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風見煙芸危險,心中惶急,一麵出聲示警:“芸妹小心後麵!”一麵飛劍脫手而出,射向紫夫人,緊跟著縱身飛撲,人未到,如山的掌勁先到。


    煙芸機警地往右一個側撲,紫夫人的掌勁從她左後肩掃過。紫夫人無暇再向煙芸施出殺手,回身格開劉若風的飛劍,震得紫夫人手臂微麻。紫夫人躍起丈餘,避過劉若風的掌勢。


    眼瞅著百花穀主也已揮劍趕過來,紫夫人不敢再戀戰,在空中來一個硬生生的折身變向,落地後足尖一點,飛身遠去。


    劉若風趕緊扶起司馬煙芸,關切地問:“芸妹!你怎麽樣?傷著沒有?”


    煙芸試著微一聳肩,卻疼得她皺起了柳眉。劉若風忙道:“蘭兒,芸姐姐受傷了,你快下來!”


    蘭兒下地,百花穀主牽住蘭兒的手。


    劉若風將煙芸抱到路旁一塊青石上坐下:“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勢。”慢慢解開她兩層衣衫,露出左肩,見她本來如藕般光潔潤滑的皮膚已變得又紅又腫。劉若風輕輕檢查一遍,鬆了口氣,道:“還好,沒有傷到筋骨。”


    所幸的是,紫夫人因為顧忌到蘭兒的安全,沒有用劍攻擊煙芸,否則,後果實難預料。


    百花穀主拉著蘭兒過來,向劉若風夫婦致謝,詢問煙芸的傷情,掏出一瓶白色粉狀藥,道:“這是我母親家傳的療傷藥,對外傷特別有效。煙芸妹妹,快用用它。”


    用藥之後,煙芸感到傷處清爽了不少,疼痛感也減輕。


    劉若風問起百花穀主何以離開百花穀到此,又為什麽與紫夫人發生衝突。百花穀主答道:“我想尋找到父親的遺骸,運回百花穀與母親合葬。順道往櫟山,看看你們一家。昨日在客棧裏遇到這個紫夫人,她主動和我客套搭話,詰問起蘭兒和我的關係。我沒想那麽多,把蘭兒的身世告訴了她,不料她竟跟蹤前來,在半道上截住了我們,硬說蘭兒就是她的女兒,要把蘭兒帶走!我不答應,就打了起來。”


    煙芸問:“雪茹姐,紫夫人說蘭兒是她的女兒,有沒有什麽憑據?”


    “她就咬定蘭兒長得象她,憑據嘛,她自稱蘭兒身上有塊刻著‘紫’字的翡翠玉佩,可是,蘭兒身上根本就沒有那樣的玉佩啊!”


    煙芸奇怪:“難道紫夫人看走了眼?蘭兒,你對玉佩有沒有印象?是不是小時候給弄丟了?”


    蘭兒搖頭。百花穀主道:“煙芸妹妹,你相信我!從蘭兒來到百花穀,她身上就沒有戴什麽玉佩。”


    煙芸笑著道:“嗬嗬,雪茹姐,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覺得此事蹊蹺,蘭兒和紫夫人確有幾分相象。雪茹姐,恕妹妹大膽一問,如果真的找到了蘭兒的生母,你打算如何處置?是讓她留在你身邊,還是讓她離開你、與家人團聚?”


    百花穀主看看蘭兒,不舍地抱起她,道:“蘭兒是個孤兒,又沒有線索,哪能找到她的家人?我對她就象女兒一樣,我就是她的母親!蘭兒,你說是不是?”蘭兒依依地伏在了百花穀主懷中。


    劉若風:“芸妹,別再說了!咱們蘭兒無論到哪裏,都是一個聰明乖巧的女孩子,所有人都會喜歡她、愛護她,都會讓她快樂無憂地成長。是不是啊?”


    聽了劉若風和話,煙芸省到不該當著蘭兒的麵談論這些事,立即應和說:“那是當然啊!我很想蘭兒成為我的親妹妹呢!蘭兒,你想有我這個姐姐嗎?”


    蘭兒抬起頭,朝煙芸叫道:“芸姐姐!”


    煙芸聽出蘭兒的聲音有些哽塞,自己也禁不住喉頭一酸,卻堆起笑容道:“蘭兒妹妹,真乖!”


    劉若風攙著煙芸行走,與百花穀主師徒於三日後到達櫟山。(..tw無彈窗廣告)大家見了麵,自然有一番寒喧問候。


    煙芸從奶媽手中搶過兒子一凡,在他紅撲撲的小臉蛋兒上親了又親,那份熱乎勁兒,連劉若風都感覺有點酸溜溜的。


    “兒子,叫媽媽煙芸對一凡做著口型。一凡看著煙芸嘻笑,竟真的發出了“嘛嘛”的聲音,雖然含混不清,但煙芸卻高興得笑顏盡展、眉飛色舞,將兒子緊緊地摟住!


    煙芸又教一凡喊了一會兒“嘛嘛”,劉若風急急地湊過來,衝著一凡道:“來,兒子,叫爸爸但教了幾遍,一凡還是叫不出“爸爸”。


    煙芸也教起來:爸――爸――”可是一凡的發音仍是“嘛嘛”。劉若風故意說:“你聽你聽,他叫的就是‘爸爸我兒子會叫‘爸爸’了!”煙芸爭辯道:“是叫‘媽媽’!”劉若風也不讓:“是叫‘爸爸’!”


    最後明宇過來解圍:“一凡!叫叔叔!”蘭兒也跑上前道:“小弟弟,叫姐姐!”


    蘭兒和百花穀主都非常喜歡一凡。小小一凡似乎成了一根紐帶,把很多人聚攏到一起。


    總壇的建設已基本完成,民工都已遣散。地魔率著教徒在修建地下暗宮。天魔總是在山上的時間少,在山下的時間多。日魔、月魔耽在南陽,呼延世家那份藏寶圖仍未到手。


    一派祥和的魔神教總壇,卻暗藏危機。


    十月七日上午,百花穀主找到劉若風夫婦,似有心事要訴。煙芸拿幾句話一刺探,百花穀主便藏不住,講了出來。原來地魔有意接近百花穀主,沒旁人的時候,就用言語向百花穀主討好、挑逗。但是百花穀主對此卻極為厭惡,而她又不知委婉處理,弄得險些和地魔動了手,心裏很不愉快。


    司馬煙芸原本以為百花穀主是對劉若風餘情未了、思戀於他,所以拿話激百花穀主道出實情,沒想到卻是這麽回事。她知道百花穀主不會說謊,心下不免有些歉疚之意,對地魔的行為也很是氣憤,便道:“地魔欺侮到雪茹姐頭上,真不象話!他是本性難除,風哥,你這個做教主的,可不能縱容他!”


    劉若風:“芸妹,你也知道他本性如此,就是嗜好沾染女――女人。不過,他這人也有原則,不會強迫用粗,所以我們也不用太擔心。雪茹姐,你可以把話與他挑明,讓他今後斷了此念。”


    百花穀主遲疑著道:“這……這怎麽說啊?”


    司馬煙芸怒道:“雪茹姐,你是我們的客人,怎能委屈了你!我來出麵和地魔說,讓他知道收斂收斂!”


    劉若風見煙芸動了怒,忙道:“芸妹!你就不要插手,讓我這個教主去教訓他吧。”


    煙芸冷聲說:“哼!如果地魔再在雪茹姐麵前放肆,我可不依你!”


    劉若風心想,自己身為一教之主,真的是不能讓百花穀主在這裏受任何委屈。於是,劉若風命人叫地魔來見,先問了些地宮進展情況,然後說:“地魔前輩,上櫟山數月,前輩是不是感到寂寞了?要不要我放你幾天假,下山去散散心,輕鬆一下?”


    地魔卻大聲道:“教主,你不用拐彎抹角!百花那女人向你告了狀,是不是?老子……我就看不慣她那自命清高的樣子!以她的年齡、容貌,我絕不相信她還沒有和男人接觸過,她何必裝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劉若風:“前輩有所不知,百花穀從來不準男人進入,百花穀主真的是個不諳世間事的奇女子!”


    “哼!難道她現在還是個老處女嗎?誰會相信!教主,你不用稱我為‘前輩’,我隻是教主的屬下。教主也用不著征求屬下的意見,教主讓屬下下山,屬下豈敢不遵命?屬下這就下山去!”


    “前輩……”劉若風本想叫地魔回來趕造地宮,一轉念又放棄了。對於象“四魔”這樣脫落不羈的前輩高人,能讓他們做一些事已經非常不容易,能有什麽別的奢求呢?


    九日晚間,夜涼如水。司馬煙芸下床檢查一凡的被子,把一凡露在外麵的小手放進被子裏。回到床上,劉若風也給弄醒了。兩個人貼身摟著,說些悄悄話。


    劉若風忽道:“好象有人!”但凝神再聽,卻沒有了一絲響動。劉若風起身,悄然推開窗子。一輪彎月剛剛掛上霧靄沉沉的天邊,山風徐徐,透著深秋的寒意。


    劉若風感覺到有個影子一閃而沒,忙迅速披衣,道:“芸妹,你和凡兒當心!”提劍穿窗閃出。


    劉若風剛躍上樓頂,聽得傳來一聲驚呼:“你幹什麽?!”是百花穀主的聲音!


    劉若風趕緊疾奔百花穀主師徒的住處。打鬥聲傳出,定是百花穀主與人交上了手。


    “難道是地魔對百花穀主不死心,對她糾纏不放?”劉若風這樣想。但掩至近處,卻見一個婦人站在門口,雙手懷抱著什麽。劉若風正疑惑間,突聞這婦人朝屋裏道:“師兄!念在她對蘭兒有幾年養育之恩的份上,饒她不死吧。咱們快走!”


    “蘭兒?是紫夫人!紫夫人抱著的一定是蘭兒!還有個師兄,又是什麽人?”劉若風心念電轉。這時,聽百花穀主在裏麵喝道:“不要帶走蘭兒!把蘭兒還給我!”


    劉若風悄然接近到紫夫人三丈左右,突然出手,劍、腿並用,劍指紫夫人頸脈,腿襲紫夫人後腰。出其不意,攻敵必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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