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一日,又賴的兩日,到了周四的時候,邊瑞就不得不出發進山,名義是上指食材,其實是想找找有什麽食材可以栽種到空間裏的。


    今天一大早,邊瑞著裝整齊,把該帶的東西都捆上了笨牛的背,吃完了早飯帶上家裏的大黑一個人出發了。


    原本邊瑞的爺爺準備帶孫子走一趟的,隻不過邊瑞不樂意,並且一再保證並不會去太遠的地方,邊瑞的爺爺這才放下心來,就算是這樣還是讓邊瑞把自家的大黑帶上,以防萬一邊瑞在老林子裏迷了路。


    翻過邊瑞宅子的小山頭,放眼一看就是茫茫的林子。外麵的這些樹還細一些,要是再翻過一個山頭,隨處就可見那些兩三合抱的大樹。


    外圍的林子並不好走,樹與樹之間全是灌木,往往這些灌木上還長著刺,好在笨牛皮糙肉厚的,邊瑞也有大砍刀護體,一人一牛一狗,很順利的經過了小林子,進入了真正的老樹林子裏。


    老樹林子裏路相對來說好走多了,因為老林子裏灌木很少,就算是有也這高。老林子裏的樹是又高又密,別說是灌木了,就算是小樹也很難在常年不見陽光的陰暗地方生活下來,樹與樹之間時不時會有一些喜陰的藤蔓。


    老林子容易走,但是真的不舒服,人呆在裏麵有一種特別的陰冷感,如果是夏天還好一些,但是現在可是冬天,就算邊瑞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也覺得一絲絲陰冷的風直往自己的脖子裏灌。


    沿著山脊一路往上,走了很久這才重親看到了頭頂的太陽,雖然冬日的太陽幾乎讓人感覺不到溫度,但是跟剛才相比,還是頭頂有太陽更踏實可愛一些。


    邊瑞第一個要去的是老祖留下來的一個印記所在地,按著筆記上記栽的,老祖在那裏種了一些樹,還有一些藥材什麽的,邊瑞想過去看看,那些東西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撥一點回去湊個菜也好呀。


    到了下午三點多鍾,邊瑞到達到了目的地,當邊瑞看到這邊情況的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因為這裏根本看不出有老祖整理過的痕跡了,就算是說有,那也是水塘子旁邊那一個破到了讓人幾乎不敢認的草棚子,如果它還能被稱之為草棚子的話。


    “完蛋嘍,完蛋嘍!”邊瑞撓著自己的後腦勺不住的說道。


    大黑和笨牛兩個到是挺開心的,笨牛時不時的抬頭吃一下周圍鮮美的樹葉,至於大黑則是四下裏撒著野尿,似乎是想把這一片地給占為已有。


    這地方是個大潭子,說大潭子可能有點怪,因為這潭子大的有點過份了,差不多有四五個遊泳池那麽大,像個小湖一樣。從山澗上有幾股子水流下來,潭子又分出了兩條小河一直往山腳下流。


    潭水分出的河也沒有結冰,那是因為潭水自帶溫度,邊瑞伸手試了一下差不多五六度的樣子,比現在空氣中的氣溫還要高一些。


    原本就知道這裏是一處溫水潭,邊瑞想著氣溫還不錯,總得長點什麽東西吧,現在到了這裏一看,發現潭子邊上啥也沒有。


    哦,也不是啥也沒有,潭子附近有成片的腳印,有麅子的、狐狸的、野鹿的,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半大貓科動物的,也不知道是野貓還是什麽。


    看到這些,邊瑞知道這裏就算是長出能吃的野物來,那也被食草的給搶先了。


    雖然看起來這裏已經被掃蕩過了,但是邊瑞還是決心在仔細找一遍,就算是找不到菌,找點能移栽的菌柄什麽的也好啊。


    可惜的是,邊瑞再一次失敗了,唯一找到的菌絲扔進空間裏種出來的還是一群毒蘑菇,這玩意原本是淡藍色的蓋子,到了空間裏成了亮藍色,還帶著紅斑點,別說吃了光看它這樣樣,邊瑞都不想去吃它。


    剛想從空間裏出來,邊瑞發現自己原來扔進來的那條虎刺魚。


    就是幾個月前,邊瑞準備拿魚招待鄰居那時候扔進空間的,現在這小家夥長的可不小,身體差不多一米多,最粗的地方像小水桶一樣粗。


    原本是找不到地方放它,所以邊瑞一直把它就扔在空間裏,久而久之的就有點兒忘了它,遺忘可能也會成為一種習慣,就是看到那東西又覺得不礙眼,不想去挪動它。


    現在看到它了,邊瑞自然而然就把它給弄了出來,四下無人,而且這玩意兒腦袋紮在水桶裏,大半拉身子都立在空中,看起來著實是有點不雅觀。


    把虎刺魚弄出了空間,邊瑞這才發現,好家夥,原來的塑料桶卡在它的腦袋上了。


    邊瑞不得不一腳踩著虎刺魚,一腳踩著塑料桶,費了老大氣力這才把塑料桶從虎刺魚的腦袋上撥了下來。


    虧得在是空間裏,如果在外麵腦袋上卡這麽一塑料桶這魚早就死翹翹了。


    撥出了魚,邊瑞忍不住一下子樂了,這魚長的那叫一個奇怪啊,魚身大魚頭小,魚身和魚頭之間還有幾道皺巴巴的圈兒,是紅桶卡出來的印子,但是離遠了一看像是魚脖子上掛了一圈圍脖。


    拽著魚的尾巴,邊瑞把魚扔回到了潭裏:“走你!”


    這麽大一條魚,扔回了潭裏之後,邊瑞居然看它一下子躍出了水麵,然後咕咚一聲又鑽進了潭裏。


    “大黑,你說這魚會不會在這水裏熱死?”邊瑞望著潭麵上的漣漪,轉頭看了一下旁邊的大黑。


    大黑自然是聽不懂邊瑞說什麽的,不過既然邊瑞開口了,大黑也就汪汪應了兩聲。


    在潭子邊上吃了點東西,邊瑞繼續往下一個地點走,到了晚上邊瑞到了目的地,結果一看和潭子旁邊差不多。


    老祖選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潭水邊上,可能是靠近水源,利於補給吧。


    不過現在看靠近水源也不是什麽好事,山裏的動物可以不吃東西,但是絕不能不喝水,喝水的時候還能吃點東西,換成邊瑞,邊瑞也不可能放過送到嘴邊吃的。


    對於接下來兩個地方,邊瑞已經沒有興趣再去了。正巧這個時候天空中又開始落起了雪花。


    “今晚咱們就住這裏,等明兒一早辦完正事就回去”邊瑞衝著大牯牛和大黑說了一句之後,開始把自己的裝備從大牯牛的身上卸了下來。


    先用鏟子挖了一個坑,然後在坑的周圍用石頭圍了一圈,防止火跑出去,弄了一點柴火進去,用點火器點著了火,先是坐下來烘了一陣,等著身體都熱乎了這才幹別的事情。


    邊瑞空間裏什麽都缺就是不會缺木頭,不光是不缺,還有點兒多,這段時間開出來的廢料加上一些樹枝什麽的,如果用來當火燒,燒幾個月都夠的。這一路上都被邊瑞扔了一半,現在空間裏差不多還有二十來立方的廢木料呢。


    取了一些容易燒而且出油的幹枝出來擺到火堆裏,很快火苗便躥出來老高,把周圍兩三米都照映的紅彤彤。


    空間裏那麽多木頭,邊瑞怎麽可能省料,直接把篝火燒的旺旺的,火苗躥起一人多高。


    邊瑞先把帳篷搭了起來,接下來便是做飯,現在做飯,邊瑞可不想搞多大的陣仗,直接弄點米煮點粥,粥裏擺點肉絲就行了,湊和湊和明天就回去了,也沒有這麽多講究。


    粥將將煮好,大黑忽然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裏發出一陣低沉的警告聲。


    邊瑞拿著開路刀,望向了大黑目光投去的方向。


    “別緊張,別緊張,小夥子!”


    就在邊瑞以為遇到什麽野獸了呢,突然間聽到有人聲響了起來。借著月光,邊瑞依稀看到一個微微弓著腰的人影從林子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匹馱馬。


    “您是哪位?”邊瑞提高了聲音問道。


    “我是臨山村的趙大有,那邊是哪位?”


    “我是邊家村的邊端”邊瑞一聽是臨山村的,心下便送了一口氣,把手中的刀給收了起來。


    來這老林子的都是附近的村民,一般沒什麽外人進來,因為這老林子除了樹也沒什麽珍貴的野生動物,最大的也就是狐狸什麽的,連隻狼都好久沒有聽說過了,所以也吸引不了偷獵的人。


    臨山村裏住的有三個姓,餘、趙和錢,解放以前和邊家村聯係的並不緊,聽老祖說這三個姓是清末的時候過來避難的。不像沈家村和許家村這幾個村子,大家和邊家村相鄰了快兩三百年了。


    “邊瑞,是不是邊山邊老十家的兒子?”


    聲音越來越近,漸漸的來人麵容出現在了邊瑞的視線中。


    來者是個老人,差不多六七十左右,身體還算是硬朗,不過腰卻有些弓了,看樣子家裏的生活壓力不小,戴個藍色的雷峰帽,帽子上麵還打著個補丁,身上是綠色的老款軍大衣,腳上是老款的大頭皮鞋,磨毛的那種。一看就知道是跑山的老把式。


    “嗯!”


    “哇,這鬼天氣!”趙大有走到了火堆旁邊,先把馬背上的東西放了下來,然後卸了鞍墊子,用一塊毛毯蓋在了馬背上。


    “來,吃點”邊瑞看到老爺子的大茶缸子就在旁邊,於是拿著鍋對著趙大有示意了一下。


    趙大有也不和邊瑞客氣,現在這深山老林的,遇到了就是緣份,也沒必要太過於講究,於是趙大有拿起了缸子伸到了邊瑞的麵前:“謝謝啦!”


    “不客氣,您知道我爸?”邊瑞坐回了自己帶來的小椅子上,把鍋裏剩下的粥都倒給了大黑,至於牯牛自然享用的是空間草。


    “我和你爸小學時候是同級,你滿月的時候我還去過你們家呢,沒有想到這一轉眼都三十來年過去了……”趙大有一邊吃粥一邊感歎的和邊瑞說道。


    邊瑞有點小尷尬,不過很快就恢複了,趙大有是邊瑞父親的同級,那自然也就算是長輩了,不管親不親什麽的,在這深山老林裏,這樣的小關係還是把一老一少兩人之間的距離拉的稍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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