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懵了,賈政懵了,整個賈府全都懵了……


    那個不學無術,貪花好色的大老爺,竟然神奇的通過了縣試和府試,成為了京畿府正式的童生。


    賈母和王氏這對不對付的婆媳,已經開始暗中聯手,敗壞賈赦的名聲了。


    王氏自然是為了家產和爵位,她已經嚐到了掌握府內大權的美妙滋味,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就算有她兄長王子騰的警告,為了丈夫和兒子也算不得什麽,女人一旦偏執起來是相當瘋狂的,更別說王氏的品性還不怎麽樣。


    隻是賈母也跟著參和了一腳,就不知道她心中是什麽想法了,為什麽會主動給大兒子身上抹黑。


    他們誰也沒能料到,原本以為兒戲一般的童生試,賈赦和賈瑚父子倆竟然全部通過了,真是活見鬼了。


    與榮國府上上下下的震驚,沒有絲毫喜慶氣氛相比,賈赦的一幫葫朋狗友在驚詫之餘,一個個親身趕赴郊外的莊子向賈赦道賀。


    “恩侯你了不得啊,竟然一口氣連過縣試和府試!”


    “就連你家大兒子也是如此出色,真真叫人羨慕嫉妒啊!”


    “說說看,有什麽訣竅沒有,說不定我和我兒子也能過過童生的癮!”


    “……”


    身份地位決定所在圈子不同,別看這幫家夥一個個沒個正形,以紈絝郎當子居多,可都是京都勳貴家族中的嫡子嫡孫,能量巨大勢力同樣不容小覷。


    賈赦滿臉得意,不時哈哈大笑引來一片叫罵,聞得有人想要效仿自己跟兒子的神奇考舉之路,頓時眼睛一亮,像是猛獸打量獵物一般狠狠掃視了那廝一眼,興奮道:“你說真的啊?”


    “恩侯兄,你那是什麽眼神?”


    那位伯爵府嫡子被賈赦盯得心裏發毛,沒好起問道。


    “璉兒璉兒,快快過來,給這位叔叔講講你是怎麽讀書的!”


    賈赦嘎嘎怪笑,急忙將猴子一樣四下亂竄,活潑得不得了的小賈璉從一幫婦人那裏拯救出來,叫他好好給那廝講述莊子學堂的求學之路。


    “早上辰時學堂上課,上午背書不合格者打,下午鍛煉身體!”


    賈璉的講述果然言簡意賅,一幹京都紈絝麵麵相覷,都不知道這裏頭有什麽訣竅,能夠叫賈赦父子成功考上童生。


    就連內院的婦人們,都派出丫鬟過來打聽情況,她們可都是有兒子的,想要學習一下經驗。


    “嘿嘿,璉兒你不老實啊,說說你挨過多少打!”


    賈赦嘿嘿一笑,一眼看出了小賈璉的小心思,小小的屁孩就知道要麵子了,他自然要揭穿它。


    小賈璉的小臉很是糾結,本來想抵死不說的,不過被賈赦眼神一瞪警告了番,頓時老老實實說道:“璉兒上學之後,幾乎每天都要挨打!”


    說著,伸出紅彤彤的小手掌,戒尺的痕跡十分清晰,看得一幹京都紈絝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連聲道‘恩侯你夠狠’。


    他們沒想到,賈赦這廝為了教育孩子,竟然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幾個京都紈絝稍稍用言語試探了番,便從小賈璉口中知道了莊子學疼的嚴厲教學手段,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地獄般難以想象啊。


    打!打!打!


    背書不認真,打;學習不用功,打;完不成學習任務,打。


    一幹京都紈絝都被如此狠厲的教學方式給驚住了,尼瑪見過狠的,就沒見過這麽狠的,賈赦這廝也真是舍得啊。


    自家小子天天揍,看這小手紅的,估計自從上學後就從沒白過吧?


    同時他們心中也升起疑惑,這樣教育小孩有用麽?


    “你們知道個屁!”


    賈赦一臉不屑,冷笑道:“小孩子好動不服管教,學習效率十分低下,可他們這時又是記憶最好的時候!”


    “隻要他們肯用心背書,就算把大慶律曆交給他們,都能在半年時間內全部背熟!”


    不會吧?


    一幹京都紈絝全都傻眼了,他們都不知道這裏頭的門道。


    “怎麽不會?”


    賈赦掃視了他們一眼,就像看一幫垃圾般,不屑道:“你們是沒經驗,問問身邊到外地做官的同族,他們如果有小孩子帶在身邊的話,是不是小孩子最先學會當地的土話?”


    這個,一幹京都紈絝還真不知曉!


    “你們問過就知道了!”


    賈赦自信道:“再告訴你們一個童生試和秀才試的秘密,這兩門考試主要都是考的記憶力,隻要把要考試的書籍全部背誦下來,基本上通過考試就沒有多少問題!”


    一幹京都紈絝全都聽呆了,他們以前可沒聽過這方麵的信息,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興奮之色。


    不用說,這些訣竅肯定都是那些所謂的書香世家暗藏的所謂考試訣竅,隻要他們下得了狠手,以後他們的孩子一樣能輕鬆通過童生秀才試。


    隻要成了秀才,基本上已經算是跨入了讀書人的門檻,他們也不要求自家孩子能夠通過舉人試和春闈,隻要有個小小的功名就成,以後進入官場之後,升官速度比起純粹的勳貴子弟自然要快上不少。


    沒辦法,大慶承平日久,文人勢力迅速膨脹,讀書人已經成為了朝堂的主流,就算勳貴之家勢力聯成一片絲毫不懼,可在話語權上弱了太多,沒法比啊。


    在場京都紈絝一個個心中感激,賈赦太大方了,竟然將這樣的考舉秘法輕易傳授,說什麽他們都要承這份情。


    後院的夫人們同樣激動,當然她們更加關注被經常打手板的小賈璉。


    被一幹婦人問及這個,張氏隻能無奈苦笑,表示她也不忍心,隻是老爺下了狠心,她就算再心痛也沒辦法。


    再說挨打的又不止小賈璉一個,他要是搞了特殊,以後在學堂會被孤立的,就是為了小賈璉在學堂能夠安生上學,她也不能扯後腿啊。


    “莊子上的學堂,都收了些什麽學生啊?”


    張氏如實回答,結果引來婦人們的不解和不屑,同時心中的疑惑更深。


    “沒辦法,這裏太過偏僻,無論瑚兒還是璉兒都需要同齡同伴一起學習,如此才能促進他更快提高,不然挨了那麽多打早就厭學了!”


    張氏卻是不以為然,家生子還有佃戶之子又怎麽樣?


    隻要他們肯進學上進,以後說不定會有異想不到的遠大前程。再說了以後賈瑚和賈璉進入朝堂,也需要這些同學的鼎力支持啊。


    至於賈氏族人的幫襯別做夢了,他們不扯後腿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一幹婦人有不以為然的,自然也少不得心動的,便有人提出莊子學疼收不收外來學生,什麽心思已經不用多說。


    收,當然收!


    賈赦之前就跟張氏商討過,這樣的情況自然早已經猜到了,毫不猶豫表示,收自然會收,但是進了學堂以後如何管教,家人可不能胡亂插手,不然他家老爺可是要發脾氣的。


    這樣的條件也不是不能答應,先別忙著將自家孩子送來,找幾個窮親戚家的孩子,夥食學費全部由她們包了,先叫這些孩子進入莊子學堂學上一段時間再說。


    最後賓主盡歡而散,事後張氏跟賈赦說了這事,賈赦不以為探擺了擺手,表示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做就是,來了學堂都得老實讀書,不然他可是不會客氣的。


    送走了全部的客人後,賈赦帶著賈瑚回到了榮國府,自然又是好一番熱鬧。


    “老大,張氏和璉兒怎麽沒回來?”


    等酒席散去,賈母將賈赦叫到榮慶堂說話,開口便很不客氣,臉色也跟著變得難看起來。


    “璉兒還要繼續上學,張氏就留在莊子上照看了!”


    賈赦滿嘴酒氣,不以為意笑道:“兒子這次帶瑚兒進城,是想參加今年的秀才試,正好試試運氣看能不能一口氣成為秀才!”


    “哼,剛剛有了點小成就,就如此的驕橫!”


    賈母不悅道:“想當初你弟弟考秀才,可是足足考了三次才成功的!”


    “嗬嗬,試試也沒什麽的!”


    賈赦卻是不以為意,淡笑道:“瑚兒有這個想法,我這個當爹的陪一陪又算得了什麽?”


    “好了好了,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賈母不耐煩道:“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瑚兒無論考不考得上,這次一定要留在府裏!”


    “兒子也是這個意思!”


    賈赦打了個哈哈,含糊應付了句:“瑚兒年紀大了,再待在莊子上上學不合適了。”


    “好好好,老大你這次可算明理了一回!”


    賈母大喜,心道隻要瑚兒住在府裏,她還能不輕鬆將其籠絡過來麽?


    賈赦卻是另有想法,賈瑚已經十歲,以後就住在外院,跟賈母這幫女眷根本就沒多少接觸機會。他以後可是要上國子監的,學業繁忙哪有時間在內宅廝混?


    沒錯,一等將軍作為一品大員,有一個國子監的上學名額,無論這次秀才試賈瑚能不能通過,賈赦都打算將其送去國子監學習,讀書倒在其次關鍵是結識人脈。


    估計到時候又少不得一番折騰,賈赦卻是不甚在意,榮國府襲爵一等將軍可是他赦大老爺,他想將手頭國子監的名額給誰就給誰,他可不是原著中那位軟弱可欺的酒色之徒,再說等過一段時間,他會親自出手叫王氏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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