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又驚又喜,身體似乎被灌注了無窮勁力,跑著前衝了幾步,一腳正中剛剛落下的司徒玉虎的胸口,“砰”的一聲悶響,司徒玉虎像個出膛的炮彈一樣直直向上飛去,慢慢變做一個小黑點,幾乎消失在人們的視野當中,過了個五六秒,才直直地摔下來,轟隆一聲砸在地上,七竅流血而死。


    大個子仰頭發出了一連竄的長嘯。一眾潰兵們歡呼雀躍,像憑空響起了一陣陣的炸雷。


    劉參將結結巴巴地吼叫道:“你,你這臭匹夫,你敢殺我愛將,老子……老子弄死你!”


    大個子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覺得嘴皮不聽使喚,上下翕動起來,同時臉前麵明明沒人,卻還是剛才那個聲音道:“劉參將,你小子還是讓別人來吧!你若在你手下麵前輸給了我,豈不是要一頭鑽到褲襠裏去?咹?哈哈哈哈啊!”


    劉參將兩手輕輕一拍,手裏多了一柄青光閃閃的鬼爪,帶著一股邪氣的鬼火,照著大個子頭頂砸來。


    大個子扒出佩刀向上就格。


    何仁輝暗罵了一聲:“蠢材,找死!”雙手猛烈地躲在袖子裏揉動了幾下,大個子像個皮球似的滾出幾丈遠。一把破刀被劉參將的鬼爪子打成碎片。


    劉參將冷哼一聲,輕輕一縱,斜斜地跳起五丈遠,三丈高,像個鷂子似的把腿一縮,手中的鬼抓揮起一道青光,向大個子罩去。何仁輝一看不妙,自己隻是偷偷摸摸幫忙,是對付不了劉參將的,無奈之下隻得一個驢打滾,抱著大個子向旁邊一滾,臉旁邊的土地被流瀉的青光掃中,“哧”地一聲變為青色的焦土。


    狼衛們狂叫道:“畜生,竟敢以二敵一!”


    何仁輝故技重施,讓人以為大個子在說話:“嘿嘿,身為一個參將也的確是有點斤兩,我這個兵長加個小卒子的確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tw[棉花糖小說網]”


    劉參將氣得臉色發青,心想:老子何曾說過些什麽?你這畜生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說得好象老子欺負你們一個兵長一個卒子一樣。說起來,這些手下也著實可惡,這樣的蛋散再來幾個,幾十,乃至幾百又有何妨?說得好象老子沒能力收拾一樣。


    狼衛們見劉參將不善的目光惡狠狠地掃了過來,哪裏敢再多嘴,何仁輝則是站在大個子身後把渾厚的真元灌注在大個子身上。假裝大個子在說話:“老劉,你小子盡走些偷襲的路子,有膽量跟爺爺比內力嗎?”


    劉參將心想,被你說了贏你都贏得不光彩,你的內力最多也就是妖一段,比老子還差了一截,你竟然敢來挑戰,可真是找死了。想到這裏冷笑道:“如何比法?”


    何仁輝道:“你和爺爺我雙掌互對,互相比拚內力,如何?敢嗎?”說完控製大個子神出雙手。劉參將嘿嘿冷笑著伸出手去和大個子雙張對了起來。


    何仁輝把渾厚的一股子勁力一口氣打入大個子的身體,這樣大個子和劉參將抗衡個幾分鍾不成問題。何仁輝自己則是晃悠到劉參將身後,伸拳就打。狼衛們氣地哇哇大叫,正準備衝過來,卻見何仁輝軟綿綿的拳頭打在劉參將身上向打在鐵塊上似的。何仁輝打了幾拳,撫摩著拳頭痛地哇哇大叫,狼衛們狂笑道:“兔崽子,滾回去拉屎去吧!”


    劉參將見何仁輝雙拳綿軟,顯然隻是個空有一腔熱血的傻.比青年,一點修為也無,頓時放下心來,一心對抗大個子,催動了幾次真元,硬是沒把對方撼動半分。劉參將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個大個子原來是深藏不露,自己這下騎虎難下,萬一敗給這個小小的潰兵兵長,以後永遠別想抬起頭了,焦躁之下,猛力催動體內的真元,一催之下,不由大吃一驚,本來應該可以支撐五柱香的真元竟已經開始有了枯竭的跡象,後背剛才被小卒子打過的地方一陣陣劇痛,似乎正在被某種小蟲子齧咬著,奈何雙掌被吸住,根本動彈不得。


    何仁輝觀察了一下,傻笑著道:“我們兵長一人就能打贏這個狗屁參將,老子還在這裏作甚?”說罷,緊走幾步,退回到人叢,和小白化身的兵卒打過照麵時,隱秘地輕輕一笑。眾潰兵大吼聒噪道:“小哥,除了牛兵長,兄弟們最佩服你了,了不起,有種!”何仁輝不欲惹眼,低調地把頭一低,不再說話。眾人關注場上戰局,也就不再多說。


    劉參將臉色越來越難看,大個子隻覺得體內的勁力在逐漸減弱,不過也可從容壓過劉參將。


    潰兵們也看出來些苗頭,開始躁動不安,紛紛狂吼道:“老牛,牛大哥,幹了他!給兄弟們爭臉!”


    姓牛的大個子兵長在眾人的激勵下,雙掌真氣狂吐,劉參將再也支撐不住,吐出一口黑血,身體像片樹葉般飄飛出去,就此倒地,生死不知。


    潰兵們起身狂跳,狼衛們又驚又怒,紛紛把弩機對準了場上的兵士。


    何仁輝以秘音向小白問道:“小白,怎麽樣了?”


    小白回道:“我的鬼虱太少,狼衛的兵長們都已經被吸走了一半以上的真元了,狼衛們還沒來得及動!”


    何仁輝看了看周圍的場麵,沉吟了一下道:“眾位且慢!”他說這句話卻是把聲音嫁接給了一個狼衛的把總。狼衛們正在猶豫要不要發動弩機屠殺潰兵,此時除了參將以外的最高長官把總發話了,一時,都把目光集中在把總身上。


    把總神情慌亂,但身體綿軟,根本不受控製。狼衛們隻聽他說道:“兄弟們,十五軍的兄弟本和我們是一家,我們何苦為仇呢?依我愚見,就此罷手,放十五軍兄弟去吧!”


    何仁輝又把聲音嫁接到另一個把總身上:“放你的狗屁,老子奉命在這裏看著這些蠢豬,他們不日將被我們全部殺光,上峰的命令你也敢擅自更改?你嫌腦袋多了是嗎?”


    開始說話的把總無可奈何,(其實根本不是他說的)說道:“我們都是受人擺布的棋子,雖然在這裏人不人,鬼不鬼,但總是一條溝裏的兄弟,叫我屠殺自家兄弟,我下不了手,兄弟們,你們誰願意跟著我,到我一邊來。”他這一說,在場所有人都意識到,上峰下達的命令是處死潰兵,處於某種理由沒有馬上執行。潰兵們聽到這把心一橫,拚命的心思更加重了。剛才那位把總手下的親信覺得他今天說話很奇怪,但料想是有深意,聽到發令,馬上呼啦聚集在他身邊。


    何仁輝借另一位把總的嘴巴說道:“這些豬狗不如的下賤東西,我們憐惜他們作甚?既然你婦人之仁,別怪我無情,兄弟們,給我殺,這些叛變的狼衛,也通通給我殺!”


    何仁輝的聲音回到另一個把總那裏:“還猶豫什麽?他們無情,我們無義,兄弟們給我殺,出了任何事由我一力承擔。”


    雙方把話說絕了,說死了。那些惟命是從的狼衛們把弩機向對方瞄準“嗤嗤”幾十聲重疊在一起的暴響,分作雙方的狼衛瞬間死了上百人。


    何仁輝索性再燒一把火,借那個他自己安排的“鷹”派把總的嘴巴說道:“兄弟們,上峰們下了命令了,駐守皇陵的大軍已經不需要了,不僅要消滅十五軍,其它的十四軍也要慢慢分化消滅,今後隻有我們狼衛駐守這裏。”


    一言既出,滿場人都驚駭得張大了嘴巴,狼衛們也一時沒了主意,隻管機械性的向著對方的人射弩,刀砍槍刺。


    最震驚的還是一大群潰兵,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對方把總親口說的總不會錯吧!


    何仁輝看時機差不多了,借牛大個子的嘴巴大喊道:“兄弟門!反了吧!通知其他十四軍的兄弟一起反了,殺光那些道士,和尚,太監,他們不叫我們活,他們也別想活。”


    眾兵早就把牛兵長當做了老大了,齊聲吼道:“殺殺!殺出去通知其他十四軍的兄弟!殺呀!衝!狗娘養的!…..”


    狼衛本來共有三千多人,自相殘殺先損失了五六百人,這個時候,兩邊的狼衛兀自在死鬥,那邊的三萬多兵卒又像紅了眼的惡狼一樣撲了過來。狼衛們本來靠協同作戰,現在四分五裂,戰鬥力大打折扣,都不知道該殺誰好了,轉眼又被殺了一二百。


    一個把總怒吼道:“老侯,**你***,你敢造反,瞧老子稟告燕將軍怎麽收拾你?”


    老候焦躁地怒吼道:“兄弟們,別自相殘殺,快殺這些潰兵,殺潰兵呀!老焦!老子剛才入魔障了,老子才沒造反呢!你別他媽亂咬人!”


    狼衛們總算反應過來,一致把弩機對準潰兵狂射,這種弩機經過他們的改造後一次可以裝一百支弩,分一百次連環射出,又強又準又疾,潰兵們就像收割機過後的麥子,一排排倒下。


    何仁輝和小白一邊混在人叢中猛殺狼衛,一邊趁亂大喊道:“快去通知其他軍的兄弟,殺道士,殺禿驢,殺將軍,殺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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