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胡二條和老店的一位員工在電話裏閑聊,無意中得到雲惠背叛自己的消息。[..tw超多好看小說]胡二條“撲通”就掉到了床下,他爬在大理石地麵上,就像是受了刺激,瘋一般用手拍打自己的腦袋。那一瞬間,他痛苦的都沒了人樣。其實在這之前,他一直都有預感,就害怕自己不在身邊雲惠會做出越軌的事情。這回可終於印證了這一點,雲惠果真出事了,而且就是和甕缸發生了很曖昧的關係。胡二條被這無情的現實驚得都說不出話,痛苦就像有三輛馬車壓過了他的胸口,簡直讓他難以恢複正常。


    好半天,他抬起頭,抖動著冷得發紫的嘴唇呼喊道:“雲惠!雲惠!雲惠……我可不能沒有你!離開你,就意味著我的黑夜比白天多,從此孤獨它要吞吃了我,你知道嗎?”他爬在陰冷的地上,潮濕的冷氣已經萎縮了他的肌肉,顯得身體硬邦邦的難看。然後嘴裏又開始狂喊道:“甕缸!**你姥姥!你本來就是我最恨的人,如今你又要幹涉我的幸福?我***剝了你的皮,剜了你的肉!”


    他罵了兩句,呼地坐了起來,頭發亂得就像進了加工廠的一堆羊毛,眼皮和臉蛋上的肉也明顯地向下耷拉著,顯得眼睛更小,臉更長了。然後又莫名其妙地伸出左手的食指,用右手掌狠勁地抽打。同時嘴裏狂亂地瘋喊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惡人……”


    屋子裏本來靜得就像修道院,結果讓他這麽一折騰更亂了套,仿佛有一家子人在屋裏吵鬧,驚得左右鄰居都打開了窗戶想聽個究竟。胡二條折騰累了,從牆角找出了一把藏刀,刀麵鋒亮,刀尖呈彎鉤狀,估計進了誰的肚裏都能把五髒拽出來。這是一天黃昏的時候,他在馬路邊和一位看似通緝犯的藏民手裏買的。當時這位哥們很意氣地對他說,他的刀是西藏最好的刀,刀的鋼性特棒,而且非常的快。還說,就這把刀一個人放倒五條漢子沒問題。”胡二條當時相信了,寧願出百元的價格買下了這把刀,目的就是防身用。因為他曾經被甕缸修理過一次,精神上有點害怕了。


    胡二條手裏握著這把倒,忽然猛地將刀拔出套,衝著牆來回地比劃了幾下,無意中卻發現牆上有一隻蒼蠅正爬在一隻蚊子的身上,於是,他亂語道:“***!這個世道亂套了,連蒼蠅也能**蚊子。難怪經常能聽說有的外國人把自己家的狗**了,看來是真有其事。”說完,他揮刀向蒼蠅砍去,隻見蒼蠅驚恐萬分,一溜煙奔上方飛去。留在牆上的蚊子卻一動不動,他仔細一看,才看明白牆上扒的這個黑東西原來根本就不是蚊子,而是自己早上從鼻孔裏挖出的鼻涕,當時自己是想用手指往地上彈,結果沒想到竟然粘貼在牆上。


    雖然是自己看差了,過分譴責了蒼蠅,但他還是有一種擔心潛藏在腦海。說真的,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雲惠被甕缸給糟蹋了。於是,又沒好氣的罵道:“甕缸!你這頭肥豬!我他們的和你拚啦!”


    胡二條掂著刀衝出了家門,看上去好像真的要發生一場流血事件。在路上,他思緒萬千,臉色灰暗,無意識的匆匆前行。他的手揣在兜子裏卻緊緊地握著那把錚亮的藏刀,有一股仇恨布滿了他的臉上。他真的瘋了,真的要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讓甕缸躺在地上。


    沒一會,他過了天橋鑽進了地鐵。不是上下班的時間,車廂裏的人都顯得很鬆散,有坐在那裏翹起二郎腿擺弄手機的;有一邊吃著開心果,一邊讀報紙的;還有兩對情侶抱在一起啃骨頭的,總之人們的動作是各式各樣。


    胡二條的出現,突然給周圍帶來了一股野蠻的殺氣。他僅僅是坐下的一個動作,就把周圍的人驚嚇得想換地方。其中有一個女的依偎在老公的懷裏,悄聲說:“這個人的臉色好可怕呀!”“不要怕!估計是失戀了,年輕人痛苦到這種程度一般都失戀的份大。”


    “那中年人和老年人要是痛苦到這種程度是怎麽回事?”那位女子不恥下問。男子心平氣和地說:“中年人很有可能是工作不如意,隻當了兩個月的科長就被別人擠了下去,一時想不開,怨氣全部衝擊到臉上。老年人肯定是大兒子得了絕症,想死在他的前頭,他憂愁的都想把上帝劈了。”男子的話音一落,那位女子乖順地把頭鑽進了男子的懷裏。


    胡二條簡直不敢把眼光落在男女情侶身上,因為這個時候,他看不得別人的幸福。如果在這個接骨眼上真讓他看到了這些,他一定會受不了,立刻整個人都得崩潰了。他有意閉上眼睛,很快將自己的情緒調到那個原有的痛苦頻道,又開始麻煩,心愁起來……


    沒一會,他下了車,緊接著沿著那條很熟悉的路向老店走去。走著走著,不知為什麽他又停頓了腳步,猶豫起來。或許是馬上就要到跟前了,他忽然想到了甕缸的凶猛有點後怕起來。因為甕缸高大而肥滿的體格,不是一般人就能隨意征服了的。然後他咬著嘴唇痛苦的攥緊了拳,一扭頭又往回走去。


    看來拿刀子行凶也需要膽量和勇氣,像胡二條這樣的沒有經過膽量培訓的人,別說讓他去殺一個人,就是殺一隻雞他也未必敢下手。所以到關鍵的時候他隻能掉鏈子。


    胡二條瞬間來了個九十度的大轉彎,變得疲軟了,心虛的隻能聽到心髒在玩命地跳動。然後,他想了那麽多關於和雲惠戀愛過的事情,想著想著……


    他下意識地蹲在銀行門口的台階上哭了。那種傷心的模樣,驚動所有從這裏經過的人。他們都以為胡二條被劫匪搶走了錢而傷心的在落淚,紛紛向他投來那麽多同情的眼光。


    其實,胡二條並沒有顧及別人對自己的感受,而是我行我素的蹲坐在那裏不停地落淚。他用雙手捧住自己的臉,似乎想掩蓋住所有悲傷的表情。誰知,就在這一瞬間,有人推動他的肩膀,胡二條滿臉淚痕地仰起頭,注視著這兩位保安,但不知怎樣向他們解釋自己所遭遇的不幸。而他們中有一位黑臉的突然說道:“我們是銀行保安,請問你遇到了什麽麻煩,是和銀行有關係嗎?如果你的錢財受到了別人的侵害,我們可以盡最大能力來幫助你。”


    胡二條也被整迷糊了,趕忙站起來晃著手說:“沒事!我沒事的!隻是借用這裏休息片刻。”說完話,他就向前繼續走去,然後心裏嘀咕道:“我好昏頭喲!怎麽坐在銀行門口悲傷起來,這不是很容易會被人們誤解成一個受害者。正好我的藏刀沒有拿出來,不然的話會被他們當成搶銀行的,再發生一場誤會,遭受一頓亂槍的襲擊。到那時,我可就成了天生的短命嘍。”


    胡二條突然改變了行凶的想法,就再也沒有找到當初的怒火和衝動,而是一味地開始悲傷難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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