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又來啦?”


    賊店主一看反正店裏沒什麽人,電視也不是太好看,於是笑眯眯的迎出了門。


    邊瑞嗯了一聲,撥下了車鑰匙,摘下頭盔拎在手上進了店裏。


    “我要一些苗木,你看看些樹苗有沒有”邊瑞把手中的單子交給了店主。


    店主看了一下,便笑著說道:“有是有,但是不全,像是紫檀、黃花犁、金絲楠什麽的都沒有問題,但是榆樹苗,胡桃木苗這些還真的沒有”。


    “為什麽這些貴的你有,正常的你卻沒有呢?”邊瑞奇道。


    店主沒好意思和邊瑞說,越是名貴的樹種,越是有人買去種,很多人都想著發財呢,一般的樹苗沒人要,他進了做什麽!


    在店主的眼中,邊瑞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什麽知識都沒有,隻聽說這玩意兒貴,買了樹一邊種著玩一邊抱著發財夢,心中雖然鄙視邊瑞這類人,但是上門就是客,人家花錢了不能嘲笑人家不是?


    “正常的沒人要哇,如果您想要,我明天最遲後天就能給您備齊了,就是價格貴上一些,因為單獨運您這一單子,成本也高……”賊店主開始和邊瑞訴起了苦。


    邊瑞一想,覺得還是算了,有時間去跑一下明珠郊區的花木市場。


    “那算了,我還是明天自己跑一趟吧”邊瑞說道。


    店主一看,喲,這位傻款爺要走,於是立刻說道:“您就算去了,能認得苗麽?在我這裏買,我保證不坑您,什麽苗就是什麽苗,而且每一株苗都是上等好貨”。


    “苗還分好壞?”


    “那可不是!”店主聽了立刻拉著邊瑞,開始講起了挑苗經,什麽樣的苗不好栽,什麽樣的苗沒病,愣是和邊瑞扯了半小時。


    “你按著我單子數量,給我配齊了要多少錢,你說個價,合適我就在你這裏拿,不合適我還是自己去挑苗”邊瑞說道。


    “三千,三千我給做配齊好不好?”店主伸出了三根手指。


    邊瑞聽了扭頭就往外走。


    “那您說個價!”店主一把抓住了邊瑞的胳膊。


    “有您這價麽,淘x上又不是沒有,海南黃花犁的苗一株才十塊多,你問我一起要三千,剩下的普通苗雖然數量多一些,但是也一起能有多少?……”邊瑞開始算了起來。


    邊瑞不是不讓人賺錢,但是賺的太多邊瑞就不樂意了。


    “那這樣,您看什麽價合適?”店主說道。


    “一千”


    店主一聽放開了邊瑞的手:“大哥,我還得找人給你運到家裏去,一千,連雇車的錢都夠的,從苗木市場到這裏幾乎穿過明珠市了,單獨送這趟貨,人家總得賺錢吧,我也總得賺一點吧”。


    邊瑞一想,不幹,自己不是有冷藏車麽,明天自己還是去趟花木市場吧。


    店主看著邊瑞出了門,也沒有吱聲,見到邊瑞真的開始發動摩托了,這才追了出來。


    “一千八,一千八怎麽樣?明天最遲下午給您送家裏去”店主說道。


    店主想賺這個錢,因為明天他有貨送來,正好可以和苗一起,像是邊瑞要買的這些最多六百塊搞定,這還是一般人買的價,他能做到五百,這下一來就有一千三百塊的差價了,這錢就可以賺了。


    邊瑞想了一下:“一千三,最多了”。


    “進屋談,進屋談!”店主想了一下,覺得不能讓邊瑞給溜了,幾百塊也是錢啊,要不然這位真的走了,幾張大票子飛了。


    “我聽您的口音不像是明珠本地人啊”店主進門和邊瑞套起近乎來了。


    邊瑞說道:“我是江ns區人”。


    “那還真巧了,我也是江南人,我老家在湖澤市”。


    “哦,那是個好地方”邊瑞說道。


    雖然一個省,但是江南人在明珠的不知凡幾,這關係拉的有點硬。邊瑞一邊和店主扯一邊看著店裏的東西。


    無意間,邊瑞看到店主搭花架子的東西有點意思,於是伸手敲了一下,隻聽到木板發出帶著混厚的咚咚之聲,猶如悶雷。


    聽到了聲音,邊瑞搬開了上麵放著的幾個花盆,然後又敲了一下木板,隻聽得悶雷之聲更勝一籌,而且整塊木板上沒有疤痕,也沒有裂紋。


    這是一塊老桐木,而且還是一塊有年歲的老桐木,邊瑞心下有了計較。


    “要不這板子搭在一塊送給我吧”邊瑞衝著店主問道。


    “我這是擺花的搭板,送了您我拿什麽擺花啊!”店主有些不樂意。


    邊瑞說道:“我挺喜歡這塊木頭,你要是不送我,我別的苗也不買了”。


    “我說哥們,不帶這麽玩的,這一塊木頭可不是一般的木頭,可是從我家祖宅的上拆下來的……”賊店主一臉不舍的說道。


    “算了,你還是留著擺花盆吧,咱們再見!”邊瑞甩手準備走人,一邊走一邊還嘀咕:“真小氣,連個破板子都不送,一千多塊錢的生意我多還價了麽”。


    “兄弟,兄弟,您怎麽說也得給我個買板子的錢吧”店主衝著邊瑞說道。


    “你看,這就合理了嘛,給你五十塊,足夠買個好板子了”邊瑞說道。


    店主又說道:“五十不成,真的不成,現在五十塊哪裏還算錢啊,不說別的您一包煙就超過這數了”。


    “我不抽煙”邊瑞說道。


    “那也不成,您給一百,一百您拿走!”店主說道。


    邊瑞一聽痛快掃了碼,直接把木板從架子上抽了下來拎在了手中。


    店主看了一會兒,覺得這木板是不是有什麽奇特的地方,要不然這人也不會一直不鬆手,但是一想就算是古董也沒有木板這一類吧。


    店主望著邊瑞問道:“我說哥們,我看你挺看重這板子的,你能和我說說,這板子什麽地方好?”


    邊瑞哪裏肯說實話,張口便道:“這板子我覺得做刀柄不錯”。


    “刀柄?刀柄還有講究?”店主不解的問道。


    “當然了,刀柄的料子要選的好才能用的順手啊,所謂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邊瑞扯道。


    剛才店主扯樹苗,邊瑞傻愣著聽,現在輪到店主發傻了,邊瑞的講的東西他一個字都沒有弄明白,兩人反正就是相互糊弄。


    店主還想跟邊瑞扯一下,但是邊瑞不想扯木板的事情了,好不容易行到一塊好料子,邊瑞心下正歡喜著呢。


    把話頭岔到了樹苗上,聊了一會,邊瑞大方的先給了五百的訂金,然後扛著料子出了門,夾著料子開著摩托車一溜煙回到了鋪子裏,進屋之後關上了門便抱著木板進了空間。


    邊瑞和老祖學過琴,像是古派的人,愛琴的很多都會製琴,邊瑞的老祖也是如此,不過老頭脾性怪,邊瑞看過他至少製過十床琴,但是十床沒一床留下來的,因為他不滿意製好之後又毀了,評價永遠隻有四個字音色不佳。


    老祖對於琴有一種偏執,一生中他製的琴也就留下來兩床,還是早期斫的,越到後來要求越高,沒有入眼的也就沒有留下來的。


    老祖斫琴,邊瑞自然也就得跟著幹活,像是刨料、挖糟、擦漆什麽的粗活都是邊瑞幹,老祖通常一邊喝著小茶一邊指揮邊瑞幹活,看多了幹的活多了很多東西自然而然也就會了。


    一床好琴易得,料好手藝好就行了,但是一床傳世名琴,那就得憑運道了,有了絕品的料加上絕品的手藝才能斫出一床傳世名琴來。


    抱著料子進了空間,邊瑞這邊又用開始敲了起來,聽著料子傳出來的悶雷聲,心中那叫一個歡喜啊。


    絕品好料


    !就算是掛在空間裏的幾床雷氏製的唐琴料子也比不上這塊料,好到了什麽程度,好到了邊瑞都不舍不得現在就開始下料斫琴,準備拿別的料子練練手,練好了再用這塊料製琴。


    “撿到了寶啦!”邊瑞歡喜的如同街上撿到了一百塊錢似的。


    現在邊瑞覺得自己就算是讓老板賺上一萬塊,自己也是心甘情願。


    抱著料子,邊瑞又想起了老祖,覺得老祖要是能看到這塊料子,會不會奔回來再斫上一床琴,不過想了一下覺得如果老祖還在的話,自己也不會有這機遇,沒空間自己種的哪門子樹啊。


    接下來的時間,邊瑞就是抱著這塊料子左看右看,似乎是恨不得抱著它睡覺似的。


    稀罕了好一會兒,邊瑞這才小心的把料子擺好,出了空間上閑睡覺,睡了一會兒覺得不踏實,又回到了空間裏,睡到了料子的旁邊。


    美美的睡了一覺,精神十足的出來,這才發現外麵的時間才過去了不到一分鍾。


    睡意是沒有了,邊瑞隻得拿出了手機,找了一本小說一邊看一邊等著時間慢慢的過去。


    到了淩晨一點半鍾,邊瑞起床生火,把裝了雞和潭參的罐子架在了火上,開始用文火慢燉,因為用的是木柴,所以每隔三十分鍾左右邊瑞都要添柴,柴還不能添太多。於是邊瑞設了鬧鍾,坐到了爐子旁邊,一邊看小說一邊文火煨著參雞。


    到了早上七八點鍾的時候,邊瑞出去買了點東西墊了一下肚子,回來之後便開始處理起了羊肉,這時邊瑞才真正的開始忙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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