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麽時候走?”相靄沒有正麵回答她究竟是答應或是拒絕,而是看了一眼在他們身後複又關上的那扇門,這樣問道。


    溫蘇蘇明白相靄的意思是在詢問宮夫人,畢竟人是她帶來的,而他並不清楚在鳳凰山莊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麽,所以才會有此一問。不過對於宮夫人這個人,溫蘇蘇除了能在宮玨身死這件事上稍稍同情她一下,便再也找不出一條能讓她認同她的理由來,所以此時她既然已經仁至義盡的把人送到司徒卿手上,她也就沒有絲毫義務再關注著事情的後續了,而對於宮夫人究竟為什麽會認識司徒卿,她和他又是什麽關係,她也完全沒有興趣知道。


    “立刻。”


    溫蘇蘇站起身來,毫不猶豫的就往院外走去,對於鳳凰山莊,她彌留的問題就隻剩下了一個,那就是作為宮瑾的個人線任務的開端,宮玨之死的原因,她還一點線索都沒有掌握到,不過這件事也應該等到她找到宮瑾之後再談了,所以溫蘇蘇走的可謂是分外瀟灑。


    啊,等等,她貌似還有一件事兒是留在鳳凰山莊沒有辦完的來著……


    ……她好像飛鳳山下讓那頭凶嬰自己找個地兒躲起來之後,就把它完全給拋在腦後了……


    一時之間溫蘇蘇腦子裏閃過幾個念頭,諸如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不是和普通寵物一樣要定時投喂、這麽久不搭理它括弧豈止是不搭理完全是把它給忘光了啊括弧完會不會掉忠誠度的問題,讓踏出步子去的溫蘇蘇終於還是一頓,然後對相靄道:“……不過再去名劍會之前,還要回鳳凰山莊辦點事情。”


    司徒邪那個變態變出來的凶嬰也絕非是一般二般的凶嬰,起碼和溫蘇蘇從前在離沙海遇到過的那一隻相比。它輕輕鬆鬆就能落下那貨兩條街去,隻不過這其中必然也和被九天盟取走的天魔珠有些關係,但無論如何,她現在身邊這麽空虛,多一個強力神獸護身也總是比沒有更好的。至少之前在鳳凰山莊之中,如果她帶著那大家夥一起進去的話,那麽之後被十一追殺,再被宮夫人以毒針威脅的事情可能就要改寫了。


    想到這裏。溫蘇蘇又不由得有些走神,那日十一的殺氣那麽真實,又是因為什麽原因突然半途放棄了呢?越來越多的問題讓她隻能歎氣,這遊戲的主線似乎在越來越複雜的人物、勢力、種族關係之間被牽扯的都模糊不清了,已經許久都沒有再刷新過的主線任務就已經極好的說明了這一點,而剩下那兩個她還沒能完成的任務……在短時間之內,她也根本不可能做完。


    當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麽?


    對與溫蘇蘇變來變去的目的地。相靄卻沒有表示出什麽異議,畢竟他們早一步前去名劍會,於他而言就是要早一步逼他在師門和她之間做出選擇,所以即使相靄不說,溫蘇蘇也明白,他一定是希望他們越晚去名劍會才越好。


    但……那也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於是兩個都有著同樣鴕鳥心態的人就這麽離開了昆山。往鳳凰山莊的方向折返回去,溫蘇蘇也詢問過相靄同她一樣不辭而別會不會不好,但結果他卻回答司徒卿從來都不在意這些世俗禮教,他若是特意去向他辭行,他也是不會搭理的,而相靄這樣一提,便讓溫蘇蘇更加對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奇起來。


    “我一直以為,麒麟劍是易青會主傳給你的。”溫蘇蘇想了想。還是以一個不太明顯的側麵切入了主題。


    相靄看了她一眼,然後搖了搖頭,“不是。”他略頓了一頓,才繼續說下去,“我兩年前才被會主相中。被收入了門下,而他之所以會看中我……正是因為我手中的麒麟劍。(..tw好看的小說)”


    “所以你認識司徒卿在易青之前?”這個答案。溫蘇蘇還真的是完全沒想到。


    “是,若不是司徒先生。絕不會有今天的我。”相靄說到這裏,便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溫蘇蘇也沒有追問,隻是這下子她總算是明白了這個傲氣的少年怎麽會對司徒卿有那樣恭敬態度的原因,而既然他不願意再深入的說下去,她也便沒有再問。


    “我們稍微加快點速度吧。”


    如今溫蘇蘇是無毒一身輕,連飛行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加之她對於靈之他們的擔心從來都沒消減過,所以這返回去的路程幾乎被她和相靄的狂飆縮短了一半的時間,而當他們終於緊趕慢趕的回到鳳凰山莊前她解散凶嬰的那片小樹林時,滿目焦黑的痕跡讓溫蘇蘇陡然一驚。


    “這裏又出了什麽事情?”不過雖然問出了這個問題,卻沒有人能給她答案,相靄自從離開雲霄樓之後就一頭紮進了昆山那片荒無人煙的地界兒,對於外界發生了什麽自然一概不知,而溫蘇蘇也是出現了這將近十天的消息斷層,現在根據眼前的景象能判斷的,隻是這裏一定又發生了什麽大規模的戰鬥這一條模糊的概念而已。


    “看樣子是鳳凰山莊出的事情沒錯,要進去看看麽?”相靄征詢她的意見。


    “……不了,找到我要找的東西之後,我們就離開。”溫蘇蘇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不在這裏多浪費時間,反正她想要弄清這裏究竟出了什麽事,並不困難。


    “你究竟要找什麽?”相靄有些疑惑,因為溫蘇蘇至今為止,還沒有告訴他答案。


    “……凶嬰,不過目前應該算是我的坐騎了。”


    “……哈?”


    溫蘇蘇也不管在她身後的相靄是怎樣一副掉了眼鏡的模樣,隻是略有些緊張的在這附近用神識搜索著那頭略有些愛賣萌的變異版霸王龍凶嬰的身影,這可是她現在十分需求的一大戰力啊……如果是因為被她給忘了這麽烏龍的原因而莫名其妙的丟掉,那她可真是要720°噴血倒地了,比十萬個冷笑話還杯具啊……


    不過好在大概主宰這遊戲的老天都看不過她再倒黴下去,在她在這片林子裏轉悠了沒多久之後,一聲略有些耳熟的嘶吼聲便隱隱約約的傳進了她的耳朵,溫蘇蘇略微一怔,然後便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快速跑了過去。


    相靄一直跟在她身後,畢竟尋找自己寵物的這種事情,旁的人能幫上的忙不多,而在看到溫蘇蘇突然拔腿就跑的模樣之後,他也立刻跟著她就跑了出去,然後……就看到了那個甩著尾巴向著他們這個方向一路狂奔的巨大不明生物。


    雖然在溫蘇蘇說出凶嬰兩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但確實看到這個玩意兒……相靄還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他怎麽好像在這個大型生物的身上看到了犬類看到自己主人時的影子呢……?


    ……一定是在司徒先生的院子裏跪的久了,自己都產生幻覺了。


    於是溫蘇蘇就這麽沒費什麽勁的就和自己的寵物再次重逢了,唯一有些遺憾的,是在他們互相狂奔的時候沒有個夕陽的背景來襯托一下青春什麽的。不過找到這個大家夥自然是讓溫蘇蘇欣喜不已,欣喜過後卻又是無窮盡的煩惱,不為別的,就是這家夥的個頭實在太大了,而且它身上的凶氣這麽重,如果真要一直帶著他行動的話,那麽溫蘇蘇就可以徹底的和陽關大道告別了,而什麽城鎮村莊更是想都不要想進去,以後不管去哪兒,那都是當野人露宿荒野的命。


    她還不想去當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啊……


    所以溫蘇蘇看著這個還在不斷向她搖尾巴的家夥,糾結了。


    對於她在想什麽,相靄卻是立刻就能猜到十之八九的,他走到了溫蘇蘇身旁,略微挑起了一絲笑容,“若是想解決它的問題,你最應該找的人,便是那位樂刹少主,詩韻。”


    溫蘇蘇先是一怔,然後道:“如果並非必要,我不願去麻煩他。”他有他必須要做的事情,而她當日既然親口承諾了之後的路讓他自己來選,那麽現在就再沒有前去打擾他的道理。


    “可不巧的是,他的能力,原本就是必要的。”相靄忽然道出了一句讓溫蘇蘇完全沒想到的話,“誅邪劍雖然已經徹底損壞,但那也是自上古滅魔役時就傳下來的神兵,更是我們一門負責保護的至寶,所以收藏誅邪劍的地方,可以說是看守的極為嚴密,如果沒有詩韻接觸封印的能力,光憑我們兩個,即使能夠闖進收藏神劍的密室,也絕無可能將它帶出來。”


    可相靄說了這麽多的話,溫蘇蘇卻隻抓住了一個不是重點的重點,她的聲音微微有些詫異,“……你要陪我盜劍?”


    “不然的話,你以為我會如何?”相靄忽然笑了。


    她以為如何?溫蘇蘇沉默,她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以為如何。


    “那好吧,我們先去找詩韻。”溫蘇蘇掏出了十方連心鎖,然後極其順利的就確認了詩韻的位置。這一次不同於昆山尋找相靄的過程,她很誠實的告訴了詩韻她要找他的原因,而同時,也聽到了詩韻的回答。


    “三日後,宛城見。”


    溫蘇蘇斷掉了和他的聯係,然後向相靄重複了這六個字,隻是在說道宛城二字時,她不由得有些恍惚。


    宛城,雲霄樓,還有……


    花千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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