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健到皇宮,已是開宮禁之時。當晚宮廷中並無賜宴,加上之前鬧過刺客的事,宮闈中加強了戒備。


    韓健身為東王,也是洛陽軍務的實際掌權人,過宮門自然並非難事。而他這次來也順當了許多,輕車熟路便往內苑的方向走,都不需要人引路。


    到內苑,卻有小太監早就在等候,好像楊瑞早就知道他會天黑以後摸進宮一般。


    “陛下讓小的在這裏等候殿下,殿下請隨小的來。”小太監說話細聲細氣,聽起來很像女子,不過比一般女子的尖銳一些。


    韓健點了下頭,隨小太監一起到女皇寢宮之外,卻見卉兒早就立在那。見到韓健,卉兒匆忙行禮請安。


    “陛下可在裏麵?”韓健問道。


    “是。”卉兒怯生生道,“陛下說,若是東王您來了,先在外麵等候,不得傳召不能進去。”


    韓健皺眉,楊瑞這是真生氣準備給他擺臉色看?


    韓健屏退了太監,在卉兒麵前,他也就沒那麽多顧及,直接往寢宮裏闖,而卉兒明知道楊瑞是有言在先不許韓健進去,可這情境之下她也不敢阻攔,隻好任由韓健進去,她在後麵跟著走了幾步,反而很識相停下來。


    韓健掀開布簾,便聽到水聲。稀裏嘩啦的,像是楊瑞在出浴。


    韓健在外間並未往裏走,隔著屏風,韓健瞧的也不是很真切。


    楊瑞的聲音從裏麵傳來:“不是讓卉兒在外麵跟你說了?這麽進來,讓妾身好生難堪。”


    韓健尷尬一笑。走上前,望著正在穿衣的楊瑞,看著她曼妙的身軀,便也覺得很養眼。


    “我們既已是夫妻,何來這麽多避忌?就是洗個鴛鴦浴,那也用不著害羞。”


    “鴛鴦浴?”楊瑞想了想,才大概明白是何等意思,“呸”地啐一口,道,“沒個正經。等穿好衣服再過來。順帶還要讓人把水桶搬出去。好冷。”


    最後發出“好冷”一聲。是楊瑞不由自處所發出。大冬天的,即將是新年,這年頭冬天又格外寒冷,韓健能理解楊瑞愛幹淨。卻也理解不了她這種要麵子不要命的心態。


    韓健走上前。幫楊瑞遞著衣服。看楊瑞穿戴好,韓健在床榻前坐下,楊瑞道:“起來。一會有人進來,看到這模樣不好。”


    “嗯。”韓健應了一聲,又站了起來,立在床榻邊上。


    “卉兒,進來。”楊瑞朗聲道。


    卉兒低著頭走進來,楊瑞對她交待兩句,卉兒轉身去外麵傳召小太監進來搬水桶和洗澡水。韓健一直在旁邊立著,等人都出去了,韓健才重新走上前,抱著楊瑞讓她坐在自己邊上。


    “瑞兒,若是不知道,還以為你今日在燁安閣,是在大發雷霆。”韓健道。


    楊瑞白韓健一眼道:“你以為我肚子裏就沒一點火氣?本來都說好的事,單單就因那些世家給你送了幾個女人,你便改口為他們求情。你讓我如何在朝臣麵前自處?”


    “瑞兒,不是說了嗎,我的出發點是為了洛陽穩定。”


    楊瑞道:“不久前,以寧原為首的一些世家,將願意遷徙到江都的奏章呈遞到宮裏來。我大致看過,他們眾口一詞,應該是你對他們說了什麽吧?”


    “嗯。”韓健把之前在清虛雅舍的事大概交待了一下,隻是省去了關於寧家小姐的那部分。


    楊瑞歎道:“將這些世家遷到江都,洛陽元氣會再傷,也不知何日會緩過來。”


    韓健道:“自古皇城興衰交替。隻要根基在,用不了幾年,自然會更勝從前。瑞兒你不該擔心這個。”


    “也是。這幾日,便要啟程,說起來還真有些不想離開。夫君可是準備好回江都的事?”楊瑞突然喊著韓健,像是話意有所指。


    韓健莫名所以道:“收拾一下,走便是了。東王府在洛陽又沒什麽遺留的東西,倒是瑞兒你,怕你不肯走。”


    楊瑞沒好氣道:“你把東王府兵馬都調走,我留下來有何意義?不說了,收拾一下,妾身還沒進晚膳,一起進膳。”


    韓健尷尬一笑道:“為夫吃過晚飯才過來。瑞兒你盡管自便,或者幹脆叫幾個菜,過來吃了便是。”


    楊瑞打量韓健一眼,神情有些複雜,道:“妾身今日身體有些不適,恐怕……你要回去陪蓯兒了。”


    “啊?”韓健反應了一下,才微微驚訝發出一聲。


    楊瑞道:“昨日有些疲倦,身體不適,今日用了藥膳調理了一下身子,終究沒好過來。就不掃你的興,還是回去陪蓯兒,蓯兒她這些日子沒你在身邊,應該也很清苦。”


    韓健心中著實掃興,本來他今天進宮就是為跟楊瑞偷歡的,現在楊瑞卻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他,那也就是說,他隻能回去陪楊蓯兒。


    楊瑞自然不知道他昨日在回東王府別院之後,把楊蓯兒已經慰藉的相當妥當,現在不回去也無妨。何況楊蓯兒也以為他會進宮陪楊瑞,甚至連他出來的時候也沒問幾時回去,顯然已經作好了丈夫徹夜不歸的準備。


    韓健道:“瑞兒既然身體不適,那為夫便與你安睡一晚便可。至於蓯兒那邊,她應該理解。”


    楊瑞輕輕一歎道:“夫君在這裏,便是有心忍住,可妾身也怕心中拗不過對夫君的歉疚,隨了夫君。再加上有卉兒在,若是夫君要盡興,便納了卉兒,可妾身在旁看著,總是……不好。夫君理解一些,還是去了吧。”


    韓健咳嗽一聲,心說今天還真是諸事不順。不過再一想,除了楊瑞和楊蓯兒,似乎今日他還有一件事要去做,就是之前他進宮之前派人去接的寧家小姐。


    寧家小姐方麵,韓健暫時不想公開,他已經讓人把寧家小姐接到東王府在洛陽的一處產業,而並非東王府別院。韓健是準備“金屋藏嬌”,再一想,來個偷香竊玉,也是很值得期待。


    “既如此,那入夜之後,我出宮便是。”韓健道。


    “那夫君留下來,一同進膳?”楊瑞看著韓健。


    韓健摸了摸肚子,道:“沒有食欲。倒是食色性也,就是瑞兒你不給為夫這個機會。”


    楊瑞白韓健一眼道:“那夫君便早些出宮,深夜留宮,總會引起外人無端揣測,不如回到江都,也就回到自己的天地,不再怕別人閑言閑語。”


    韓健點頭,與楊瑞再寒暄一會,便起身離開。


    韓健一路出宮,都是小太監在前舉著燈籠引路。


    等韓健離開,楊瑞也輕輕歎口氣,對一直在旁守候的卉兒道:“你退下,今日沒吩咐,你便在外麵守著。”


    “是,陛下。”卉兒有些為難,昨日韓健和楊瑞在裏麵胡天黑地,她需要在外麵守著,現在韓健已經離開,她以為可以到裏麵伺候著,沒想到還是要到外間去吹冷風。


    卉兒退出,楊瑞將屋子裏的燈打滅了兩盞,登時屋子裏灰暗了許多。這時候一個黑影突然而至,不過卻也早就在楊瑞掌握之中。


    “陛下。”來人一身黑衣,卻並未蒙麵,楊瑞側目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法亦師妹,你可算回來了。”


    來人正是一身黑衣的法亦,她奉了楊瑞的旨意出去辦事,而回來也仍舊是一身夜行衣。本來楊瑞對她態度是高傲而冷淡,她也從未見過楊瑞露出如此平和的笑容。


    “陛下吩咐之事,已查探清楚,昨日刺客身份也已查明。”法亦自然不知楊瑞跟韓健已經有進一步的關係,心中略有好奇,也不敢多問多想,便將自己的任務稟告道。


    楊瑞點頭,道:“那朕所猜測的,便沒錯?”


    “是。”法亦道,“上清宮風掌教已派人過來接應陛下,不日將抵達洛陽。陛下可還有吩咐?”


    楊瑞道:“此事暫且不要對健兒有所提及,法亦師妹,你可明白。”


    “是。”法亦這次沒有痛快應答,而是想了想才行禮應道。


    楊瑞走上前,打量著法亦道:“師妹與健兒的關係,朕早就查悉,以前是健兒他不懂事,纏著法亦師妹你,而今似乎法亦師妹也對健兒有意。”


    法亦聽到這話,就好像內心秘密被揭露一般,單膝跪地道:“請陛下責罰。”


    “不用責罰。朕理解師妹你處境,健兒他……的確是個好男人。”楊瑞說著,心中也在感慨,連自己也沒擋住這個男人的誘惑,如何苛責他人?


    “不過法亦師妹你要公私分明,感情是一回事,對於朕吩咐你做的正事,你要分開。此事若為健兒他所知,對他有利無害,你可明白?”


    “是。”法亦仍舊單膝跪地,應道。


    “行了,你下去。接應風掌教的事由你負責,風掌教這次應該會帶上清宮內門的一些高手過來,也需要你一並照應了。有些事,派別人去總歸不便。”


    法亦領命,她明白楊瑞話中的意思。這次上清宮過來的人,從風掌教到下麵的教眾,都是女子,雖然修道之人並不太在意身外物,可女子畢竟與男子有別,在生活起居上要打點的地方不少。而這些,也隻有她這個出自上清宮,而且也同樣精通武藝之人才能熟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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