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華北方麵軍司令部實際上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麻木和混亂之中。[..tw超多好看小說]不然,一向精明的岡村寧次大將怎麽會進退失據呢?要知道不管是向大本營方麵請求關東軍南下,還是壯士斷腕令參與“一號作戰”的華北方麵軍主力回援,都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戰後曾有軍事評論家鬼狼先生(借用書友鬼哭狼嚎部分觀點和名字,謝了)分析說:雖然當時關東軍方麵承受著對蘇威懾的壓力,但其實蘇聯遠東軍區戰鬥力是十分虛弱的,而且蘇德戰場上正在庫爾斯克大會戰的當口,加之與日本簽訂了《中日互不侵犯條約》的蘇聯人是不敢冒兩線作戰風險的,尤其是在共產國際已經解散的今時今日,蘇聯不可能為共產黨火中取栗。戰事一開關東軍還可從百餘萬開拓團中征召更多的野戰補充隊,對於炮灰來說,不需要重武器,發上步槍和刺刀進行人海戰術就足夠潘楊喝上一壺的了。而華北方麵軍主力如果從河南戰場上主動撤退,依照湯恩伯軟弱無能的秉性,畏敵如虎的心態,尾隨追擊怕是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由此推論,潘楊此次的華北作戰不過是一次巨大的軍事冒險罷了。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讓我們從頭看看吧……


    6月5日20時整,隨著一聲令下。無數顆信號彈在華北各戰場騰空而起,刹那間,日軍各主要交通線完全被炮火映紅,聲勢浩大的“山嶽”作戰開始了。


    6月5日,華北方麵軍所在地北平濃雲密布,氣壓很低,悶熱異常。這預示著一場大雨即將到來,中午過後。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地雨水落下,緩解了人們被悶熱天氣的折磨,從那次受傷之後,原本儒雅的岡村寧次大將就開始有些神經衰弱,再加上這些年的勞心勞力,他逐漸有了抽風、怕光、一緊張就出汗的毛病。由於傷痛。當初醫生給他開藥的時候弄了不少的嗎啡和杜冷丁之類,久而久之,他有些服藥成癮,每天總有那麽一兩個小時在“天堂”中high著。


    雨開始越下越大,嘩啦啦地落下,和其他人熱得受不了的人不同,大將地心情有些沉重。八路活動頻繁,在前期八路不斷進行的除奸、防諜運動中。北特警控製的大量鐵杆漢奸被八路的武工隊、除奸組鏟除,少數得以活命的也不敢再外出活動,偽軍更是噤若寒蟬,由於他們的靠山“大日本皇軍”收縮兵力的舉動,讓大量偽軍單獨暴露在廣大日占區地邊緣。別的不說,光是那些個土八路每天在據點邊上喊的口號。貼的傳單就夠磣人的了――――“別看現在鬧得歡,小心今後拉清單”。日軍賴以維持的一隻眼睛,就這樣失效了。而原本例行的飛行偵察卻因為大雨而不得不中止,這讓整個華北方麵軍頓時陷入睜目如盲的境地……


    日軍駐太原第1軍司令官澄田睞四郎中將在房間裏煩躁地走來走去,和正太路上幾個旅團的通訊已經中斷了一天了,作為原第十一軍第三十九師團的師團長,他深深的知道潘楊的可怕,原本一直活動著希望能夠調離第十一軍那個大漩渦,遠離潘楊這個禍害,但沒成想調到了山西。卻仍然沒有擺脫這個噩夢。澄田中將從不斷傳來的零星消息可以隱約地感覺出。這次戰事恐怕又是出自潘楊的手筆了。


    司令部裏的參謀連續忙碌了四五個小時了,騎兵傳令兵派出了一組又一組。可到現在還是連發生了什麽都搞不清楚,這怎麽能讓他安靜下來呢。中將心裏明白,第一軍現在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原本的頂梁柱,第69、114師團因為主力參加“一號作戰”,現在除了一部分留守的輜重部隊外,其他都已經開赴了河南前線,現在正在許昌一線與湯恩伯部爭奪。作為整個山西防禦的中堅力量第一軍,現在隻剩下獨立混成第3旅團、獨立步兵第10、14旅團和幾個聯隊級的野戰補充隊而已,這樣的局麵,怎麽不讓他揪心呢?他將負責通訊和作戰的參謀叫來,訓斥道:“在我地部隊發生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允許地,限你們在兩個小時之內搞清正太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tw棉花糖小說網)”


    剛剛說到這裏,電話響了。


    電話是華北方麵軍司令部打來的,他隻聽到了:“平漢線,同浦線、石台路到處正遭到八路軍襲擊……”半句話之後,電話裏就響起了“嘟嘟”地忙音,氣得他將電話一下子摔在了桌子上。自此以後“有線、無線完全不通,立即陷入情況不明狀態。”


    和山西第一軍境況差不多的是第十二軍,這支抽調了大量兵力參加“一號作戰”的部隊,留守華北的僅有110、115、117師團各一部和騎兵第4旅團留守的一個大隊罷了。不過好在這次大雨籠罩的範圍不大,第十二軍司令部駐地在開封,雖然一樣是有線、無線均被切斷,但從這裏起飛的偵察機總算是弄明白了平漢線上發生的事情。


    得到情況反饋的華北方麵軍司令部立即召開緊急幕僚會議,決定迅速派出增援部隊,但作為一個方麵軍司令官,岡村寧次感到自己非常可憐,琢磨來、琢磨去他手頭能夠調動的僅僅是一個步兵旅團外加北特警的兩個憲兵中隊以及一些不堪大用的皇協軍部隊罷了。捉襟見肘,眼前的局勢讓岡村寧次再一次想起了這句古老的中國諺語。


    “八路究竟想要幹什麽?”


    幹什麽?空中偵察的結果和各地反饋地零星戰報讓崗村稍稍平靜了些許。


    “破路!八路在大規模的破壞鐵路,公路。隧道、橋梁被炸毀。鐵軌、枕木在鐵路線上被焚燒……”


    “喲西!第二次百團大戰?彭德h的良心壞了壞了的。不過既然是以破壞交通為主,那麽八路必定是全麵出擊,力量一定是分散的。我們不能和上次一樣驚慌失措,現在要做的應當是集結收縮兵力,援救被困據點,然後再進行反擊!”


    “閣下英明!”


    在岡村寧次看來,八路軍為配合重慶政府軍的正麵戰場作戰。在華北進行以破路為軍事行動主要目標地作戰是可以理解的。自己為此也進行了相應地準備措施,前段時間收縮兵力的舉措就是為了防止像1940年時那樣被各個擊破。至於交通線被破壞,隻要能夠在後續的報複行動中大局消滅八路軍的主力部隊,就能夠多少挽回一些了吧!


    可這一次老崗村卻是想錯了,最先開始的破路進行之後,將是與破路同樣激動人心的戰鬥場麵。


    總部在6月2日下發的《關於山嶽作戰行動中戰役目標之指示》,明確指出:“第一階段戰役成果之大小主要是看分割日軍之程度而定。”這在一定意義上等於明確告訴各作戰區各集團:你們無論殲滅多少敵人,拔掉多少據點。最終還是要看能否完成總部提出地將日軍分割在各個不能互相支援的據點的程度來衡量任務完成的好壞。


    以破路為最終目標的作戰在華北敵後作戰的曆史上不是第一次,“百團大戰”就是最好的先例。可殲滅敵人有生力量卻永遠是製定計劃的潘楊所考慮地第一問題。選錯對手的崗村這回懵了。


    喊著“不留一根鐵軌、不留一根枕木、不留一座橋梁”進行破路行動的大部分是地方武裝、民兵和組織起來的群眾。雖然聲勢浩大,但卻沒有多少戰鬥力,而主力部隊則乘著日軍執行崗村收縮兵力的命令,忙著拔除中小據點,平毀封鎖溝、封鎖牆,對包圍在縣城和大據點內日軍主力卻是圍而不打,不過要是那股鬼子不長眼敢於出城尋戰。那麽占據了絕對優勢兵力的八路軍也不介意幹淨利索地吃掉這些家夥。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幾個重要的戰略要地之外,各集團在第一階段作戰中擺出了一副全力破路的架式,yin*驕橫的日軍出擊……


    最激烈的也是日軍出擊的第一仗在石家莊與井徑煤礦之間的一個小小的村莊打響,這裏,叫做老虎嶺。


    老虎嶺。位於石家莊通往井徑煤礦的必經之路上,距離石家莊隻有四公裏。向西截斷了守備井徑煤礦日軍的退路,向東可以抗擊城內出援日軍。6月5日7時15分,晉察冀軍區一個連冒著蒙蒙細雨,像一把尖刀穿透30多公裏地日軍防禦縱深,神不知鬼不覺地插到這裏,構築完工事,抹了一把汗水,夜色朦朧中,看著日軍的鐵甲車從村側地鐵路慢悠悠的通過。當鐵甲車行到鐵路涵洞的那一刻。隨著一聲:“打!”電發起火的炸藥被引爆了。涵洞轟然倒塌,鐵甲車頭部被陷落在底。然後兩支火箭筒猛然發射,正要反擊的尾部炮塔被掀上了天。半個小隊的巡邏隊在五分鍾之內全軍覆滅。隨後,攻擊井徑煤礦的戰鬥打響了……


    對於這種視大日本皇軍於無物的行為,在駐石家莊的第8獨立混成旅團旅團長竹內安守少將的眼中,從感情到理智都是難以忍受的。轄有獨立步兵第31、32、33、34、35大隊、炮兵隊、工兵隊的第8獨立混成旅團抽調了一個大隊參與“一號作戰”,石家莊城內還有三個獨立大隊。


    16個小時,15次猛攻,冒雨出擊的九七式陸攻在空中竄上衝下。最多的一次出動6架,坦克在地麵逞凶,九七式坦克由最初的3輛增加到6輛,十餘門大炮集火射擊,炮彈一排排傾瀉到這塊彈丸之地,兵力從小隊、中隊、大隊,潮水般一波又一波,上去下來,硬是拔不掉這隻有一個連的小釘子。


    ――――迫擊炮打坦克後麵的步兵!


    ――――狙擊手打跨指揮刀的,拿小膏藥旗子的,打機槍手!


    ――――機槍手打敢於冒頭的步兵!


    ――――37戰防炮、火箭筒、燃燒瓶收拾坦克!


    神槍手李廣沒有辱沒他的名字,與神射手同名的他,兩支步槍一挺輕機槍輪著打,炮班戰士的炮彈打光了,就臥在他身後幫他壓子彈,30多個鬼子就像麥秸捆似的,橫七豎八倒在陣地前的開闊地上。


    4排副排長趙永生、3排排長李玉柱、戰士王德清,在陣地上隻剩下一個人的時候,拉響了胸前的“光榮彈”!


    一個大隊的鬼子傷亡近半,而一連人也隻剩下了28個,彈藥也不多了。


    ps:遲到了,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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