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見到他出來,看到夙亦寒的眼神,立馬從馬廄給他牽來了他的禦用寶馬,夙亦寒跨馬而上,策馬揚鞭來到了汴城驛站,一個小廝將一封信交給了他,夙亦寒接過信撕開了,取出裏麵的薄紙,放在蠟燭上方來回移動了幾下,然後拿了下來,一行行字神奇的出現自了紙上:堂兄,進行下一步計劃,墨在我這一切安好,我會好好照顧她,勿念。(..tw無彈窗廣告)


    看完後,他將信放到了蠟燭上點燃,然後扔到地上,看著它成了一堆灰燼,從懷裏掏出幾兩銀子:“這些拿去給兄弟們買點酒喝,把這裏打掃幹淨吧。”然後滿意的離開了驛站,又到了當鋪和書鋪轉了一圈,然後來到了知府衙門。


    客來居的夙亦辰此時醉眼朦朧,這岑遠王也醉的不清,有點大舌頭:“在……來……喝一杯。”


    夙亦辰眼前出現了好幾個酒杯,這一不小心就把酒杯弄倒了,酒水順著桌子流在了他的衣服上,然後他就醉趴在桌上。


    岑遠王指著夙亦辰放聲大笑:“盧巡撫,你瞧,還是本王厲害吧,駙馬又輸了!呃……”他打起了酒嗝,“這頓就勞煩公主買單了。”


    盧巡撫扶著步履不穩的岑遠王離開了飯館,留下了一個醉得不醒人事的駙馬和一個非常無奈的公主。


    空雨墨拿下了夙亦辰的荷包,從裏麵倒出了幾錠銀子:“小二哥,結賬。”


    短襟小二聽到了結賬的聲音走了過來:“加上那位大媽的菜一共三百兩,這些銀子是不夠的。”


    空雨墨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般,自己的身上也沒什麽銀子。


    小二看到了,立馬說道:“難道你們還想吃霸王餐不成。”


    這被裝醉倒的夙亦辰聽到了立馬拍桌站起,這一用力就把桌子拍得散架了,這上麵的碟子酒壺等都成了一堆碎片,夙亦辰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在了小二的手裏:“這裏是五百裏,酒菜加上我損壞的東西,這剩下的銀子,爺就賞給你了。”他轉頭看向空雨墨,打個酒嗝道:“娘子,我們走。”


    空雨墨站起,將手扶到了他的腰間,承受著他的重量,心裏想,下次再也不讓他喝的爛醉如泥了。


    夙亦辰將手攬住了空雨墨的柳腰:“娘子,地上有碎片,小心點,別紮著了。”


    聽到夙亦辰都這麽醉了還那麽關心自己,空雨墨心裏暖暖的,她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讓一些食客筷子杯子調羹落地,這也太美了,美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空雨墨將桌子上的銀子全都放回了荷包中,塞到自己的袖管裏:“小二哥,這附近哪裏有客棧?”空雨墨看到小二目瞪口呆看著自己,又問了一次,“小二哥,這附近哪裏有客棧?”


    小二回過神來,笑嘻嘻道:“出了我們客來居,打東邊走,然後就能看到棧房。”小二怕空雨墨不懂還比劃著手勢。


    空雨墨點點頭:“多謝小二哥了。”然後拿起他們的行李扶著夙亦辰離開了客來居。


    “相公,你身上還有銀子嗎?”


    “有。”


    “相公,以後我們兩就吃的簡單點吧,我們得省著點才行。我們還得開酒館呢,雖然我沒有記憶,但是我知道這一定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其實我想了又想,我們還是開個書鋪吧,你看這街有挺多酒館的,要是我們在開這競爭肯定大,還是開個小書鋪省力,到時候我們還有時間到處玩玩。”


    “我一切都聽相公的。”


    說話間,他們就站在了隆興客棧的門前,空雨墨扶著夙亦辰走了進去,來到櫃台前:“掌櫃的,給我們一間房。”


    掌櫃的放下算盤,抬起頭看著這一位滿身酒氣的男子,和扶柳之姿的女子:“要上房,還是下房,或者其他的。”


    夙亦辰雙手撐在櫃台上:“要一間上房,你們這裏有藥罐嗎?”


    “有,我們這裏什麽都有。”


    “那還要一個藥罐,我娘子要煎藥。”


    “好。”


    正當空雨墨和夙亦辰要上樓的時候,卻被從櫃台後麵出來的掌櫃的給攔住了:“不過,你們先得付押金。”


    “怎麽,你們這裏是黑店嗎,還是怕小爺我白吃白住。”


    “這位爺,你有所不知啊,我們這個客棧這個月才上旬,就已經發生了十起白吃白住的事件了,在這麽下去我這小店得垮了不成,我們一家老小都靠著這客棧吃飯呢,您就給點定金吧。”


    看到掌櫃的如此可憐的模樣,空雨墨拿出荷包,從裏麵拿出了一錠銀子:“這些夠不夠?”


    掌櫃的接過銀子笑了:“夠了,夠了,這些都夠好幾天的房錢了。你們二位樓上請!”


    在掌櫃的領路下,空雨墨和夙亦辰來到了房間裏,空雨墨看到房間裏的銅盆後,轉向掌櫃的:“掌櫃的,能幫我在準備點熱水嗎?”


    “好,你們等著,熱水馬上就來。”


    掌櫃的離開了將房門虛掩,空雨墨將他扶到了床邊,想要讓他躺在床上,卻被他的重力拉下,自己趴在他的身上,正好壓在夙亦辰的傷上麵,他悶哼了一聲,這個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入空雨墨的耳中,她以為自己壓壞了夙亦辰,連忙起身,將行李放到一旁,解開他的盤扣拉開衣襟,卻看到了腹部上一大圈的紅印。空雨墨捂住嘴巴,眼眶立刻變紅了:“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夙亦辰起身,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傻瓜,這不管你的事,這隻是我之前和你一同受的傷。”


    “藥呢?我幫你上藥。”


    夙亦辰拿過床上的一個小包袱,打開之後拿出裏麵的瓷瓶,打開瓶塞聞了聞,這才遞給了空雨墨,空雨墨接過藥蹲了下來,將裏麵冰涼的稠液倒在手掌中,然後覆在夙亦辰的腹部慢慢揉著,這眼淚也不聽話的啪嗒啪嗒掉下,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


    冰涼的液體透過揉搓滲進了肌膚裏,這使得夙亦辰原本的疼痛減輕了很多。


    空雨墨嬌嗔道:“這都受了這麽重的傷了,還喝那麽多酒,這酒真的那麽好喝嗎?”


    “酒是交際的最好東西,能拉近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友情,義氣,卻唯獨不能拉近父子兄弟之間的情感。”想到了現在進行的爭鬥,夙亦辰真的感到有點疲憊,精神上的疲憊有時候會壓得他無法喘氣。


    抹好藥之後,空雨墨收回手,將夙亦辰衣服上的扣子扣好:“你先好好睡一覺,我想去外麵買些布料。”


    夙亦辰躺在床上看著空雨墨,拉著她的手:“你要布料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隻是腦海中似乎有一個聲音,我好像還欠一個人一件衣服。”


    夙亦辰的心裏有點不妙,難道說空雨墨要想起什麽事情了嗎?他緊緊拉住空雨墨的手:“你不要走,在這裏陪我好嗎?如果你無聊的話,也可以小寐一會兒,等晚上我帶你去逛夜市,這裏的夜市可熱鬧了。”夙亦辰睡了進去,然後拍了拍床鋪。


    喝醉的相公真像個小孩子,空雨墨也舍不得和夙亦辰拗,隻能點頭答應:“好,我不走。等小二把熱水和藥罐送上來我在睡,總要煎藥的吧。”


    “娘子,那些要不要吃也罷,黑乎乎的苦死了。”夙亦寒聽到空雨墨要煎藥,趕忙皺起了眉頭,這樣就更像個小孩了。


    “相公,不吃藥怎麽行呢,不知道那些藥哪些是你的哪些是我的,對了剛才盧巡撫給我的藥丸我得先吃一顆,免得忘記了,浪費了盧巡撫的一番苦心。”空雨墨從藥瓶裏倒出了一顆藥放進了嘴中,然後咽了下去。


    “你我的藥是一樣的,可是既然你吃了盧巡撫的成藥,那大夫的藥就不要吃了,萬一藥性相克了就不好了。”


    空雨墨點點頭,這也對:“那相公,我不吃藥,可你還是要吃的,要不然那裏的瘀傷怎麽會好呢。”一想到夙亦辰身上的瘀傷,空雨墨的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要不,你喂我,隻要你喂我吃藥,可能我就不怕苦了。”


    “喂你吃藥,是我作為娘子的分內之事,相信我吧相公,我一定不會讓你吃到苦味的。”空雨墨露出了一個相信我吧準沒錯的表情。


    看到空雨墨如此表情,夙亦辰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但是為了空雨墨不傷心,他也隻能點頭答應了。


    門外的敲門聲想來:“二位客官,你們要的東西送來了!”


    夙亦辰鬆開了空雨墨的手,看著她走向門口的背影,心中蕩漾淺淺笑容。


    “吱呀――”空雨墨打開了門,讓小二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將東西放好。


    “二位可還有什麽吩咐?”


    “沒有了。”空雨墨對著小二哥微微福身,“謝謝你了,小二哥。”


    “不謝不謝,客官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小的一定給您辦到。”小二哥笑嘻嘻的撓著頭發,然後一個不留神摔倒在地上,當他聽到掌櫃的聲音後,趕忙站起離開了。


    空雨墨將房門關上後,心裏嘀咕著走到了床前:“相公,為什麽小二哥看我的眼神像要吞了我呢?他的眼中好像泛著綠光,好可怕。”


    “娘子,為夫會好好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夙亦辰心裏來氣了,他用力坐起身,卻不相信扯痛了自己的身上的傷,他依舊保持著一貫的溫柔看著空雨墨,將她攬在懷中,“以後就讓為夫去對付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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