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躊躇道:“這個可就難猜了,究竟是什麽陰謀呢?”


    何仁輝沉吟道:“雖說具體是什麽陰謀如今尚且不得而知,不過我們不妨來想想如何破解這個陰謀。”


    小白奇道:“我們都不知道這個陰謀是什麽,又怎麽破解呢?”


    何仁輝輕笑道:“他們把這三萬潰兵困在這裏,這必定是他們陰謀中的一環。我們就想辦法不叫他們得逞,這樣一來,或許事情就會逐漸明朗化。”


    小白喜道:“對呀!他們把三萬潰兵困在這裏,而又不殺,當然是為了一個隱秘的目的,我們就偏偏不叫他們得逞。”


    何仁輝壞笑兩聲道:“小白,你且看看我的手段,等下聽我的指示行事。”


    小白想到何仁輝平時的手段,不由得嫣然一笑。


    何仁輝向四周偷覷了幾眼,潰兵們坐在地上,表麵看是雜亂無章。實際則是一堆一簇,每一堆都有一兩個中心人物。


    何仁輝又看了看一個肥大的紅衣甲士,正滿臉囂張地向中間的潰兵們看去。


    何仁輝低著頭冷笑道:“老子們在外麵拚死拚活,刀頭舔血,你們這些王八蛋,一天到晚高床暖枕,把刀口對著自己人,還在那裏耀武揚威,說什麽狼衛,我呸,你們這些王八蛋連對頭的一根毛都見不到,一天介殘殺自家兄弟,算什麽本事?”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劉參將和一眾紅衣甲士又驚又怒,他們萬萬沒想到,被他們看作落水狗的孱弱潰兵居然敢對他們狼衛大放厥詞!要知道,狼衛是大將軍的親兵衛隊,雖然不輕易上戰場,卻是最精銳,最厲害的部隊。賬中的十五個軍,任他再囂張,也是萬萬不敢招惹狼衛的。這次如果不是事關者大,也不必派狼衛來做這個監工的。一眾狼衛本來已經是老大的不耐了,聽到這麽裸的挑釁,愣了一下,眼睛都迅速充血變紅了,像炸了營似的跳了起來,齊聲怒吼道:“**你姥姥的,哪個兔羔子活得不耐煩了?給爺爺滾出來!”劉參將把牙齒咬得咯吱亂響,一雙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的三角眼獰惡地掃射一圈,落在潰兵聚集密集的一個大個子兵長身上。


    一眾潰兵雖然在戰場上逃了回來,畢竟是見過血的軍人,誰沒有一絲血性,平時受夠了狼衛的欺壓,剛才又隨意地被殺掉數百人,自己人的命就像草芥一樣被對方任意踐踏。一口氣實在是憋得狠了,此時突然聽到如此提氣的一句話,把對狼衛的恐懼也暫時忘卻了,大吼了一聲“好!”


    眾人都聽見聲音是從那個大個子兵長嘴巴裏說出來的,大個子兵長自己卻是愣愣的不知所以。


    劉參將雙腿微微抖動,似乎隨時都想淩空跳起來殺人,但想起路公公的囑咐,一口氣強自壓下,怒吼道:“畜生,你活得不耐煩了麽?”


    何仁輝繼續把聲音漂移到大個子兵長的嘴邊,同時用真元把大個子的嘴巴控製著一張一合,好象是在說話似的。自己卻說道:“你們狼衛平時囂張跋扈,還不是仗著人多勢眾,要是一個個地單幹,老子有能力把你們一個個幹趴下,讓你們這些大尾巴狼一個個地變成滿地找牙的吃屎狗。”


    幾千個狼衛氣得嗷嗷亂叫,撲騰撲騰,同時有上百狼衛跳到圈子中間,瞪著血紅的眼睛就要把大個子撕碎。何仁輝冷冷道:“狼衛果然是以多欺少的鼠輩,兄弟們,早知道我們麵對那些吃人的怪獸就不該退縮,死在他們手裏總比死在這些作威作福的狗手裏強,咱們已經退讓了一次,這次,你們倒說說,我們還退讓嗎?”


    一群潰兵被何仁輝一席話撩撥的焰滕滕的,虎狼之師的獸性被徹底撩撥了起來,大吼著:“操你姥姥的,開幹吧!幹死這些***!雜種。”


    何仁輝大吼道:“好樣的,兄弟們!咱們即使死在他們手裏,還有其他十四軍的兄弟,他們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


    大個子兵長起初正奇怪這個聲音怎麽就從自己的嘴巴邊說出去的,明明不是自己說的呀?這個時候,渾身的血液都滾燙了,他自己竟然也相信剛才的那番話是自己說的,當先就衝出圈子狂吼道:“幹他娘的,殺,衝啊!”


    劉參將本來幾次想猛下殺手的,聽了大個子一番話,又見到一眾潰兵的反應,也不由得慌張起來,路公公走的時候嚴令不可和潰兵衝突,潰兵隻要走脫一個,大事就可能會有麻煩。無論如何,要再穩住他們四個時辰以上,過了四個時辰,這些潰兵們馬上就地處決。


    目前,劉參將有把握死吃這票潰兵,但是保證他們不走脫一個就不敢說了,況且這裏的士兵暴躁凶殘,其他十四軍的兵士一旦響應他們一起嘩變,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煩了。他劉參將一招不慎,就會遭遇到最慘痛的待遇,上次有個參將犯了法,被剝去了頭皮,腸子也被拉了出來,慘嚎了五天才死去,他劉參將寧可自裁也不願意有那樣的遭遇。


    眼看著潰兵們都跟著大個子站了起來,一場血戰馬上要爆發,劉參將大吼道:“住手!你不是要單對單嗎?咱們就單對單解決此事,依仗人多的是孬種。”這番話劉參將說出時貫注了全身的真元,隻震得眾人耳鼓發麻,本來躁動不安的人群同時把嘴巴閉起,正在向前衝的也暫時停住了腳步。


    何仁輝暗中估計了一下,劉參將大概就是妖五段的修為,他身邊的幾十個兵長大概是怪九段的修為。何仁輝雖然聖五段,和劉參將同級,但估計三兩招把劉參將拿下不是什麽難事,在場的人沒一個是他對手。


    於是何仁輝吼道:“兄弟們先退下,看我收拾這些王八羔子,他們的兵長和劉副將還有兩把刷子,其他的小卒子都他媽是孬種,老子一下就能捏得他們出屎。”


    潰兵們哄然叫好,紅衣甲士氣得發抖,一個個擠到劉參將身邊,等他發話,一旦派到自己,馬上就把這個驢大個子的腸子給扯出來,這口氣實在太難下咽。


    劉參將也氣得不清,心裏暗暗佩服大個子,他剛才這麽一說,就輕鬆地躲開了自己和自己手下的兵長。一來,兵長們不屑和對方的兵長動手,再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不派狼衛兵士們出戰,無疑就是認同了大個子的話,這以後可是對狼衛打擊極大。劉參將小眼睛亂轉,向著人高馬大的狼衛兵士門看去,這戰是至關重要的一戰,本來兵卒們被狼衛們壓著,始終對狼衛非常懼怕,今天叫大個子一折騰,狼衛的威嚴大大掃地,如果這戰再敗了,潰兵們更會意氣風發,到時候局麵很可能會失控。


    劉參將挑了半晌才選定了一個狼衛兵士,這個兵士身高體壯,比對方的大個子還高了一個頭,更重要的是,他的修為已經到了怪九段,不是因為他太過凶殘,不服管束,早就提起來做兵長了。


    人選一定,狼衛兵士們紅著眼睛狂叫著:“撕了他,把他卵蛋捏碎…….”被選中的狼衛巨人眼睛一掃大個子兵長,嘴角綻放開一絲獰笑:“我司徒玉虎要把你全身的骨頭給捏碎。”


    何仁輝麵帶微笑地看著大個子兵長,心裏笑著說:“去吧!快去吧!”


    大個子兵長早就豁出去了,哈哈大笑道:“蠢東西,我要把你的卵蛋割下來塞進你嘴巴裏!”


    一眾潰兵們聽到如此提氣的話,哄笑成一團,鼓掌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司徒玉虎氣得臉上的肉狂抖,一聲怒吼,扯出一把寬六寸,長八尺的大砍刀,攔腰一刀向大個子掃去,雪白晶亮的刀刃上閃動著藍色的光芒,呼哧一聲,竟燃燒起來。


    大個子兵長斜著一跳,把頭抱著一滾,堪堪避開司徒玉虎雷霆般的一刀。潰兵們捏著一把汗,全都不說話了。狼衛則是瞪著血紅的眼睛,臉被幸災樂禍的獰惡笑容擠得變了形。司徒玉虎像發了瘋的獅子,狂吼一聲,把手中大刀舞了個刀花,截斷了大個子的所有退路,同時左手食指曲起,重重的向大個子的膝蓋砸下,他要把大個子打趴下再慢慢發泄。他的嘴巴咧開了,眼睛裏被興奮燒得紅絲暴現。


    何仁輝不動聲色地把手攏在袖子裏,輕輕捏了個抹字訣。


    司徒玉虎一招眼看就要得逞,突然覺得一股無形的巨力托住他胸口向旁邊一推,他的一指就落空了。大個子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抱定玉石俱焚的心態,一拳向司徒玉虎胸口搗下,看著司徒玉虎如石磨一般的厚實身軀和那一刀爆發出來的真元,頓時心灰意冷,在心裏歎道:“唉,罷了罷了!”誰知道司徒玉虎這一指頭和漫天的刀光莫名其妙地跑偏,而自己的拳頭似乎被套進了一個注滿了狂風的口袋,裹挾著滔天的氣浪一拳搗在司徒玉虎的胸口,把對方搗飛出去。


    司徒玉虎身子在空中,脖頸緩慢地轉動,均勻地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空中形成如雨絲一般綿密的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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