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沉默了一下,無奈地把楚銳的手拉下來,“皇兄,別鬧了。”


    他笑著衝楚驕揮了揮手,就看到旁邊一個白衣的公子坐在馬上,不急不忙地踱了過來,是楚傾。


    楚傾拍了拍手,笑眯眯地不吝誇獎,“皇弟好厲害,這一箭真是精湛,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高超的箭藝,真是難得啊。”


    楚驕勾了勾嘴角,對著楚傾敷衍地拱了拱手,“多謝皇兄誇獎,”就腳一蹬,駕著馬向著楚瑜那邊踱了過去,他的小廝拿起他射下來的雁,氣喘籲籲地跟在他背後。


    楚傾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後。


    這邊楚驕和楚瑜還在說話,楚傾卻像沒看見一般,反倒笑著看向坐在楚瑜身後臉色不太好看的楚銳,“就說我們都在這累死累活的跑來跑去,皇弟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原來是偷偷跑去找六皇弟玩了,皇弟你有點不厚道啊。”


    楚銳勉強把視線從楚瑜挪到楚傾身上,語氣冷淡,“我對這種活動不感興趣。”


    楚傾搖了搖頭,“哎,皇弟不要這麽說嘛,兄弟幾個誰不知道你騎射最厲害,年年不參加比賽,多少有些掃興了,正好今年六皇弟也在,不如就進來露一手?”


    剛還臉紅著跟楚瑜講話的楚驕聽了之後,不滿地插嘴,“皇兄,難道最厲害的不是我嗎?二皇兄,你快進來,我們比試一下。”


    楚傾笑吟吟地看著楚銳,一幅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皇弟還不知道吧,今年皇家獵場除了一些其他普通的動物,還養了一些白狐,這種動物很狡詐,極其難尋,即便是找到了也很難獵得,不知道皇弟是否有興趣?”


    楚銳興致缺缺聽著他們一唱一和,剛要一口拒絕,聽到楚傾提起白狐,突然腦海裏閃過了一張臉。


    是楚瑜的臉埋在白絨披肩裏的模樣。


    若是用那白狐的皮毛做一張坎肩給他,必然很好看吧。


    這個想法僅僅是從他腦海裏一閃而過,楚銳垂下眼,看著楚瑜,“下去,我進去玩玩兒。”


    楚瑜卻一反常態的溫和,他蹙起眉頭看著楚銳,一臉的不讚同,“皇兄,我們還是去逛逛罷,你就別去了。”


    他看上去沒有剛才的愉悅快活,反而有些心事重重。


    楚銳好像能猜到他在擔心什麽,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去看看那白狐,一會就出來。”


    楚瑜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隨即又不放心似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過後你就回來,好不好?”


    兩個人一幅依依惜別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楚銳要去做什麽一去不回的事情,楚驕早就不滿的切了一聲,撇開臉不去看這幅讓他不爽的畫麵。


    反倒是楚傾,全程都是笑眯眯的,不講話,就安靜的看著他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楚銳好像有點不滿,皺了皺眉但是什麽也沒說,看著他擔憂的眼睛點了點頭,“行,我答應你。”


    小廝扶著楚瑜翻身下馬,還沒有等馬倌把圍場的門打開,楚銳就抽了馬一鞭子,踏雲飛身而起,直接從圍欄上麵躍了過去。


    旁邊看戲的臣子紛紛叫了一聲“好。”


    踏雲落地後濺起飛塵,刺激地距離它最近的馬兒都興奮起來,抬起前蹄嘶鳴起來,楚驕趕緊拉住馬,大笑了幾聲,“那我就先走一步啦!”


    說著,還未等人反應過來,他就轉身跑了出去,楚傾笑了笑,看著他的背影,“小八還是那麽有活力,要是我再年輕個幾歲大概也是這幅春風得意的模樣。”


    楚銳挑了挑眉,“太子殿下現在正是最好的年紀,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候,說這種話做什麽。”


    說完,他頓了頓,意味深長道,“就不和太子殿下閑扯了,我得趕緊了,畢竟隻有一炷香的時間。”


    也不等楚傾反應,他就飛躍出去,緊跟楚驕其後。


    楚傾聽了他的話,也不生氣,隻是好脾氣地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楚瑜,才發現他正淡淡地看著自己。


    他笑著衝著楚瑜招了招手,轉身跟上了他們。


    楚瑜的睫毛顫了幾下,眉頭緊鎖,他的眼角狂跳,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卻又找不出任何的思緒,隻能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身邊的馬倌給他搬過來一個椅子,一個太監緊隨其後,笑嗬嗬道,“六皇子殿下,這是陛下賞的,讓您坐著休息會兒。”


    楚瑜朝著那個黃色禦鑾那看了一眼,才發現楚傲天就坐在遠處,正看著他們這邊的動靜,隻是離得太遠,楚瑜看不清他的表情。


    楚瑜遙遙地衝著禦駕拜了拜謝過。


    並不幸運,楚銳進了圍場後繞著幾片林子轉了幾圈也沒有找到傳說中的白狐,倒是有不少兔子和野雉,偶爾有一些草叢竄動,冒出來的也不是他要找的白狐。


    本來就是為白狐而來,他無聊地騎著馬在林中逛來逛去,心中甚至懷疑楚傾說的白狐是不是誆騙來的。


    還不如陪楚瑜去騎馬兜風。


    楚銳歎了口氣,把箭放回馬上掛著的箭袋裏,慢悠悠地在林中晃蕩,就等著一炷香之後回去。


    反倒是楚驕一直很有興致,看到獵物就射,再加上他很準,幾乎沒有落空的箭,所以獲得的獵物也越來越多。


    楚銳朝四周望了望,剛才還跟著他們的楚傾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應該去別的地方找白狐去了。


    就在楚銳都快要放棄的時候,距離他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麵傳來了幾聲窸窸窣窣地聲音,是腳步踩在落葉上的聲音。


    楚銳警惕地看向那邊,從箭袋中抽出一根箭,瞄準那邊,隨著一聲響聲,他的箭也飛了出去。


    隻是那箭射反了方向,箭插向的地方竟然隻是一個小石塊,從樹的另一邊,一隻白狐的幻影飛了出去。


    楚銳感慨這狐狸果然聰明,竟然還知道騙人,連忙策馬追了上去。


    同一時間,楚驕也看到了這隻狐狸,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竟然和楚銳角逐起來。


    那狐狸實在是狡猾,逃跑的時候還不忘到處躲藏,一會向左一會向右,楚驕不斷地從箭袋裏抽箭射向它,竟是連它的毛都沒有蹭到。


    箭袋空了,楚驕停下馬,氣得把弓丟在了地上。


    楚銳沒有楚驕那麽草率,他一直緊跟著那隻白狐跑到了一處比較開闊的地方,他鬆開韁繩,任由踏雲帶著他飛馳,從箭袋裏抽出一根箭,直指那狐狸。


    他閉上一隻眼,凝神聚氣,嗖地一聲,趁著那狐狸不注意,那箭就以破軍之勢飛了出去!


    這一箭,是勢在必得!


    眼看著那箭就要射中狐狸,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隻箭,竟然直接把他的箭打飛了,緊接著,還未等楚銳反應過來,又飛出一隻箭,直接把那隻已經被嚇傻了的白狐釘死在了地上。


    那箭極準,直接從白狐的咽喉中間穿了過去,連血都沒有濺出來,白狐身上中了一箭後就癱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楚銳皺著眉向射箭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楚傾正拿著弓,還維持著那個射箭的姿勢。


    楚傾放下弓,朝著楚銳笑了笑,一直跟著他的小廝跑了過去,撿起地上那隻白狐,小跑著送到楚傾麵前。


    楚傾打量了那白狐片刻,滿意地點點頭,“這白狐品相不錯,正好,冬天快到了,就剝了皮給瑜兒做個圍脖吧。”


    他抬起頭,笑盈盈地看著不遠處正冷冷看著他的楚銳,“皇弟,這一次是我贏了。”


    楚銳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和挑釁,挑了挑眉頭,淡淡道,“皇兄很厲害,不過,能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不是麽?”


    說罷,他不再看楚傾一眼,轉身就欲走。


    楚傾勾了勾嘴角,在他身後慢條斯理道,“皇弟,一炷香快到了,你若是回去晚了,六皇弟怕是會不高興吧?”


    楚銳的動作頓了頓,調轉馬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走過去。


    楚傾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衝著小廝勾了勾手,小廝連忙把那隻白狐遞了過去。


    他看了看白狐的頭,笑了笑,半天過後,自言自語道,“這搶來的東西,就是比別人送的好些。”


    說完,他就隨手把白狐丟給小廝,慢悠悠地朝著別的地方晃去了。


    楚銳空手而過,本來心情不太好,但是看到旁邊的人都站著,隻有楚瑜一臉尷尬地坐在人群中間,手中還捧著一個茶杯,差點被繃住。


    他晃到楚瑜麵前,隔著圍欄看著他,眼角抽了抽,“你倒是過得挺滋潤的?”


    他還不知道還有這種待遇,一看就是誰的傑作,楚銳無語地朝禦駕那邊看了一眼。


    看到楚銳回來,楚瑜連忙起身,把杯子遞給一旁弓腰的太監,小跑到他麵前,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埋怨,“皇兄,你還笑我呢,我都等你半天了。”


    楚銳騎著馬翻過圍欄,把他拉上馬,“什麽都沒搞到,白費功夫了。”


    楚瑜不滿地坐在他身後戳著他的肩膀,“皇兄,我說什麽你聽見了麽?說好的一炷香,你看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


    楚銳轉過身,捏住他的手指,無奈道,“行了,別念叨了,我這不是回來了?”


    他剛才覺得不甘心,沿路又繞了幾圈,結果也不知道是那白狐太狡猾還是太稀少,愣是一隻都沒有看見,隻能敗興而歸。


    楚瑜歎了口氣,剛要說什麽,突然,視線內闖進了一個白點。


    一隻銳利的箭直指楚銳飛了過來!


    那箭來者不善,竟然是要取楚銳的性命!


    楚瑜臉色一變,還沒有等楚銳看到那根箭,猛地把他推開,因為動作的幅度太大,楚瑜擋在了楚銳前,那根箭順著楚瑜的動作,直接穿透了他的左肩胛骨。


    那根箭來勢洶洶,力度太大,楚瑜身單體薄,像一片輕飄飄的葉子從馬上跌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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