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卓逸城守候在卓家門外,不曾離去半步。


    這三天裏,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要見卓以甜一麵,然而卻屢遭挫折。打她電話不接,叫傭人傳話不傳,然而每每想要進去,都會被禦天明擋在門外。曾經試著爬牆進去,然而人才剛走進大廳就被禦天明逮個正著。


    "我們糖糖不想見你,你還是請回吧。"禦天明毫不留情的命人將他拖了出去。為了防止再出現此類情況,禦天明甚至加派保安日夜將禦家整個圍攏,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麵對禦天明存心的阻擋,卓逸城絞盡腦汁,發誓無論如何都一定要進去,哪怕僅是看她一眼就好。


    整整三天,卓以甜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拒絕任何人的見麵,拒絕和任何人說話。除了三餐禦天明監督著吃完之外,其餘的時間她更多的是坐在窗口發呆,或是暗自垂淚。


    卓以甜很想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件事,然而眼前卻總是浮現出來的總是季晨風那一張如野獸一般猙獰的表情,還有那日醒來那泛著點點嫣紅的床單…情景曆曆在目,如不斷重複的電影一般在她腦海裏放映。


    她合不上眼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就會不由的恐懼起來,雖然爺爺早已將季晨風趕出了禦家,但她還是怕…


    她不知道後來昏過去後季晨風是怎麽對待自己的,她隻知道她已經不幹淨了,再也配不上那個人了…


    房門"咚咚咚"被敲響,緊接著門把轉動,兩名女傭在兩名保鏢的簇擁之下,端著餐盤來到了她的身邊。


    "小姐,用餐了。"


    女傭靜靜的將食物放在茶幾上,退到一邊見卓以甜仍是一動不動,忍不住又申了遍:"小姐,菜涼了對腸胃不好。"


    聞言,卓以甜這才緩緩從床上起身來到沙發前坐下。


    拿起筷子,她望了一眼滿桌都是自己愛吃的食物,卻沒有進食的欲望。


    "爺爺呢?"她夾了隻雞腿起來,還沒放到嘴邊,卻又放了回去,轉而拿起熱氣騰騰的粥。


    "老爺出去了,他交代我要看著你用餐。"女傭恭敬的回答道。


    卓以甜點了點頭吩咐道:"你下去吧,我會把東西吃完的。"她老老實實的拿起湯匙,攪動著碗裏的熱粥,霧氣繚繞在她的眼前,氤氳了她的雙眼。


    "可是…"


    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卓以甜淡淡道:"出去吧,我會把東西都吃完,不會讓你為難的。"


    "那好吧…"女傭點點頭,轉身離去。


    感覺到還有人在自己的身旁,卓以甜抬起頭看向佇立在一旁的兩個保鏢,淡淡道:"你們也出去吧。"爺爺似乎是害怕她因為那件事而有什麽不好的念頭,所以指派了兩名保鏢在她房前,隻要一有什麽動靜就會第一時間內趕過來。


    "我們就在門外,小姐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接著也跟著離開了。


    等到房門"哢擦"一聲合上,卓以甜眸光一冽,重新拿起筷子往各個盤子裏夾了點食物放進粥裏,緊跟著站了起來就要往浴室走去。


    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傳來,卓以甜再出來時,碗裏已經空了。


    她彎腰放下碗,正要走到窗台邊坐下繼續發呆之時,一聲冰冷夾雜著憂心的嗓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這麽做,你以為精明的禦老真的會以為你乖乖的吃了嗎?你信不信,等他回來,他會讓廚房再煮相同的東西給你吃。"


    熟悉的嗓音讓卓以甜一怔,她僵硬著身子緩緩轉過身子,當那一張俊朗寫著濃濃擔憂的俊臉映入她的眼簾之時,她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鼻子一酸,淚水瞬間盈滿了她的眼眶。


    看著邁開大步向自己而來的卓逸城,她有種想要衝進他懷中大哭的衝動,但當她想到自己已經不再純潔,第一個反應就是。"別過來!"然後連連往後倒退,直到身子靠到牆壁上無處可退。


    "糖糖…"卓逸城一雙清冽的眸子再看到三日不見越漸消瘦的她之後,眼底的擔憂更濃了。見她拚命的往角落裏縮,卓逸城心痛的止住了步伐,不再前進。


    "你是怎麽進來的!?"卓以甜雙手環胸,用痛苦的目光看著他。"我不想見你,你快點給我出去!"她不想讓他看到這樣的自己。


    "能進來的辦法有很多。"卓逸城擰著眉回答她的問題。他花了十萬塊錢再加上威逼利誘才使得看守她的其中一名保鏢同意讓他借用他的身份,從而潛進禦家…不過這個不是關鍵,關鍵是。


    "你到底有沒有吃東西啊?怎麽變得那麽瘦!?"說著卓逸城邁開大步向她直直走去。


    "別過來!"卓以甜失聲尖叫,蹲下了身子,身子角落裏蜷縮成蝦米狀:"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她將頭埋進膝蓋之間,害怕他看到如此狼狽的自己。


    "糖糖…"看著幾近崩潰的她,卓逸城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他在她麵前緩緩蹲下身子,伸手想要將瘦弱的她攬進自己懷中加以安慰,然而手才剛碰到她的肩膀,她就像觸了電一般突然用力將他往後一推。


    "不要碰我!"她很髒!


    卓逸城一個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一雙曜黑的眸子怔怔看著顫抖得猶如深秋裏落葉的她,他突然想到什麽。"糖糖你是不是因為那晚發生的事情所以才這樣的?聽我說,那晚其實你並沒有被季晨風…"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卓以甜一聲怒吼,捂住耳朵拒絕聽他的話。染著淚水的雙眸淒淒看著他,她努力的咬緊了牙關才使得眼淚沒有掉下來。"那晚的事情對我來說,無所謂。"她違心的說道。


    聞言,卓逸城的臉色一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好一會兒,道:"好,你不要聽這個是嗎?那好,我有話想對你說。"


    他直起身來往後倒退了幾步,盡可能的讓她安心下來。見她不再瑟瑟發抖的身子,他這才從口袋裏掏出一條手鏈,在她的麵前展開。


    "這條手鏈我想你應該知道代表什麽意義吧?為什麽要還給我?"他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不顧一切的想要追回她,也做好了承擔一切的準備,然而她卻毫不領情的將手鏈還給了他。


    "那天去公司,你看過那些照片了是嗎?你也聽到陳歡所說的了是嗎?那你應該知道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愛…"


    隻是沒等他一句話說完,卓以甜便打斷了他的話。


    "那又怎麽樣?"卓以甜冷著一張臉看著他,目光之中的淚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表情變得決然起來。


    那又怎麽樣?


    那應該知道他是有多愛她了,不是嗎?


    卓以甜冷漠的表情刺痛了卓逸城的心,深深凝望著她,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就算知道你仍舊愛著我又如何?那能改變什麽事情嗎?"卓以甜扶著牆壁從地上站了起來,微微揚起下巴,用堅毅的目光看著卓逸城,一字一頓的道:"對於我來說,你已經是過去式了,我現在喜歡的人是聶子皓!你聽清楚了沒有?"


    她看著他的眼,冷冷說道。頭一次,卓以甜發現原來自己也有演員的潛質。


    她冷冰冰的一句話猶如巨石一般重重砸進卓逸城平靜如水的心底,頓時激起萬丈浪花。u8vv。


    狹長的眼角在微微抽搐著,湛黑的眸底一絲抑鬱浮現而起。半晌,三個字從他的齒縫間擠了出來:"你騙我!"


    "騙你?為什麽?你覺得我現在有這個心情去騙你嗎?"卓以甜冷哼一聲,對於他肯定的表情嗤之以鼻。不畏懼的迎上他那一雙染上暴風雨的眸子,她將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入肉中才讓自己沒有避開他的視線。


    "好,很好!"卓逸城咧開一抹苦澀的笑,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道。"那他愛你嗎?"


    "當然…"卓以甜不是很有底氣,因為她跟聶子皓雖然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實際上跟朋友差不多客氣的程度。


    "糖糖…"卓逸城歎了口氣,緩緩說道:"聽我說,聶子皓接近你並不是因為愛你,而是因為我,因為我額一點事…還有,我查過了,當初禦風集團並沒有出事,聶子皓也沒有幫你們,一切都是聶子皓設計的,是他…"


    然而他的一句話沒說完,便被卓以甜打斷掉了。


    "那又如何?"她看著他,勾起唇:"你看不出來嗎?我根本不在乎他是為什麽接近我。因為我愛他,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她說得振振有詞,然而心底卻早已因為他的話而淩亂了。


    四目相視,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因子在他們周圍繚繞,半晌,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對視了好一會兒,最終是卓逸城先投降了。


    "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冷靜一會兒,這件事情等你心情恢複一點之後我們再談。"今天冒然的闖進來原本隻是想看她好一點沒有,沒想到事情發展越變越差,再談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對她發火。


    "不用了,我跟你沒有什麽好談的。"卓以甜扭過頭不再看他,用冷冷的嗓音道。"我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沒事的話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卓逸城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想說的話。隻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然後轉身便往門口走去。


    在打開房門即將走出去的那一刹那,身後傳來卓以甜堅定的話語。


    "你給我的傷害已經在我心口烙下了磨滅不去的痕跡,就算你再怎麽想要補償也不可能會恢複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再提也沒有什麽意思了。以後就算再見到我,也請你像之前一樣裝作不認識。"


    卓以甜一口氣的把心裏所想的話說完,然後轉身就跑進了浴室。


    看著緊閉而上的浴室門,卓逸城的牙咬了咬,脖子裏的血管清晰可見…


    ***


    回家的路上,卓逸城滿腦子都是方才卓以甜所說的話。他努力想要叫自己認定她方才所說的都是因為在氣頭上所以才說出那番的話,但心卻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的抽痛。


    真的於事無補了嗎?不,這不是他所希望的!


    無論如何,他不會就這麽放棄她的!哪怕她真的愛上了聶子皓,他也要將她搶回來!


    回到家,卓逸城才剛停好車踏進家門,一道低吼的斥責聲便劈頭而來。


    "你去哪了?"


    他抬頭順著聲源處望去,在看到不遠處一抹衝自己飛奔而來的豔麗身影之後,冷漠的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但在許婉瑩發現之前,便迅速的斂去了。


    "有事?"他淡淡問道,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酷。


    許婉瑩看著他略帶疲憊的神色,委屈夾雜著憤怒如火山一般爆發。"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打電話給你為什麽不接?你說你是不是跟那個小賤人廝混在一起?"


    話語剛落,卓逸城兩道英氣的沒有瞬間蹙得死緊。


    他眯細了自己的雙眼,一股危險的氣息在他身上彌漫開來。"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準用那三個字形容她吧?"


    卓逸城不說還好,一說許婉瑩就更氣更憤怒了。


    "怎麽了?我叫她小賤人怎麽了?她就隻配用這個詞形容!你心疼了是不是?哼!卓逸城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許婉瑩瘋狂的叫囂著,一張妖嬈絕美的臉在燈光下扭曲得可怖。


    想到自己無故遭擄,被那些陌生男人淩辱了整整一夜,最後被拋在郊外讓人發現,許婉瑩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灼燒著她所剩不多的理智。


    這一切都要怪卓以甜那個小賤人!


    要不是得知消息說季晨風侵占卓以甜而被趕出禦家,她在計劃得逞,欣喜若狂去酒吧慶祝,她也不會被那些男人給…


    他不關心她也就算了,居然當著她的麵那麽維護那個小賤人!這口氣,她怎麽忍得下去!


    垂落在大腿兩側的雙手緊握成了拳,她咬牙切齒的看著麵無表情望著自己的卓逸城,發誓絕對要報複回來!


    "嗬…"一聲莫名的輕笑自卓逸城纖薄的唇瓣溢出。


    "你笑什麽?"許婉瑩一雙美目死死的瞪著他,就差沒有噴出火來了。


    冰冷的視線淡淡一掃她戴著深紅印記的脖頸,他揚起唇角道:"這三天,看來你過得不錯啊。"


    許婉瑩原本還錯愕他說這句話的意思,順著他熾熱的視線摸向自己的脖頸,才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心虛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這…這是…"


    "用不著跟我解釋,我沒興趣想要知道你那些事情。"他挑了挑眉,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不斷閃躲的目光:"我隻是想提醒你一句:婚禮在即,為了不讓旁人有閑話說,你最好注意一點自己的形象,別落人把柄。"


    聞言,許婉瑩一個激靈,猛地抬起頭。


    "你這句話是…等等,你是說你願意跟我結婚?"她瞪大雙眼,眼裏帶著濃濃的驚喜。之前她那麽威脅他都沒有同意,現在卻突然改變了主意,難道他有什麽陰謀?想到這裏,許婉瑩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唇角。


    似乎是猜出許婉瑩的想法了,卓逸城掃了一眼淡淡道:"我的把柄在你手裏,除了和你結婚,我還能有其他選擇嗎?"他陳述著這個不爭的事實。


    也對!


    聽他這麽一解釋,許婉瑩不禁放鬆了下來。


    心中的憤怒一掃而光,笑容也變得如之前那般明媚撩人,她上前勾住他的胳膊,眯著眼喜滋滋的問道。"那我們的婚禮如期舉行嘍?"


    "不。"卓逸城拒絕。"等我辦完一件事?"


    一聽他說還要延遲,許婉瑩有些不悅,不過一想到既然他都答應自己要結婚了,再推遲一會兒也不會怎麽樣,於是毫不猶豫答應了。


    "城,我們的婚禮一定要辦得隆重輝煌,比森宇凡他們的更好!"她高興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卓逸城看她的視線是那麽的冷酷無情。


    他不動聲色的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了下來,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畢生難忘的婚禮…"一雙曜黑的眸底,平靜之後藏著危險…


    深夜,漆黑一望無際的天邊,沒有一顆繁星,一輪彎月悄寂躲在雲層之後,一股詭譎的氣氛籠罩著大地,悶熱的天,空中靜得沒有一絲風。


    一輛炫黑的勞斯萊斯駛出了高速公路,穿越層層樹林,最後抵達郊區一間廢舊的廠房。


    一雙銀黑的皮鞋踏出車,在朦朧的月色之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包裹在西裝褲的雙腿邁開大步朝大門而去,正要走進點著暈黃燈光的長門,正好迎麵走出來了個人。


    "他人呢?"冰冷的話語自薄唇溢出,冷得如寒冬裏的冰淩。


    "卓少,在裏麵。"來人恭敬回答。


    "嗯。"微微顎首,卓逸城毫不遲疑的走進肮髒不堪的破舊廠房。


    "噠噠噠。"的聲音響起,驚醒了被鎖鏈吊著的男人。


    艱難的仰起頭,一雙被揍得高高腫起的眼看向來人,一抹諷刺的笑從他的唇角擴散開來。


    借著昏黃的燈光望去,隻見被吊在正中央的男人,赫然是三天前被禦天明親自趕出家門的季晨風!


    "來了?"虛弱無力的兩個字從他的口中溢出,口水止不住的自破裂的唇角流下,整個人狼狽不堪。


    卓逸城冷冷的看著臉上布滿了斑斑血跡,已經辨認不出那一張原本俊美的臉的他,絲毫沒有眨一下眼睛,冷酷無情得近乎殘忍。


    "想不到你竟然也會用這種手段…"季晨風以諷刺的目光看著他,"我還以為像你這種高高在上的人不屑於用這種手段呢…"命人把他帶到這強行毆打。


    聞言,卓逸城一斂冷眸,目光變得鋒利如刀:"這種手段?嗬…總比你那種肮髒的手段要來得強!而且,你也隻配我用這種手段!"


    說著他緩緩的解開自己的西裝扣子,然後脫下來丟到一邊,活動了下脛骨。


    看著他這架勢,季晨風已經知道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麽了。隻是他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笑著,毫不畏懼,不為所動。因為這一切是他罪有應得的…


    正想著之時,卓逸城突然掄起一個拳頭就狠狠的往他腹部重重一拳。


    "這一拳是你害她恐懼!"


    狠戾毫不手軟的一拳落在季晨風的腹部,讓他痛得五髒六腑就像移了位似的,差點吐出血來。雖然劇痛,但他咬著牙齒沒有吱一聲。


    見他沒有反應,卓逸城的下手更狠了,可以說是像對待仇人一般。


    "這一拳是你害她受傷!"


    "這一拳是你害她…"


    "這一拳…"


    冷酷無情的拳頭如雨不斷落在他體無完膚的身子上,他咬著牙,鮮血順著他的嘴角蔓延而下,從下巴延至脖子裏再到衣服上,不一會兒就黑了一大塊,觸目驚心。


    "最後這一拳,是為了我自己!"卓逸城使勁全身力氣狠狠往他肚子上一砸。


    季晨風喉中一股腥甜味竄起,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灑在卓逸城白色的襯衫上,點點鮮紅如盛開的花朵。


    雙腿無力的垂在地上,他耷拉著一顆頭,半天沒有反應。


    見狀,卓逸城才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從褲袋裏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後朝身後指了指,隨即一名男人上前掏出鑰匙為季晨風解開手腕上的鎖鏈。


    鎖鏈一鬆,季晨風的身子如羽毛一般落下,跌倒在地上。倘若不是嘴角還掛著的那一抹自嘲之笑,很有可能讓人以為他暈死了過去。


    "你該慶幸當時你沒有得手,否則現在你就不可能在這了!"卓逸城微眯著雙眼,冷冷道。


    三日前那一個晚上,他接到糖糖求救的電話,那時他剛好他徘徊在他們樓下,因為想詢問她去過他公司的事情。破門而入看到的是當時他如野獸一般撕扯著她的底褲,對她用強的。他不敢想象,倘若他再慢個一步,她會發生什麽事情。


    卓逸城用陰森森的目光看著季晨風,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走吧,從今以後再也不要踏進這片土地。"


    他從口袋裏掏出機票護照,外加一張空白的支票丟到他的身邊。


    季晨風側眸看了一眼,無言一笑,沒有拿起,而是用近似飄渺的音量揶揄:"這麽好心?"


    "不要誤會了,這些東西並不是我給你的,而是禦老囑咐我交給你的。"他可不會對傷害自己心愛之人的人大度到這種程度。


    聽到那兩個字,季晨風的身子明顯一僵,眼底流露出濃濃的愧疚:"爺爺…"


    看著他不自覺濕潤的眼眶,卓逸城忍不住冷哼出了聲。"你當真以為禦老會對你這麽殘忍嗎?"那日他被趕出家門的時候他在場。禦老雖然氣憤但更多的是對他的心疼。畢竟是從小養到大,比親孫子還親的人,怎麽可能就那麽將身無分文的他除去戶籍,趕出家門?


    聽到卓逸城這麽一說,季晨風收起嘴角的笑,緩緩將視線移到他的身上。雙手撐在冰冷的地麵上緩緩起身。


    "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麽會突然那麽做?"突然,他問道。


    卓逸城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吐出三個字:"許婉瑩。"


    那次他回家偶然聽到許婉瑩在打他電話。出於警戒,他有讓人跟許婉瑩。他不是笨蛋,季晨風想要對糖糖出手的話,他不在的三年他有的是機會,然而卻偏偏挑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定是受人蠱惑才這麽做的。


    季晨風搖晃著身子,有些站不穩。他望了一眼地上的支票,搖搖頭:"我不會離開這裏。"


    "你!"卓逸城銀牙一咬。


    在卓逸城發作之前,他又迅速接上:"我隻能保證不會出現在她麵前。"他無顏再去麵對她。


    這三天裏隻要想到那晚的暴行,他都為自己感到羞恥,更何況是她…他當時一定是瘋了,所以才會那麽軟弱那麽相信自己的糖糖出手…


    驀地,季晨風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你能告訴我三年前你為什麽會拋棄她嗎?"他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明明那麽愛她,卻要那麽殘忍地對待她。


    "不關你的事。"卓逸城冷冷的從口中擠出這五個字。


    見狀,季晨風的眼珠子一轉,說道:"你是為了糖糖好,所以才這麽做的?"他試探性的問道。果然不出他所料,在這句話之後卓逸城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不是變得淩亂而是警戒起來。


    他默默的看著他,尋思著三年前在糖糖離開那陣子之前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突然想到一件事。


    "三年前七月中旬,我記得你就是那個時候對糖糖突然殘忍起來的,而之前,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是卓老夫人去世不久後對吧?"


    聞言,卓逸城的瞳孔一陣劇烈緊縮,陰冷的目光射向他。"不關你的事情,最好不要問得那麽清楚!"


    季晨風原本還有些不確定,現在一聽他這話,肯定了!


    對卓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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