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到四五十歲﹐作夢吧!現在已經輪不到你說話了﹐小心今天就可以宰了你們。阿裏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指著地上的黑影又罵道﹕看到了吧﹐你的同伴也在我們手裏了﹐嘿嘿!


    同伴!水驀朝著黑影仔細地看了一陣﹐忽然啊的一聲驚呼起來﹐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泰托﹐全身上下也被綁得結結實實﹐似乎也是受製於銀發男的音絲﹐但不知為何嘴巴緊閉一聲不吭﹐心裏不禁一陣狐疑﹐問﹕你們把他怎麽了﹖


    沒甚麽﹐這傻瓜寧願自殺也不願吐出半個字﹐真是白癡。


    水驀氣他張狂﹐眼瞪一瞪﹐反唇相譏道﹕我又不是輸給你﹐你狂甚麽﹐有本事我們再打一架﹐憑你的本事累得吐血而死也傷不了我半條頭發。


    銀發男驚訝地看著水驀﹐沒有料到他被捆著還有這種勇氣和膽識﹐眼中倒有些讚許之色﹐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同伴﹐手指輕輕一彈﹐解開了兩人的束縳。


    老大――阿裏夫叫了起來。


    你覺得他們能從我手上逃開嗎﹖


    聲音雖然不大﹐落在阿裏夫的耳中卻像是九天雷動﹐跟隨了這麽久﹐他自然明白每一種語氣所代表的含意﹐臉色刷的白了﹐顫聲應道﹕當……當然不會﹐隻是便宜他們了﹐這兩個家夥實在可惡。


    水驀早已豁出去了﹐眼珠子一瞪﹐凶巴巴地斥道﹕嚷甚麽嚷﹐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生病小姑娘﹐你難道不覺得羞恥嗎﹖居然還敢在這裏大言不慚﹐我都替你臉紅。


    小子﹐我看你是活膩了。


    阿裏夫氣得暴跳如雷﹐擼袖子就想衝上去打人﹐卻見銀發男子眼睛一瞪﹐氣勢就像狂潮般四溢﹐連周圍的空氣也似乎被感染﹐憑空括來了一陣勁風。


    他說的沒錯﹐輸了還這麽多廢話﹐給我閉嘴﹐一邊呆著去。


    阿裏夫嚇得縮了縮脖子﹐灰溜溜地跑到一邊呆著去。


    水驀原本就抱著希望而來﹐銀發男的形象與氣氛都給了他不少的好感﹐覺得這次冒險並非全無機會﹐無論他的用意如何﹐單憑這份霸氣就足以讓人生畏﹐如果沒有真本事絕不可能擁有這種氣派﹐感覺上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你綁了又解﹐我就不謝了。還有﹐你們到底想幹甚麽﹖我們萍水相逢﹐為甚麽偏要和我們過不去﹖


    銀發男子淡淡地問道﹕我要知道綠色之光的總部﹐他不肯說隻好找你了。


    泰托雖然不說話卻一直在留意﹐此時臉色大變﹐瞪大眼睛怒聲罵道﹕你們是甚麽人﹖找綠色之光幹甚麽﹖他不是我們的人﹐你們不必問他。


    哦!銀發男子把目光移向泰托﹐淡淡地道﹕看來你的確就是綠色之光的成員﹐快說吧﹐我不想再浪費時間。


    是又怎麽樣﹖我們隻是一個維護環境的團體﹐好像與你們沒甚麽瓜葛﹐有本事自己去找﹐我不會說半個字。泰托的聲音如同冰刀霜刃﹐狠狠地砸在銀發男的臉上。


    嘿﹐小子挺硬的﹐不過過一會兒就不知道如何了。


    阿裏夫甩了甩臉上的橫肉﹐不由分說抓住泰托的左臂就外拉﹐劇痛之下泰托頓時汗流夾背﹐卻硬是咬著牙撐住﹐一聲不吭﹐這份骨氣連銀發男看著都有點動容﹐他知道同伴的手力之強﹐能撐住已是不容易﹐不叫出聲就更難了。


    水驀滿眼敬意地看了看泰托﹐忍不住嚷道﹕喂﹐這裏也是受法律控製的地區﹐動用私刑可犯法的。


    法律﹖阿裏夫頓時笑出了聲﹐眼中盡是不屑之色﹐仿佛在他們心裏從來都沒有這兩個字。


    水驀當然知道這些人和那些海盜沒甚麽區別﹐都是滿身罪案把法律當兒戲的人﹐然而現在落在他們手裏﹐實在沒有甚麽可以做的﹐也許堅毅與頑強更加有效﹐至少在強者麵前示弱絕不是好主意。


    可笑嗎﹖我看你們才是可笑的人﹐連最基本的法律都蔑視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在世界上存在下去。


    話語尖銳﹐甚至有些刻薄﹐普通人聽了都會大怒﹐克裏夫等人也不例外﹐臉色立時就變了﹐被怒火染紅雙目幾乎能噴怒﹐然而水驀卻沒有在意他們的反應﹐目光隻盯著銀發男﹐這個男子才是決定一切的人。


    老大﹐我看先從這小女孩入手﹐她應該比較容易應付。


    蠢貨﹐難道你白癡到隻能對付小女孩了﹖水驀忍不住破口大罵。


    阿裏夫眼睛一瞪﹐扯著嚷子罵道﹕再說一遍我就讓你徹底消失。


    愛幹啥就幹啥﹐沒有攔你。


    水驀賭對了﹐虛偽的哀求的確不可能有任何效果﹐直爽和坦白反而給了銀發男一絲好看﹐深沉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了又掃﹐最後甩頭對阿裏夫吩咐道﹕先把他們帶回營地再說﹐事情並不急。


    老大!我看還是先問出綠色之光的營地再說。


    水驀看了眼泰托﹐忽道﹕要想知道綠色之光的營地還不容易﹐把他放了﹐讓他把帶著綠色之光的高手過來﹐你們打贏了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小子﹐你想挑撥我們﹖這伎倆也太低俗了吧﹖


    無所謂﹐反正綠色之光與我無關﹐我是監管局的特別調查員﹐到這裏是調查海盜的。水驀再次亮出身份﹐希望引起銀發男的注意。


    銀發男再次打量他一眼﹐沉吟片刻後道﹕也好﹐就把這個叫泰托的小子放了﹐其它兩個人再說。


    老大!你真的要放人﹖他可是真真正正的綠色之光成員﹐留下他有很多的價值﹐說不定他會知道……


    難道要我說兩遍嗎﹖


    阿裏夫被銀發男眼睛一瞟﹐七魂頓時不見了六魂﹐剩下的一魂也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心不甘情不願地給泰托鬆了綁﹐恨恨地道﹕滾吧﹐下次讓我遇上你一定宰了你。


    泰托沒理他﹐揉了揉疼痛的手腕﹐感激地望向水驀﹐自己的機會完全來自他的口才﹐心裏充滿了感動﹐隻是此刻此時不容他多說﹐隻是沉聲道了聲謝﹐然後就匆匆離去。


    目送的泰托離開﹐水驀感覺輕鬆了許多﹐綠色之光總部的不愉快並沒有影響他對泰托亦或是梨若的感覺﹐小數人並不能代表整體﹐整體也不能代表個人。


    走!銀發男轉身就往海邊方向走去﹐竟也沒再管水驀和琴悠悠﹐仿佛知道他們一定會跟著似的。


    阿裏夫雖然不情願﹐但在銀發男的銳利目光下一個字也不敢問﹐乖乖地跟了上去。


    水驀站了一分鍾﹐很快就背起琴悠悠﹐現在這種情況銀發男和他們的組織成了唯一的救星﹐不能不說一種諷刺﹐但為了琴悠悠的病﹐他也隻能如此﹐因為另一條路已經被博海的格殺令徹底斷絕了。


    就這樣水驀和琴悠悠被帶出了樹林﹐穿過白樹林帶﹐回到沙灘上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璀燦的星空下﹐清冷的海風帶著陣陣潮水聲而來﹐譜奏著一曲美妙的夜曲。


    琴悠悠雖然昏昏沉沉﹐卻也知道一點周圍發生的事情﹐迷迷糊糊中問道﹕木頭……我們不會有事吧﹖要不……我把你送回去吧﹐這樣……他們就……抓不到你了。


    水驀心頭一陣感動﹐想不到她在病中還能想到自己的安危﹐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隻可惜任性了點﹐不然也不會受這份罪。


    傻丫頭﹐送我回去他們一定會起疑心﹐一樣會逼妳再把我召喚回來﹐到時候情況就更不妙了﹐這個銀發老大似乎還有點人性﹐估計不會對妳這樣的小丫頭下手﹐如果他們是聯邦政府派來的就更好了﹐也許會看在你爸爸的麵子上放過我們﹐所以先別灰心。


    是嗎!琴悠悠很快又陷入昏睡狀。


    走了大約兩公裏﹐正前方終於出現了高於地麵的東西。一條短短的山脈擋住了沙灘﹐像一條小龍橫切在沙灘上﹐一直伸入大海﹐似乎是一個半島。山脈之前有一片海灣﹐由於夜色太黑﹐看不清楚實際情況﹐但憑著外形仍能感覺到那是一個鉤形海灣﹐山脈、森林、沙灘、海洋四者在這裏相觸。


    半島﹖難道這就是考察圍要去的龍牙半島﹖


    雖然知道聯邦政府似乎沒有打算讓考察團真正到達龍牙半島﹐但對這個地名還是印象很深﹐總覺提到這個地名絕不會是無的放矢﹐所謂的龍牙半島一定存在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裏是甚麽地方﹖我怎麽沒來過﹖他試探性地問道。


    沒來過﹖阿裏夫滿眼懷疑地看著他﹐正想說話的時間遠處忽然傳來人聲。


    阿裏夫﹐是你嗎﹖


    是我!我和老大都回來了。阿裏夫高聲應了聲﹐然後加快腳步向前衝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想起身後還有老大﹐覺得身後兩人沒有逃走的機會﹐這才又衝向前方。


    水驀當然沒有逃跑的打算﹐來到這裏就是為了給悠悠尋找食物、衣服、蓬帳等用具﹐現在就算趕他離開他也不走﹐因此看著阿裏夫的反應有些好笑﹐直接了當嚷了句我不會跑﹐然後就抱著琴悠悠在柔軟的沙灘上坐了下來。


    銀發男沒有理他們﹐徑直往前走﹐甚麽連正眼都沒再看水驀一眼。


    過了大約兩分鍾﹐阿裏夫帶著另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指著水驀對同伴說﹕就是他﹖那女孩是召喚他的主人。


    嘿嘿!找個死靈做事還真劃算﹐不用吃喝﹐也不怕水火。


    再笨的人也聽出話中的輕蔑﹐水驀怎能聽不出來﹐而且他還聽出那一個訊息﹐早上那名名叫長穀的男人隻能察覺靈體﹐卻無法辨認出死靈與生靈﹐心裏突然有些歡喜﹐雖然他自已也不知道生靈和死靈的差別﹐但總覺這可能是一個重大的突破點。


    複雜的思緒並沒有反應在臉上﹐表情淡淡的﹐無動於衷地看了看兩人又低下頭看著琴悠悠那張因為發燒而通紅的俏臉。


    丁輪﹐營地安置好了嗎﹖


    都弄好了﹐大家都在營地裏休息﹐那地方不錯﹐避風擋雨﹐隻要有充足的食物和水就可以維持一段時間。


    果然還有其它人!水驀用眼角瞟了一眼﹐兩人並沒有把他當成威脅﹐神情都很輕鬆﹐臉上還掛著笑容。


    喂﹐小子﹐快起來!


    阿裏夫伸腳踹在水驀的肩頭。水驀雖然感覺不到痛楚﹐但這口氣難以下咽﹐一團烈焰從心裏深處噴出來﹐身子一晃就想跳起來﹐然而當他的目光掃見懷裏的琴悠悠時﹐就像暴風雪吹過火山口﹐一切突然都被凍住了。


    哈哈﹐真是廢物﹐快滾起來。阿裏夫嘴角一撇﹐不屑地掃了掃水驀﹐帶著狂傲的表情大步朝海灣處走去﹐丁輪麵無表情地看了看水驀﹐隨後也追了上去﹐兩人有說有笑﹐再也不把水驀放在眼裏。


    水驀突然笑了﹐抱起琴悠悠慢慢地跟在後麵﹐若是阿裏夫和丁輪看到他此刻的表情﹐絕對不會如此輕鬆。


    營地座落在山腳下的白樹林裏﹐那裏有一片小池塘﹐由小山溪匯集而成﹐為營地提供了天然的淡水﹐而茂密的白樹林為營地摭風擋雨﹐形成天然的屏障﹐是個絕佳的設營地點。


    走入營地﹐水驀發現這是一個六人小組﹐青一色都是男人﹐而且年紀都在四十歲左右﹐衣著打扮都很光鮮﹐不是西服革履就是名牌貴貨﹐單看打扮就知道這群人的生活很好﹐這也讓他感到困惑﹐這樣一批人本不應出現在這種荒涼的地方﹐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一定有更大的利益趨動。


    他們到底想幹甚麽呢﹖隻是為了要找綠色之光﹖難道他們竟是聯邦政府派來對付綠色之光的高手﹖


    喲!怎麽還帶個人回來﹖他是誰﹖噫――還有女人!一名穿著花襯衫的卷發男子笑嘻嘻的走了過來﹐小豆眼瞟至琴悠悠臉上再也不動了。


    水驀感覺到另一種威脅的存在﹐甚至比死亡的壓力還大﹐心頭不禁一沉﹐隨即又像﹐要是連一個女孩都保護不了﹐這輩子也算了白活了。


    猴子﹐給我滾到一邊去﹐他是老大抓的人﹐出了甚麽事我第一個宰了你。


    長穀厲色喝斥﹐罵得卷發男子臉都青了﹐眼中的殺氣如同狂風驟起﹐染的眼睛都紅了﹐然而他似乎有點懼怕﹐最終硬生生壓製了自己的脾氣﹐哼了一聲甩頭走到一頂花色的帳蓬前坐了下來。


    水驀第一次對這個叫長穀的人有了點好感﹐畢竟是他暫時解除了一個大麻煩﹐雖然這個麻煩隨時都會再次出現。


    普爾加等其它人對水驀都極感興趣﹐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長穀和阿裏夫隻是簡單了說了說經過﹐至於水驀和琴悠悠的來曆他們也不清楚。


    阿裏夫粗魯地踢了踢水驀的小腿﹐扯著嗓子問道﹕你的主人是甚麽人﹖嬌滴滴的一個姑娘居然也跑到秘境大陸﹐真是活膩了。


    水驀至少弄不清楚這組人的身份和來曆﹐也不敢冒然說出琴悠悠的來曆﹐免得引起不詭企圖﹐沉吟片刻後才應道﹕我哪知道她是幹甚麽的﹖每次都是她召喚我﹐辦完事就送我離開。


    哦!阿裏夫望了琴悠悠一眼﹐失望之色不言而喻。


    水驀正愁沒辦法治療琴悠悠﹐順藤摸瓜地問道﹕你們有藥嗎﹖大老遠跑到秘境大陸來﹐不會沒有帶藥吧﹖先借幾顆給我吧﹖


    嘿﹐沒讓你做事先談條件了﹐小子﹐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給我滾一邊去。卷發男子把氣都撒在水驀的身上﹐一邊瞪眼一邊大罵。


    水驀譏笑道﹕喂﹐你們六個是不是男人﹐看著一個小女孩病成怎樣﹐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沒有藥也有幹衣服和食物吧﹖一件衣服一塊麵包不過是舉手之勞﹐難道這也有難處﹖


    小子﹐別得寸進尺﹐讓你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施舍了。卷發男子不甘示弱反唇相應。


    水驀感覺到他與長穀之間並不合睦﹐同時也留意到長穀的反應﹐這個男子既然看不出靈體形態﹐必然沒有對付靈體的力量﹐反唇相譏道﹕憑你這廢物還想殺我﹖等你下輩投胎再說吧!


    卷發男子騰的跳了起來﹐指著鼻子罵道﹕臭小子﹐別給臉不要臉﹐惹火了我讓你從此完蛋。


    水驀早有盤算﹐見長穀到現在還是無動於衷﹐知道他有意讓卷發男子出醜﹐心中大定﹐心裏早就別了一肚子氣﹐正愁沒地方發泄﹐把琴悠悠靠著樹邊放好後立即蹦起來。


    卷發男子倒也不是無能﹐隻是同伴幸災樂禍的表情讓他必須應戰﹐一臉狂傲地站了起來﹐冷笑著嚷道﹕我看你最多是個帶路的貨色﹐隻要留著一雙腿就行了﹐今天先折你一條左臂﹐讓你記得我是誰。


    話還沒說完人影已晃了出去﹐看似瘦削的身影突然像氣球一樣突然漲大了﹐身上還裹著一層青光。


    水驀看了看其它五人﹐從他們驚訝的眼神中可以感覺到對手這一擊的強大﹐神色依然從容﹐自打登岸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生存下去﹐否則琴悠悠必死無疑。


    青光如梭﹐看似笨重的身影快得讓人咋舌﹐一眨眼的工夫就會失去目標。


    砰!水驀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球狀身子撞飛了﹐如斷線的風箏遠遠落在一株白樹的樹稍枝丫上﹐雖然沒有受傷﹐樣子卻很狼狽﹐更令他憤怒的還是卷發男狂傲的笑聲。


    呀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憑著不死不傷的特殊狀態﹐水驀甩下麵子問題﹐從樹丫上跳回地麵就往卷發男衝去﹐然而信心與鬥誌並不能彌補實力上的差距﹐更何況他根本不想用圖騰術﹐因此他所能依仗的隻有一個字――耗!


    一次又一次地被擊飛﹐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原地……水驀漸漸發現其它人都沒有動手的打算﹐更是放膽應戰﹐本是一場實力懸疏的戰鬥變成緊張而刺激﹐就連銀發男也被吸引﹐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驀。


    重複了成百上千次﹐過了一個小時﹐卷發男終於撐不住了﹐氣喘籲籲的他連站著都吃力﹐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慢慢走近的水驀﹐在他的眼中這個人與怪物沒甚麽分別﹐隻是有個人類的型體罷了。


    怎麽﹖沒力氣了﹖我還沒動手呢﹖


    ……這怎麽可能﹖卷發男擰頭望向長穀﹐發現他麵有得色﹐忽然領悟到甚麽﹐臉上頓時了青了﹐憤怒地吼道﹕長穀﹐你怎麽不早說他是靈體﹖


    你這個大白癡﹐我們一直在說這小姑娘是他的主人﹐你這白癡反應遲頓還敢大聲嚷嚷﹐不怕笑掉大牙嗎﹖長穀翻起白眼﹐氣得卷發男滿肚子火﹐偏偏又找不出任何可以辯駁的話﹐隻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咽。


    水驀可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急促竄到他的身邊﹐一把揪起衣襟﹐然後像拖死豬一樣往海邊拖去。


    不打了嗎﹖不打就輪到我了﹐呀的﹐剛才打我打得那麽爽﹐這回該我爽一爽了!走走﹐我帶你到海裏去逛兩圈……


    卷發男隻剩下喘氣的力氣了﹐想抵抗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幾次掙紮都被水驀隨手化解。


    長穀等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看著狼狽不堪的同伴嘴角居然還溜出絲絲笑意﹐直到兩人的身影離開視線才笑起站了起來﹐跟在後麵往海邊走去﹐隻有銀發男人悠然坐在原地。


    你……你要幹甚麽﹖看著波濤萬頃的大海﹐卷發男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懼色﹐臉上的狂傲與不屑更是蕩然無存。


    等會兒你就明白了。水驀露出惡魔般的笑容﹐突然加快速度往海水奔去。


    卷發男感覺到海水的冰冷﹐身子突然劇烈地掙紮起來﹐卻又被水驀一把壓住﹐然後拖著他往海洋深處潛下去。


    啊……救……救我……咕嘟……放過我……咕嘟……


    喝了幾口海水﹐卷發男最後的尊嚴也不要了﹐死亡的感覺像千萬小針順著血管流到身體的每一處﹐急得差點哭出來﹐死命推著水驀的身軀﹐掙紮著要浮上水麵﹐奈何水驀像水鬼一樣纏住了他﹐無論他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慌亂之中也忘了自己的力量﹐隻能像普通溺水者一樣拚命撥動四肢。


    嘿嘿﹐爽不爽呀﹖不爽我們再到深海去。悠悠還在營地﹐水驀倒也不敢真的要他的命﹐隻想狠狠地出口惡氣﹐看著卷發男臉上的懼色﹐心裏說不出的痛快。


    這小子還真毒﹐居然用這招﹐要真讓他纏住了實在不好對付。除了長穀﹐其它三個看著卷發男的慘狀無不勃然變色﹐眼中竟也有了濃濃的懼意﹐遇上水驀這樣的對手﹐即使實力高出幾十倍﹐如果沒有克製靈體的力量根本無法取勝﹐一不小心還有性命之憂﹐這才是可怕之處。


    長穀﹐該動手了!別玩得太過火。


    長穀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走到海邊﹐平平地伸出左手﹐手臂上有著圖騰狀的紋身﹐在力量的驅使下一個個細小的符號竟從皮膚上跳了起來﹐結成一把符文小劍飛向大海。


    水驀剛剛吐出胸中的惡氣﹐感覺爽極了﹐突然感覺身子被電擊一般﹐竟然麻木了﹐連動也動不了﹐不禁大驚失色。


    這種感覺……難道是那個叫長穀的力量﹖


    手中的卷發男趁機掙脫了﹐死命地遊上海麵﹐像金魚一樣張大嘴巴向天﹐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青白的臉色也漸漸有了血色﹐死裏逃生的感覺令他心有餘悸。


    過了一分鍾﹐電擊般的痳痹感才漸漸減弱﹐水驀浮上水麵朝海邊望去﹐五人個正慢慢地往營地走去﹐卷發男還是走不了路﹐在兩個同伴的扶持下才勉強蹣跚著。


    媽的﹐靈體就是他媽的討厭﹐這種人早該滅絕了。再次看見水驀﹐卷發男又忍不住破口大罵﹐實力明明比對方高出太多﹐卻無用武之力﹐最終還落得如此狼狽﹐脾氣再好的人也忍受不了﹐怒氣堵著胸口難受極了。


    水驀以勝利者的姿態大搖大擺地走回營地﹐還特意朝卷發男擠了眼睛﹐然後朝琴悠悠看了看﹐見她依然沉睡﹐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琴悠悠早已醒了﹐隻是趴不動而已﹐偷偷朝水驀眨了眨眼﹐蚊子般的聲音問道﹕木頭﹐沒事吧﹖


    醒啦﹐嗯﹐我狠狠教訓了他一頓﹐感覺還真痛快。


    這一天的戰鬥讓他確認了一個道理﹐靈體作戰非勝即敗﹐如果對方沒有攻擊靈體的力量﹐就算世界第一人也奈何不了他﹐然而一但遇上克星﹐就算一個小孩隻能對他造成巨大的傷害。


    這樣也好﹐以後碰上敵人就知道勝敗﹐用不著打得昏天黑地才能分出勝負。


    小子﹐拿去!


    一片綠色撲麵而來﹐水驀下意識地伸手﹐發現是一件挺厚的羽絨衣﹐裏麵還有細絨毛﹐觸手溫暖﹐穿上身一定很舒服。


    給那小姑娘穿上﹐醒了就給她吃點東西。銀發男又將一個麵包和一條快餐肉腸扔入水驀的懷中。


    謝了!水驀朝銀鬆男點點頭表示感謝﹐心裏又多了些好感﹐至少這批人還有點惻隱之心﹐不像是綠色之光的那些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他晃了晃身子撣去水珠﹐抱起琴悠悠把衣服裹在她身上﹐然後一點點撕著麵包和肉腸塞到她的嘴裏。


    普爾加﹐你跟著那小子去怎麽沒找到綠色之光的大本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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