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糕點入口即化,帶著點清甜,空雨墨問小二:“這糕點叫什麽?”


    “這是梅花糕。”


    聽到梅花糕三子,不知道為什麽肚子中會翻江倒海,她轉頭幹嘔著,夙亦辰一見到這個情況,立刻著急了:“鳶兒,你哪裏不舒服。我們……我們去看大夫。”


    空雨墨緩過氣來,對著夙亦辰微笑:“我沒事,就是胸口發悶,有些惡心罷了。”


    這時一個大媽跑了過來,一臉笑嘻嘻的:“看這小娘子的模樣,是有了。”


    “有了?難道大媽知道鳶兒生了什麽病不成?”


    “不是生病,是有喜了,這位小哥是要當爹了。”


    難不成是有了堂兄的孩子?堂兄的手腳也忒快了吧,他還沒娶正妃呢,都要有第三代了。這風騷的笑出了聲,對著大媽說:“大媽,您那桌酒菜我請了,您要吃什麽隨便叫。”


    大媽沒想到自己的好心換來了一頓酒菜,頓時笑開了花:“多謝這位小哥。”


    這有了孩子,可得吃點好東西,夙亦辰連忙吩咐小二:“把你們這店裏好吃的有營養的都給我端上來。”


    “爺您稍等。”


    “喜梅你看,那坐著的不是我們王爺不要的破鞋嗎?”


    “沒錯,就是那個小狐狸精。”


    這兩個女人走上去,可是當嘉元公主看清她旁邊的男子時,愣住了,脫口尖叫,連連後退:“雲王……你是人……還是鬼?”


    “這位夫人,您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王爺,不過是個平凡的商人而已。”


    “是嗎,那你怎麽可能和縝王府裏私逃的侍妾在一起。”


    “這位夫人,您又錯了,這位是我的娘子,怎麽會有和尊貴的縝王扯在一塊呢?”


    “本宮不會認錯人的,這件衣服就是那個不甘寂寞的狐狸精穿著的。”嘉元公主瞪著眼睛看著空雨墨,剛才她竟然聽說,這個小蹄子竟然有身孕了。


    “嘉元公主好雅的興致,我貝玉國的公主豈是你能出言侮辱的。”


    嘉元公主望著這莫名走進來的男子,玉冠錦袍,手中搖晃一把折扇:“你是誰?”


    “廬巡撫,告訴這位公主,我是誰?”


    “這位可是貝玉國振國王的二子岑遠王。”


    夙亦辰一看到男子手中拿著的扇子,就知道那時王兄派來的人,於是也牽著茫然不知所措的空雨墨走了上去:“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王爺。”


    岑遠王合起扇子走到了桌前坐下:“駙馬,不必客氣,本王也隻是肚子餓想要進來用膳而已,卻不料聽到有人出言侮辱長樂公主。”


    聽到這幾個人的談話,那些飯館裏的食客紛紛轉過頭來看熱鬧,沒想到吃頓飯,也能看一場好戲,這也不知道在演什麽,不過看這架勢,那幾位都是不好惹的主。


    “就算她是公主如何,那也是我家王爺不要的侍妾罷了。”


    “嘉元公主,您可不要搞錯了,鳶兒可是我的妻,而且還是父皇親自主的婚,就連南燕國的縝王也來參加過喜宴,可是送了好大一份禮物。”夙亦辰依舊是一副正直的感覺,他隻有將堂兄搬出來了,料她也不敢回去如此試問堂兄吧。


    嘉元公主聽到這人把縝弟都搬出來了,也隻能見好就收:“想來是本宮眼拙看錯了吧,長樂公主莫要見怪。喜梅,我們走。”


    “公主,您不是還要買梅花糕嗎?”


    “買什麽買,氣都氣飽了。”


    聽到梅花糕三個字,空雨墨的心中又來了那種不適,夙亦辰望著空雨墨煞白的臉色,又焦急了起來:“這又不舒服了,我們去找個大夫看看吧。”


    “這位盧巡撫,略懂醫術,不如讓他給公主把脈吧。”


    “那就有勞盧巡撫了。(..tw好看的小說)”


    盧巡撫走過去,坐下後:“公主,能否借繡帕一用。”


    空雨墨見這個男子看著自己,於是從袖子裏拿出了繡帕遞給他,盧巡撫將繡帕覆蓋在空雨墨的手腕上,將手指搭在繡帕上,過了一會兒,站起來說:“公主沒什麽大礙,就是身子虛了點。”


    “盧巡撫,鳶兒曾經替我擋了一棍,這對她腹中的胎兒是否有影響?”


    “駙馬……公主隻是身體虛了點而已,並沒有什麽身孕。”


    “可她剛才吐了啊,說什麽胸悶惡心,難道這不是有喜的症狀嗎?”


    “公主,你之前是否受過傷或者得過什麽病。”


    空雨墨想了想然後點點頭:“相公說我們曾經因為一場災難都受了傷,我的腦子受傷了,也失去了記憶。”


    “這也是可能導致胸悶惡心的原因,微臣這裏有上好的療傷藥丸,公主一天一顆,這胸悶惡心既然會好的。”盧巡撫從袖管中拿出了一瓶藥放在桌上。


    空雨墨拿過藥瓶看了看,疑惑問道:“這藥對我恢複記憶有幫助嗎?”


    盧巡撫搖著頭:“這藥隻是對調理身體大有益處,至於公主的記憶就要看機緣了,這機緣到了既然會恢複的,對此,公主不必著急,這養身體啊,得心平氣可才能發揮大功效。”


    “那就多謝盧巡撫了。”


    “盧巡撫,不如你就和岑遠王和我們一同用膳吧,我這可是點了好多菜。”


    “既然是駙馬的邀請,那本王和盧巡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小二趕忙把飯菜給上了,整整擺滿了一桌子,似乎這桌子上還少了點什麽,夙亦辰對小二說:“把你們這裏最好的酒拿上來。”然後他看向岑遠王,“王爺,今日我們好不容易相遇,不如痛飲幾杯如何?”


    “好,本王要看看,駙馬的酒量和我比起來,是哪個會略勝一籌呢。”岑遠王將手中的扇子塞到了腰間。


    這小二把一大壇酒和酒杯拿上來後,夙亦辰站起替岑遠王、盧巡撫和自己倒了酒,然後往空雨墨的碗裏布菜:“鳶兒,你多吃點,這幾天你都瘦了。”


    空雨墨笑著往嘴裏送著菜,一小口一小口,沒想到一壺所謂的忘憂酒不但洗去了空雨墨的記憶,還讓她變得更加文雅淑女了,這真是有著大家閨秀的模樣。


    縝王府裏,嘉元公主受了一肚子的氣回到王府,在王府主屋摔東西,就連結婚用的嫁衣也被她撕破了,隻是喜梅卻拿著高高疊起的畫卷和張張情意纏綿的紙張來找她,隻是這贈與的對象都不是她,卻是那個貝玉國的長樂公主。


    嘉元公主看到這些東西更是竄起火苗:“喜梅,去取個火盆,這些東西還是燒了的好,免得縝弟睹物思人,誤了這國家大事。”


    “嘉元,我睹物思人誰呢?”


    夙亦寒走進了主屋,看到滿屋狼藉,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就是睹物思人這畫卷上的人嘍,難道縝弟還沒忘記長樂公主嗎?”嘉元公主將畫卷扔在了地上。


    夙亦寒撿起畫卷,那是他憑著記憶給雨墨畫的丹青,隻是如今看來這東西也不能留了,為了大計,他唯有狠下心來,忍一時之痛,換來往後的幸福,值得!


    “既然嘉元不喜歡這些東西,那就都燒了吧,本王陪你一同焚紙燒畫。”夙亦寒將怒氣全都發在了新納的侍妾身上,“喜梅!你還愣在這裏幹嘛,還不去取火盆,主母的話難道你沒聽到嗎!”看到喜梅跑出去,夙亦寒湊到嘉元公主耳邊,抱住她,和她耳鬢廝磨:“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竟然讓這個笨丫頭當我的侍妾。”


    “這王府裏從要幾個撐得起場麵的侍妾才行。”


    “那行,趕明等雲妃寶妃她們麵壁思過好了,就讓她們搬回自己的小閣吧。”


    “好,我都聽王爺的。”嘉元公主假笑著,這兩枚棋子還是有用處的,可是如果她們還不學乖的話,那就隻能怪她們自己不會看臉色了,不會看臉色的狗留不得。


    “王爺公主,火盆拿來了。”喜梅將火盆放在地上,然後站在嘉元公主旁邊低垂著雙眸。


    “喜梅,你先下去吧。”


    嘉元公主揮揮手,然後將一卷卷丹青一張張紙一點一點扔入火盆中,用火折子點燃了它們,烈火燒起,灼傷了夙亦寒的眼睛,夙亦寒將手中的畫卷扔入了火盆中,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慢慢的被火蛇吞噬,化為灰燼。


    嘉元公主看著夙亦寒將一張張那女人的丹青扔進火盆燒成灰燼之後,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一半,心裏還是喜滋滋的,看來王爺還是比較重視她。


    夙亦寒的眼中留意著嘉元公主眼中的情意綿綿,在這個時候提起:“看來我的婚期要改期了。”


    “為什麽?難道你沒有稟明父皇嗎?”


    “奏折已經快馬加鞭送到國都了,可你看你把這嫁衣都撕毀了,難道我可以讓你不穿嫁衣嫁給我,受這等委屈嗎?”夙亦寒的手指指向那些破布。


    “嫁衣的事情王爺就不要擔心了,我自有辦法,這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有權呢更是無所不能,所以隻要我說出我自己的身份,那些繡娘自然會趕工為我再做一套精致的嫁衣的,我一定要在那天成為全天下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看到嘉元公主嘴角的笑,和眼中露出的貪婪,夙亦寒打心底裏鄙視不屑,他微笑的站起來:“嘉元,你這些東西慢慢燒,可別弄傷了自己,我想起還有要事要辦,得出府一趟,要是晚上我還沒回來,那你就別等我了,餓了就先吃吧。”他看到嘉元公主點頭就立馬轉身離開了主屋,如果他在主屋在待下去,自己一定會忍不住怒火,狠狠的揍她一頓,她是在是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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