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槳齊劃,本來以為速度會很快,沒想到船就像在沙子上滑行一般,阻力極大,船行的速度比人步行也快不了多少。
何仁輝忍不住向楊權發問道:“楊兄,這艘船速度何以這麽慢啊?”
楊權答道:“仁輝兄有所不知道,陰間的水重濁滯澀,不如陽間的水一般圓潤流轉,所以船在水中便異常沉重。這一點也是我在陽間時一個道士朋友告訴我的,初時我還不信,今天看來果真如此。”
何仁輝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楊權接著道:“這艘船我特意造得比一般船要寬大,目的也是為了航行期間更加穩固,這河麵白霧繚繞,而且似乎是越往裏霧越濃,有障礙也難以躲避,船不穩固的話撞到什麽東西便容易翻覆。而船寬度大了阻力自然也就大了,對速度自然也有一些影響。”
楊權一席話說的何仁輝連連點頭,他向前望去,果然。霧似乎越來越濃。
何仁輝用力滑槳,突然感覺槳碰到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似乎會動,碰到槳以後猛一使力,他虎口一震,驚奇地“咦”了一聲。
小黑關切地道:“仁輝,怎麽了?”
何仁輝答道:“水裏好像有東西,似乎像是條魚,碰到我的槳後移開了。”
小黑站起身回頭向赤索問道:“赤索,這丘河裏的莫非是影魚嗎?
赤索停頓了一下回答道:“小黑姑娘好記性,以前似乎聽判官大人說起過,有些丘河裏有種魚類叫做影魚,這中魚平時潛伏在水下,一般很難見到,最多隻是從水上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所以陰間便叫它做影魚。”
十三問道:“那這種影魚會攻擊我們嗎?
赤索道:“聽說這種影魚通常隻會主動攻擊落水的活物,我們在船上,隻要不招惹它們,想必沒有大礙,不過聽說這種影魚極為記仇,而且凶邪異常,一旦不小心惹到它們,後果不堪設想。”
何仁輝聽的心頭一顫,滑槳的幅度馬上減小了一些,生怕碰到這些影魚,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小黑看到他的反應,輕輕一笑。
眾人談談說說,手逐漸酸麻,越來越不聽使喚。楊權似乎覺察到了何仁輝體力不支,大叫了一聲“停”,眾人一齊停住,楊權小心的用槳在水裏打了一下,擺正船的方向,然後說道:“各位暫且休息一下吧。”
何仁輝早就盼著休息了,楊權話音剛落,他頭向後一仰,躺在船上,隻覺得一陣困意襲來,倒頭睡去。迷迷糊糊之間隻聽得一聲大叫,他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叫聲是船艙裏楊幺發出來的,眾人連忙打開艙門向裏看,隻見小白和楊瑛花容失色,楊幺胸口插著一把短匕首。
楊瑛叫道:“爹,你怎麽樣?”
楊幺搖搖頭,突然拔出匕首,從受傷的部位衣服裏拿出一麵銅牌,銅牌中間有一個小孔,顯然正是被剛才那把匕首刺穿的。
楊幺嗬嗬笑道:“我在人間的時候,有位高人打造了這麵銅牌送給我,說是可以幫我辟邪轉運,我到陰間也帶著它,今天才總算是服了這個高人了。”
何仁輝見楊幺說話中氣十足,衣服上雖然有血跡,但並不多,顯然那把匕首刺穿銅牌後已經是強弩之末,沒造成多大的傷害。
這時赤索,錢仕,洛旭之,十三通過船艙兩側的小窗戶探頭進來,一起關切地注視著楊幺。
洛旭之問道:“老哥哥還好嗎?”
楊幺微笑道:“不勞諸位費心,隻是點皮肉傷。”
小黑眉頭微皺,問道:“前輩,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幺笑容凝結,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歎了口氣道:“這船在水上上下搖擺,我就有點困了,但我生怕小白和瑛兒傷勢有什麽反複,所以也不敢休息,隻是低下頭打盹,突然覺得耳邊有點風,我抬頭一看,左邊的窗戶被打開了,一隻手伸進來拿著匕首便要刺殺小白姑娘,我一把抓住了這隻手,誰知道這隻手非常靈活,一翻一轉,就刺入我胸口,當時事情太過突然,我根本來不及閃避。”楊幺說完後似乎心有餘悸,他撫摩著胸口上的傷口,半晌才說道:“如果不是這塊銅牌,我命休矣!”
錢仕麵色沉重,遲疑著說道:“楊老爺子的意思是刺傷你的凶手在船上?”
楊幺抬起頭一字一字道:“這艘船上有內奸。”
眾人互相對望了一眼,臉上表情都是極為沉重。
赤索問道:“楊前輩,你認識那隻手嗎?”
楊幺道:“那是隻左手,非常有力,衣服袖子的顏色是黃色。”
眾人眼睛馬上向對方望去,除了洛旭之是穿黃袍,其它人的衣服都不是黃色的,而洛旭之左邊胳膊處大袖飄飄,明明左手已經沒了。
何仁輝和小黑對視了一眼,同時低下頭來沉思。
何仁輝心想:楊幺是被從船艙左邊窗戶伸進來的手所傷,船的左邊坐著的從前到後分別是楊權,十三,洛旭之,隻有這三個人有機會從船艙左邊窗戶進入,而楊權是楊幺的親侄子,應該不會殺他叔叔。而且我和小黑聽到楊幺的叫聲時馬上睜開眼睛,當時楊權還好好的坐在我旁邊,楊權在地廳也被紅衣女鬼所傷,而且楊權輕功不強,不可能偷襲楊幺後還能飛回船頭而不被我們發現。最有條件行凶的是十三,他坐在船的左邊的中間位置,離船艙左邊的窗戶最近,但是他的衣袖是灰色的,和黃別很大。
洛旭之左臂被紅衣厲鬼所毀,這是小黑親眼所見,不容置疑。所有有條件行凶的似乎都被排除了。坐在右邊的赤索不可能會行凶,錢仕似乎也不可能行凶,他所處的位置是船的右邊最後一排,何仁輝實在想不通如果是他他怎麽能夠從船艙左邊的窗戶行刺後返回。
他抬頭看著小黑,小黑也正在注視著他,兩人互相苦笑了一下,同時搖搖頭。
赤索首先打破了沉默,說道:“這河麵白霧繚繞,行凶的人也可能是躲在河麵上的某處。
何仁輝和小黑一齊點頭,這也不失為一個可能原因,現在大家同舟共濟,在事態未明朗前最好就是保持團結,一旦發生內訌,敵人就會有機可乘。
楊權發令繼續劃船,這時眾人都沉默不語,經過剛才的風波,大家心裏都有了個疙瘩。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赤索叫道:“這是什麽?”
何仁輝看向赤索,隻見赤索手裏拿著一條黃色的絲巾。此時楊幺從船艙探出頭來,看到黃色絲巾,突然發出一聲驚叫:“這就是剛才那隻手的袖子,”眾人聞言,一齊瞪大眼睛看著赤索手上的絲巾。
何仁輝驚問道:“莫非剛才凶手行凶時把這個絲巾裹在袖子上以至於楊前輩誤認為行凶之人穿著黃色衣服?”
楊幺輕輕點了點頭。
赤索道:“我剛才正在劃槳,一抬頭,看到從左邊飛過來一條絲巾。
眾人聽到這,一齊轉過臉看著船左邊的洛旭之和十三,十三麵色緊張,洛旭知卻是泰然自若。
錢仕道:”十三兄,這下你還有何話說?”
十三麵容慘變道:“你含血噴人,絲巾明明是你的,你竟然反咬我一口。”
錢仕冷笑道:“赤索兄明明看到絲巾是從他左邊飛過來的,我坐在赤索兄的後邊,如何讓絲巾從左邊飛過來?況且洛兄在你後麵,想必也看到了吧?”
何仁輝此時心裏驀然一動,想起小黑說錢仕擅長使用繩索。
這時候洛旭之說道:“我剛才好象看到十三兄的手揚了一下,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河麵霧大,加上我單臂滑船極為吃力,一直低頭劃船,看得也不甚清楚。”
十三見幾雙眼睛向自己,又急又氣,恨聲道:“你們如此說,我也沒辦法。”
錢仕道:“除非你能有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和洛兄都看到你拋出絲巾,你別想抵賴。”
小黑目光閃動,說道:“各位莫急,如果真是十三,為何他不把絲巾扔向左邊而是扔向赤索一邊呢?”
錢仕道:“想來他是怕被洛兄發現。”
小黑道:“那就奇怪了,現在的風向是由右向左,所以絲巾飛不遠,才能被赤索看到,如果是向左邊扔的話,絲巾一定是飄到濃霧裏去了,那樣豈不是可以把我們都瞞過了?”
錢仕道:“他做賊心虛,心中慌亂便來不及細想,況且又有幾人能有小黑姑娘那麽聰明,事事想得如此周全?”
何仁輝截口道:“十三兄扔絲巾的時候錢兄應該是在劃船,你們中間有船艙阻隔,錢兄又是如何看到十三兄扔絲巾的呢?”
錢仕臉色一沉說道:“我想著之前凶手從左邊窗戶行刺楊老前輩,所以站起身看了一下,恰好看到十三扔掉絲巾,仁輝兄如此說莫非是懷疑錢某嗎?”
何仁輝正待解釋,十三搶著說道:“在地廳我娘子被害,我便覺得在陰間活著已無意義,現在既然各位有見疑之心,我便一死以明誌,如何?說完,十三縱身一跳,跳入結草丘河中。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何仁輝根本來不及阻止。小黑袖子一展,準備將十三從水裏撈出來,這時候就聽見水裏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背鰭露出水麵,隻聽十三一聲慘叫,水麵變成一片烏紅,水麵下,一個巨大烏黑的身影,翻騰滾動,讓人寒毛直豎。小黑和錢仕同時纏住十三的手臂向上一拉,十三被拉出水麵,眾人一齊驚叫,十三的整個下半身竟然不見了,正在愣神的工夫,嘩啦一聲,水麵下鑽出一個巨大的黑影,一口長滿白森森獠牙的的巨口咬住十三的上半身拖入水中,十三眼睛睜得快要暴出眼眶,嘴巴裏一字一句的說了最後一句話:”秦檜奸賊害我!”
何仁輝忍不住向楊權發問道:“楊兄,這艘船速度何以這麽慢啊?”
楊權答道:“仁輝兄有所不知道,陰間的水重濁滯澀,不如陽間的水一般圓潤流轉,所以船在水中便異常沉重。這一點也是我在陽間時一個道士朋友告訴我的,初時我還不信,今天看來果真如此。”
何仁輝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楊權接著道:“這艘船我特意造得比一般船要寬大,目的也是為了航行期間更加穩固,這河麵白霧繚繞,而且似乎是越往裏霧越濃,有障礙也難以躲避,船不穩固的話撞到什麽東西便容易翻覆。而船寬度大了阻力自然也就大了,對速度自然也有一些影響。”
楊權一席話說的何仁輝連連點頭,他向前望去,果然。霧似乎越來越濃。
何仁輝用力滑槳,突然感覺槳碰到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似乎會動,碰到槳以後猛一使力,他虎口一震,驚奇地“咦”了一聲。
小黑關切地道:“仁輝,怎麽了?”
何仁輝答道:“水裏好像有東西,似乎像是條魚,碰到我的槳後移開了。”
小黑站起身回頭向赤索問道:“赤索,這丘河裏的莫非是影魚嗎?
赤索停頓了一下回答道:“小黑姑娘好記性,以前似乎聽判官大人說起過,有些丘河裏有種魚類叫做影魚,這中魚平時潛伏在水下,一般很難見到,最多隻是從水上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所以陰間便叫它做影魚。”
十三問道:“那這種影魚會攻擊我們嗎?
赤索道:“聽說這種影魚通常隻會主動攻擊落水的活物,我們在船上,隻要不招惹它們,想必沒有大礙,不過聽說這種影魚極為記仇,而且凶邪異常,一旦不小心惹到它們,後果不堪設想。”
何仁輝聽的心頭一顫,滑槳的幅度馬上減小了一些,生怕碰到這些影魚,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小黑看到他的反應,輕輕一笑。
眾人談談說說,手逐漸酸麻,越來越不聽使喚。楊權似乎覺察到了何仁輝體力不支,大叫了一聲“停”,眾人一齊停住,楊權小心的用槳在水裏打了一下,擺正船的方向,然後說道:“各位暫且休息一下吧。”
何仁輝早就盼著休息了,楊權話音剛落,他頭向後一仰,躺在船上,隻覺得一陣困意襲來,倒頭睡去。迷迷糊糊之間隻聽得一聲大叫,他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叫聲是船艙裏楊幺發出來的,眾人連忙打開艙門向裏看,隻見小白和楊瑛花容失色,楊幺胸口插著一把短匕首。
楊瑛叫道:“爹,你怎麽樣?”
楊幺搖搖頭,突然拔出匕首,從受傷的部位衣服裏拿出一麵銅牌,銅牌中間有一個小孔,顯然正是被剛才那把匕首刺穿的。
楊幺嗬嗬笑道:“我在人間的時候,有位高人打造了這麵銅牌送給我,說是可以幫我辟邪轉運,我到陰間也帶著它,今天才總算是服了這個高人了。”
何仁輝見楊幺說話中氣十足,衣服上雖然有血跡,但並不多,顯然那把匕首刺穿銅牌後已經是強弩之末,沒造成多大的傷害。
這時赤索,錢仕,洛旭之,十三通過船艙兩側的小窗戶探頭進來,一起關切地注視著楊幺。
洛旭之問道:“老哥哥還好嗎?”
楊幺微笑道:“不勞諸位費心,隻是點皮肉傷。”
小黑眉頭微皺,問道:“前輩,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幺笑容凝結,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歎了口氣道:“這船在水上上下搖擺,我就有點困了,但我生怕小白和瑛兒傷勢有什麽反複,所以也不敢休息,隻是低下頭打盹,突然覺得耳邊有點風,我抬頭一看,左邊的窗戶被打開了,一隻手伸進來拿著匕首便要刺殺小白姑娘,我一把抓住了這隻手,誰知道這隻手非常靈活,一翻一轉,就刺入我胸口,當時事情太過突然,我根本來不及閃避。”楊幺說完後似乎心有餘悸,他撫摩著胸口上的傷口,半晌才說道:“如果不是這塊銅牌,我命休矣!”
錢仕麵色沉重,遲疑著說道:“楊老爺子的意思是刺傷你的凶手在船上?”
楊幺抬起頭一字一字道:“這艘船上有內奸。”
眾人互相對望了一眼,臉上表情都是極為沉重。
赤索問道:“楊前輩,你認識那隻手嗎?”
楊幺道:“那是隻左手,非常有力,衣服袖子的顏色是黃色。”
眾人眼睛馬上向對方望去,除了洛旭之是穿黃袍,其它人的衣服都不是黃色的,而洛旭之左邊胳膊處大袖飄飄,明明左手已經沒了。
何仁輝和小黑對視了一眼,同時低下頭來沉思。
何仁輝心想:楊幺是被從船艙左邊窗戶伸進來的手所傷,船的左邊坐著的從前到後分別是楊權,十三,洛旭之,隻有這三個人有機會從船艙左邊窗戶進入,而楊權是楊幺的親侄子,應該不會殺他叔叔。而且我和小黑聽到楊幺的叫聲時馬上睜開眼睛,當時楊權還好好的坐在我旁邊,楊權在地廳也被紅衣女鬼所傷,而且楊權輕功不強,不可能偷襲楊幺後還能飛回船頭而不被我們發現。最有條件行凶的是十三,他坐在船的左邊的中間位置,離船艙左邊的窗戶最近,但是他的衣袖是灰色的,和黃別很大。
洛旭之左臂被紅衣厲鬼所毀,這是小黑親眼所見,不容置疑。所有有條件行凶的似乎都被排除了。坐在右邊的赤索不可能會行凶,錢仕似乎也不可能行凶,他所處的位置是船的右邊最後一排,何仁輝實在想不通如果是他他怎麽能夠從船艙左邊的窗戶行刺後返回。
他抬頭看著小黑,小黑也正在注視著他,兩人互相苦笑了一下,同時搖搖頭。
赤索首先打破了沉默,說道:“這河麵白霧繚繞,行凶的人也可能是躲在河麵上的某處。
何仁輝和小黑一齊點頭,這也不失為一個可能原因,現在大家同舟共濟,在事態未明朗前最好就是保持團結,一旦發生內訌,敵人就會有機可乘。
楊權發令繼續劃船,這時眾人都沉默不語,經過剛才的風波,大家心裏都有了個疙瘩。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赤索叫道:“這是什麽?”
何仁輝看向赤索,隻見赤索手裏拿著一條黃色的絲巾。此時楊幺從船艙探出頭來,看到黃色絲巾,突然發出一聲驚叫:“這就是剛才那隻手的袖子,”眾人聞言,一齊瞪大眼睛看著赤索手上的絲巾。
何仁輝驚問道:“莫非剛才凶手行凶時把這個絲巾裹在袖子上以至於楊前輩誤認為行凶之人穿著黃色衣服?”
楊幺輕輕點了點頭。
赤索道:“我剛才正在劃槳,一抬頭,看到從左邊飛過來一條絲巾。
眾人聽到這,一齊轉過臉看著船左邊的洛旭之和十三,十三麵色緊張,洛旭知卻是泰然自若。
錢仕道:”十三兄,這下你還有何話說?”
十三麵容慘變道:“你含血噴人,絲巾明明是你的,你竟然反咬我一口。”
錢仕冷笑道:“赤索兄明明看到絲巾是從他左邊飛過來的,我坐在赤索兄的後邊,如何讓絲巾從左邊飛過來?況且洛兄在你後麵,想必也看到了吧?”
何仁輝此時心裏驀然一動,想起小黑說錢仕擅長使用繩索。
這時候洛旭之說道:“我剛才好象看到十三兄的手揚了一下,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河麵霧大,加上我單臂滑船極為吃力,一直低頭劃船,看得也不甚清楚。”
十三見幾雙眼睛向自己,又急又氣,恨聲道:“你們如此說,我也沒辦法。”
錢仕道:“除非你能有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和洛兄都看到你拋出絲巾,你別想抵賴。”
小黑目光閃動,說道:“各位莫急,如果真是十三,為何他不把絲巾扔向左邊而是扔向赤索一邊呢?”
錢仕道:“想來他是怕被洛兄發現。”
小黑道:“那就奇怪了,現在的風向是由右向左,所以絲巾飛不遠,才能被赤索看到,如果是向左邊扔的話,絲巾一定是飄到濃霧裏去了,那樣豈不是可以把我們都瞞過了?”
錢仕道:“他做賊心虛,心中慌亂便來不及細想,況且又有幾人能有小黑姑娘那麽聰明,事事想得如此周全?”
何仁輝截口道:“十三兄扔絲巾的時候錢兄應該是在劃船,你們中間有船艙阻隔,錢兄又是如何看到十三兄扔絲巾的呢?”
錢仕臉色一沉說道:“我想著之前凶手從左邊窗戶行刺楊老前輩,所以站起身看了一下,恰好看到十三扔掉絲巾,仁輝兄如此說莫非是懷疑錢某嗎?”
何仁輝正待解釋,十三搶著說道:“在地廳我娘子被害,我便覺得在陰間活著已無意義,現在既然各位有見疑之心,我便一死以明誌,如何?說完,十三縱身一跳,跳入結草丘河中。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何仁輝根本來不及阻止。小黑袖子一展,準備將十三從水裏撈出來,這時候就聽見水裏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背鰭露出水麵,隻聽十三一聲慘叫,水麵變成一片烏紅,水麵下,一個巨大烏黑的身影,翻騰滾動,讓人寒毛直豎。小黑和錢仕同時纏住十三的手臂向上一拉,十三被拉出水麵,眾人一齊驚叫,十三的整個下半身竟然不見了,正在愣神的工夫,嘩啦一聲,水麵下鑽出一個巨大的黑影,一口長滿白森森獠牙的的巨口咬住十三的上半身拖入水中,十三眼睛睜得快要暴出眼眶,嘴巴裏一字一句的說了最後一句話:”秦檜奸賊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