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要去公司總部開會,姚瑾熙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了家,再回來已經是三天之後,爺爺的病,姚瑾熙找家庭醫生問過,說是樂觀估計,也能拖個一年半載,姚瑾熙不放心,提出幹脆留下來陪護卻被爺爺給堅決拒絕了,爺爺的意思是,他的身體並沒有到需要躺在床上不能走的地步,也不想姚瑾熙因為他待在這他並不喜歡的地方,姚瑾熙說不過他,隻能是算了,隻是看著精神大不如前的爺爺,心底到底是不好受的。


    他手頭的工作很多,其實也由不得他就這麽一直在倫敦待下去,陪了爺爺兩天之後還是不得不離開。


    機票也是一早就訂好的,早上收到linda發來的郵件提醒,飛機起飛時間是晚上九點,陪著爺爺用過下午茶,就由家中管家送了他出發去機場。


    依舊是兩個小時的車程,姚瑾熙靠在窗玻璃上,想到出發時爺爺看自己依依不舍的眼神,心裏很不是滋味,爺爺是舍不得他的,卻又不想他留下來,他爺爺一輩子好強,怕也是不想自己看到他因為病痛折磨的樣子,再想到今天還是母親的忌日,姚瑾熙閉起眼睛,心情越發低落了起來。


    機場和姚瑾熙家裏是兩個方向,開車過去要經過倫敦市區,車行了半程,姚瑾熙想起來之前答應過小惠要買的東西,無奈歎了口氣,讓司機停了車子,與管家道:“麻煩你幫我把行李先送去機場,一會兒我再打車過去吧,謝謝。”


    交代完事情,姚瑾熙就下了車去,小惠指明要他帶的是這附近某條街的小店裏賣的手工巧克力,說是在網上看到很多人推薦,一定要他這個哥哥給她帶些回去,姚瑾熙憑著印象找過去,也著實費了一番工夫,最後是在一條很不起眼的小街裏頭找到的。


    隻是買了巧克力出門,剛才還晴朗的天隻這一會兒竟然就開始下雨了,且雨還非常之大。


    倫敦的天氣,果然是說變就變。


    陸銘一邊咒罵著這該死的天氣,轉過街角,狼狽地想快點跑回酒店裏去時就看到前頭傻站在小店門口淋雨的某人。


    “喂!這麽大的雨你站在這裏裝什麽雕塑?”


    姚瑾熙轉過頭,看到雨霧中跑向自己的人,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然後又蹙起了眉,怎麽又碰到他了?


    陸銘哪裏顧得那麽多,一把抓起他的一隻手腕,丟下句“我們去找個地方避雨”就拉著他快速跑向了對街的那間小酒吧。


    等到姚瑾熙回過神,就已經被他拉進了酒吧大門,嘈雜的音樂聲瞬間就在耳邊鼓噪了起來。


    姚瑾熙眉蹙得更緊了一些,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地方,轉身就想走,被陸銘用力扣住了手腕:“你搞什麽,外頭那麽大的雨,你又沒帶傘,看你這樣車子也不在附近吧,你打算去哪裏?”


    姚瑾熙的視線下移,落在他扣著自己手腕的手上,在陸銘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鬆開鉗製的時候,才慢慢收回了手,問他:“你怎麽在這裏?”


    “我就住在前頭街的酒店,剛才用完晚餐想出來逛逛的,沒想到下雨了,”陸銘說著,推著他就進了裏頭去:“既然來了,我們進去看看吧。”


    往裏頭走音樂聲越加鬧,空氣中彌漫著的都是刺鼻的煙味酒味,這讓姚瑾熙覺得很不舒服,本來就低落的心情這會兒算是蕩到了穀底。


    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們貼在一塊,隨著音樂近乎**的瘋狂扭動身體,更大膽的抱在一起直接就又親又啃上了的也大有人來,音樂聲中夾雜著的,是揮之不去的****的氣息。


    當下明白過來這是什麽性質的酒吧,陸銘笑著衝姚瑾熙眨了眨眼睛,姚瑾熙麵無表情,找了個角落人少的地方就坐了下去。


    看一眼到了這種地方明顯格格不入的貴公子,陸銘好笑地搖了搖頭,叫了侍應生來點了酒水。


    酒很快送了過來,沒等陸銘伸手拿,姚瑾熙先接了過去,倒了一大杯就要往自己嘴裏灌,陸銘驚得趕緊製止住他:“你怎麽回事?這酒很烈的,有你這麽喝的嗎?你想在這裏醉死過去?”


    姚瑾熙瞥他一眼,依舊是灌了大半杯的酒進自己肚裏。


    陸銘終於是覺察出來了,這家夥情緒有些不對勁,眼見著他又要倒第二杯,再次按住了他的手:“你心情不好?”


    酒吧裏的音樂聲太吵了,陸銘幾乎是貼到他耳邊說話,姚瑾熙輕搖了搖頭:“沒有,陸大少賞個臉陪我喝酒吧。”


    姚瑾熙說著給自己和他各倒了一杯酒,然後拿起自己那杯與他輕輕一碰,再次一飲而盡。


    陸銘沒有喝,看著他的動作很有些莫名其妙,先是站在雨裏發呆,再是在這裏灌烈酒,他這副樣子,擺明了是心情不好吧?


    失戀?


    但上次齊瑞結婚,他似乎也沒有這麽失態,依舊克製得很好,這到底是怎麽了?


    在陸銘怔愣間,姚瑾熙已經側過了臉,嘴唇幾乎蹭上他的耳朵,笑問他:“陸大少經常來這種地方?”


    姚瑾熙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必然就是已經醉了,酒氣噴薄在他的脖頸間,陸銘意外地卻並不覺得討厭,也笑了,反問他:“你呢?”


    姚瑾熙搖頭:“太低俗。”


    陸銘笑而不語,視線在不大的池子裏環視了一圈,都是鬼佬,他們兩個一出現顯然吸引了不少眼球,英俊帥氣的東方男人,大多數人都是躍躍欲試的,不過因為他們是一起進來的,這些人應該是把他們當成一對了,所以即使蠢蠢欲動,也依舊在觀望而沒有直接上前來。


    姚瑾熙還在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陸銘看他這樣子實在是有些擔心,當然他是在替自己擔心,一會兒姚瑾熙醉倒了,他怕是還得把他給扛回去。


    姚瑾熙見他不答,更加往他身上貼了一些,還對著他的頸後處吹了口氣:“沒來過?你該不會一心想著齊瑞從來沒打過野食吧?”


    陸銘再次確定,姚瑾熙是真醉了,要不怎麽會主動提起齊瑞,還說這麽曖昧不明的話。


    他也側過了臉,這個角度從外人看來他們幾乎像是額頭貼著額頭在接吻,陸銘的視線落在姚瑾熙輕啟開泛著水光的性感薄唇上,突然就有了一種口幹舌燥之感,姚瑾熙的輕笑聲在耳邊響起:“不說話,那就是當真沒有?嘖,還真是難得。”


    “你有過?”陸銘反問他。


    姚瑾熙再次搖頭:“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陸銘覺得麵前這人是在故意誘惑自己,剛想著要不要幹脆更進一步,姚瑾熙卻又突然撤開了身,繼續喝酒去了。


    陸銘無奈,心裏的火上不去下不來讓他有些煩躁,幹脆起身去洗手間去了。


    十分鍾之後,在洗手間給自己臉上澆了一遍涼水的人晃回來,就發現自己的位置已經被其他人給占了,是個高大肌肉結實的白人,就見他一隻手搭在姚瑾熙的肩膀上,正與他說著什麽。


    陸銘大步走上前去,在倆人麵前站定,衝那白人揚了揚下顎,冷淡道:“放開他。”


    對方笑了笑:“為什麽?”


    陸銘道:“他是我的。”


    “何以見得?”


    陸銘彎下腰,一手揪住姚瑾熙的襯衣領子,拉近他,直接咬住了他的唇,姚瑾熙“唔”了一聲,就很配合地啟開唇跟他唇舌交纏起來。


    陸銘原本單純隻是想解決了這鬼佬,總不能讓醉得神誌不清的姚瑾熙被他給怎麽樣了,這是最直接的方法,奈何現在事情卻有些失了控,姚瑾熙雙手扒著他的腦袋用力攬著他,糾纏著他深吻,他也被帶了進去,從做戲變得已經有些欲罷不能了。


    周身的熱度不斷上身,幾乎要將他給燒著。


    等到陸銘感覺到自己某個地方已經起了反應,腦子裏僅剩的清明讓他還有心情腹誹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姚瑾熙卻又突然用力咬了他的舌頭一口,在他吃痛時退了開。


    對方顯然是沒有多少意識的,迷茫地怔怔看著他,親了太久,嘴唇一片豔紅更是水光洌灩,那雙深藍色的眸子裏透著點點**,似乎要把人給吸進去一般,陸銘笑了,啞聲問他:“還要再繼續嗎?”


    姚瑾熙打了個酒嗝,栽倒在他肩膀上,就徹底醉死了過去。


    ……果然最後還是要他把他給扛回去。


    那鬼佬一早就跑了,陸銘認命地把人扶起來,扛著他的肩膀出了門去,好在,外頭雨已經小多了,他住的酒店也並不遠。


    將沒有知覺的姚瑾熙背上身,陸銘想著,自己跟這個人的孽緣似乎是越來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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