看看的。”


    路冰琪幽幽一歎,說道:“我不太愛逛街。街上人太多了,總怕被別人踩到腳。而且小偷也多,不小心就會弄丟東西。”


    韓楓笑了笑,說道:“你倒真是與眾不同。哪有女人不喜歡逛街,不喜歡購物呢?”


    路冰琪柔聲說:“跟當老師,給學生上課相比,這些事沒什麽意思。我還是喜歡站在教室裏,麵對著一群天真的孩子,給他們傳授知識,讓他們不斷地進步和長大。這才是我活著的主要價值啊!”


    韓楓點點頭,說道:“原來你是急著想上班。不然,我明天去催一下葛叔吧,要他動作快點,讓你盡快上班,結束宅女的生活。”


    路冰琪阻止道:“不用了,我沒有那麽急,也不願意麻煩人家。”


    韓楓搖搖頭,說道:“你還客氣什麽?葛叔是我父親的好兄弟,是自己人,談不上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路冰琪說道:“可是我還是覺得心裏挺不安的。”


    韓楓將她摟得緊了一些,說道:“冰琪,我有時候覺得你還是有些見外,不拿我當自己人。”


    路冰琪仰起臉看他,說道:“你想得太多了,韓楓。我早就拿你當我的男人,我的老公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跟你好,更不會住在你家了。我已經把這裏當自己的家了。”


    韓楓聽了舒服,說道:“這話還差不多。我就喜歡聽你說這種話,不喜歡你動不動就把我往外推,讓我心涼。”


    路冰琪嗯了一聲,說道:“那我以後絕不再跟你說一句客氣話了。”


    這時候,韓楓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葛叔打來的。他想: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麽事,該不會關係到父親吧?


    接通之後,葛叔說道:“韓楓,董事長已經把你家裏的兩件事交給我辦了,我也跟有關人士溝通過了。調孩子來上學的事簡單,而給你的大姨子找個好學校,難度就大了點。”


    韓楓哦了一聲,說道:“不知道事情難在什麽地方?”


    路冰琪聽到是關於自己的事,也側耳傾聽。


    葛叔感慨地說:“管事的說,現在每年當老師的年輕人太多了,大家都擠破腦袋要當老師。這也難怪,現在當老師是鐵飯碗,國家近年來給老師的待遇越來越好,薪水年年上調。我本來想給你的大姨子找個好學校,在城市的中心找一個,不過,現在那些名校都擠滿了人,不好進。想進去的話,除了找人,打通關係,還得耐心地等。如果不想等的話,那就去偏離市中心的學校,大概你們也不會願意的。你們不要著急,我會想辦法,讓她早點去上班的。”


    韓楓說道:“葛叔,既然這事難辦的話,我明天跟你碰個頭,我們商量一下,你看怎麽樣?我小姨子轉學的事,你也要快點啊。”


    葛叔表示道:“轉學的事,比較容易,等幾天就行了。這個到學校工作的事情嘛,好吧,我們明天中午醫院見,也正好請教一下董事長,看他是怎麽想的。”


    韓楓爽快地說:“好,就這麽辦。”


    放下電話後,韓楓將葛叔的話對路冰琪轉述一遍,然後說道:“冰琪,既然市中心的名校不好進,事情有難度,不如這樣,你就在家等些日子吧。”


    路冰琪微微皺眉,說道:“不知道要等多久?會不會一等就一年半載的?”


    韓楓安慰道:“應該不會,但我想怎麽也得等兩三個月吧。”


    路冰琪臉色黯然,說道:“這會把我給悶死的。長期不工作,我會越來越笨,我會慢慢地退化,變成庸人的。”她背靠在沙發上,揚起頭,目光茫然,俏臉生愁,看得韓楓心裏酸酸的。


    韓楓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吧。你實在難受的話,那就找點事做。我可以幫你每天訂個計劃,比如上遊泳池、健身房、圖書館,再上風景區。每天都去,訂好了計劃,有條理地進行,保證你每天都會開心,快樂的。”


    路冰琪坐直了身子,目光看著韓楓,說道:“韓楓啊,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你應該了解我的性格,那種生活不適合我。我不想當一個閑人,廢人。我想像月亮一樣發光,像太陽一樣發熱。我不想當什麽二奶,金絲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韓楓想了想,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實在著急的話,那麽可以選擇到偏離市中心的學校去。那裏缺老師,不過離這裏較遠,隻怕每天上班比較累,你一定受不了的。”


    路冰琪凝神思考一下,說道:“偏離市中心也沒有什麽不好的,省得喧鬧和擁擠。如果能馬上上班,讓我工作的話,我可以去。”


    韓楓擔心地說:“那裏隻怕離這裏太遠,你每天往退於學校和家,我實在不忍心你吃苦,擠公車的感覺很差的。”


    路冰琪又想了想,說道:“如果每天上班太麻煩,可以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住啊,這不就省事了嗎?”


    韓楓聽得心裏顫了顫,說道:“你這麽做,好倒是好,可我們豈不是要像牛郎織女一樣分居了嗎?那樣就不能天天晚上一起睡了。那樣的話,你心裏舒服嗎?”


    路冰琪微微一笑,說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天天在一起,你會感到膩的。適當地分離一下,我才對你有吸引力啊。”


    韓楓聽得愁眉苦臉的,說道:“我堅決反對你這種不人道的想法和不合適的念頭,我多麽希望我們天天晚上在一起啊。你知道,每次我們分離之後,我有多麽想你,多麽惦記你嗎?我們好不容易守在一起了,幹嘛要人為地製造分離呢?你不能對我這麽殘忍,我會受不了的。”


    路冰琪笑了,說道:“韓楓,你這話也太誇張了吧?你的女人也不隻我一個啊。我不在你身邊,你正好可以自由自在地跟別的女人好,我是眼不見心不亂。我要是看見了,會忍不住發火的,反而會影響我們倆的親密關係。你說,這對你是不是好事?”


    韓楓承認她說得有理,可是感情上還是接受不了。他說道:“你還是多考慮考慮吧,不要輕易做決定。”


    路冰琪笑道:“沒什麽好考慮的。我來省城主要就是來工作,不是當二奶,也不是來享受的。我想幹一番事業,我雖然不如我表姐有才、能幹,我也會盡力去做,把自己的價值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來。”


    韓楓艱難地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冰琪。我會尊重你的選擇的。”


    路冰琪高興地說:“那就好。你明天就把我意思轉達給葛叔吧,請他老人家盡快安排好,讓我盡快上班去。”一想到上班,她的精神大振,容光煥發,一對美目都亮晶晶的。


    韓楓看著她,心想:“原來冰琪跟黛林有相似之處,她們都是事業型的女人啊。看來,我原來倒是沒看準冰琪,總把她當成像冰娜那樣的人,此刻的路冰琪才是真正的路冰琪。她並不是總百依百順的,沉溺於世俗的愛情和肉欲當中,她也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


    路冰琪看了看廚房,說道:“韓楓,我們吃飯吧。在你回來之前,我做了兩樣菜,是特地為你做的。”


    韓楓心裏暖和,問道:“是什麽菜?”


    路冰琪微笑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韓楓便牽了路冰琪的手向廚房走去。廚房裏的飯桌上,擺了兩個盤子,都用候子蓋著。揭開一看,一盤是韭菜炒雞蛋,一盤是油炸花生米。在看的時候,那香氣已經鑽進了鼻子,使人食指大動。


    韓楓使勁嗅了嗅,說道:“光聞就讓人食欲大振。來,我們吃吧,還等什麽?”


    路冰琪便拿碗盛飯。她盛了兩碗飯,一碗遞給韓楓,一碗給自己。她坐在韓楓的旁邊,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著話。


    韓楓家的廚房夠大,除了廚具一應俱全,還放了一張餐桌。牆壁上貼著潔白而光滑的磁磚,灶台對麵的牆上中心部分貼著幾個栩栩如生的水果圖案。路冰琪每次看的時候,都會想起水果店裏清新而甘甜的香氣。


    韓楓吃得津津有味,因為路冰琪手藝很好,菜炒得確實可口,這與她一貫的嚴肅作風有直接關係。因為認真,因為嚴以律己,所以做什麽事都會做得比別人好。


    韓楓大口吃著,稱讚道:“冰琪,你做菜的功力簡直超過冰娜了。”


    路冰琪露出喜悅的笑容,說道:“韓楓,好吃就多吃點。等我上班後,就沒時間每天做飯給你吃了。”


    韓楓聽了,歎了口氣,說道:“你要是走了,我一定會很難受的,就像老婆跟人跑了似的。”


    路冰琪笑罵道:“真是胡說八道。除了你之外,誰也拐不跑我的。”


    韓楓咧嘴笑,說道:“這話我喜歡聽。我就知道,一般的男人你是看不上的。也隻有我才能讓你動了芳心和春心,想將一生都托付給我。我太幸福了,比任何一個男人都幸福。”


    路冰琪微笑,說道:“你知道就好。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做這樣菜給你吃嗎?”


    韓楓看了看已被吃掉大半的菜,問道:“為什麽?”


    路冰琪露出聰慧的笑容,說道:“韓楓,這兩樣菜很平常,沒什麽稀奇的,不過,聽說對男人的身體很好。”


    韓楓的眼睛一亮,說道:“你是說這兩樣補腎壯陽嗎?”


    路冰琪點點頭,說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知道對不對。我想你有那麽多女人,經常消耗體力。為了讓你不至於腎虧、陽痿,我就想給你補補。”說到這裏,她的俏臉不禁紅了。她到底是一個未婚的女孩,涉及到這方麵的話題,她就會本能的害羞。即使彼此已經有親密關係了,她也無法無動於衷。


    韓楓聽了哈哈笑,說道:“冰琪,你真是個有心人,想得真周到。好,我多吃一點,晚上好給你幸福啊。”說著,大口大口地吃著,頃刻之間,韭菜雞蛋便見底了。


    路冰琪見了,掩嘴而笑,說道:“韓楓,你簡直就跟豬一樣嘛。你不用這麽誇張吧?”


    韓楓又將飯扒完,放下筷子,說道:“你這麽用心地為我著想,我自然要領情了。看我晚上怎麽收拾你,一定讓你幸福得直叫老公,別的話都不會說了。我最喜歡你在床上說髒話,大聲叫了。那時的路冰琪才是最有魅力,最性感,最叫我瘋狂的。”


    路冰琪大羞,白了韓楓一眼,嬌嗔地說:“我本來不是那種人,可是你每次都把我挑逗成那種人,我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事後回想,真不敢相信,那個人是我嗎?我怎麽會那麽厚臉皮,說出那麽難聽的話呢?簡直和那些賤貨、**一樣。我常常為自己的表現而後悔害羞啊。”說著話,她不禁低下頭,連耳朵都紅了。


    韓楓聽了,哈哈大笑,說道:“我說冰琪,你怎麽總跟小孩子一樣呢?做那種事有什麽好害羞的?成年男女做那種事是天經地義的,你用不著害羞。再說了,幹那種事時就應該瘋一點、大膽一點、火爆一點、放縱一點,如果縮手縮腳,顧慮重重的,一舉一動都按中國的傳統道德來辦的話,那還有什麽意思呢?你說是不是呢?親愛的冰琪老婆。”


    路冰琪抬起來,羞答答地說:“話是說得沒錯,可是我總是改變不了自己的思想。我也想改啊,沒辦法,我就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


    韓楓灑脫地笑起來,拉住路冰琪的手,說道:“冰琪,既然你是這種人,那就不要改了。還改什麽啊?就堅持你的風格好了。這樣才是你嘛。再說,你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每次我們辦事時,我看到你害羞的樣子,都特別動心,特別興奮。每次都想上死你才過癮啊。”說到後麵時,他的眼神都帶色情了,手也在路冰琪的大腿上撫摸起來。


    路冰琪輕輕推開他,微笑道:“去你的吧,離開床後,你就給我規矩點,像個人樣,我可不喜歡你的流氓氣。”說著話,站起來收拾桌子,洗碗去了。


    韓楓看著她,心裏暖洋洋的,覺得她更像自己的老婆了。


    晚上八點多鍾,兩人便躺下了。關了燈,在黑暗中,鑽進被窩,身體相貼,無限溫馨。韓楓穿了背心內褲,路冰琪是三點式內衣。貼在一起,非常舒服。可是,韓楓今晚卻沒有幹的意思。


    他的思緒很亂,一會想想李惠美的事,一會兒又想陳黛林的事,一會兒又想韓人傑的事,一會兒又想到陳熙鳳身上。由於心事重重,就少了**。


    路冰琪覺得不對勁,就問道:“怎麽了?韓楓,又在發愁了嗎?”


    韓楓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心裏很亂,千頭萬緒的。”


    路冰琪說道:“既然睡不著,我們說說話吧。”


    韓楓沒意見。


    路冰琪說道:“那就談談你自己吧。”


    韓楓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有什麽好談的?我的一切你不是都一清二楚嗎?”


    路冰琪說道:“有些事清楚,有些事不清楚。我很想知道,你將來有什麽打算。”


    韓楓漫不經心地說道:“還能有什麽打算?事實擺在眼前,等我父親出院之後,我就聽他的話,接替他的職位,替他打理公司,經營事業,將韓氏公司推向新的高峰。那時候的我,可就成了大忙人,不再屬於自己了,而是屬於公司,屬於那些員工的。我就成了領頭羊,帶頭大哥,火車頭。那時候,我就沒有什麽好日子過了。”


    路冰琪發出甜甜的笑聲,說道:“韓楓,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的福氣,你還不知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韓楓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真不知道,我有什麽值得別人羨慕的。”


    路冰琪說道:“不說別的,就衝著你有一個有錢的父親,就夠別人眼紅了。如果別人有這樣一個父親,他們一定會樂得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每天什麽事都不做,就是吃喝玩樂,燈紅酒綠,想怎麽開心,就怎麽開心,才不會像你一樣,跟自己的老爸離那麽遠,討好還來不及呢。”


    韓楓苦笑兩聲,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惱。生在有錢人家,有有錢人家的愁事。因為家長太優秀了,他們的望子成龍之心更大,對兒女的要求也會更高。拿我來說吧,我大學畢業之後,是極力想掩飾自己的家庭背景的,絕不想沾父親一點光,想自己打天下,想自己闖一番事業。雖然我成功了一半,但是,還是沒能擺脫家庭的糾纏。


    我父親身體不好,而我弟弟的性格又過於斯文,不適合當接班人,我就必須得放棄自己的追求,退回家庭,去當繼承人。我要是不當繼承人,我爸會死不瞑目的。他知道,這個事業若是交給我弟弟的話,不但不能發揚光大,而且還會以最快的速度衰落並垮台。他選中了我,我沒辦法拒絕啊!可是我知道,那副擔子很重,我能不能勝任,還是個問題呢。”


    路冰琪聽罷笑了,說道:“韓楓,我親愛的老公,你怎麽會這麽沒自信呢?”她在韓楓的臉上嘖地親了一口,說道:“闖事業跟泡妞是同樣的道理,剛開始追一個女人時,是費點勁,摸不到門道。可是當你對她了解透徹時,便能準確地找到突破口,采取有效的措施,離成功便會越來越近。同樣,闖事業也是這個道理。一間始時,難免手忙腳亂,摸不著頭緒,可是當你熟悉之後,很快就能上手,就能順手,並遊刃有餘了。”


    韓楓聽了大受鼓舞,說道:“冰琪,你這些道理是從哪聽來的?說得太好了。”心裏不時地揣摩著“泡妞”跟“創業”的之間的異同,並根據自己半生的經驗印證這個道理。


    路冰琪溫柔地說:“我沒有聽誰說,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也不知道對與錯。”


    韓楓笑道:“應該是沒有錯的。今後,我會像泡妞一樣闖事業去,希望能早日成功。”說著,將路冰琪抱得緊緊的,充滿了愛戀。


    次日早飯後,韓楓奔赴醫院,為了看韓人傑,也為了見葛叔。他心想:冰琪工作的事應該盡快解決了,讓她在家待著不做事,她會鬧情緒的。她跟黛林一樣,都是有福不會享。相比之下,還是冰娜有福。她沒有什麽追求,隻想當一個平凡人。


    他去得較早,葛叔還沒有來。他來到病房門前,覺得少了什麽。再觀察一下,想一下,便發現門口的警察不見了。這是怎麽回事呢?也許是因為案子有了進展,凶手有了眉目,就不需要再監視了吧?


    推開病房門的時候,韓人傑還在睡,而李偉躺在旁邊的床上,正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臉上一會兒笑,一會兒愁的,不知道在想什麽心事。


    韓楓都走到他麵前了,他才發現。李偉坐起來,請韓楓坐。韓楓坐下來,看著李偉,像看著陌生人一樣。的確,自從開始追求趙靜之後,李偉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所做之事,往往出人意料,完全跟過去不同了。這難道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韓楓問道:“李偉,警察怎麽不見了呢?是不是出去吃東西,一會兒再來?”


    李偉回答道:“哥,他們昨天站完了最後一班崗,已經撒了。案子已經明朗了,不必在這裏花時間了。他們得全力追捕凶手,給我們一個交代。隻是凶手太神秘了,太狡猾了,哪有那麽好抓呢?”


    韓楓不解地問:“你怎麽知道凶手狡猾和神秘呢?”


    李偉回答道:“是葛叔跟父親說的,被我聽見了。這個凶手跟我們家也不熟,我們家也沒有得罪他啊,他幹嘛要害我們呢?”


    韓楓並沒有說明,隻是說道:“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不足為奇啊。對了,你的追求計劃進行得怎麽樣了?有什麽進展嗎?”


    一提這件事,李偉精神抖擻,兩隻眼睛都睜大了,說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進展,反正她已經當我是朋友了。她今天要去商場看家電,我陪她去,她一點都沒反對。我本來還以為她不會同意呢。”


    韓楓驚訝地說道:“李偉啊,這麽說你的希望大大增加了啊。”心裏卻說,不要陷得太深啊,陷得越深,最後受傷越重。那趙靜並非朝三暮四之人,她既然已經訂婚了,就不可能再跟別的男人有什麽瓜葛。


    李偉臉上露出苦笑,搖頭說道:“哪有什麽希望啊?一線曙光都沒有。我感覺到她確實隻把我當成一個朋友,一點都沒有特殊對待的意思。隻要她的未婚夫還在,婚禮就照常進行,我連一點辦法都沒有。”說到最後,語氣已轉為淒涼了。


    作為兄長的韓楓,摟了摟李偉的肩膀,安慰道:“李偉,對這種事你要看開點啊。追求女孩,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那麽難過。好女孩多得是,這個不行,我們可以換一個嘛。”


    李偉搖了搖頭,說道:“世上的好女孩很多,可是趙靜也隻有一個啊。如果她結婚了,我想,我一定會終身不娶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啊!”


    韓楓聽得心情沉重,都不知道怎麽說好了。他想了想,說道:“成業,你以前那個女朋友呢?分了沒有?”


    李偉歎了口氣,說道:“我跟她提分手了,她不同意,非得纏著我繼續下去。她又哭又鬧的,弄得我心好軟、好亂,再也不忍心提分手了,所以我們現在還在交往呢。我總覺得這麽做,像是腳踏兩條船。”


    韓楓笑了,說道:“李偉,既然那女孩子真心喜歡你,你就珍惜眼前人吧,還是不要打趙靜的主意。那趙靜也隻當你是個普通朋友,你這並不算是腳踏兩條船。”


    李偉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我願每天她拿著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這歌詞寫得多好啊,代表了我的心聲。她要是牧羊女,我真的願意當一隻小羊,一輩子都無怨無悔啊!”


    韓楓問道:“李偉,你告訴我,趙靜究竟哪一點吸引你呢?你愛上她什麽地方了?”


    李偉回答道:“除了美貌、身材之外,大概是她有不一樣的氣質吧,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女人。”


    韓楓聽了直笑,說道:“李偉,你有沒有見過比她更迷人的女人?”


    李偉誠實回答道:“沒有。我見過的女性中,趙靜是最好的了。”


    韓楓嘿嘿一笑,說道:“李偉,我認識兩個女人,她們不管是姿色還是魅力,都在趙靜之上,保證你見了,會看傻的。”心想:“你要是見了黛林跟冰琪,你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李偉堅決地表示:“不,不,再好的女性,在我眼裏都比不上趙靜,她就是我心中的仙女。”


    韓楓歎口氣,不再說什麽,心裏嘀咕:“這小子真是沒救了。看來,我也不用跟他廢話了,等他多摔幾次跤,多受幾次打擊,多流點血,他就會知難而退了。”


    韓楓由李偉的身上,想到了昨天狂歡過的美人李惠美。他心裏一陣陣的發熱,臉上也發燒,不由地抬眼看了看那邊的韓人傑。韓人傑還在平靜地睡著,胸脯有節奏地起伏著。他此時的表情是輕鬆的,也許在夢裏他已經扔掉了一切的負擔,可以自由地活著了吧!


    韓楓暗自羞愧,心想:“父親啊,父親,我又一次對不起你了。你若是知道了,請原諒我吧。昨天的事,主要責任不在我啊,是她主動勾引我的。說起來,我也是一個受害者啊。我作為兒子,從來不想給你戴帽子的。可是,我不幹她,她就會去找別的男人,那樣你的綠帽子會戴得更多呢。與其這樣,還不如我幹她,這樣你的損失還能小些。”


    韓楓在心裏這樣為自己辯解著。這麽一想,心裏的壓力就減輕了。


    韓楓低聲問李偉:“阿姨呢?阿姨怎麽沒有來?昨天下午她什麽時候走的?”他表麵上很平靜,可心裏卻像翻江倒海。他的心裏像播放圖片似的,播放著兩人在床上的“鏡頭”。那一張張都是那麽令人激動,那麽令人**。李惠美的身子是那麽豐滿而勻稱,那麽熱情而柔軟,趴上去的感覺,比趴在高級沙發上還舒服。而她的放蕩和動情,多變的表情,以及婉轉的呻吟,激情的**,都教人一生難忘。在人前那麽端莊而高貴的少婦,在床上表現得那麽豔媚、那麽饑渴,真教人喜歡得不得了。


    李偉說道:“我媽去自己的店裏了,說是忙完就過來。她昨天將東西送到這裏,連爸的麵都沒見就匆匆走了,她說她有點不舒服。”


    韓楓心裏猜疑著,說道:“她怎麽了?”


    李偉回答道:“不知道啊。我看她臉色和精神都挺好的,實在想不明白。也許是不能讓男人知道的毛病吧。”


    韓楓點點頭,心想:“她昨天沒見父親,可能也是怕被父親看出什麽破綻來。為了安全起見,她也跟我一樣,選擇了回避。阿姨也是個聰明人呢,做事真的很慎重。彼此都小心些,這樣父親就不會生疑了。父親真是個可憐人,在商場上那麽宏偉,那麽強大,可是卻沒法給自己的老婆幸福,使得老婆隻有出牆來解決生理問題。父親啊,父親,你奮鬥了一生到底得到了什麽呢?但願你在死之前,都不知道這個秘密啊!那樣,對我們三人都好。”


    看著韓人傑蒼老而威嚴的臉,韓楓心裏有點慌,說道:“李偉,這裏的空氣太悶了,我去走廊坐一下。”說著,站起來,開門出去。


    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因為看不到韓人傑,他的心情好受多了。他心想:“難道自己以後就得跟阿姨一直保持那種關係嗎?如果父親不在了,我是非常樂意的,阿姨的身體和床上的魅力是教人不能拒絕的,隻要是男人,誰不樂得享受?隻是父親還活著呢。他像一座大山一樣橫在我們之間,擋住了我們,我並沒有勇氣翻山或者移山。要不然,為了安全,在父親去世前,不要再跟她上床了。想是這樣想,隻是阿姨會同意嗎?她正處於虎狼之年,她哪受得了長期的欲火焚身啊?”


    正胡亂地想著心事,葛叔從走廊那頭走過來了。葛叔停在韓楓跟前,說道:“韓楓,你父親醒了沒有?”


    韓楓回答道:“還沒有,還睡著呢。不然,叫醒他吧。”


    葛叔說道:“不必了,也沒有什麽大事跟他說,讓他好好睡吧。他這一輩子難得能睡個好覺,我就在這裏等他吧。”說著,他在韓楓的身邊坐下來。


    韓楓轉頭看,看他的兩鬢斑白了,眼角也烙下深深的皺紋,心裏感到一陣陣的苦澀,心想:“難道人老了都會這樣嗎?我將來也會這樣吧?”


    葛叔對韓楓一笑,說道:“韓楓,關於你的親戚進學校工作一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你是怎麽想的?告訴我,我就著手去辦。”


    韓楓歎了口氣,說道:“我問過她了,她說偏遠點也行,隻要學校好,能快點上班。”


    葛叔微笑道:“真的嗎?真的這麽想嗎?那就好辦多了。現在東區正在熱熱鬧鬧地開發呢,那裏很缺人,不如就去那裏吧,那裏以後會成為繁華地區的。”


    韓楓點頭道:“好,就這麽辦吧。不知道多久能上班?”


    葛叔說道:“順利的話,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葛叔笑著說:“這樣最好了。”心裏卻不是滋味。冰琪要是走了,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一會兒,李偉從房裏出來了,還聽裏頭傳出輕微的咳嗽聲。葛叔問道:“李偉,董事長醒了嗎?”


    李偉向葛叔微笑著,說道:“葛叔,我父親剛醒,你請進去吧。”


    葛叔答應著,便進門了。李偉沒有坐下,說道:“哥,時間差不多了。我也得陪趙靜去商場了。我已經跟爸請過假了,你辛苦點,照顧他吧。我大約下午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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