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清向田穗穗求婚的時候她的心裏平靜得不象話。沒有廣告的


    當時他們正在吃牛排。這是很難得的事情。在她和成清認識三年以來他們單獨吃飯的機會用一個手的指頭就可以數過來。過去僅有的那幾次田穗穗都受寵若驚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惟恐自己怠慢了他一個不小心就斷了自己雀躍的心。田穗穗想那時的自己就是一大白癡加花癡。


    田穗穗放下刀叉動作沒半點優雅。自顧自地拿餐巾紙擦了擦嘴巴。成清眼巴巴地看著刀和叉懸在半空中。田穗穗把頭稍稍昂起笑了一下輕描淡寫地說:算了吧我沒什麽感覺了。


    這話說完心裏遍地開花。


    一物降一物的定律至此田穗穗成功地扳回一局而且是永久性的勝利。


    和成清認識時是陽春三月田穗穗還是在校學生某日好友何暄說朋友過來玩硬要穗穗想陪成清就是何暄的朋友帶過來的朋友。於是四個人一起去唱k。彼時成清的條件已相當成熟某品牌的總代理駕車、埋單麵麵俱到。在市自選的時候他提著個籃子無所適從的樣子田穗穗站在後麵想這個男人肯定是靦腆型的。


    以後也是四個人一起出去吃飯。田穗穗現喝酒是成清的最愛。成清自然是動員穗穗喝的說一些飯桌上應酬的話穗穗本來就是豪爽性格能力範圍類都不扭捏但也不貪杯說不喝了就堅決不碰。何暄就總是堂塞過去穗穗私下說你倒好他們肯定當我是酒鬼了。


    以為也就是些酒肉朋友了。沒有廣告的沒放心上。


    某日何暄說帶套衣服和成清一起去h城。那時正好是暑假很熱的時候想想沒事就去了。晚上開車過去成清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設宴洗塵。何暄酒量大開一瓶紅酒下去不醒人事直至第二天都暈睡不醒。白天的活動都變成了田穗穗和成清單獨相處。電線杆上停著一隻麻雀成清問穗穗要不要打穗穗說要一槍一個準然後成清撿起麻雀對她說你看你這麽沒有愛心。穗穗說要吃冰淇淋成清就開著車帶著她到處去找。穗穗覺得這樣其實也不錯。


    回來那天晚上幾個人又是吃飯喝酒。即使很近的距離可是他們幾個男人的離別愁緒非常濃重。田穗穗和何暄覺得不可理解。穗穗想這麽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傷感?


    好不容易等著他起程。成清喝得已經有點高了。何暄非常不負責任地開始進入夢鄉。田穗穗就陪著成清在高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實在撐不住了就在路邊休息會。田穗穗是沒半點瞌睡的她是屬於越不睡越清醒的人。成清打盹的時候田穗穗一動也不動生怕弄出點聲響把他吵醒。就這麽走走停停回到他們的城市已經是淩晨4點。


    就這樣他們之間的聯係就多了。總是四個人的活動多半也是吃飯唱歌。酒喝到差不多的時候成清會握著穗穗的手他說:“我要體會十指相握的感覺。”


    每次送她們回來後他也會給穗穗打很久的電話手機沒電了用座機打過來的時候他說


    “我把你的號碼記住了。”


    每每這個時候何暄總是不悅她說成清很裝故意把自己裝得很傲的樣子。


    某日的飯局何暄先走了。成清送田穗穗回家。兩人都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成清握著穗穗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田穗穗覺得心裏某個地方柔軟地疼了一下。她想這個男人看起來很累。


    很久以後田穗穗覺在這段感情中自己輸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


    9月份的時候田穗穗找了份工作成清說要給她慶祝一下。兩個人一起去吃飯。田穗穗把這天定義為他們唯一的一次約會。吃完飯在河邊上聊天他說“你真的很不錯。”


    他說他喜歡玩電腦遊戲每天沉迷到兩三點;他說他喜歡掙錢錢越多越好;他說很多異性朋友都當他是兄弟對他非常放心。他的眼神霧蒙蒙的不敢和田穗穗正視田穗穗想他實在不象是個害羞的人。聊完了成清送田穗穗回家。


    又是很曖昧的氣氛在車子狹小的空間裏欲望肆意蔓延。田穗穗沒有下車她覺自己喜歡和他在一起這個有點抑鬱有點迷茫的男人。車子在城市的中心和邊緣來回最後停在了酒店門口。


    雙人間。成清說你睡吧我去遊戲。田穗穗洗完澡睡下了可是還沒睡著成清就回來了。這樣的夜晚承受不了一點點的挑逗。該生的都生了。成清的表現讓田穗穗想真的是個靦腆的男人。


    第二天一早田穗穗穿著整齊地去上班臨走時和成清吻別。


    接下來整整一年時間沒有見過成清。都在同一個城市號碼也沒有變可是這個男人卻怎麽也不再見田穗穗。田穗穗亦不是糾纏的人質問過等待過做過幾次努力後現另一個當事人態度堅決便慢慢接受事實。也有想念的時候想念那潮濕的一吻但是這份喜歡還不足以讓她的生活亂套。想起來的時候就個平常的信息。成清亦回簡單的祝福。


    再見麵時是第二年的8月。成清突然打來電話閑侃幾句居然就定了飯局。田穗穗打量了下自己衣著得體光鮮亮麗於是去赴了飯局。之所以說飯局而不是約會是因為何暄的那個朋友也在。仿佛曾經什麽也沒生過。


    田穗穗想那時應該潑他一杯水就走人的。居然其樂融融地共進晚餐。


    生活就是這麽戲劇化。這時的田穗穗事業順利和死黨目子一起住日子過得風聲水起滋潤有加。成清又開始約她四人組合又開始。不知怎麽交道倒是比以前多了很多相處的時間也多了爬山郊遊等等。有許多重要的日子大家就在一起歡快地過著。穗穗也不似以前一般矜持總是是表現的真實自己。過年的時候穗穗回了老家成清在城市值班電話明顯的多了平時很忙的人閑下來越害怕孤獨對穗穗的依賴顯而易見。穗穗也隻是淡淡地應著沒有多餘的情素。


    日子平鋪直述。當成清覺得日子這麽過很正常的時候穗穗收了手。不接電話信息也不回了。


    成清追問原因的時候穗穗給了四個字:語屈詞窮。


    穗穗說:“以後不要再找我了。”


    成清的回答是:“希望這句話是我聽錯了。”


    穗穗便不再多說。


    事情終於如穗穗所希望的那般展不過已是一年多前的希望。對他的期盼早就過去即使是求婚也找不回當初的那份心動。


    終於得償所願終於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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