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老人看著季逸晨若有所思沒有說話,季逸晨亦是眸光無悲無喜,無懼無畏的迎視著媚骨老人打量的目光,也沒有開口說話。


    他們就那麽注視著彼此,就好像他們誰先開口說話,誰就輸了一樣。


    藥樓的生意自打開張起就沒有不好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是人來人往,熱鬧得不得了。


    今日就如同往日一樣,在藥樓進出的人很多,無論男女老少,無論身份地位,隻要你按著藥樓的規矩來購買東西,且付得起那明碼標價的銀子,那麽藥樓就是最沒有門檻限製的地方。


    縱然你是乞丐走進這裏都不會受到嘲笑,依然可以在這裏買到合你心意的東西。


    媚骨老人也好,他的徒弟祝泉也罷,這樣的兩個人一瞧便知不是普通人,更加不是什麽好惹的人,單單從他們身上無時無刻不在往外散發的戾氣,都足以讓走在他們身邊的人退避三舍了。


    顯然麵子跟小命比起來,還是小命比較重要,是人都有趨吉避凶的本能。


    見此情景,媚骨老人絲毫不以為意,他這個人素來霸道慣了,這要不是他還有要拉攏無情公子為他所用的意思,今個兒就憑他出現在藥樓,這裏也不允許接待除他以外的任何客人。


    祝泉是被媚骨老人帶回毒宗一手養大的,他的脾性很多方麵都像極了媚骨老人,若非早就得了指示,怕是藥樓中的其他客人統統都被他殺死或是趕跑了。


    眼瞅著那些人在他跟師傅進來之後,主動讓開路並站離他們較遠的位置,祝泉不怒反笑,覺得他們很識趣,這樣很好,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


    藥樓裏可謂是各個階層的人都有,一個個也都是慣會察言觀色之輩,起初他們瞧見媚骨老人跟祝泉,隻覺這兩人身上都滿是戾氣,很危險必須要離得遠些,以免自己無辜躺槍,在他們身上來者不善的信號太過強烈。


    在祝泉相當不客氣跟青衣侍者說了那番話之後,眾人腦海裏都不禁浮現出幾個鬥大的字,這是來踢場子的?


    要不態度怎的如此囂張?


    隻是藥樓名聲在外甚是響亮,那無情公子定下的規矩更是無人膽敢挑釁,但凡你還想在藥樓買東西,那麽不守這裏的規矩就將直接被列入黑名單,從此被藥樓視為拒絕來往戶,甭管你戴上幾層麵具都休想在藥樓買到東西。


    曾經不就有人不信這個邪,非得跟無情公子反著來,結果既慘痛又血腥的殘酷事實告訴大家,乖乖遵守無情公子定下的規矩那才是王道。


    除非你能保證自己永遠不生病,也永遠沒有中毒什麽的機會,否則藥樓帶給人們的誘惑是你無法拒絕的。


    畢竟,那兩樣這世間怕是少有人能夠保證,也就隻能依照藥樓的規矩行事。


    好在無情公子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隻要來藥樓買東西那是不分高低貴賤,身份地位,管你是普通人也好,皇親國戚也罷,隻要踏進藥樓的大門,那麽甭管你之前的身份是什麽,到了這裏你就隻有一個身份。


    那就是來藥樓買東西的客人,除此之外,藥樓裏的任何人一個人並不會特殊的對待你,照顧你,他們隻會盡自己的職責為你服務。


    藥樓出品的東西,藥類也好,毒藥類也罷,那品質跟效果自有用過的人來評說,是以藥樓的名聲很響,就是在四大國也極富盛名。


    遂,無論你是不是外地來的,都該知曉藥樓的某些規矩,可這一老一少兩個人,這般姿態來到藥樓,看起來一點不像是來買什麽東西的,倒真像是來踢場子的。


    古往今來,人們都有一顆好奇且八卦的心,那是無法抑製的,即便明知有危險,就算不往那風暴的邊緣湊過去,也是要圍在一旁看看熱鬧,打探打探情報的。


    此時此刻,一樓大廳裏就彌漫著這麽一股莫名且壓抑的氣氛,好似令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樣子。


    尤其是在季逸晨現身與媚骨老人對上之後,那種極壓抑迫人的氣息更甚,讓得圍觀眾人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這兩個人氣場太強大,他們頗有些受不住。


    整個藥樓的一樓大廳是全開放式的,除了一些作為裝點用的綠色植物之外,遮擋物其實相當有限,因而,大廳內的視野極廣。


    “你是誰?”一直保持沉默可不是媚骨老人的行事風格,可他又著實不願在季逸晨的麵前低頭,也就隻得示意徒弟祝泉開口了。


    季逸晨目光坦蕩的看著媚骨老人,漆黑的雙眸裏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仿佛他就沒有聽到祝泉的詢問一樣。


    小姐說得沒錯,毒宗宗主果然是個陰險小人,明著什麽都沒有做,居然暗地裏下黑手。


    漆黑的雙眸微眯,季逸晨臉上的表情淡淡的,饒是媚骨老人閱人無數,竟也看不透麵前這年輕人的心思,叫他心中好不抓狂。


    即便媚骨老人向他出手下毒意在試探,所用之毒也很常見,想要化解很是容易,但就憑媚骨老人的這種做法,就足以讓季逸晨相當的厭惡了。


    “詢問別人是誰之前,兩位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跟在季逸晨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嘴巴也是個相當厲害的,眼見對方一言一行都充滿了對藥樓的挑釁,又見那個老的還有想給大掌櫃下馬威的意思,都無需季逸晨吩咐,他就站出來開了口。


    語氣有著對待客人的恭敬,態度卻是不卑不亢,聞之令人心生好感。


    藥樓有現在的名聲,除了藥樓中售買的東西好之外,另外一大原因,大概就是在藥樓當職的人對待客人的那種態度了。


    隻要在這裏,無論你的身份是高還是低,你都將得到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無價的尊敬,這便是所謂的自尊。


    “放肆。”祝泉是個極為高傲之人,即便他是孤兒出身卻也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有著別人所沒有的優越感,區區一個卑賤的奴才都敢跟他叫板,叫他焉能不怒。


    “這位客人說笑了,不知小的哪裏做得不妥,竟就當得起客人您一句放肆了。”


    少年刻意將‘放肆’兩個字咬得極重,言語間諷刺的意味兒任誰都聽得明白。


    “本公子是在跟你的主子說話,何時輪得到你一個奴才上趕著來插嘴,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這要不是場合不對,祝泉一定不會忍著,他隻會直接扭斷這個少年的脖子,看他還能這般囂張不。


    “小的的確是個奴才沒錯,可客人你的主子應該是你後麵那位老先生吧!”


    隨著宓妃名下的產業越來越多,她所要創建的商業王國一點一點成型,她手下需要的各種類型的人也越來越多,這個少年便是宓妃出海後,櫻嬤嬤她們替宓妃收羅來的。


    經過半年多時間的培養,少年漸漸顯露出能夠獨擋一麵的風姿,宓妃瞧了很是賞識,覺得他是可塑之材,便讓已經離開的那位大掌櫃負責將少年帶在身邊積累經驗,以便日後接手藥樓。


    少年既奉宓妃為主,那他可不就是一個奴才。


    隻是奴才與奴才之間也是有著天差地別的,能夠追隨宓妃,哪怕就是做奴才他也心甘情願。


    季逸晨亦是明白宓妃讓這少年跟在他左右的原因,倒也耐煩教導這少年,短短幾天下來,少年進步神速,讓季逸晨不禁再次感歎宓妃眼光之毒辣。


    突然,少年話鋒一轉,勾著嘴角冷聲道:“貌似客人你的身份也跟奴才我一樣,同樣都是個奴才,又何必覺得你比我更高貴一點。”


    “你找死。”他乃堂堂毒宗宗主的親傳弟子,他的身份尊貴得很,豈是那少年可比。


    該死的,這該死的少年竟然膽敢口口聲聲說他是奴才,還是跟他一樣的奴才不比他高貴,祝泉直接氣得雙眼通紅,理智瞬間崩盤,揚起手就要攻擊那少年。


    出手之狠令周圍眾人都不禁悄悄替那少年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誰輸誰贏,在他們看來那少年也並非就是個奴才,真要是奴才哪兒來這麽大自信。


    論武功,論毒術,少年自當不是祝泉的對手,可麵對向他下殺手祝泉的攻擊,他雖眸底掠過一絲恐懼,麵色也略顯蒼白,可他腳下的步子愣是沒有往後倒退一步。


    身為小姐的屬下,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


    少年從頭到尾都不覺得他的話有錯,那他麵對祝泉也就更加沒有退讓的可能。


    “死不悔改,本公子就送你一程。”


    砰——


    沾染著毒氣的掌風好似迎麵就撞上了一堵堅不可摧的牆,頃刻間便被擋了回去,留下的餘波更是逼得祝泉不住的向後退了三步,又氣又怒青白著一張臉方才穩住自己的身形,一雙泛著猩紅充滿殺意的眸子惡狠狠的掃向了季逸晨。


    寬大的廣袖在空中掀起的弧度緩緩落下歸於平靜,季逸晨麵色不變,漆黑雙眸平靜無波,那渾不自意的姿態更是看得祝泉大為光火。


    隻是祝泉也並非是那等衝動易怒之人,之所以失了理智對那少年下殺手,也是被他一句‘奴才’給刺激的。


    這會兒他的招式竟被季逸晨揮袖輕輕那麽一擋就被化解了不說,還險些令他當眾出醜,祝泉的腦子就清醒了很多。


    “你到底是誰?”


    季逸晨眸光淡淡的掃了眼氣急敗壞,又羞又惱的祝泉,絲毫都沒有理會他的叫嚷,隻是轉過頭對身邊的少年吩咐道:“今日藥樓接待貴客,暫時不便接待其他客人,你去安排送這些客人離開。”


    “是。”回話之後本該帶上他對季逸晨的稱謂,可少年也是個小心眼的孩子,看著媚骨老人他們著急,還愣就是不告訴他們想知道的,由著他們去猜。


    “去吧!”少年領命而去,頭也不回。


    經過季逸晨跟祝泉的一次短暫交鋒,媚骨老人陰戾的眸色越發的幽深陰戾,險些都要壓製不住自己身上籠罩的絲絲煞氣,他越瞧越覺得季逸晨出身不凡,絕對沒可能會甘居區區一個大掌櫃之位。


    如果他真不是那無情公子,而是負責管理藥樓的大掌櫃,那麽媚骨老人對於無情公子的好奇跟興趣,真可謂是直線上升到了一種令人膽寒的地步。


    “祝泉,退下。”


    “是,師傅。”察覺到媚骨老人動了怒,麵上卻還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祝泉就算心有不甘也萬萬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挑戰媚骨老人的權威。


    恨恨的瞪了無視他存在的季逸晨一眼,垂眸乖順的退到媚骨老人身後。


    “這便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本宗主今日可算是長了見識。”雖未曾動手,可媚骨老人與季逸晨的一番眼神交戰,卻是打得足夠的激烈。


    當看出季逸晨大有一種‘你想玩,爺就奉陪到底’的意思,看看咱們到底誰更著急,誰更有耐心,媚骨老人便知自己在這上頭輸了一籌。


    他此來星殞城事情繁多,尤其還有他的死對頭老對手在一旁虎視眈眈,他的最終目的也是跟藥王穀開戰,而並非將時間都耗費在小小一座藥樓之上。


    縱然他對無情公子很感興趣,也有那個心要拉攏無情公子為他效力,但這一切的前提條件必須是無情公子不要越過他的底線,更加要聽話才能滿足的。


    否則他既能高看無情公子一眼,亦能不擇手段將無情公子摔進泥潭裏,永世都別想爬得起來。


    “有道是客隨主便,兩位既來藥樓拜訪,也理應按著藥樓的規矩來。”


    “本宗主耐心有限,你若再不報上名號,休怪本宗主不客氣了。”


    季逸晨危險的眯起幽深的雙眼,他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觸著袖口處的金邊兒,薄唇輕輕抿著,冷聲嗬道:“怎麽?你堂堂毒宗宗主親自到了藥樓也是不敢自報家門麽?”


    眼見季逸晨直接點破媚骨老人的身份,祝泉臉色一沉,正欲要開口說點什麽,收到媚骨老人的瞪視之後,他便立馬垂下頭去。


    “小子,你是在挑釁本宗主嗎?”


    “不敢。”季逸晨嘴上說著不敢,可他那態度跟表情還真不像不敢的樣子。


    這樣的一幕落在那些在少年安排下仍不肯離開,起著哄想要留下來看戲的眾人眼中,都不禁狠為季逸晨捏了一把汗。


    膽兒可真大,那人可是大魔頭,殺人不眨眼的毒宗宗主啊?


    這麽不給人家麵子,是不是不太好。


    “既然諸位已經知曉那位的身份,大家想要留下來看戲小的也不攔著,不過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大家也都別怪在我們藥樓的身上。”


    眾人,“......”


    默了默,猶豫掙紮了一下,眾人還是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議論著走出了藥樓。


    誠然,他們心中萬分好奇,可看戲有風險,還是緊著自己的小命要緊。


    雖說藥樓裏麵的客人都被請走了,隻留下了藥樓自己的人,門外甚至還被少年掛上了一塊‘暫停營業’的牌子,卻也絲毫不減眾人對藥樓的關注度。


    短短不過片刻的功夫,毒宗宗主找上藥樓,意欲挑釁藥樓的消息就在星殞城傳得沸沸洋洋,引得各方勢力都派了人過來關注跟打探消息。


    無情公子雖說鮮少露麵,可他在外的名頭卻也絕對是如雷貫耳的,不比媚骨老人的名頭遜色。


    藥樓內,冷眼看著裏三層外三層將藥樓圍了起來的眾人,少年的眸底掠過一絲冷光,嘴角的笑意也帶了幾分邪氣。


    今個兒可是小姐在藥樓坐陣,少年一點不怕鬧出麻煩來,那毒宗宗主會親自登門這事兒,小姐早有交待過,別看在藥樓當差的人嘴上什麽都沒說,他們的心裏明白著。


    “外麵的戰場已經不是我們能參與的了,隻管給大掌櫃的騰出地方,咱們去後麵靜觀其變。”


    “是。”


    對於少年的安排,季逸晨表示很滿意,遇事不慌且不亂還很有擔當,怪不得小姐會對他寄予厚望,在他離開之前也定當好好調教這小子,也不枉小姐花在他身上的心思。


    “好一個不敢,哼!”刻意將‘不敢’兩個字咬得極重,媚骨老人森冷的看著季逸晨冷哼一聲,厲聲道:“你們既已知曉本宗主的身份,那本宗主也就開門見山的說說自己的來意。”


    “請說。”


    “叫無情公子出來,本宗主要見他。”


    媚骨老人這極不尊重人的語氣一出,季逸晨溫和清潤的表情總算微微有了些變化,他冷聲道:“你雖為毒宗宗主,身在江湖確是有些地位,可公子也不是什麽人想見就能見的。”


    換言之,季逸晨這是在提醒媚骨老人,就你這般態度還想見我家公子,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心中猜測被證實,麵前這氣場強大的男人竟然真的不是無情公子而是藥樓大掌櫃,媚骨老人的眸色一變再變,心下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怎麽好點的人才從來就不是他的,簡直可恨,可惱。


    “無情公子手下的藥樓大掌櫃果真不凡,本宗主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不敢當,不知媚骨老人因何事要見我家公子。”


    “你能做主你家公子的主?”媚骨老人不答反問,越是不能為他所用的人才,他都偏好將他們一一除掉,但願無情公子不要讓他太過失望。


    季逸晨眸光微閃,對上媚骨老人肆意狂妄的目光,覺得他怕是不能從他嘴裏在問出什麽,也就鬆口道:“媚骨老人隨我去三樓稍坐片刻,你的來意我會如實稟告給公子知曉,至於公子是否要見你,那便不是我一個做下屬的人所能左右得了的。”


    “那是自然。”


    “請。”


    “師傅,他們會不會在搞鬼?”


    “為師還會懼怕區區一個黃口小兒嗎。”


    “徒兒沒有那個意思,隻是覺得咱們總該有所防備,以免出現什麽意外。”


    “嗯,你自己注意一些。”媚骨老人一想也是那麽回事,畢竟此地是無情公子的地盤,不是還有強龍不壓地頭蛇一說,他是得防備一點。


    走在前麵的季逸晨,既不會讀心術,後腦勺上也沒有長眼睛,自是不知媚骨老人師徒倆用入密之音交流一事,隻僅著他的本份出言提醒,“我是知曉兩位毒術一流,可藥樓比不得其他地方,不說處處都是機關陷阱,卻是一個不留神踏錯一步就要付出某種代價的。”


    媚骨老人跟祝泉都是見識非凡之人,雖然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藥樓從外麵看著還很普通,也沒什麽特別之處,可踏進藥樓之後,方才發現此處別有洞天。


    有著如此嚴密布置的藥樓,也難怪裏麵收著那麽多的寶貝,卻始終無人敢打這裏的主意。


    “還請兩位跟著在下的腳步走,否則後果自負。”


    “你少囉嗦,趕緊領我們師徒去見無情公子,何時輪到你這個......”


    沒等祝泉把話說完,他就因為分了心差點走錯一步,好在媚骨老人眼明手快,否則那一隻淬著劇毒的銀色長箭就要將其貫胸而過。


    麵色慘白的咽了咽口水,祝泉整個人就好似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他剛剛竟然與死神擦肩而過。


    身後的動靜季逸晨聽到了,卻壓根沒有回頭的意思,隻再次提醒道:“別分心分神,可得看準了再落腳,不然下場就是剛才你那樣。”


    媚骨老人眸底掠過一道暗光,他冷聲道:“自己跟上,別再出錯。”


    “是,多謝師傅剛才的救命之恩。”


    “有什麽離開藥樓再說。”


    “是,師傅。”定了定慌亂的心神,祝泉隻得收起自己所有的不滿,神情專注的盯緊季逸晨每一次落腳的位置,生怕再剛才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從一樓到三樓,三個人足足走了一刻多鍾,“兩位請裏麵稍坐片刻,裏麵茶水點心瓜果都有,還請慢慢享用,我去請示公子。”


    “嗯。”


    媚骨老人活了這麽一把年紀,豈會不知那無情公子既就在藥樓之中,如何還能不知樓裏都發生了些什麽事。


    那個素未謀麵的小子,這是在給他下馬威,這麽想著媚骨老人的臉色就更臭了,身上的戾氣也更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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