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小黑的一番話,都相信一定有出路,隻是出口具體的方位還是不能確定。.tw[棉花糖小說網]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始終得不出一個結果來。


    正在犯愁的時候,錢仕突然一笑道:“各位別急,我有辦法。”


    大家目光一齊聚集到錢仕身上。


    小白問道:“錢兄有什麽法子?”


    錢仕哈哈笑道:“小白姑娘,這個法子可是你告訴我的呀!”


    小白和大夥都是一楞。


    錢仕笑吟吟地道:“剛才小白姑娘說本來打算在林中迷路的時候把鬼虱當指南針,就提醒了我,我就想起我們這裏就有一個指南針。”


    眾人一齊叫道:“雙獅!”


    錢仕哈哈大笑道:“正是,雙獅便是秦檜一夥離開這裏時遺棄在這裏的,它知道從林中出去的出口在哪裏。“


    何仁輝問道:“錢兄,莫非你懂獸語?”


    錢仕道:“人總以為野獸不如自己聰明,其實不盡然,我雖然不懂獸語,雙獅卻能夠聽懂我的話,我剛才悄悄詢問它出口,它把前蹄指向前方。”


    楊權道:“可前麵是萬丈懸崖絕壁,難道說要翻越這個絕壁嗎?”


    小黑道:“我們不妨走近一點,看個清楚。”


    眾人全部讚同,楊幺攙扶著楊瑛和大家一起向前方的萬丈絕壁走去。


    走到近前,何仁輝仔細向懸崖下觀看,懸崖下白霧蒸騰,看不清楚,不知道該從哪裏下去。眾鬼麵麵相覷,隨即都把目光投向這雙獅。


    雙獅伸出爪子輕輕彈擊前麵的地麵,脖子扭來扭去向周圍張望,忽然來到一個石塊旁邊,用鼻子嗅了幾下然後向左走了兩步,縱身向白霧彌漫的懸崖下跳去,何仁輝心裏一緊,錢仕擔心愛獸的安危,毫不猶豫地跟著雙獅跳下。小黑欲待攔阻,哪裏還來得及。


    不一會,突然聽到錢仕在下麵叫道:“從我們剛才跳下的地方跳下來。”眾人大喜,赤索率先跳下,緊接著洛旭之,十三,楊權,小白小黑也相繼跳下,何仁輝和楊幺一人一手攙扶這楊瑛向下跳,感覺降落了十幾米,小黑小白袖子一卷,把他們接到地麵,何仁輝定睛一看,他們跳下來的地方是一塊凸出來的石頭,大概長寬各有三米,看來如果起跳點稍有偏差,就會掉在崖底粉身碎骨,何仁輝倒抽一口涼氣,對雙獅的成見頓時減了幾分。這時候聽到錢仕叫道:“快過來。”


    何仁輝轉身一看,在崖壁上有一個半人多高的洞,順著洞走了幾米,眼前豁然開朗。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小片高大粗壯的樹木組成的小樹林,小樹林前方有條河,河上有層淡淡的白霧。


    楊幺問道:“前麵莫非就是結草丘的丘河嗎?”


    小黑道:“這條河一眼望不到邊,想必一定就是結草丘的丘河。”


    小白道:“秦檜一夥會在哪裏呢?”


    小黑道:“很可能就在河對麵。”


    楊權道:“那豈非我們隻要渡河過去,就可以找到秦檜?”


    小黑道:“這結草丘周圍都是閻王爺的勢力範圍,想必秦檜隻能躲在河對岸的結草丘了。”


    赤索道:“這河麵上淡淡的白霧繚繞,雖說現在沒看到有什麽異常,想來也未必太平,楊兄有什麽方法過河嗎?


    楊權嘴巴咧開一笑,沒有說話.


    何仁輝一拍赤索的肩膀笑道:”赤索你別忘記了,造船遊泳可是楊兄的拿手好戲。”


    楊權笑道:“仁輝兄嚴重了,不過我的確是有能力可以造一艘船過河。”


    洛旭之道:“楊兄會造船可太好了,我們全聽楊兄調遣,這就請楊兄吩咐吧?”


    眾鬼齊聲附和。楊權道:“那麽我就來分配一下,我叔叔負責照顧我小妹和小白姑娘,仁輝也有傷,就和小黑姑娘負責剝樹皮做繩子,洛兄,十三兄,錢兄負責伐樹,我負責樹木修剪和船隻的修造,諸位以為如何?眾人齊聲應承,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tw[棉花糖小說網]


    石洞入口處有很多參天大樹,何仁輝和小黑用小刀將樹從左到右以一定間隔**,從上劃到下,一扯,一條條長長的樹皮就被扯下來了,不一會兒,就割了一大堆樹皮,他們把樹皮抱到小白他們旁邊開始編製結繩。


    何仁輝抽空看了一下伐樹的三鬼,洛旭之伐樹的手法暴力而迅速,他雖然隻有一隻手,手中的大刀片轉著圈衝進樹叢猛砍猛劈,樹木應聲而倒,十三左衝右突,把洛旭之砍倒的樹扶住再慢慢放到地上,顯得非常辛苦。錢仕砍樹的手法極為奇特,他把腰上的帶子纏到樹上輕輕一扯,一棵一抱粗的大樹應聲而倒。


    此時錢仕的臉正對著何仁輝,何仁輝看到錢仕臉上若隱若現的光華,大感好奇。這時候楊權向砍樹三鬼叫道:“好了,別砍了,造一艘軍艦都夠了。”三人聞言,停止砍樹,把砍好的樹都搬了過來,何仁輝和小黑這邊也結好了足夠多的繩索。


    眾人都圍著看楊權怎麽造船,楊權氣定神閑地圍著砍下的木頭轉了幾圈,抽出一跟最大的木頭放在地上,又抽出幾根比較細的木頭,用大刀在木頭上輕輕一按,一剖,一根圓木從中間齊齊地陪剖成兩半。


    何仁輝看地目瞪口呆,楊權的刀法如行雲流水一般,木頭在他手裏就像是庖丁手下一頭牛,充滿藝術氣息,和洛旭之的蠻力猛砍形成鮮明的對比。


    轉眼間,楊權就把他需要的木料加工完畢,最大的圓木做船骨,其它的樹有些切成板,有些削成杆,做船板船桅。接著楊權熟練的將各個部分拚接榫合,有些地方用樹繩固定好。


    一艘大船不大一會兒就出現在何仁輝眼前,這艘船船體略寬,相當穩固,船兩頭和側邊有六個漿,中間有個船艙,大概可以容納4個人。船中間有桅杆有帆,有風時就可以放下風帆,再以漿控製方向前進。


    何仁輝不由得感慨:“行行出狀元”,這個楊權的造船術不知道比魯班怎麽樣?至少來說,自己恐怕一輩子也難練成這手功夫。


    小白吐吐舌頭道:“楊兄好身手,這下我們就可以渡河了吧?”


    楊權微笑道:“還不行,還差一道工序。”


    小白好奇地“哦”了一聲


    楊權抓起用剩下的一根木料猛地一擠,木料中的汁液流到地上,楊權連續抓起木料猛扭,木料中的汁液集成一灘。楊權拿起大刀**汁液匯集的地裏用力一攪,一大塊土被挖了起來,和地上的汁液混合變成了一大團灰泥。楊權笑道:“這裏條件簡陋,隻能用這個灰泥來代替膠水,想必船隻用個十天半月不至於漏水。


    眾人這才明白楊權和泥的目的,紛紛過來幫忙,把和好的灰泥糊在船底和船身的裂縫中。到將縫隙全部封好後,楊權說道:”還需要晾上半天,諸位休息一下吧。”


    眾人聚攏一堆,一邊等待船上灰泥風幹,一邊商量具體的作戰方案。雙獅此時身上唳氣又發作,小白忙取出鬼虱替雙獅吸取陰陽之氣。


    何仁輝暗中思量錢仕和他的雙獅,覺得這一人一獸身上似乎都隱藏著巨大的秘密,不過此時大家都在想著過河誅殺秦檜,也不及細想其他。


    小黑問道:“楊兄,我們船隻下水後要一直直行,免得誤入歧途,你可以做到嗎?”楊權道:“這條河被白霧籠罩,的確容易迷失方向,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裏,方向偏一點,就可能到不了河對岸。不過我楊家精於駕船,機關之術,這些都對方向感的拿捏要求極嚴,所以隻要我小心應付,想必沒問題。”


    小黑大喜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赤索忽然開口道:“錢兄,河麵上白霧繚繞,不知隱藏有什麽凶險,不如把雙獅留在此間。”錢仕眉頭不展似乎正在為這個事發愁,此時略一猶豫道:“把雙獅單獨放在此間,是否妥當?”


    小白道:“雙獅天具靈性,隻要它身上的唳氣一解它就可殺死鬼虱。以雙獅的本領,想必無人能傷得了它。


    何仁輝安慰道:“錢兄,赤索和小白言之有理,雙獅被吸取唳氣,自身也損耗極大,它身形巨大,船艙也容納不下它,如果在船上遭遇秦檜的手下,我們未必有餘裕保護雙獅,不如把它留在此間,待我們殺了秦檜再折回接雙獅,那時候雙獅唳氣已解,豈不皆大歡喜?”


    其實此時何仁輝和赤索小白心裏還有個擔心,萬一雙獅身上唳氣未盡,對他們倒戈相向,船上空間狹窄,所有人恐怕都得死於獅口。但礙於錢仕麵子,也不好直說。


    錢仕顯然也想到了何仁輝和赤索的想法,他歎了口氣道:“也好,此間比河上還要安全,雙獅在此等我們便是。”


    楊權到船邊查驗一番,叫道:“船上的泥差不多都幹了,我們這就準備出發。”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船抬到水中,然後把小白和楊瑛兩個傷員抬到船艙裏麵坐下,楊幺在地廳受傷很重,此刻還沒有痊愈,便也留在船艙中,順便照料楊瑛和小白。錢仕對雙獅囑咐半晌,雙獅點頭低吼,錢仕戀戀不舍走上船來。


    楊權和精於架船,他做到了船頭兩邊的位置,負責控製方向,何仁輝坐在楊權旁邊。赤索和十三身上沒傷,坐中間滑槳。洛旭之和錢仕,一個是獨臂,一個身材瘦弱,被安排坐在後排負責滑槳。由於船艙空間較小,小黑就坐在何仁輝旁邊。


    船在六人的操控下,緩緩向前,雙獅低沉的吼叫聲離他們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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