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_67437神武侯是知道自己妻子近來越來越不對勁,但卻從來沒有想過一向行為都算有規有矩的妻子會做出這等事情來,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唇,吃驚過後小心翼翼地道:「娘,會不會是弄錯了……」


    葉鍾氏在一旁冷笑道,「大哥,你覺得娘會在這上麵弄錯嗎?」


    這不是親生的就是不親,她暗地裏撇了撇嘴。


    神武侯看了眼這大妹,一時間滿臉通紅,連他自己也覺得剛才可笑了,當初沒有鍾尤氏在眾兄弟中青睞他並且過繼,他又怎麽會有今天的身份與地位?飲水思源,他就必須要盡了人子的責任。


    思定後,他的神態從容了一些,「娘,你放心,兒子這就回去調查,如果真是她做的,兒子必定不會輕饒,一定會逐她出我們鍾家。」


    他當即表明會休妻,哪怕這妻給他生了兒女,在這點上是有功勞的,但這次妻子千不該萬不該把腦筋都動到這養母的身上。


    鍾尤氏對於自己這繼子的品性還是了解的,點了點頭,「這等惡毒之婦也是萬萬不能留在鍾家,不然將來必會禍害子孫後代。」頓了一會兒,她終歸要考慮的層麵還有不少,「不過她終歸還是世子的生母,這不看僧麵看佛麵,總不能讓世子也抬不起頭來做人。」


    神武侯忙應聲,「是。」


    其實心裏也在揣測養母的心思,但不管如何,鍾郭氏這回是鐵定沒得留在鍾家,但如何處置卻是讓人傷腦筋罷了。


    屋外的林瓏站在廊下朝裏屋看了看,更是與一旁的丈夫小聲道,「這鍾家舅父可靠不可靠?」


    葉旭堯輕扶妻子粗壯的腰,這二胎一天沒落地一天都要操心,「放心好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是誰給的,這麽些年沒忤逆過外祖母就可知其為人。」


    神武侯一向是精明的,再說他這舅父對鍾郭氏那樣的舅母感情也沒深厚到那等層度,也就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與養母做對,這也就是他把神武侯找來的原因所在。


    林瓏靠在丈夫的懷裏,這些事不到她操心,她還是安心地待在一旁吧。


    夫妻倆正喁喁細語之時,屋裏的人終於出來了,神武侯一臉的凝重,目光掃向了葉旭堯,遂向葉旭堯走去。


    林瓏向這鍾家舅父微微晗首,然後識趣地走開,再度回到裏屋。


    葉旭堯神色平靜地看著這舅父,沒有搶先說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神武侯神色複雜地問道。


    「知道得不算早,但也不算晚。」葉旭堯淡淡地道。


    神武侯一向看不懂這個外甥,不過既然是他把自己引來的,知道的必定不會少,「我們甥舅二人好好談談。」


    「外甥正有此意。」葉旭堯微眯眼道。


    二人互看了對方一眼,很自然地一同走在這襄陽侯府的迴廊上。


    當天葉鍾氏就留母親在襄陽侯府裏麵,反正現在她那便宜大哥接手去查此事,她可不放心讓母親回去神武侯府,總要給母親解毒才是,所以她親自布置院落,又是親自與太醫商量方子,定出最妥的方案來。


    林瓏這孕婦不好操勞,惟一做的事情就是陪鍾尤氏這老太太閑聊,外加看倆兒子哄老太太歡心。


    這親家到來,葉老侯爺不好出麵,葉秦氏卻是不能不聞不問,到底還是在晚膳之前到來,「親家母到來,我有所遠迎,莫要見怪。」


    不喜葉秦氏是一回事,見了麵卻還是要客氣一番,鍾尤氏讓一旁的丫鬟扶她起來,朝葉秦氏笑道,「親家母,倒是我前來打擾,不好意思才是。」


    葉秦氏的手在襄陽侯府裏麵伸得並不長,所以並不知道太多內情,雖然心底詫異於鍾尤氏的到來,但卻不好相詢,惟有坐下來說些不痛不癢的客套話,圓了彼此的顏麵。


    兩人都戴著麵具說了一會子話,覺得甚是無趣得很,葉秦氏不想再待下去,遂提出了告辭。


    鍾尤氏也不挽留她,隻是客套地讓人送她出去。


    兩個老太太交鋒,林瓏一句話也沒有插,畢竟她也不適宜多說什麽,因而隻是與自己的倆兒子玩耍。


    葉秦氏出去後,在門口處遇上了親自端著湯藥的葉鍾氏,步了一頓,一股藥香味飄出來,「怎麽煎藥了?誰身子不舒爽?」


    葉鍾氏朝這婆母屈了屈膝,「婆母無須擔憂,這是給堯哥兒媳婦煎的安胎藥,您也知道她前些時候受了罪,好不容易現在胎兒才穩定下來,總得要調理一下才行,這樣將來生產時才不會受罪。」


    一聽是給林瓏煎的安胎藥,葉秦氏就不大感興趣,冷冰冰地道,「這二胎不就是個女娃子,將來就是潑出去的水,一賠錢貨,何必花這心思?」


    「架不住我稀罕,我們庭哥兒和輝哥兒就要添妹妹了,這可是一個好字呢,別人求都求不來?」葉鍾氏心下冒火,麵上卻不顯,不過也還以顏色地嗆了一句這不討喜的老妖婆。


    女兒是賠錢貨,怎不見這老妖婆當王葉氏是賠錢貨?若不是王葉氏這姑奶奶行事囂張,葉老侯爺不喜,要不然指不定三天兩頭都往娘家跑。


    葉秦氏麵皮抽搐了一下,重得地「哼」了一聲,抬腳就走,與這葉鍾氏再繼續說下去,她隻怕還要被氣得夠嗆。


    葉鍾氏也不悅地斜睨一眼葉秦氏離開的背影,最後不以為然地端著托盤進去,沒有必要為了這老妖婆耽誤了母親喝藥。


    「娘,快趁熱喝藥了。」


    鍾尤氏停下與倆小娃的玩耍,看了眼女兒,「你剛才在門口遇上了你婆母?」


    「可不是有這倒黴事?娘,你別理那麽多,她現在是拔了牙的老虎,隻能唬唬人。」葉鍾氏忙把湯碗的蓋子掀開,親自試了試藥溫,最後親自給母親餵藥。


    林瓏攏住自己倆調皮兒子在懷裏,不讓這倆小傢夥闖禍,「婆母,有鍾郭氏這前車之鑑,祖母怕是也記恨上我們大房,這人不得不防。」


    「我曉得,這事你不用操心,若別人問起,就說是你的安胎藥即可。」葉鍾氏道,「若不是防著鍾郭氏,其實也不用如此麻煩。」


    林瓏忙點了點頭,反正這又不是什麽大事。


    鍾尤氏卻是皺了皺眉,「你與葉秦氏不和,也別做得太露麵,她占著長輩的名份,別人隻會說你的不是。」


    「娘,我哪有這麽愚蠢?在外麵都會給足她婆母的麵子,但這內院裏麵,我是不會再放權給她。」葉鍾氏強硬地道。


    她好不容易才熬到真正大權在握的一天,又豈會自毀城牆?


    鍾尤氏吞了一口湯藥,看了眼自有主張的女兒,遂也不再過多的擔憂。


    這婆母住在了女兒的家裏沒回來,鍾郭氏在得到消息時,不由得驚訝了一下,一般情況下,哪有娘家母親住到女婿家中的?莫不是她露了什麽痕跡被對方察覺到?


    「趕緊著人去打聽一下,葉家可有延請什麽名醫或者太醫到府裏?」


    「是,太太。」


    心腹下人領命,正要出去打聽之時,就看到神武侯走了進來,且看那氣勢頗為不善,她嚇得忙退到一邊,不敢輕撚虎鬚。


    「夫君,你回來了?」鍾郭氏忙朝那心腹下人使了個眼色,然後上前迎接丈夫。


    「都給我站住,一個也不許動。」神武侯怒喝一聲。


    屋裏的人都嚇了一跳,包括那上前迎接丈夫的鍾郭氏,隻見她用手掩住心髒部位,「夫君,你這是做甚?沒得嚇死了人……」


    神武侯一聽到妻子的聲音,兩眼就冷冷地看向她,直看得鍾郭氏心裏發毛話都說不全,心裏開始打鼓,不會是自己做的事情讓他發覺了吧?但這不可能啊,男人歷來不管後院之事,她這丈夫一向都是粗神經之人。


    連忙穩住心神,她小心翼翼地道,「夫君,你這樣嚇我是什麽意思?我剛聽聞婆母要在大姑奶奶的府邸小住一段時間,這才想著遣個人去問問婆母可需要些什麽?又擔心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讓婆母在大姑奶奶那兒住下……」


    這番虛情假意的話不說猶可,一說就真真的讓神武侯的怒火更為高漲,眯著眼睛冷冷地走向妻子,「你現在還好意思說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郭氏,我可有待薄了你?為了那個不爭氣的逆子,你把自己弄成了什麽鬼樣子,你自個兒知道嗎?」


    鍾郭氏睜大眼睛看向丈夫,「我,我做了什麽?你倒是說出來啊,但凡你有證據,我這就自請下堂去。衍哥兒的事情不提尚好,他落得這樣的田地,你這個當爹的可有想地拉他一把?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你可有盡了當爹的責任?可有……」


    她是越質問越激動,小兒子就是她的心結,解不開化不了,所以越是壓抑發作起來就越是猛烈。


    神武侯靜靜地看著妻子青筋凸起的控訴,不待她那番激動的話說完,他道,「你真是得了失心瘋。」


    「你給我住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了什麽心,你無非就是嫌我老了,沒有那些狐媚兒能討你歡心……」


    「真是越說越離譜。」神武侯怒斥一句。


    他雖然也有年輕貌美的小妾,但他分得清楚,妻是妻,妾是妾,兩者豈能混為一談。


    兩人的爭吵很快就引來了神武候府的世子等人,身為兒子兒媳婦,他們不能光看著爹娘爭吵,得出麵來勸和。


    兩個兒子一人拉住一個,世子率先說道,「爹,娘,你們這是怎麽了?好端端地吵什麽?」


    神武侯冷冷地甩開兒子的抓縛,冷冷地看向妻子,「你們娘了不起,做了大事。」


    鍾郭氏的心裏「咯噔」一下,「你別含血噴人,有本事你就把證據拿出來,讓我死得也心服口服。」


    「你等著,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神武侯怒氣匆匆地轉身離開。


    鍾郭氏心神不寧,不祥的預感充斥在心間。


    「婆母?」


    三個兒媳婦忙上前問侯,不過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惟有麵麵相覷。


    鍾大奶奶倒是隱隱猜到些什麽,老祖宗被姑姑請到襄陽侯府去,怕是在襄陽侯府裏麵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因有了這心思,她並沒有一個勁兒地湊上前去表孝心。


    老祖宗的病來得蹊蹺,那天煎藥之時,婆母身邊的心腹行事又可疑,她的心跳也加速起來,不過卻是暗含興奮的,如果這婆母真做了後宅不能容的事情,她就能搬去頭上這座大山。


    老祖宗始終是老祖宗,可不是自家婆母能鬥得贏的人,再加上老祖宗一向疼自己,鍾大奶奶覺得前程一片光明,不過現下隻能勉強把這興奮勁兒壓下去,還不到她能放聲大笑的時候。


    她冷眼看著兩個妯娌對鍾郭氏噓寒問暖,一副好兒媳婦的樣子真讓她做嘔。


    另兩個兒媳婦也暗暗看到大嫂的無動於衷,再思及公婆二人的爭吵,她們也漸漸感到風雨將來,倒是行事更為謹慎。


    果然不用等多久,連晚膳都沒有心思用的神武侯府諸人,居然等到了郭侯爺的到來,這郭侯爺與神武侯是同輩人,鍾郭氏正是其堂妹。


    兩人做了揖後,神武侯請這大舅兄坐下。


    「深夜把大舅兄請來,是請你來主持公道的。」神武侯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就道出了用意。


    郭侯爺喝茶的動作就是一頓,眼裏有著詫異,心下一尋思,看來這事涉及到鍾郭氏這堂妹。


    說來郭侯爺當初能襲爵也是有幾分運氣的,他父親不過是祖父的嫡出次子,但因大伯父無子,又死在祖父的前頭,這好事才輪到他的頭上。鍾郭氏正是大伯父的親生女兒,所以與他盡管是堂兄妹的關係,這人在郭家還是地位有些超然的。


    他一臉慎重地把茶碗放下,「可是我那堂妹……」


    「正是她。」神武侯的神色一直很嚴峻。


    郭侯爺這時候也有幾分明白了,這堂妹很早就出嫁了,他們的關係也並不親近,不過身為郭家的掌門人,他不能不管此事。「你也知道,衍哥兒幾乎是我那堂妹的心頭肉,一時間這孩子犯了事被流放,我那堂妹一時想不開行差踏錯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是尋常事,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夫妻二十多年,我焉能對她無情無義?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動了不該動的人。」神武侯冷聲道。


    他這人雖然不是什麽驚才絕艷之輩,也沒有什麽宏圖大誌,但自認人品還是不錯的,也並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抹滅了元配嫡妻的功勞。


    郭侯爺是花中浪子,現在老了也還是一如既往,不過他頭腦一向好使,很快就猜到那人是神武侯府的老祖宗鍾尤氏。


    不過沒有實質證據,他也不能任由自家人被人欺負了。


    「這妹夫啊,凡事得講證據啊。」


    「大舅兄放心,證據不會少的。」


    神武侯也不想再多添枝節,立即著人把鍾郭氏帶來,還讓三個兒子前來旁聽,這事不能瞞著自家兒子,要不然必會造成家族分裂,鍾郭氏再不濟也還是三個兒子的生母。


    鍾郭氏陰沉著臉由世子扶著過來了,一看到娘家堂兄坐在堂上,她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隻可恨她沒能置鍾尤氏於死地。


    「大堂兄。」她朝郭侯爺晗了晗首。


    郭侯爺也還了一禮,看到這堂妹仍兀自鎮定,心下倒是稍安。


    神武侯冷冷地看著他們堂兄妹見禮,也沒有兜圈子,而是直接就公布了鍾郭氏的罪狀,聽得鍾家三子都吃驚得張大口。


    世子更是鬆開扶著母親的手,「娘,這是不是真的?您怎麽可以這麽做……」


    「為什麽我不能這麽做?」鍾郭氏現在是破罐子破摔,她的丈夫這般逼她,若說手上沒證據隻是虛張聲勢,她也是不信的,所以她幹脆承認了此事。「若不是她把你四弟趕出鍾家,你四弟也不會淪落到這個下場,一切最錯的就是她,她讓我的兒子不好過,我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這番話出自一個扭曲了麵容的女人之口,讓廳堂上的諸人都一時間做不出反應來,尤其是郭侯爺。


    他原本以為堂妹的鎮定是因為有脫去嫌疑的辦法,哪裏知道一上來她就認了罪,這讓他如何為她開辯?這不是小事,下毒毒害婆母,傳出去後,他郭家女兒要不要嫁人了?以後還如何聯姻?


    郭侯爺沒有什麽大本事,兒孫一輩也極平庸,就是靠這堪比珠網般的聯姻讓郭家不垮台,所以萬萬不能讓人壞了郭家女兒的名聲。


    「快住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他怒喝,「下毒毒害婆母,你真的敢做這天打雷霹之事?」


    鍾郭氏知道這大堂兄是要自己改口,可她即既然認了斷也不會再改口,「大堂兄,這事你不要管,我對不起郭家我知道,但我胸中這口氣不出我就活不下去。」


    神武侯回過神來,倒是心裏平靜了一些,原本抓到見勢不對逃出府的府醫讓其做證一事也不必了,「郭氏,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頓了頓,他突然用手指著三個兒子,厲聲質問妻子,「你口口聲聲說要為衍哥兒出口氣,可你為那三個兒子著想沒有?有你這麽個親娘,他們還如何在朝堂上立足?還如何在外做人?你這是在坑害自己其他的兒子,你知道不知道?」


    鍾郭氏被丈夫這幾句話震得連連後退,她在做這事時確實沒有想到三個兒子,忙看向三個兒子,隻見到沉默不語的三個兒子眼裏都有一份忿忿不平,「我,我……」


    「娘,你一向疼四弟我也不說什麽,畢竟他是麽子,你偏疼他我這當長兄的又怎麽能嫉妒?可是你為他抱不平,卻不為我們想想,我們也是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世子出離憤怒了,這親娘幹的都是什麽事?這是讓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歷來一個家庭,得利最多的是長子,得寵最多的是麽子,夾在中間的兒子就是那尷尬的存在,他們本身就很容易受到父母的忽略,所以鍾家二子和三子看向母親的目光漸漸疏離,這從來沒有過多疼寵他們的母親,如今更是要拖累他們,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我不是,我不是這樣的,你們要信我……」鍾郭氏受不了三個兒子的指責,忙為自己的行為開脫。


    「沒想到,娘,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這隻能說明我們在你的心裏不及四弟。」鍾家二子終於怒喊出心中的不平。


    郭侯爺看到眾叛親離的堂妹,知道大勢已去,這樣惡毒心腸的堂妹不能留,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確保郭家女兒的名聲不能被連累,目光看向神武侯,「妹夫,該如何做你支一聲吧,我郭家沒有這樣蛇蠍心腸的人。」


    擺明了郭家不會保鍾郭氏,非但如此,他還要不被牽連進去。


    鍾郭氏聞聲,雖早已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但真的親耳聽聞,她還是免不了心傷,果然人情薄如紙啊,若這人是她的親兄長,估計不會如此狠心。


    神武侯看向妻子,「這麽多年,她為我生了四子一女,這也是她的功勞,但是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得給人一個交代。」頓了一會兒,「郭氏,我給你個選擇,三尺白綾和一杯毒酒,你選哪樣?」


    他深思過了,送鍾郭氏到庵堂去治標不治本,誰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和離送回娘家,這也不好處理,郭侯爺的態度擺得很明白,郭家不會要這個歸宗女,而他也要顧及到三個兒子的名聲,所以鍾郭氏最好死掉,這樣就能一了百了。


    「你要我死?」鍾郭氏死死地看向丈夫,夫妻一場,他居然是要她死?真真是諷刺。


    神武侯不做聲,他已仁至義盡,這事不能通融。


    鍾家三個兒子互視一眼,「撲通」一聲,三人都跪了下來,「娘,請您上路吧。」


    親娘都不顧及他們了,他們也沒有必要挽留她的性命,死了就能把這事遮掩過去,至少名聲保住了。


    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於此,鍾郭氏突然放聲大笑,神情淒涼地走出這間廳堂,臨出門時還被門檻重重地絆了一腳摔了一跤。


    三日後,神武侯府掛上了白燈籠,神武侯夫人鍾郭氏跌跤突發急病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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