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道長通過創立完善新教,把道教巧妙轉化了進去,為道教在新王朝時代做了突破發展,讓中國本土道教跟上了劃時代步伐,在以科學立國並必將稱霸全球的強國領導的新世界能換個形式以更科學更積極昂揚的宗教身份讓本教存續下去。


    他為道教指明了發展方麵,並及時引導同行融入新時代適合新王朝,由煉丹修仙參悟天道玄機製藥習武救人的道教傳統行為轉作科學的天文地理醫藥化工研究或醫療旅遊慈善等行業,使同行有了正當合理可靠的新飯碗繼續有出路。


    而忙著在大宋各地裝佛弄錢糧逍遙盡情享受大宋空前繁榮富裕的佛門,很自然就落伍了,沒位子沒前景了。


    無量道長這一手很高明。


    無形中擠掉了外來中國幾千年的老對頭——佛門,還讓道教本質得以脫胎換骨飛躍,變相壯大,他也為此很得意。


    這也是趙老二的師傅無名道長不喜歡文縐縐繁瑣事卻也願意積極參與新教創立的根本原因。


    趙嶽對師傅和無量道長的小心眼看得明白,但裝傻做不知。


    隻要融和了世界主流教派積極教義的新教符合人類飛速科學進步的最根本要求就好。


    具體的到底是天主教、耶穌教,阿拉伯宗教,還是什麽教的教義占了新教教義的大頭,他不關心。


    而同為宗教卻是造反奪權本質的摩尼教就更難受了,不但完全被排除在新教新世界之外,而且目前的處境異常尷尬。


    摩尼教狂熱信徒武力人員還有數萬,但缺乏武器,更缺乏起事的信心;


    朝廷又調派了新軍重點加強對江南的震懾和控製,這些新軍不是江南本地人,和摩尼教既無關係,也和江南人沒多大關係,對江南人沒什麽鄉裏鄉親的情麵可講,卻都是惡人壞蛋,防範海盜肯定是渣,但對付江南人卻勇猛膽大凶強有力;


    剛從內地逃來的移民停留在江南占了大量田地房產展開新生活,但人心不穩,而且怕是都是對大宋心懷異心的,在觀望形勢,停留在沿海地區生活怕就是方便隨時叛逃的,江南一起戰亂怕就會逃光了,沒可剝削的人了,造反統治誰去。


    在這種惡劣的形勢下,方臘隻能選擇繼續隱忍,蠢蠢欲動總想索性立即扯旗造反試試的野心隻能收斂掩飾好。


    趙公廉隱退又複出,權力和威勢更強了,方臘看到了威脅,瞅瞅自己的實力就更不敢輕易舉事了。


    好在聽說可怕的滄北十萬大軍叛逃得隻剩下不到兩萬人馬。


    趙公廉再厲害,隻這點強軍,一時半會也發不起威來。


    尤其是離趙公廉的威芒最近的北方田虎在憤憤慨後想了想也鬆口氣,但也僅僅是稍稍鬆口氣。


    他手下的謀士說過,他自己也清楚,這位侯爺是個善於創造奇跡的人,其背後的滄趙家族更是能創造奇跡的本源。


    明眼的,誰敢小看這一家?


    趙公廉手下的滄北軍所剩無幾了,不可能抽調兵力入內地剿賊,但他的兵權大了數倍。


    誰敢說這位侯爺就不能化腐朽為神奇把高陽關路的其他爛軍迅速整頓成勁旅。


    隻河間府那十萬邊軍若是訓練好了,也足夠嚇人了。何況他還有權力能訓練整頓河北西路的軍隊。


    西路軍可就在田虎的邊上。


    田虎眼下手中的兵力隻剩下十萬左右,


    人數聽著不老少,也都是最凶惡比較敢戰的,但和趙公廉整頓的軍隊較量,田虎仍然沒有多少信心。


    畢竟他不是隻局限在容易守的一山的二龍山勢力集團。


    要分兵守衛占領的幾個州縣,十萬人一分在各處,好幹什麽?


    他眼下連趁機出兵搶掠附近的大宋州縣的兵力和膽量也沒有,盡管周圍都是新編的壞蛋官兵軍心不穩戰鬥力肯定不行。


    他的治下百姓逃走的太多,種田納糧交稅的人少得可憐,境況太慘,隻能靠老底子撐著,可,以後怎麽養軍打仗?


    他正為這事愁得要死,


    還不敢興兵出去肆意搶人口財富物資。


    之前搶過一次,是輕易搶到不少好處,可周圍本不想逃離家園的百姓聞訊立即嚇跑了太多。田虎再凶惡再短視,這下也不敢再肆意行凶搶掠了,生怕再殺搶就把本就心思不定的不多百姓嚇得幹脆也果斷棄家叛逃或移往它鄉了。


    這一災,大宋和以前可大大不同了,以前大宋到處人滿為患,百姓想遷移卻去無可去,隻能守在老家悶頭熬著,現在呢,到處是拋棄的田地房產和等待收獲的莊稼,到哪都有可白得的生存資源,誰還會明知老家太危險卻死待著?


    如果連附近的人口也沒了,那可真完蛋了。


    那樣的話,偽晉政權就隻能當流寇,靠到處流浪和搶掠為生,但那樣沒有根基,隻能得逞一時,一旦不再具備人們心目中認可的那種有穩定地盤穩定政權中心的傳統王朝形象,就隻是賊寇,失了吸引人心的號召力,對上大宋正統死得快。


    隻有忍耐著等大宋緩過來了必會采取嚴厲措施控製人口遷移和流失,附近的百姓不敢跑也無法跑了,才能再搶。


    怕就怕到了那時,宋庭穩定了天下局勢,趙公廉也整頓好了軍隊,能抽兵來征剿了。


    田虎的憂慮煩惱,宿太尉自然不知道,不關他鳥事,也不關心。


    他隻關心滄北缺了太多兵力,隻靠不到兩萬人如何能守得住滄北四軍州的防區?


    秋收的步伐正一天天逼近,本應該是豐收喜悅的日子。可,遼寇紅著眼南下搶掠過冬物資的兵鋒也日趨臨近。


    形勢空前危急啊。


    缺失的河北西路軍經過這些天已經得到緊急補充,頂不頂用暫且不管,至少是補充了大部分兵力,有兵防守邊關了。


    這得利於大宋正在如火如荼進行的大力合並州縣計劃。


    宰相白時中、參知政事張邦昌等朝廷大佬也不是白吃飯什麽大事也幹不了的廢物,一定的執政能力和治國經驗還是有的,在這個政權高度危機的致命關頭,也是考驗和展現執政能力的關頭也積極肯幹。


    麵對糟糕之極的災後亂局,朝廷做了不少工作,正以空前嚴厲的態勢加強地方服從中央決策的執行力,力求盡可能快地調整好政治軍事新布局,迅速穩定住全國局勢,阻止局勢進一步惡化下去,挽救住搖搖欲墜的政權。


    北宋本有二百多個州府,現在計劃縮編為五六十個。


    縮編得太狠,可不這麽幹不行啊。


    以往大宋一個縣的人口,如今三兩個甚至更多幾個縣的人口湊一起怕也頂不上。很多地方一個州的人口頂不上過去一個上縣的。


    沿海因為隨移民狂潮匯聚了大量各地移民來的人口,情況還好點。內地人口,真正是十不存一,甚至更少。


    叛投海盜而流失掉的人口太多了。


    在京城衙門裏坐看各地的人口賬麵匯報,觸目驚心。曾經的萬萬人口,如今怕是隻剩下二千萬左右。


    若下到地方實地查看各地,親眼看到到處拋棄的村落田地莊稼,騎馬走好遠也不一定能見到個人,更觸目驚心。


    有地盤卻沒人了,哪還保留著那麽多州縣官府衙門,養著那麽多白吃飯的官吏當老爺幹什麽?


    白白耗費國帑,隻為好聽好看呐?


    沒人種地交稅提供剝削,以後日子長了,消耗盡了眼下的積蓄,哪來的錢糧揮霍耗費?


    隻能裁減。


    必須趁地方官僚們被叛逃與屠殺搶掠潮嚇破了膽,必須緊緊依靠朝廷活命的時機,一步到位狠狠栽減和重新布局調配。


    否則,一旦安定下來,地方官吏沒了威脅,有了和朝廷從容較勁講價的閑心思和勁頭,再想大幅度調整就難了。


    到那時,天下的地方官員不想降級甚至裁撤掉,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權力和切身利益群起鬧事,逼迫中央讓步,縮編就根本不可能辦到。


    這次事關國運的大動作,朝廷動了真格的,也下了真功夫,


    重新劃分州縣和調配官吏,不但根據地方上報的人口情況和反映出的地方官能力操守與對朝廷的忠心程度,還派出眾多偵察人員快馬到各地搞緊急實地調查掌握盡可能真實的資料。


    然後根據地理人口情況和政治軍事實際需要有的放矢的數州並為一州,裁撤的州府改為縣,由原州府城中的縣衙門班子繼續留任和負責統治。縣改為鎮。大宋把鎮正式列入了行政單位體係,負責管理東一個西一個極分散而且都人口不多的鄉村。


    這個調整,或可稱為宋代的行政改革,幅度極大,措施也很迅猛生硬激烈,加上各地有點能耐的都在忙著拚命走私糧食銅(錢)鐵等物資從海盜那換取可愛的銀幣和寶石,一時間雞飛狗跳到處亂哄哄的,但施行起來並沒有遇到太大阻力。


    因為夏災國難中,被海盜、清真山流寇、移民狂潮等毀滅的州府縣太多,死了太多州府官吏,操行好沒死的也被強行卷走去海外了,災後重建,這些州府城沒被裁撤掉的,缺了大量官吏,正急需補充,把裁撤的州府管理班子調來正好解決兩難題。


    地方官主要領導本就是離家鄉異地任職的,也隨時會轉任到任何地方,本就是流官,沒有鄉土難離情節,任職地也沒有家族拖累,有地能平級調任,誰還願意留在沒幾個人了沒油水了的地方堅持當州級官難受著並和朝廷產生對抗找死?


    都是接到調令就高高興興離去,


    說走就走,一點不敢耽誤,就怕稍有差池,自己的新位子就被朝廷又頂給別人了。


    裁撤的州府太多,相對而言災難中毀滅掉而缺官的是少的,並沒有那麽多位子滿足安置全部裁撤下來的州府官員。這個白時中等宰相也有招處理。


    夏收災難時,京城因自身利益被觸動而群起激烈反對高俅肆意揮軍屠殺搶掠兩淮和山東等地土豪劣紳關係戶的朝中官員,定為私通海盜重罪,被貶官,被下大牢,死掉缺掉的不少,加上其它動亂等原因也死了廢了一些,一些要職也缺有分量的官員補充上來。


    於是,白時中張邦昌等權臣趁機把地方同黨州府主官,以及非關係戶但也沒矛盾和威脅卻級別高威望又大不可輕忽的官員一並調入京城,這樣既安插了親信,皇帝那也容易過關,又解決了最要緊的地方高官安置問題,對上上下下都有交待。


    最有實力反對中央決策,最難搞的州府級主官差不多都能輕鬆搞定了,剩下的就好說了。


    縣級官員對行政改革的阻礙根本就不是事。


    國難中損失最慘的就是縣城官。


    除了附州府城得以和州官一起幸免於難的縣官和極少數命大及時逃入州府城避難的之外,大宋的縣城在移民狂潮中和鄉下的土豪劣紳一樣是移民大軍重點搶掠屠殺的對象,而且被內地一波波湧來的叛逃浪潮反複攻擊洗劫,幾乎摧毀殆盡。


    縣級官吏不是死光了,就是是好官好人沒被殺掉卻也被移民潮強行卷走了。


    沒剩下幾個縣官,又哪來的反對裁撤的阻力?


    剩下的問題是,州府衙門中那些下級本地中小官吏稍有些麻煩。


    有人不願意離開家族和老家隨衙門整體搬遷去外地生活。


    這對朝廷卻是正好。


    當地新設的縣和鎮正缺人主持呢。


    不願意走的就按品級職位什麽的安置到當地基層任職,但自然絕大多數隻能官職降低。


    但這樣也沒遇到多大阻力。


    能當官的哪有傻子。


    這些選擇留下來的人本就是盯上了老家的新位子,早看到了其中的好處,不願去陌生的外地冒險,降級也願意留守。


    正經當官能發財?


    降級能損失幾個錢?


    在老家當基層官管著大片土地等各種資源,管著眾多小村落,有家族根基支持,正是最自在的土皇帝的待遇和滋味,隨便撈點也比不降級卻要遷移到外地衙門當州府官強。


    他們要的是裏子和實惠,拋棄了虛有其表的州城官麵子。


    州府裁撤了,當地駐軍自然也跟著裁撤。


    養兵是極費錢的,也必須裁撤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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