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7日9時30分,已經在喜峰口以南的三屯營左近隱蔽待機兩天的北進集群210a師榮2團團部接到命令:“停止隱蔽待機,立即收回所有官兵。所有駐地周圍的可疑人員,一律予以收容隨隊,對不服從者,各部隨機處置。準備七天幹糧,步機槍彈藥一個半基數,各式火炮一個基數,輕裝向喜峰口方向開進,其餘後勤部隊隨後。”命令中不同尋常的措辭,讓人輕輕一聞便可嗅到其中的火藥味。


    其實不光是榮2團,在這幾天之內運動到喜峰口以南的部隊包括210a師、新1師、新2師、新4師在內的六萬大軍,這些部隊在潘楊的命令下,各師、各團留下一部電台,使用原來的頻段呼號在北平左近活動,主力則進入無線電靜默,隻收不發,隱蔽向關東軍選擇的入關方向――――喜峰口急進。


    古老蜿蜒的長城見證了中華民族無數次抵禦侵略的曆史,“九※#8226;一八”事變後,長城眼睜睜看著侵略者的鐵蹄又一次踏過了自己的身軀。


    在民族危亡的緊要關頭,無論是1932年“一※#8226;二八”淞滬抗戰的十九路軍,還是在1933年初,長城喜峰口抗戰的大刀隊,軍備落後的中國軍人用血肉之軀築成了保衛國家的新地長城。殲滅日軍五千餘人。


    今時今日,侵略者又企圖從此處入關。潘楊決意要在此處給驕橫無比的關東軍一個新的教訓。


    喜峰口是東連山海、西護北平、外控漠北、內通畿輔的名關重鎮,1933年喜峰口長城抗戰打響之前,當時的29軍曾派員赴喜峰口偵察,回報時如此描述:“喜峰口兩側,群峰矗立,險要天成。長城依勢蜿蜒,華北賴以屏障。誠為兵家必爭之地。”


    對於這個兵家必爭之地,日軍華北方麵軍原本在此常駐有一個中隊。外加偽軍兩個中隊,但同樣因為一號作戰的原因,1944年初,這一個中隊的日軍就被抽調了兩個小隊,僅剩一個小隊外加中隊部直屬地重機槍小隊,人數不過七十餘人,而協防的兩個偽軍中隊。.tw因為屢屢遭受在此附近活動地平北軍區部隊打擊,雖然仍舊是兩個中隊的番號,但人數卻僅有一百餘人,這點兵力除了要控製喜峰口主陣地之外,還要負責駐守東北、和南麵的兩個高地,一時間不免有些捉襟見肘的感覺,但因為此處易守難攻,潘楊的北進集群在攻克山海關之後。雖曾派出部隊對此處進行清掃作戰,但兩次攻擊都被拚死反擊的日軍打退,而周邊的日偽軍在北進集群地壓力之下也紛紛向此處靠攏,今時今日此處的日偽軍竟已蝟集一千餘人,其中日軍四百餘人,偽軍七百餘人。成為華北日軍目前控製的唯一出關通道。


    但這並不是關東軍選擇由此處出關的唯一原因。要知道以關東軍的裝備水平,長城防線早已不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屏障了,集中五門以上的重型火炮,用不了一個小時,就完全可以在長城之上轟出一條通路,這條用於冷兵器時代的防線在近代火器地威力之下,已經完全喪失了實際上的價值。如果潘楊當真和1933年的國軍那樣,依托所謂的長城防線與關東軍對峙,隻會正中其下懷。


    既然長城已經不是問題,那麽關東軍選擇此處的真正原因究其根本是因為其掌握的電台電訊定位技術。


    當時地日本關東軍號稱“皇軍之花”。是公認的日軍最能打的部隊。在偽滿經營了13年之後,所麵對的對手無非是抗日聯軍和各路綠林好漢。無論國軍還是共軍,都鮮有能往關外滲透的能力,而關東軍與中國派遣軍之間又有著極為嚴格的壁壘,這導致了其一貫以來不怎麽瞧得上中國軍隊,認為仍舊是十多年前那種水準。至於關內的華北方麵軍被打得焦頭爛額,關東軍上下則一致認為:“那些墮落到被一群土包子打敗的家夥算不得是帝國的武士。”


    是的,在關東軍地眼中,即便是國民政府地部隊,也不過是一群稍好一點的土包子,更別說裝備更差地八路軍了,像對小功率電台進行訊號定位這種前沿技術,即便皇軍也沒有掌握幾年,他們可能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呢……


    (在這裏說一點題外話:當時的中國軍隊不管是國軍還是八路軍、新四軍,對於電訊訊號的保密的確都沒有更深層次的認識,比如在五一大掃蕩中,日軍就曾經運用了這一技術,多次重新設置包圍圈,幾乎將八路軍指揮機關給圈在包圍圈中。)


    但關東軍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或許在這方麵,八路軍其他人都是土包子,但潘楊不是啊!後世的信息戰、網絡戰已經遠遠超過了關東軍上下可以想象的範疇,區區無線電定位技術簡直算得上是小兒科了……


    “將計就計,岡村寧次不是自作聰明嗎?卻不想他的電台早已被我監控,密碼被我破譯,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咱們的手掌心之中。”


    零星的雪花在天空中緩緩的落下,潘楊帶領北進集群直屬部隊及210a師榮1團,通過通州、三河、薊縣、遵化一路向北,秘密向喜峰口方向運動,所使用的電台早已更換了頻率、呼號,而且同樣進入了無線電靜默之中。在急行了兩天三夜之後,於11月17日抵達喜峰口東南約八十公裏的太平寨,將指揮部建在了這裏。


    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的雪片當中。幾匹駿馬風馳電掣,榮2團團長曲勇剛從師部領受任務出來,戰馬濺起地泥水糊滿了臉龐和軍衣。部隊剛剛急行五十公裏,趕到了指定地點,他就和政委一起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集群指揮部。


    這是一個讓他們感到興奮無比的任務――――碰一碰關東軍這個硬骨頭!


    曲勇的腦海中還回想著師長當時的話語:“司令員讓我告訴你們,戰機稍縱即逝,千萬不能輕敵。但也不能畏戰,要先把關東軍給打疼了。然後再牽著鼻子把他調動起來,爭取吃掉他一路,即便不能幹掉他一個旅團,至少也要吃掉他兩個聯隊才好。”


    “敵人有局部的火力優勢,我們的重炮要留著對付他們地大部隊,所以你們要和他打近戰。夜戰,白天不能打。就白天部署,晚上出擊。”


    11月18日23時,潘楊舉著望遠鏡向喜峰口方向張望著,雖然在黑夜中什麽東西也看不到,但他總是不自覺的一次又一次地舉起望遠鏡。一旁的孫波道:“老潘,你就放心吧,榮2團是咱們的老部隊了,曲勇這小子打仗鬼精鬼精的。從來就沒吃過大虧,這個任務交給他沒錯的!”


    潘楊聞言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包早已揉得皺巴巴的哈德門香煙,抽出一根扔給孫波,自己叼上一根後道:“要說不放心,還真有那麽一點。關東軍地重炮和自動武器都要多過華北日軍,坦克和裝甲車的數量也比華北日軍多得多,喜峰口掌握在他們手裏,坦克、裝甲車可以毫無阻礙的運動,這一仗,我真想親自帶一個團上去啊!”


    當夜,榮2團依托喜峰口以南的兩個隘口構築好了防禦工事,準備在此給傲氣衝天的關東軍第28師團以迎頭痛擊,先挫其銳氣,消弱其實力。然後再節節阻擊。誘至主力預定設伏地點,予以聚殲。


    此次關東軍為了增援華北。特意從第五軍抽調了主力第28師團,從方麵軍直轄之第57師團,獨立混成第73旅團,組建了第六軍,由第五軍司令官清水規矩中將指揮。


    清水規矩可說是潘楊的老對手了,中條山戰役之時,潘楊的豫西北獨立旅就曾與其指揮的第41師團交過手,當時地潘楊說穿了還僅僅是一個趁亂偷襲敲邊鼓的角色。但現如今,清水不得不鄭重其事的研究起他的這個老對手了。


    手中拿著一份厚厚的履曆表,清水規矩在設於青龍鎮北一戶民宅的第六軍指揮部內來回踱著方步,對站在一旁地參謀長河越重定道:“這些天來,我反複翻看了特高科提供的潘楊的履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讓人尊敬的對手,這是一個創造了無數奇跡的指揮官,他每一次的戰術都是在賭博,從不墨守成規,有鑒於此,對於此次南下作戰,我有著極為不安的感覺……”


    河越重定少將是清水在第五軍的老搭檔,此次奉命南下,他和清水規矩不同,是抱著揮師南下,一戰定乾坤的念頭來的,要知道他在軍參謀長這個位置上已經幹了整整五年,早就想著更進一步了,這些年關東軍不斷抽調部隊前往南洋參戰,同時更不斷地組建新地部隊,他可是一直想著能夠建功立業,將肩頭的星星多加上那麽一顆了。


    河越聞言道:“此番我關東軍特高科電訊部隊已對北平到喜峰口之間地所有電訊進行了有力監控,查明潘楊之主力仍在北平、通州一線,而岡村閣下那邊的情報也顯示他正忙於和國民政府方麵交涉,準備所謂的受降儀式,喜峰口附近僅有其麾下一個團的電台在此活動,可能已經發現我軍的行動,從昨日淩晨其向外頻繁發報,估計是請求援兵。”


    “如此看來,隻要我們擊破當麵一個團守軍的防禦,便可長驅直入,直下北平了?”


    “是的,閣下,從喜峰口經遵化、薊縣到通州,有一條完好的公路,我們的坦克、裝甲車可以快速運動於其上,一天之內,便可抵達北平,而我們接到的情報,國民政府方麵的受降代表湯恩伯,將在11月20日到達北平……”


    “喲西!那就讓士兵們行動起來吧,為了天皇,為了大日本帝國,前進!!!”


    ps:7月11號的補上了,13號的更新估計在晚上七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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