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學環境的﹐你們在想甚麽我不會不知道﹐所以我沒有讓你們犯罪﹐不過別人可不會這麽想﹐考察團團長鄭文﹐護衛組組長格本﹐他們在監管局會議上陳訴的時候﹐都指你們與海盜勾結﹐一起參與了這場百人大屠殺。


    胡說﹐我們沒有。叫囂聲又起﹐但片刻間又被水驀的一聲大喝壓製了。


    閉嘴﹐吵甚麽吵﹐留著力氣到法庭上說吧!誰讓你們非法闖入秘境大陸﹐誰讓你們與海盜結盟――瞪甚麽眼睛!別以為我不知道﹐沒有默契海盜就那麽巧出現在龍牙半島的海邊﹖笑話﹐問問你們這些高級幹事們﹐糧庫裏的糧食是怎麽來的吧!我猜大部份都是海盜走私進來的吧。


    水驀現在已是無顧忌﹐想到甚麽說甚麽﹐因為他知道這些猜測**不離十都是真的﹐拉莫斯絕不敢說真話﹐也不敢說假話﹐否則一但被追問糧食來源隻會是啞口無言。


    拉莫斯果然不敢說話﹐甚至連頭都不敢抬﹐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誰也不知道他在想甚麽。


    現實就是如此﹐就算你們把我殺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何況我們這些人中間隻要走掉一個人﹐你們就會背上殺人滅口的罪名﹐所以把我拉下水一點用也沒有。如果我是你們就立即回去商議對策﹐不能找出有力的證據﹐證明你們與海盜一點關係也沒有﹐聯邦政府會很樂意把你們定為犯罪組織﹐我想你們自己也很清楚﹐總統先生是多麽討厭你們。


    監管局會議真的認定綠色之光也是幫凶嗎﹖一名青年突然衝出人群。


    水驀打量了他幾眼﹐青年與他年紀相若﹐隻是神色很緊張﹐眼睛裏充滿了焦慮不安﹐可想而知此刻的心情相當複雜。


    訣議還沒有下﹐但大多數人都傾向把罪名同時放在你們與海盜的頭上﹐調查小組已經來了﹐領頭的監管局的副局長海亞德﹐他就是那些大多數人之一﹐所以你們的機會不多了﹐我暫時負責調查綠色之光﹐如果你們不配合﹐我也沒有辦法﹐就算你們殺了我也沒甚麽﹐不過從此以後﹐綠色之光將會成為反政府的恐怖組織。


    周圍響起了巨大的嘩然聲﹐這些青年都不是壞人﹐有的隻是盲從﹐有的根本沒有想過要殺人﹐水驀所羅列的罪名太大了﹐形成巨大的精神壓力刺激著他們情緒。


    怎麽辦﹖我不要成為恐怖份子!﹐我們想想辦法吧!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啊!


    憂慮﹐不安﹐惶恐﹐失魂落魄的人們無助地望著身邊的夥伴﹐見到的卻是一張張同樣無助的麵孔﹐還有眼淚和歎息。


    拉莫斯雖然無紀較大﹐但對場麵的控製能力遠遠不如博海﹐周圍的聲音大了﹐他也慌了﹐大聲叫道﹕大家鎮定﹐鎮定﹐不要聽信他的一麵之詞﹐他這是在為自己脫罪。


    水驀知道情況已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神色更是輕鬆﹐淡淡地反問道﹕是我要脫罪﹐還是你們要脫罪﹖大家自己想想吧!我不是恐嚇你們﹐如果你們不為自己考慮﹐幾個月後出現在你們麵前的就不會是監管局的職員﹐而是警察﹐甚至是軍隊。


    生命與名譽﹐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人最寶貴的東西﹐現在兩者同時受到威脅﹐再鎮定的人也會感到不安﹐有些女孩當場就哭了起來﹐男孩們雖然好些﹐但沒有一副表情是好看的。


    你叫甚麽名字﹖水驀盯住拉莫斯。


    我﹖拉莫斯。拉莫斯早已沒有最初時的傲氣與自豪﹐聲音也顯得軟弱無力。


    拉莫斯﹐請你幫忙帶個口信給綠色之光在秘境大陸的最高負責人﹐叫他來見我一次﹐當然﹐他也可以不來﹐但後果自負。


    我知道了。


    好了﹐你們可以走﹐我的營地就在這裏﹐有事就來找我。


    這一句就像教室的下課鈴聲﹐綠色之光成員一個個如釋重負﹐嘩的一聲全跑了﹐就連拉莫斯也逃之夭夭﹐其實誰也不明白自己為甚麽會被這樣一個青年說得鬥誌全無﹐隻知道滿腦子都是對未來的恐慌。


    啪啪啪﹐一陣鼓掌傳來﹐水驀轉頭一看﹐普爾加長穀鶴等人都鼓著手掌迎了上來。


    真是精采絕倫的演說﹐成百上千個來勢凶凶的敵人居然被你罵跑了﹐我真是開了眼界了。


    沒錯﹐沒錯﹐我看比那些演說家一點也不遜色﹐以後可以去競選總統了﹐哈哈。


    水驀卻一點也不覺得輕鬆﹐人雖然說跑了﹐可事情沒有結束﹐綠色之光的背後到底是個甚麽樣的勢力﹐也是問題的關鍵。


    水驀﹐看來這一天又發生了不少事情。


    水驀在古諾身邊坐下﹐沉聲道﹕事情我剛已經說過了﹐監管局開了會﹐調查組也到了﹐下麵的發展就要看綠色之光的反應﹐不過綠色之光可不是單純的環境團體﹐否則也不會有人出錢讓老大你來查。


    這倒是個機會﹐趁機查一查綠色之光的內慕﹐也許簡單地就完成任務了。


    普爾加勸慰道﹕水驀﹐這事還是量力而為吧﹐既然聯邦政府有心製造一個陷井﹐綠色之光絕對落不掉﹐如果讓綠色之光跳出了圈圈﹐後麵的戲就沒法演下去了﹐現在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千萬別把自己也陷進去。


    我知道﹐但……


    古諾打斷他的話﹐笑著安撫道﹕我知道你自己也卷了進去﹐所以不想看到其它人也被卷進去﹐但我覺得你這個思路似乎要改一改﹐一開始卷進去未必是好事﹐現在卷進去未必是壞事﹐分別就在於機會﹐我倒是覺得讓更多人卷進事情對你更加有利﹐越多人的利益受到影響﹐反抗聲音越大﹐撥亂反正的機會就越高﹐要是沒有人管﹐你的罵名隻怕一輩子也沒機會洗清了。


    水驀愣了愣﹐他還從未沒有想過這種辦法﹐把事情鬧大﹐讓所有的勢力都卷入事件﹐的確有可以揭開全部內幕。


    議會的聽證會不就是這個思路嗎﹖我真是反應遲頓﹐把事情鬧大﹐讓所有的傳媒都關注事件﹐讓所有的在野政黨都感覺到是攻擊執政黨的最佳良機﹐他們就會不遺餘力地支持舉辦聽證會﹐隻是……


    所有的事情都有兩麵﹐事情鬧大後﹐執政黨一定不會放過他﹐他將要麵對的是黑鷹組的眾多高手﹐不但是他﹐還有他身邊所有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看來要想個辦法﹐既要讓聽證會舉行﹐又不能太早讓總統府察覺我對他們的威脅﹐這事可真是太難了。


    尤魯伸了個懶腰﹐嘻笑道﹕好了﹐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讓這群家夥吵得連覺都睡不穩﹐悠悠﹐過來給我揉揉肩。


    如果是平時的琴悠悠一定又會嚷著色大叔﹐可此時的琴悠悠卻一個人捧著腮幫子發呆﹐落寞的表情淺白地任何人都察覺。


    嘿﹐這丫頭怎麽中了邪了啦﹐怎麽這副表情﹖


    水驀憐惜地摸了摸發呆的腦袋﹐沒見到想見的人﹐心情自然不好﹐悠悠﹐別太失望﹐該見的始終會見﹐隻是見到之後別太失望就行了。


    琴悠悠抬頭似懂非懂地看著他﹐眼裏透著無盡的迷惘。


    石林地帶也透著無盡的迷惘﹐當拉莫斯帶著一群人倉惶回到營地時﹐立即掀起了軒然大波﹐聽說考察團上百人被燒死﹐綠色之光也成為犯罪嫌疑﹐很有可能被列為犯罪組織或是恐怖組織﹐這個消息就像憑空炸響了一聲巨雷﹐沒有人一個還能保持平靜的心﹐空氣中甚至彌漫著絕望的情緒﹐因為他們都很清楚﹐政府不會放過這次攻擊綠色之光的機會。


    石林的一角﹐高級幹事們緊急召開了特別會議﹐這已經是營地大火之後的第三次了﹐緊張氣氛也達到了空前的程度﹐連空氣中都似乎藏著讓人發狂的氣息。


    我們成了恐怖份子﹐開甚麽玩笑﹐這是栽贓陷害﹐是莫須有!我們絕不能讓聯邦政府這麽做﹐絕對不能。


    對﹐我們不能讓步﹐一定要抗爭到底。


    看著同伴失態的咆哮﹐梨若神色黯然搖了搖頭﹐這些反應並不能代表勇氣﹐反而說明了他們脆弱的承受力﹐因為害怕而咆哮﹐而不是憤怒﹐連高級職員都這樣﹐普通成員的情況就會更糟了﹐先後失去營地和糧庫﹐燒掉的不隻是一些東西﹐同時也燒掉了人們心裏的最寶貴的東西――信心與鬥誌。


    拉莫斯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神色沮喪地道﹕各位﹐我看還是先想辦法應付那個水驀吧!他現在主管對綠色之光的調查﹐一句足以定我們生死﹐既然要我們派人與他談﹐我們就派個人去。


    對於人選﹐在場的高級幹事都有些﹐原本負責秘境大陸事務的上島副會長失蹤了﹐現在可謂群龍無首﹐部長級的幹事倒是有幾個﹐但大都默不作響﹐出麵談判就要承擔談判的責任﹐因此需要有魄力有口才有智慧的人物﹐。


    梨若﹐妳好像和他有點交情﹐不如就妳去吧!


    眾多目光突然轉向﹐望著插嘴的糧務司司長那涵。(..tw好看的小說)


    梨若也吃了一驚﹐整個營地以她的資曆最淺﹐雖然有個副總幹事的職位﹐但許多事情仍然在學習中﹐即使去了也說不了甚麽﹐連忙擺手道﹕我不行﹐我才來了一個月﹐甚麽也不清楚﹐龍牙半島我也沒有去過﹐我怕說不清楚。


    拉莫斯點頭道﹕是啊是啊﹐梨若能力很好﹐但經驗不足﹐這種事是不是等博海回來再做定奪。


    梨若忽然問道﹕博海呢﹖這麽重大的會議怎麽沒見他﹖


    他……拉莫斯猶豫了一下﹐然而迎著眾多期待的目光﹐隻能硬著頭皮說道﹕糧庫被燒﹐我們這裏一兩千人急等著糧食﹐所以博海去找糧食了﹐這事那涵也知道。


    找糧食!梨若看了那涵一眼﹐見他默然點頭﹐知道是真的﹐心裏又有了那一種懷疑﹐不會是找海盜吧﹖


    周圍鴉雀無聲﹐與海盜結盟幾乎是內部公開的秘密﹐隻是誰也不願說出口而已。


    梨若臉色刷的白了﹐失望地望著眾多同僚﹐苦笑道﹕剛才你們還理直氣壯地說甚麽莫須有﹐原來政府的懷疑一點也沒錯﹐我們的確與海盜勾結﹐這讓我們如何理直氣壯地去解釋一切呢﹖為甚麽我們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你們心裏的正義都到哪裏去了﹖保護秘境大陸無可置疑﹐但這不代表為了這個目的我們就可以不顧一切不擇手段﹐甚至是犯法﹐那是自尋死路。


    梨若﹐別說了﹐妳剛來﹐不明白這裏的現況﹐與海盜結盟也是迫不得以的事情﹐這事我們以後再談﹐現在還是說說如何應付水驀吧!


    以後再談﹖政府要攻擊我們就是因為我們與海盜勾結﹐一但有了證據﹐就算是老天也無法洗去綠色之光的罪名。


    喝口水消消氣﹐事已至此﹐還是想辦法解決吧!梨若﹐博海不在﹐情況又很緊急﹐我還妳還是辛苦一趟吧!我看那個水驀似乎有意為我們脫罪﹐也許妳去了會有更好說話。


    你是甚麽意思﹖梨若大眼睛又瞪了起來﹐憤怒地看著口不擇言的拉莫斯。


    拉莫斯陪笑道﹕別誤會﹐我們這些都和他吵過架﹐妳人長的漂亮﹐又會說話﹐他總不對一個女人發脾氣﹐所以談的時候氣氛會好些﹐先摸一摸水驀的低線﹐看看他到底想幹甚麽﹐要是真的有心為我們脫罪﹐我們就盡量配合。


    梨若雖然生氣他無事生非﹐但左思右想之下﹐覺得事情的確很急迫﹐如果不解決的話綠色之光也許從此沉入黑暗﹐永世不得翻身﹐而他們這些成員也會受牽連﹐走一趟倒也不是不行。


    水驀應該挺好說話﹐隻是我出麵的話會不會有甚麽……


    她不安地望向周圍的同僚﹐一雙雙眼睛都在看她﹐還透著殷切的盼望﹐讓她找不到出推脫的理由﹐最後終於點了點頭。


    看到出現在麵前的梨若﹐水驀有些喜出望外﹐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小若﹐怎麽是妳來了﹖


    親切的呼喚使梨若想起了同僚們異樣的目光﹐俏臉突然染上一片紅霞。


    琴悠悠好奇地蹦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梨若一番﹐嘻笑著讚道﹕好漂亮的姐姐﹐木頭﹐他是你女朋友﹖


    水驀哈哈一笑﹐右手騷著後腦勺﹐道﹕要有這個福氣就好了﹐小丫頭﹐回去修練﹐我們有正事要說。


    哼!沒空理你﹐害羞哥哥﹐我要看你修練。琴悠悠做了個鬼臉﹐笑著跑開了。


    水驀笑道﹕別在意﹐這丫頭就是沒大沒小。


    沒事﹐她很可愛。梨若臉紅暈未退﹐映在雪白的臉上就如同雪地的朝霞﹐美的讓人窒息﹐如磁石一樣吸住了水驀的目光。


    灼熱的目光讓梨若很不自在﹐但想到綠色之光所麵臨的麻煩﹐心情頓時清明一空﹐幽幽地歎道﹕想不到這幾天發生了這麽多事。


    是啊!水驀的目光平靜了許多﹐想起了博海﹐表情有些尷尬。


    嘖嘖﹐想不到在這種地方也有大美人。尤魯看著梨若口水都幾乎流出來了﹐放肆的目光讓梨若很不舒服﹐如果不是礙著水驀的麵子﹐早就出言斥責了。


    水驀﹐你們慢慢談﹐尤魯﹐看甚麽﹐走呀!普爾加笑著迎了上去﹐硬生生把看著梨若發呆的尤魯拉走了。


    水驀知道尤魯的德性﹐笑道﹕小若﹐別理他﹐他就是這個樣子﹐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


    漫步白樹林間﹐水驀第一次感覺走路也是件美妙的事情﹐腳步仿佛有兩片雲托著﹐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如沐春風﹐舒服極了﹐所有的煩惱都被拋到了腦後﹐隻願享受這片刻的幸福。


    梨若一言不發地跟在水驀身側﹐腦海中不禁回想起船上的幾天﹐心裏一陣感慨世事奇妙﹐原以為水驀離開考察團就沒有機會見了﹐沒想到命運把他們又拉到了一起﹐而且還處在半對立的尷尬位置上。


    好久沒這麽悠閑地散步了﹐還有個大美人陪著﹐感覺真不錯﹐嗬嗬。


    水驀爽朗的笑聲讓梨若的心情輕鬆了不少﹐微笑道﹕還是那麽愛開玩笑。


    我招認!第一句是我撒謊﹐我從來都沒有悠閑地散步﹐不過後麵的話我可是認真的﹐絕對沒有開玩笑﹐我發誓!水驀立即豎起三根手指﹐做出發誓的手式﹐逗得梨若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水驀神色一正﹐開始踏入主題﹐因為他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實在沒想到你會來﹐我還以為會是博海或是更高級的人物呢!


    糧庫被燒﹐他們都去找糧食了。梨若螓首低吟﹐向海盜要糧這件事讓她心裏一直很不舒服。


    問海盜要糧食吧﹖


    你……梨若猛地抬頭看著他﹐但很快又低下了頭﹐雖然默不作聲﹐但答案卻是那樣明顯﹐水驀一目了然。


    事情很清楚﹐除非綠色之光有自己的碼頭和船隊﹐否則糧食的來源就隻能是海盜﹐瞞是瞞不住的﹐不但我清楚﹐其它人都很清楚。


    梨若眉尖若蹙﹐憂色忡忡地道﹕我也是剛剛知道﹐雖然不喜歡這種做法﹐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看還有回旋的餘地嗎﹖


    不知道﹐但妳們必須做些甚麽﹐否則隻是坐以待斃!水驀加重了語氣﹐看了梨若一眼﹐誠墾地道﹕小若﹐我不希望妳也被列為恐怖份子﹐因此希望把團體與個人分開﹐妳就不必卷入龍牙半島的事件了﹐這一點我會盡力幫妳。


    梨若心頭突然一顫﹐不由自主地瞟了水驀一眼﹐隨後目光就變成有些散亂﹐在地麵上飄來飄去﹐不知道落在哪裏才好。


    小若﹐既然是妳來﹐我也就不瞞妳﹐我也不清楚聯邦政府要幹甚麽﹐但整件事似乎都是聯邦政府的陰謀﹐而且是事先設計好﹐綠色之光﹐海盜﹐你﹐我﹐都被卷了這個陰謀。


    梨若好不容易收回了散亂的心神﹐驚訝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既然整個計劃早就預定好了﹐綠色之光免不了成為政府的攻擊目標﹐無論我說甚麽﹐都不可能改變總統府定下的計劃﹐這就是現實﹐綠色之光要準備好上法庭了。


    情況真有這麽嚴重﹖梨若臉色煞白﹐眉尖緊緊蹙著。


    還有比這個更嚴重的。想起那份環境評估報告﹐水驀苦笑了一聲﹐目光掃到梨若的臉上﹐臉色突然大變﹐眼睛也瞪圓了﹐依佛看了甚震驚的事情﹐腳下也停了。


    梨若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不安地問道﹕你怎麽了﹖還有甚麽事﹖


    天啊!水驀突然雙手抱頭大叫一聲﹐我怎麽把妳忘了﹐妳也是考察團的成員﹐那份名單應該也有妳的名字才對﹐我怎麽會沒有想到呢!真是該死﹐我被考察團驅逐了﹐真正的考察團成員隻有妳一個﹐妳是奇貨可居啊!


    語無輪次的話聽得梨若一頭霧水﹐茫然看著他問道﹕妳到底在說甚麽﹖甚麽名單﹖


    水驀強行控製住燥動不安的情緒﹐緩緩地說道﹕小若﹐有個壞消息我必須告訴你﹐聯邦政府已經用考察團的名義發表了龍牙半島環境評估報告。


    考察團不是已經……梨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五秒才突然醒悟﹐臉上的血色瞬間被抽幹了﹐白得有些可怕﹐身子顫了顫突然向後一軟。


    小若!水驀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攬住纖腰﹐一陣幽香傳來﹐心神不由的一蕩﹐但緊張的氣氛很快將片刻的旖旎驅散了。


    一向堅強的梨若失去了往日的沉穩﹐輕輕推開水驀讓自己站直﹐悲憤地斥道﹕好卑鄙﹐他們怎麽能這樣﹖看來消息沒錯﹐聯邦政府的確要開發龍牙半島﹐可是沒想到他們竟會用這種手段﹐之前我們還以為……


    以為考察團會同流合汙﹖


    水驀的直率讓梨若有些尷尬﹐低著頭道了聲對不起。


    算了﹐現在還說甚麽對不起﹐人都死了﹐整個考察團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梨若突然領悟到水驀苦笑的含意﹐他們和死去的一百多人都會成為破壞秘境大陸的罪魁禍首。


    那些人死得冤啊!不但要被妳們這些環保份子責難﹐又要承擔破壞秘境大陸的千古罵名。


    梨若受了極大的刺激﹐低著頭沉默了很久﹐臉色突然變了﹐鬥誌之火再次出現在晶瑩的眸子中﹐一臉正色地道﹕水驀﹐雖然隻剩下我們兩個﹐但我們必須承擔起為他們洗刷罪名的責任﹐為了秘境大陸﹐我們也必須這麽。


    看到剛毅堅強的性格又回到梨若身上﹐水驀倍感高興﹐這個美麗的女子雖然外表弱柔﹐但骨子裏卻有著一種許多男人都沒有堅毅和勇敢﹐這是他最欣賞的一點﹐然而他並不想看到梨若麵對危險。


    小若﹐最近妳千萬不要露麵﹐找個安全地方躲一下吧!其它的事情我去辦就好。


    梨若冰雪聰明﹐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心潮一陣湧動﹐她當然明白現在兩人都麵臨同樣的處境﹐同樣的危險﹐出麵就等於直接向現任政府挑戰﹐壓力和危險都是空前的﹐水驀竟要自己一個承擔﹐心裏又怎能不感動呢。


    不能讓妳一個人承擔一切﹐我做不到。


    水驀露出輕鬆地表情﹐滿不在乎地道﹕聯邦政府給我的名義是考察團副團長兼首席環境學家﹐有了這頂大帽子﹐就算想摘也不摘不掉﹐躲也躲不開﹐我必須出麵﹐但你不一樣﹐上次海盜襲擊﹐監管局已經有了妳的失蹤記錄﹐在真相沒有大白之前沒有必要再把妳拖下水﹐妳還是繼續失蹤吧!


    我不能這麽自私!梨若當然明白﹐隻要水驀踏出秘境大陸區域﹐罵聲就會像潮水一樣湧向﹐千夫所指帶來的巨大壓力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水驀瀟灑地笑了笑﹐聳著肩道﹕小若﹐這種事情就不必跟我爭了。


    你……梨若哽咽著說不出話。


    哭甚麽﹐印象中妳應該是最堅強的那一類﹐事已至此﹐隻能想辦法和聯邦政府周旋了﹐我這人有點大男人主意﹐這種事情應該男人去做﹐女人就別滲和﹐如果有辦法﹐找個安全地方藏起來﹐我擔心聯邦政府會殺人滅口。


    啊!梨若身子急速顫了幾下﹐驚問道﹕那你怎麽辦﹖


    水驀朝營地方向努了努嘴﹐自信地道﹕我身邊有不少高手﹐暫時還不怕﹐何況我也是算政府雇員﹐要保命不難。


    梨若知道他在寬慰自己﹐一但上層人物下了決心﹐就算政府雇員無法幸免﹐何況這裏還是沒有警察沒有通訊秘境大陸﹐殺死人往森林裏一扔﹐誰也不會發現﹐水驀的處境堪憂。


    水驀﹐我會動源綠色之光幫你﹐絕不會讓你孤身應戰。


    有妳這句話就夠了﹐不過千萬別把綠色之光卷進來﹐在聯邦政府的眼裏﹐我與綠色之光沒有任何關係﹐這也是保命的要點﹐還有――水驀猶豫了一陣﹐坦白的說﹐我不相信綠色之光﹐因為綠色之光的內部有太多無法解釋的東西。


    你還是在懷疑那場大火﹖


    是啊!到底是誰放了那把火﹐這一直是我心上的陰影。


    梨若其實也有同感﹐進入秘境大陸後﹐她明顯感覺到這裏的綠色之光組織與外界不一樣﹐不但人事複雜﹐就連行動也是神神秘秘的﹐許多大事都不需要經過大會討論﹐直接由部門實行﹐感覺上更像是秘境大陸的新政府。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去查﹐有甚麽地方需要我幫忙盡管去找我。


    謝謝。水驀看了看天色﹐說話間不知不覺已是下午﹐吃了晚飯再走吧!糧庫燒了﹐隻怕食物不太夠吧﹖這裏雖然沒甚麽好東西﹐但總比營地豐盛些﹐何況我現在又有了監管局的補給。


    梨若猶了一陣﹐搖頭道﹕這個……除了我還有一個帶路的人﹐在樹林那一邊等著﹐我想我還是回去﹐時間緊張﹐我怕誤了大事。


    是嘛!水驀神色黯然地點點頭﹐沒有再勉強她。


    梨若聽出語氣中的失望﹐心裏有些不忍﹐張了張嘴似乎想答應﹐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送妳吧!


    嗯!這一次梨若沒有拒絕﹐默默地點了點頭﹐慢慢地朝林邊走去。


    你現在的處境很微妙﹐千萬小心。


    我知道了﹐就送到這裏吧!梨若嫣然一笑。


    目送倩影離去﹐水驀悵然若失﹐呆呆地站了很久﹐直到長穀鶴喚他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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