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口諭:今日之事孤王並不介意,也請他不要掛懷。[棉花糖小說網..tw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Щ.。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壞了君臣情誼,不久之後陛下出征,孤王監國,別出現主少國疑大臣未附之事。”


    翻譯一下呢,就是:今兒這事兒,老子記住了,你踏馬的也給我記住!看在還不是正經君臣的份兒上,老子先不動你,等孤王監國的,你要是老實,這事兒也就湊合過去了,你踏馬的要是不老實,老子監國的時候等同秦王!嗬嗬!主少國疑大臣未附,那是死了爹的小皇帝沒靠山,我爹還在。你踏馬的有本事就直接還死老子,我爹殺了你給我殉葬,要是沒膽,就老老實實的給我當臣子。


    溫丞相是個非常非常非常聰明的人——雖然和太子的事上顯得非常非常非常蠢蛋,但他的政治能力、治國、維護政權穩定、處理外‘交’、確保兵力強盛和農業發達各方麵都做的幾乎完美。聽出別人說的畫外音的能力,當然也是10。


    溫丞相沒想到太子也會說狠話,而且說的這麽狠,這麽有技巧。話裏說的很簡單直白,要麽‘君臣情誼’、要麽兩敗俱傷。尤其是‘主少國疑’這句話,說的簡直狠透了,這意思就是:要麽我搞死你。要麽你搞死我,然後我爹搞死你。


    溫丞相簡直不需要權衡利弊,他已經沒有選擇了,立刻柔若無骨的下了地,對著匣子深深一禮,失魂落魄的輕聲說:“臣謹記殿下教誨,終生不敢忘。”


    努力繃著臉做出一副威嚴模樣的四個美少年也鬆了口氣,真怕溫丞相翻臉罵人呐,殿下送的禮物實在是太可怕了。


    把沾有自己鮮血的布送給敵人,這簡直就是正式宣戰的節奏。


    方‘玉’努力的眨眨眼,也沒想明白太子這番話怎麽就把溫丞相嚇的老實了,聽起來明明是太子認慫啊,默默的決定回去問爹,就算被揍一頓也要問明白。左右看了看,小夥伴們回去都會努力想,想不明白就問家長,自己要是不明白就丟人了。


    捧著盒子的李敬道把盒子一遞:“溫丞相,這是太子送給您的禮物,您收了吧。”


    溫丞相麵‘色’灰白,那雙漂亮的手抖的不停。咬著牙接過盒子,伸手輕輕一翻,黑紅龍紋漆盒中那些柔軟而濕冷的褐紅‘色’棉布的手感,就像一條毒蛇,讓他從裏到外都冷透了。


    他忽然想明白了很多很多事,張微不隻是自己老朋友的兒子,還是太子。


    是未來的君王。他的‘性’格也非常獨特,隱忍而堅定。


    “我錯了……”溫丞相喃喃的說了一句,然後捧著盒子出了屋,自己罰自己去跪祠堂。


    太子殿下曾經是個嬰兒,是個小孩子,可他不會永遠都是個小孩。


    他的身份不普通。


    四位貴公子麵麵相覷,還是很開心現在可以回宮複旨了,太子殿下聽說溫丞相被嚇的哭著說‘我錯了’,一定會開心起來噠!


    於是帶著宮中禁衛在準備回宮,路上被京兆尹的人攔下來,宵禁之後在外‘亂’晃是要受罰了,幸好有宮中禁衛隊證明他們是奉太子旨去賞賜溫太傅,這才沒事兒。(..tw棉花糖小說)


    小夥伴的時候聊了一下,受了傷心情不好應該怎麽辦?


    “擼串!”“擼串!”“讀書人不能說擼,烤串!”“‘肉’串兒~”


    李敬道順道回家拿了生‘肉’、簽子、爐子、調料,被李將軍念叨了兩句,順便叮囑了被杖責之後千萬不能喝酒!就放他去陪太子了。


    …………


    金娘娘在陛下跑掉之後,出屋看了看,屋外金盤‘玉’盤中有了些許的夜‘露’,趕緊命人準備沐浴。


    沐浴更衣之後,穿上一身道袍,取天‘露’調和朱砂,畫符。


    能讓兒子屁股不那麽疼的符。


    能讓兒子傷口好得快的符。


    安神符,免得睡不好覺。


    化太歲符——金娘娘堅定不移的相信溫丞相和太子之間犯了什麽東西,要不然我兒子辣麽可愛,他不會不喜歡。這些年沒少悄悄‘摸’‘摸’的‘弄’了各種化煞符放在太子書房裏,看起來沒啥用。


    畫符要心靜,這就是她為什麽沒去看張微,看完之後心靜不了,畫出來的符咒就沒用了。


    張繽灰頭土臉的帶著苗梧、溫清顏師徒倆,去跟娘娘‘交’待,殿下都想了些什麽,以及——娘娘啊怎麽辦啊我把兒子惹的特別傷心怎麽哄啊!他才那麽大一點兒,怎麽就想這麽多事兒。


    剛一推‘門’,一塊鎮紙迎麵飛來。


    娘娘穿著月白‘色’道袍,桌案上放著一把拂塵,纖纖素手拿著朱砂筆懸在黃表紙上空,命令道:“我在畫符,別進來打擾我。”


    苗梧向陛下投去驚疑的目光:您夫人脾氣也這麽大?


    張繽本來覺得很丟臉,可是看見苗梧眼中的‘同道中人’‘呦,也這樣’的意思之後,咧嘴一笑,眨眨眼:那是必須的,有本事的人脾氣都大。


    苗梧瞅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溫清顏,忍不住偷笑示意:看看我徒弟你兒媳‘婦’,被嚇傻了。


    張繽有些頭疼的抓抓胡子:溫清顏的武功比我兒子好,她以後會不會欺負我兒子?


    苗梧眨眨眼:武功好沒用啊,你瞅瞅太子殿下,虛懷若穀,臨危不‘亂’,調度有方,還分的清輕重緩急,我家徒弟得了太子一個冷臉,就嚇傻了。以後還不是被吃的死死的。


    張繽這才舒服一些:嗯……你覺得我兒子是不是被嚇得‘性’情大變,現在想太多了?尊夫人師承毒手‘藥’王,有沒有什麽能讓人吃完之後忘掉今天發生的事兒的‘藥’?


    苗梧‘露’出了囧字臉,張口結舌:那個……陛下,逃避問題是不對的。


    張繽努力的擺出威嚴來瞪他:我這是另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


    苗梧翻了個白眼:有‘藥’,但是吃完之後會什麽事都不記得,就剩一口氣。


    張繽惋惜的歎了口氣,要是能選擇‘性’的把兒子的屁股治好、讓他把今天的事兒忘了,那多好。


    金娘娘放下筆,怒:“你們兩個在‘門’口眉來眼去的想幹什麽!”


    三個人把事情大概跟娘娘說了一遍,苗梧:“太子殿下泣不成聲。”


    溫清顏小聲說:“殿下被我爹罵的有些自卑,他很害怕……怕陛下和娘娘不喜歡他。讓我來偷聽陛下和娘娘怎麽談論他,我剛出屋就被陛下抓走了。”


    張繽撓頭,小聲說:“對。”


    金娘娘臉‘色’大變,霍然起身:“我隻顧著畫符,竟然忘了派人去安慰他。”她連道袍也不換下,抓著桌子上一摞符紙,掐著張繽腋窩旁的軟‘肉’,匆匆忙忙的往太‘子’宮中而去。


    張繽說:“疼疼疼……”


    金娘娘腳下不停,揪著他的軟‘肉’:“該!明天你在朝堂上把溫丞相訓明白過來,罰俸三月,命其回家反省,要不然你就稱病,我去垂簾聽政。”


    張繽踉踉蹌蹌的跟著,小聲哀求:“別啊,溫卿好歹也是群臣之首,當眾訓斥太不給麵子了。”


    金娘娘霍然回頭,怒道:“溫丞相有麵子,我兒子就沒有麵子嗎?一碼歸一碼,他是群臣之首,因為他擔的起丞相的職務,料理朝政井井有條,罰他是因為他做了錯事。陛下,難道因為身份高貴,就可以做了錯事不認嗎?難道陛下治理國家大事,靠的不是公正清廉,而是大臣的麵子嗎?陛下如果說傷了溫丞相的顏麵,讓他為自己做的錯事認個錯道個歉,國家就不保,那妾身現在就帶著兒子回山中修道,好歹將來不會因為哪天一時失言傷了臣子的掩麵容不下臣子的惡行橫屍荒野!”


    苗梧簡直對金娘娘肅然起敬,溫清顏星星眼仰視——金娘娘簡直就像仙人一樣,神聖而正義。


    呃……她猜對了。


    張繽垂手而立,肅然道:“娘娘教訓的是。朕太掛念和溫卿並肩作戰時的情誼了,現在若不管他,等太子登基之後必然是一場大‘亂’。”


    金娘娘這才‘露’出一個微笑,伸手挽住陛下手臂,從疾風驟雨緩下來,柔聲道:“嗯,妾身貴為國母,做錯事的時候不也跟陛下道歉嘛。陛下這七年來裏裏外外的,沒少提點溫丞相,他自己不聽。”


    溫清顏想‘插’話說我也在努力勸我爹,轉念一想,這一點都不‘露’臉,算了。


    一行十幾人(陛下娘娘、師徒二人、尚宮和‘侍’‘女’等)到了太‘子’宮外——現在張微不住在父母旁邊的偏殿裏了,另外給他蓋了太‘子’宮。


    咦?和想象中的不一樣,這裏人聲鼎沸,還有一股……烤串的香氣。


    陛下和娘娘揮手製止了要進去通稟的‘門’口‘侍’衛,悄悄‘摸’‘摸’的潛入,偷聽。


    方‘玉’嘻嘻的笑:“殿下真英明,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那份厚禮和那段話,有什麽意義。”


    金娘娘十分不解,看了看左右,陛下趕緊給她解釋。


    金娘娘聽完之後,掩口而笑。


    方襄翻著炭盆上的烤‘肉’串:“殿下寬容大度,溫丞相自愧弗如,所以羞愧難當?”


    李敬道往‘肉’串上刷蜂蜜,撒鹽粒和孜然:“放辣椒不?”


    “放點。”太子殿下趴在‘床’上懶洋洋有些得意的聲音:“受傷了不能喝酒,真可惜啊~我‘床’底下藏了一壇子清顏送我的竹葉青,你們拿出來喝了吧。可提前說好了,清顏一會回來你們就拿著串到外頭吃去,吃完回家。”


    他頓了頓,又沾沾自喜的說:“師者傳道授業解‘惑’,我最近是上不了課了,你們過兩天在課堂上問問溫丞相聽懂了什麽。”


    柳文華爬進‘床’底下‘摸’出來竹葉青,仗著年紀最小,趴在‘床’邊上看著太子,撒嬌道:“殿下~告訴我們嘛~要不然……要不讓溫丞相把我們糊‘弄’了,怎麽辦?殿下先告訴我正意是什麽,這樣溫丞相怎麽巧言詭辯也騙不過我們。”


    太子想了想:“好吧~‘肉’串熟了沒有。你們幾個手藝行不行啊?”


    “殿下!我們能把溫丞相嚇哭,烤幾個‘肉’串算什麽?”


    “不是咱們把溫丞相嚇哭的,是殿下的威嚴。”


    太子哈哈一笑,語氣稍微有些冷:“可不是嘛,太子的威嚴……借了陛下的威嚴而已。”話到最後,不知為何有些淡淡的絕望無奈。


    方‘玉’忍不住問:“殿下,溫清顏究竟哪裏好,讓您和溫丞相為了她結仇。”


    “是啊,殿下,按照朝中諸位大臣的‘女’兒來說,溫清顏可不是最好的。既不是最漂亮的那個,也不是文采最好的、又不是最賢良淑德的。”


    “殿下您沒見過多少同齡少‘女’,就這麽喜歡上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方襄小聲說:“其實我家姐姐妹妹裏文武雙全的可多了,往上十歲、往下十歲,都有。”


    方‘玉’補了一句:“而且有幾十個呢!倒不是我們想著拿家裏姑娘在殿下麵前邀寵,實在是為您感覺虧得慌。”


    太子饒有興趣的問:“方家有和百年前方帝姬娘娘很相似的姑娘嗎?我很喜歡方帝姬,看到她事跡的時候就覺得很親切。”


    (金五陳良王乾等人笑噴……)


    方襄抿嘴,過了半天才遲遲的說:“這個,方帝姬先祖傳下來的畫像……都太好看了。小腰一掐那麽細,大眼睛小臉兒,千嬌百媚的,可是按照我曾爺爺記載,我先祖沒那麽好看。”


    方‘玉’弱弱的說:“帝姬先祖她身量高大、麵容剛毅威嚴、走起路來龍行虎步赫赫生威、聲音低沉沙啞令人心生敬佩、使一柄金背砍山刀,血‘色’披風氣勢‘逼’人,號令千軍如臂指使。我家哪有這樣的姐姐妹妹,都生活富足,沒有帝姬先祖那樣先綠林後從軍的經曆,就不會有那樣的氣質。”


    方襄說:“別說是家裏姐姐妹妹了,我爹還一副斯文秀才的模樣呢。”


    方‘玉’歎息道:“我家好些個旁支親戚家裏的孩子,都不怎麽練武了,說是太平盛世練武沒用,學文就行了。真是廢物。”


    李敬道聳聳肩:“我也想娶個方帝姬那樣的妹紙當老婆,隻要她保證不天天打我,她要我幹什麽都行。我也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的人呐,熟了熟了,嚐嚐我的調料灑的怎麽樣。”


    太子挑眉,有些惋惜:“哼。”


    柳文華翹著蘭‘花’指,扭著腰,掐著細細的嗓子:“溫丞相可說了~君子遠庖廚~”


    方襄揮揮手:“把君子扔兩軍陣前,準能嚇‘尿’。”


    方‘玉’補了一句:“沒嚇‘尿’了就因為還算幹淨被敵軍拿去燉燉吃了。”


    李敬道笑:“嚇‘尿’的也可以洗洗再吃,君子都很白嫩。”


    太子怒道:“太惡心了!別說了,我們要吃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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