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遠已經死了的消息,許基和許紹第一反應就是他被慕皓晨做掉了。


    鄭遠死了,鄭之源失蹤,連喪事都要別人幫忙操辦,南川鄭家名存實亡。


    鄭家沒了,朱家投靠了慕家,這南川三大家族自然就隻剩下他們許家了。


    所以這父子二人便開始擔心,擔心慕皓晨什麽時候開始對付他們許家。


    其實這也不能怪這父子二人冤枉慕皓晨,隻要是不知道真相的人,無論換誰都會這麽想。


    許家是梁家的合作者,梁宇辰曾經許諾過,隻要梁家不倒,許家就會一直在南川占有一席之地。


    可是眼前形勢這麽不妙,許基父子害怕了,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梁宇辰:“梁大少,事情是這樣子的……”


    聽完許基的匯報,梁宇辰笑道:“放心吧,你們別亂動,慕皓晨不會拿你們怎麽樣的。”


    許基大急:“可是鄭遠都死了啊!”


    “鄭遠的死應該和慕皓晨沒多大關係。”梁宇辰道,“我多少有些了解慕皓晨的行事風格,這麽做不像是他的風格。”


    許基還是不放心:“梁大少……”


    “其他不用多說了,放心吧,相信我。”梁宇辰道,“如果你們我說為什麽,我隻能告訴你們,慕皓晨是隻猛虎,他不會和小跳蚤計較的,除非小跳蚤自己跳出來惡心他。”


    聽到梁宇辰這比喻,許基許紹父子二人臉都綠了。


    可是照目前這種情況來看,梁宇辰的比喻還真沒什麽錯,隻是他們很難接受而已。


    梁宇辰也懶得和這對父子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的時間雖然不是很寶貴,不過也不想浪費在和別人廢話上麵。


    父子二人沉默了許久,許紹這才朝著許基問道:“爸,怎麽辦?”


    許基惡狠狠地說道:“還能怎麽辦,明天去參加追悼會,看著辦!”


    第二天,已經沉寂了許久的鄭家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鄭家大廳變成了一個靈堂,鄭家的諸多親戚都來了,披麻戴孝,讓鄭遠的追悼會不至於太冷清。


    除了鄭遠自己,誰也不知道鐵重山到底是不是鄭遠的朋友。


    不過鄭遠死了,鐵重山沒動鄭家的一分錢便站出來替鄭遠主持喪事,就連鄭家的親戚都覺得鄭遠有這麽一個好朋友真是幸運。


    鄭遠的遺體暫時未火化,放在冰棺之中,前來參加追悼會的人們對著冰棺一一上香,以示祭奠。


    許基父子來了,掃視了一眼,並未看到慕皓晨,稍稍鬆了口氣。


    他們覺得鄭遠如果真是慕皓晨弄死的,慕皓晨肯定會出來顯擺一下,耍一耍威風。


    父子二人十分安全地上完香,要走隨時都可以走,這下他們才確定鄭遠的死真的和慕皓晨沒什麽關係。


    就在許基父子二人想要離開之時,一個中年女人忽然從外麵跑了進來,撲在鄭遠的棺木前放聲嚎啕:“阿遠啊,你怎麽這麽狠心,扔下我們娘兒倆就這麽走了啊!阿源啊,你到底在哪裏啊,你爸死了你也不回來送一程,嗚嗚……”


    要是不認識這女人的人,聽到她這麽嚎啕大哭肯定會以為她和鄭遠的感情有多好。


    不過所有親戚都知道,鄭遠早就和這個貪財的女人離了婚,真不知道這女人怎麽會這麽厚臉皮,假裝和鄭遠有多恩愛似的。


    其實,鄭太太聽說了鄭之源不在家,所以才敢這麽明目張膽地過來哭喪。


    要不然,鄭之源第一個就會將她轟出去。


    鐵重山隻是受慕皓晨所托來辦理喪事的,鐵拳幫以前和鄭家無非就是保鏢和雇主之間的關係,鐵重山對鄭家根本不了解,所以他不知道鄭遠和鄭太太的事兒。


    見鄭太太哭得這麽傷心,鐵重山連忙勸道:“嫂子,節哀順變。”


    “嗯。”鄭太太站了起來,一下子就抹掉了原本就不怎麽多的眼淚,開門見山地說道,“鄭家的所有財產都在你手上吧?現在阿遠死了,我兒子阿源又不在,你是不是應該把財產都交給我?”


    鐵重山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怎麽一回事,不禁冷笑道:“對不起,嫂子,鄭家的財產真不在我手上。你兒子沒死呢,鄭家所有的資產都記在他名下,不信你隨便去問。”


    “哼,鄭家沒給你錢,你這麽好心來操辦喪事,這事兒說出去誰信?”鄭太太從先前的多情太太轉眼間變成了爭奪家產的刻薄女人,“把鄭家的財產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和你不客氣!”


    鄭家的親戚們個個怒不可遏,鄭遠的遺體還在這兒看著呢,這個已經被鄭遠趕出家門的女人竟然還敢這麽囂張,不怕鄭遠變成鬼來找她嗎?


    不過鄭家的親戚就算是再憤怒,他們也隻是親戚,沒資格說什麽。


    就算是鐵重山也隻是以朋友的身份來辦理喪事,鄭太太好歹算是鄭之源的母親,真要誰趕誰走的話,鄭太太還是占據一定的理兒。


    鄭家管事的是她兒子,不是麽?


    鐵重山被氣得夠嗆,可是他也老半天說不出話來,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候,許紹的電話忽然響了。


    許紹接起電話,立刻聽到了鄭之源的聲音:“許少,幫個忙,把手機揚聲器打開。”


    “好。”許紹將手機揚聲器打開,讓周圍的人都能夠聽得到鄭之源的聲音。


    “你這個貪得無厭、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別以為我不在家就可以亂來。我爸都死了,你還讓他不得安寧。你馬上給我滾出鄭家,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雖然這聲音聽起來有那麽點怪,不過無論是這蔑視的口氣還是這凶狠的態度,沒人懷疑電話裏說話的人就是鄭之源。


    鄭太太立刻換上了一張臉,用乞求的語氣說道:“阿源啊,媽媽知道錯了,爸爸沒了,媽就是你唯一的親人啊……”


    鄭之源惡狠狠地說道:“賤女人,別再逼我罵你,滾!”


    鄭之源的電話都打回來了,鄭太太要是再鬧下去,在場的人肯定會讓保安把她“請”出去。


    鄭太太原以為鄭之源失蹤了呢,沒想到還在時刻關注著鄭家的情況,讓她偷雞不成反被臭罵了一頓,灰溜溜地跑了。


    沒有了鄭太太的搗亂,追悼會繼續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隻到將鄭遠火化下葬,眾賓客散去。


    所有人都在納悶為什麽鄭之源已經回來了,卻不出現,除了鐵重山和鐵龍。


    替鄭遠風光大葬之後,兩師兄弟也在鄭遠的墓上放了一束花:“哥們兒,雖然我們沒什麽交情,不過好歹替你辦了一場喪事,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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