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那周的第二天4


    對於晨滿來說,蟎蟲一族跟他已經沒有現實意義了,就算他成為了大羅金仙也照顧不過來已經幾乎繁衍得遍布位麵基地群組,幾乎無所不在的蟎蟲族群了。晨滿也同樣清醒的看到這樣無保護的生存狀態才是多蟎蟲一族最合適的,是最自然最不容易被滅絕的狀態,比生活在一個強者的庇護下更好,而自己也並不是能夠獨掌乾坤的頂尖存在,即使僥幸成功晉級大羅金仙也還有很漫長的道路要走,更強大的存在還多著呢。


    晨滿這一次之所以過來,主要是奔著位麵剝離展露出的時空法則而來,每一個了解法則的機會都是異乎尋常重要的,而妖界以前從來都沒有法則這個概念,可是在與魔族爭鬥中卻吃盡了無法掌控法則的虧。現如今,關注法則的已經遍及了大部分的異界,其中還是以魔族為主,次之的是神族,然後是妖族,然後才是其他存在。神族因為信仰之力和神之領域的存在,先天要更容易掌控法則。魔族則是整個族群的通力掌控,既保障了高端的充盈條件有為低端的提供了廣泛的應用平台,這樣的傳統與傳承不是其他各族想要學就能學得會的。妖族差得就多了,不過妖族是醒悟最早的,因為他們被打疼了,而其他的各族就要差了很多了,修真界更是不被允許掌控法則,連知道都是限製重重的。


    這一次的位麵剝離就是很好的證明,外來的觀察者學習者體驗者探險者很多,但這裏的修真界卻被封鎖了消息,被蒙在了鼓裏麵,他們失去了一次自覺的提高機會,可他們卻不自覺。


    以龍組為例,這個時候龍組總部的廢墟正在清理中,諸位長老已經退回了昆侖山的訓練基地,並在這裏召開了表彰大會,對龍組長老會以集體智慧發揮集體優勢調動集體力量,在盧溝橋成功消除再一次盧溝橋事變的隱患,為和平的平穩的改革開放大業保駕護航,功勳卓著。龍組總部的重建也提上了議事日程,不過現在正緊鑼密鼓的建設奧運村呢,所有建設項目都得為這個讓道,尤其龍組這個總部還就跟奧運村的主體會場在同一個大片兒上,如果同時上這兩個項目,那麽對於交通運輸資源保障人力調配等一係列問題都是巨大的考驗,搞不好兩個項目都會出問題的。


    慶功會之後進入了茶話會,也是吹風會,大家暢所欲言,先議一議醞釀醞釀。


    不過有的事兒卻是明擺著的,既然明確了要確保一個,那麽萬眾矚目的奧運村自然是必須要保證的了,連龍組的長老們都明白奧運會意義巨大,當好東道主是第一位的大事兒,這是沒得說的,但龍組也不能沒有總部吧


    茶話會是下午簡短的慶功會後就開始的,談了兩個小時多沒有結果,七點開始晚宴,一邊兒吃一邊兒談。晚宴之後就是十點了,繼續挑燈夜戰,一邊兒打麻將一邊兒談,反正這幫長老們都精神矍鑠,不睡覺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一整夜,麻將打得不錯,談的也挺有收獲,果然是集思廣益的效果明顯,上午正式的一開會就拿出個初步的統一意見來:龍組總部暫時搬到昆侖山訓練基地來,這裏的地宮麵積絕對夠大的,裝下兩個龍組總部都沒問題。地宮的建築也是現成的,收拾收拾就能辦公了,而且這裏也安全不是。京郊的龍組總部暫時緩建,而且以後也可以考慮精兵簡政,辦公自動化之後就不需要那麽多人那麽多辦公室了,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住房問題,哪怕集資建房也行呀下麵各省分部的同誌們可都盼著能在京城有個宿舍啥的呢,別的不說,子女要是戶口能轉過來,隻要不是太溫豬,考大學都問題不大,京城的戶口拿上以後成績真的就很扯淡了。


    龍組的事兒說起來也是很扯淡的,就不細說了,轉回頭來再看玉蘭市的邊界處,蘭山根縣的荒山後麵。騰飛光伏科技集團的三十九層大樓已經長出了兩個巨大的翅膀,和一個長圓的肚子。一個近似乎蝴蝶圖案的建築群一天多一點兒時間就已經拔地而起了。


    機器人施工的速度是人工無法匹敵的,無模具的整體澆築更是這個位麵中的人類不曾想象到的,而澆築使用的也不是混凝土而是金屬,這是全金屬的大樓,除了金屬框架,再有的主要材料就是玻璃了。這裏用的玻璃也是實驗工廠自己出品的,昨天現調整的生產線,使用的是星際戰亂位麵生產戰艦玻璃窗口的技術,這樣的玻璃防火防靜電防撞擊防輻射,就是在大樓外引爆一顆原子彈,大樓的玻璃都不帶碎裂的。而且可以保護在玻璃後麵的一切,從生命體到桌椅板凳,也包括防腐防火等級沒有那麽高的金屬框架和樓板。


    差不多就在龍組的長老們放下酒杯轉移戰場去摸骨牌的時候。騰飛光伏科技集團的大樓擴建工程也到了封頂的階段,金屬框架完工的同時進行了地麵環氧樹脂和牆麵乳膠漆的噴塗,這兩樣材料是購置的,不過沒有使用買來的成品,而是將成品當做原料,重新分解再合成去除了不必要的而且是有害的物質之後才投入使用。


    半夜的時候開始上玻璃,到天明的時候玻璃就差不多都安裝完畢了。


    天亮前,土建和強弱電線路、給排水、供暖、冷氣、新風、煙感噴淋等也都就緒了,接下去的工作就以軟裝飾為主了,這些東西裏不少都得去選購了,特別是地毯和家具,窗簾倒是不一定用得著了,玻璃能過濾光線,也能單方麵通透,要不要窗簾兒都不重要了。


    一個個新的的信息從虛擬屏幕上流過,在呂清廣麵前的一塊兒分割出來的獨立屏幕上顯示的是簡體中文,雖然這裏的大家都會中文,但願意一直盯著中文看的也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呂清廣,因為他就看中文看得明白,其他語言都不具備閱著簡體字,雖然繁體字差不多呂清廣也能認識,但簡體字看起來還就是更親切,這是沒辦法的。


    本來大家都說看中文也挺好的,都願意跟呂清廣一起看中文,但呂清廣搖搖頭拒絕道:“沒那個必要,個人習慣用什麽語言就用什麽語言好了,我記得早先裏有那麽一句話――說外語的那都是邪靈。各自都是有母語的,用母語不好麽,嘿嘿。”呂清廣指了指虛擬屏幕說,“啥語言這東西都會吧?各說各話別人也是能懂得了的。”


    眾皆微笑應和,不過,沒一個以為然的,這四個人哪一個都是一腦袋瓜子的語匯,幾百千把種的語言隨意的轉換,如果需要,隨時都可以再繼續往腦海中載入,對於他們來說,母語僅僅是母語,什麽語言用得順手,什麽語言合適應景,什麽語言說了有利,他們就會說什麽。不僅他們是這樣,這個大樓裏別的生命體也是這樣的,唯獨呂清廣的情況特殊。但是呂清廣這樣堅持母語是否就是真的相信什麽聖靈邪靈的話那真的是未必如此的,呂清廣被轟殺到了粉身碎骨魂飛魄散,元嬰裹挾著的血霧微粒感覺上一點兒不見怪,可是腦海那是已經不存在了的,下載語言的程序對呂清廣一點兒用都沒有,一點兒也沒有,呂清廣的情況是自己學不進外語去,別說千百種了,就是一種兩種也學不會。所以呂清廣在宣傳和號召使用母語的時候底氣就短缺,自己都覺著是否會有非公義的情緒,不清楚這個情緒是否會影響是非判斷,於是呂清廣說得就不是那麽決絕,說得仿佛是開玩笑一樣,並不認真。


    說的都是含含糊糊的,聽的也就嘻嘻哈哈了。


    呂清廣看的是簡體中文的,吉爾伯特.阿莫看的是英文版的,火山蠑螈妖也跟著看英文版的,晨滿開了個通用蟲鳴版的卻一直看著慈悲大妖王,慈悲大妖王幹脆就什麽也沒有看,他麵前連虛擬屏幕都收起來了,無所事事的坐在那裏,也不著急,也不感到無聊,活脫脫就像是個保安。


    慈悲大妖王畢竟不是保安,保安沒本事像他那樣一動不動一坐就是一宿,而且警惕性還是那麽的高,方圓百裏內的風吹草動都絲毫不爽的在他法眼監控之下。要說這也是挺累心神的事兒,這大樓裏形形色色古古怪怪的角色上千數的存在,並且多半兒都是不肯消停的主兒,一個晚上都在上躥下跳四處串聯,希翼著能有分得一杯羹的機會。有條不紊的快速幹著自己的活計的機器人就跟忙碌的螞蟻一個樣。但也跟螞蟻不同,每一個機器人都可能在半秒鍾之後就華麗的變身,變成一個炸藥包或者一個殺手,這是極有可能的,隻要有一個這樣的預定程序那麽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所以慈悲大妖王絲毫都不敢大意,表麵兒上放得挺鬆的,可是該有的警戒那是絕不可以少的。


    一宿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情況,到了上午了也沒有,快接近中午了,十一點零九分五十二秒,一股強大而且充滿挑釁味道的氣息從玉蘭市的方向傳過來,直指慈悲大妖王。


    呂清廣現在的感覺能力也是不弱於慈悲大妖王的,立刻就感覺到了那股陌生而詭異的氣息,這氣息似乎是大羅金仙級別的靈力等級,卻又夾雜不清,含混中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麽。呂清廣也沒有執著於去分辨,他知道以自己淺薄的閱曆去強行分辨也不會有多大的結果的,能知道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就已經足夠了。


    晨滿發現的要稍晚一步,當他感知到的同時,慈悲大妖王已經一帶呂清廣瞬移走了。晨滿看著慈悲大妖王和呂清廣逐漸消散的殘影,壓抑下想追上去一看究竟的心,他在這一刻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在加深,按照遊擊隊的習氣,這會兒是應當毫不猶豫就轉移到安全地方的,即使天材地寶就近在咫尺,隻要不是立刻就能到手並遠走高飛,那麽死守是毫無疑義的,誰這會兒接近於的手,誰就越是眾矢之的。


    可現在,晨滿感到萬分難受的是沒地方可以躲避了,雖然沒有值得玩兒命的天材地寶,可拚鬥卻絲毫不會緩和,而且晨滿隱隱感覺到這裏的爭鬥的目標並不是寶物而是純粹為了消耗對方,他想起一個詞兒來:有生力量。


    這是目的所在,這是聚焦的地方,這是不同戰鬥的差異之處。


    晨滿腦子很快的轉過了彎子來,不過他一點兒不喜歡現在這樣的局麵,一點兒也拉不開回旋的空間來,感覺完全是在被動挨打。這個感覺讓晨滿覺得很窩火很別扭,像是自己變成了蜘蛛網上的一個獵物,而蜘蛛隨時都可以來都可以對自己出手,可是自己卻跑不掉,還手是可以的,但追擊怕就問題比加大了。這樣的戰局晨滿不熟悉,他不可能像把握遊擊戰那麽把得穩脈絡,所以心裏惶惶然戚戚然的。


    就在晨滿開始感覺到屁股坐在針氈之上的時候,慈悲大妖王和呂清廣早就到了玉蘭市了。


    慈悲大妖王一個瞬移直接就帶著呂清廣出現在了玉蘭市大酒店的別墅區後的花園中,這裏他們來過,隻是上一回有元嬰青年作為馬甲,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都沒有直接路麵,現在可是親自上第一線了。而上一次撩撥元嬰青年是好理解的,在位麵世界裏,欺負一個幹不過自己的修真者那真的跟玩兒似的,一點兒不需要有心理負擔的。這一回可就不一樣了,慈悲大妖王顯露出來的修為都可以暫時拋開不提,單就他那一個頭上兩個變化不定的麵孔就足以引起重視的了,這可不是修真者該有的形貌,再查閱一下名人錄什麽的,立刻就能夠確定下來這是哪一位了。慈悲大妖王的基本資料可是在任何勢力的終端資料庫裏都應該有備份的,要不然就到管委會去查閱好了,一個沒有慈悲大妖王資料的管委會是不可想象的,失職到這樣的在位麵係列的管理上不知道得亂成什麽樣了,那是不太可能的,再疏懶**,裝門麵的資料庫也是有的,至不濟拷貝一套別的管委會的也行,真的不費事兒的。


    知道慈悲大妖王是誰,是怎樣個實力,還敢來捋虎須,除了腦子有病的就肯定是有所依仗的了,而腦子有病的情況呂清廣給直接省略掉了,那麽可能性就必定是有所準備有足夠把握開找麻煩的。


    慈悲大妖王卻並沒有完全陷入陰謀論中,佛臉從慈悲世人的耷拉眼皮縫隙睥睨花園,蟲子臉嬉皮笑臉的對著呂清廣說:“不知是哪個不開眼的短命鬼兒喝豬油蒙了心竅,要不就是腦袋被驢踢了,居然這麽不開眼,咱們直接滅了丫的還是抓起來慢慢收拾?”


    前一會在這裏設伏的是安培幸愛子,如果此次還是,那麽她無疑是找虐呢,不過呂清廣能清楚的感知到安培幸愛子的氣息此時並不在此地,還在京師呢,而此地現在設套的氣息緊緊藏匿於陣法之中,絲毫也不外露,其老辣絕非可輕視之輩,呂清廣相信自己都能看到的慈悲大妖王一定也能,而且一定看得等多更周詳,慈悲大妖王能表現得這麽淡定從容,呂清廣也不願意漏泄,況且說打自己沒底但要說走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過多的擔心真的是很沒有必要,於是也露出平淡的微笑來,滿不在乎的看著布滿荊棘的花園。


    平心而論,這個花園兒雖然不算是很大,可作為玉蘭市政府的接待賓館,別墅區這一塊兒的定位是相當高的,壓根兒就不是對外營業,也不考慮成本和收益,所以這個相當於個小公園兒一樣後花園兒相當的幽靜,等閑沒人來,倒是有三名花匠專門伺候著這裏缺乏觀眾的園藝。如果是街心公園,高大的樹木沒什麽的,灌木事兒也不會很大,但青草地衣苔蘚肯定是會被踩平的,晨練的老人、夜幕下散步的戀人、遛狗的悠閑人、找不到廁所的外來人,少不得都會跨過花壇走到青草中。踏在草地上的感覺是好的,草地本是不妨走走的,走的人多了就會有路的,那感覺很有創造出曆史的雄渾,可是人實在是太多了,又總有不耐煩在路上走的,總是希翼著能走在草地上,於是路就越來越寬,最後寬闊得除了路一棵草都沒有了。


    這裏的草青翠舒展,自由的生長著,而且還有花,名貴的或者野生的,因為花匠被命令要追求自然與優雅而都可以存活下來,被扼殺的少數也是為了大多數活得更好,這一點花兒們是明白的,它們知道自己是幸運的,因為風告訴了它們院牆外屬於公眾的草坪的可怕遭遇。


    是的,在這個城市裏,除了極其細小的花叢下,因為不夠踩不出路的寬度,所以專門留給貓兒狗兒撒尿拉屎,其餘的都被踩平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呂清廣本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半了散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半了散人並收藏呂清廣本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