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發誓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麽壯觀的場景,從高台上望下去,黑壓壓的全是人頭,搶到近處的球迷爭先恐後地想要攀爬上高台來,但台上的警衛不能貿然把他們推下去,而圍在看台四方的安保人員則早已承受不住人潮的壓力。


    古斯芒擔心自己的民眾會不會因為擁擠而發生踩踏事件,他拿過話筒,沉了沉氣,大聲說:“請大家保持肅靜!保持肅靜!能退後的盡量退後,不退後的話會造成混亂,發生慘劇!請退後!請退後!”


    卡卡:“……”這種大廣場喊話的體驗他還真沒有過,雖然巴西也算不上富裕,但聖保羅作為重要城市之一,交通秩序不會這麽混亂。就是世界杯奪冠展示獎杯的時候,也沒有這麽瘋狂。


    古斯芒的話使得試圖爬上看台的民眾停止了嚐試。因為害怕再繼續這樣下去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局麵,他趕緊把話筒遞給克裏斯示意他講話。葡萄牙人被球迷們的氣勢所驚,握著話筒,感覺比以往任何一次頒獎典禮致辭都來得緊張。麵對這些真的喜愛他到極點的球迷,他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什麽漂亮話來:“我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真的很感謝大家……”


    聽到他停頓,下麵的觀眾都屏息凝神,拚命地想要聽清,不放過偶像說的每個詞、每句話。克裏斯很感動,到後麵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隻感覺好像受到了國賓級的待遇,說話的時候還有人伸著錄音筆和手機來記錄,掌聲不斷的熱烈氣氛比他平時參加什麽正經的頒獎會時要真切多了。


    當古斯芒示意卡卡能否說兩句的時候,巴西人平靜地搖了搖頭。他看著克裏斯紅通通的眼,在心裏歎息一聲:我很想說謝謝你們喜歡他,但在對著攝像頭的情況下,我是沒有資格說這話的。


    還沒等克裏斯從感動中緩過勁來,出去時的艱難狀況就讓他再次震驚了。似乎是意識到他即將離開這個地方,民眾的熱情再次上了一個層級。這次連一些警察也開始不安分起來,他們似乎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是護衛,紛紛掏出手機對準克裏斯拍照,四麵八方的閃光燈堪稱光線殺手,鋪天蓋地襲來。一些人甚至踩到了同伴的肩膀上,從頭頂上對準葡萄牙人照相!


    這個時候還是他們自己聘請的專業安保人員起了作用,組成人牆把卡卡和克裏斯蒂亞諾密不透風地擋起來慢慢往外挪動。卡卡擔心得直接伸手覆上克裏斯的眼,因為在強光照射下,他的眼睛都快眨得溢出淚水了。克裏斯想扒掉卡卡的手,但卡卡很堅持,所以生氣的葡萄牙人隻能揮舞著爪子意圖去遮住卡卡的眼睛。


    “哎。”卡卡放下手,拉起克裏斯的手放到他自己眼睛上,諄諄囑咐:“自己遮好知道嗎?”固執的葡萄牙人,倔強得連稍微顯得弱勢一點的被關心都不能接受。他可沒想到克裏斯心裏其實可高興了,隻要卡卡關心他,他怎麽樣都高興,隻不過他不希望卡卡被閃光燈閃到。兩個潛意識裏都想占據強勢一方的人,在以後和更遠更遠的將來都注定為這件事產生爭執。


    古斯芒對混亂的秩序表示誠摯的歉意,他親自把克裏斯和卡卡送上他們去往下一站雅加達的專機,並送給他們一些熱帶水果路上吃。克裏斯看著窗外逐漸變小的海島,始終帶著滿足的微笑,“卡卡你知道嗎,在真正看到這裏的街道和人民之前,我都不敢相信東帝汶竟然這麽貧窮。今天,我覺得我為這個世界的角落帶來了喜悅,忍不住都想要驕傲了。”


    卡卡抬手想要去揉克裏斯的頭發,但葡萄牙人這次非常警覺,先是身體往右一側閃過了魔爪的攻擊,再猛地朝卡卡撲了過去,把他死死壓在柔軟的躺椅上。


    “cris……”卡卡氣息有點不穩。他知道這個時候空乘都在簾子背後準備,沒有呼叫不會過來,但這樣曖昧的情景是決不能讓其他人看到的。但克裏斯顯然處於興奮之中,他得意洋洋地說了句“我才不會每次都中招呢”,然後抱著卡卡的脖子蹭了蹭,指腹摩挲臉頰之間,染上了些情|欲的味道。


    對上克裏斯黑亮又期待的眼睛,卡卡撫上他的臉頰,眼裏透著葡萄牙人讀不懂的悲傷,“我的cris,還這麽年輕……”他用嘴角輕輕在他唇邊觸碰了一下,握住他的腰讓他站起來,“乖,不要讓別人看見了。”


    因為剛才的親昵和卡卡不自覺說出的“我的”這個令他心裏感到極大滿足的詞,克裏斯直接忽略了卡卡眼神裏隱忍的東西,歡快地呼叫空乘讓他們把古斯芒送的椰子菠蘿番石榴切來吃。卡卡查著筆記本電腦裏門德斯發來的行程,感覺略有些奇怪,這是後來改過一次的行程,把雅加達提前到了班達亞齊前麵。他們將在印尼首都進行一場慈善義賣,並到醫院裏去看望一些兒童。行程看上去很正常,卡卡努力揮去腦海裏的違和感,拿起切好的菠蘿片吃了起來。


    雖然都是一個國家的首府,但雅加達和帝力可謂有天壤之別。作為東南亞第一大城市,雅加達已完全成為一個國際化大都市,又是世界著名的海港,從飛機望下去高樓林立的景象讓情緒還沒能從貧窮落後模式中抽離出來的克裏斯適應不能。


    從蘇加諾·哈達國際機場一路行車而出,他們漸漸發現了這裏和歐洲大城市的不同。高樓大廈之間時不時會出現低矮的瓦屋,像是迫切拆遷之後留下的遺跡,行車的柏油大道之間會有青石小巷延伸出去,似乎通向久遠的古城。最讓人驚訝的是,當他們搭電梯到達當地一家高級酒店的上層時,還可以遠遠望見平房座座的擁擠村莊。雅加達給人的印象很亂,不止是城市規劃方麵的缺陷,還有整個城市透露出的繁忙無序的氣息,對比起歐洲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悠閑人群,還少了幾分從容。


    慈善會和醫院之行都在明天,想到剩下的這個傍晚和晚上可以自由支配,克裏斯躍躍欲試地想要出去玩,“卡卡你想去哪裏?我們去玩吧!”


    卡卡歎氣,“不是我想去哪裏,是你想去哪裏,cris。”


    克裏斯不以為然,笑嘻嘻地說:“你想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卡卡想說你不要這樣,我很難受,但對著克裏斯那麽明媚的笑臉,這句話太過不合時宜。他隻能抬起手,慢慢地在他的腦袋上拍了兩下。克裏斯本來是完全有機會躲過這次拍頭的,但他下意識地覺得,如果不讓卡卡拍的話,好像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最終他們還是依照卡卡的愛好選擇了目的地,因為某人固執地說如果卡卡非要讓他選的話,那就隻能去逛gi,逛gi,以及逛gi了,因為他剛才在機場到酒店的路上看見一家很大的gi專賣店來著。老城區其實就是從前的巴達維亞,那裏承載了雅加達被殖民時期的曆史,而卡卡喜歡厚重的地方。


    由於克裏斯堅持不要安保人員跟來,他們連司機和車都沒裝配就上路了。在這一點上葡萄牙人充分展現了自我意識,卡卡勸說無果隻能將就他。


    “這可是首都啊卡卡,而且我們來這裏的消息幾乎都沒有媒體報道,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歹徒有時間搶我還不如去搶槍那些大老板呢。”


    其實你不過是想和我單獨相處。


    卡卡怎麽會看不出來,但越是這樣,他心底的不忍就越強烈。這樣的男孩,他本來應該值得更好的。


    而走上街頭、戴著墨鏡和鴨舌帽的克裏斯則無比開心,在他看來,今天剩下的時間都可以和最好的卡卡一起單獨度過了。


    卡卡按照查到的交通站來到站台前等車,立刻就被排隊的盛況所驚。他雖然也生活在人口膨脹的巴西,但因為從小生活富裕所以沒怎麽擠過公交,這會兒被亞洲人民強大的人口給震懾住了。倒是打了雞血的克裏斯奮勇地拉著卡卡擠啊擠,很快就順利排到了一位提著隻雞的大媽身後。


    這隻雞肥肥的,不停地撲扇著雞翅膀想要擺脫大媽的控製,克裏斯和它互相瞪視著,誰也不能理解誰。印度尼西亞的官方語言是印尼語,周圍嘰嘰呱呱的聲音卡卡一點也不懂,所以他也不清楚別人到底有沒有認出他們。但看這些人急著回家的樣子,似乎是沒有這個閑情逸致來要簽名。


    雅加達的公交係統還挺出色,每個站台都有工作人員進行疏通,先讓老幼病殘弱排在另一個隊伍裏優先上車,每站都會限製上車的人數。這樣,輪到克裏斯和卡卡的時候,他們兩個青壯年就理所當然地站著了。


    還好車內的空間不算擁擠,一個一個人站過來,互相之間也都有不用貼身的距離。隻是那隻和克裏斯頗為有緣的雞,竟然好巧不巧地被有人讓座後順理成章坐下的大媽放在了腳邊,同時也擠在了克裏斯的小腿旁。


    “咕咕咕!”它可憐兮兮地四顧著周圍的人,不停用肥碩的身體蹭著克裏斯的腿,讓抓住上方扶手的葡萄牙人徹底僵硬了。四目相撞,一雙鬥雞眼迷茫地對上了一雙惡狠狠的死魚眼。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yuri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2200:41:40


    感謝逆旅行人扔了一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4-02-2314:33:59


    話說昨天突然發現上了首頁霸王票榜,眾土豪真是太強大了!尤其指<( ̄﹌ ̄)某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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