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人他們前腳剛走。那幫捕快不知為何又回來了,一看葛家鎖了門,一問,得知葛家人都離開不知去哪裏了。他們以再查現場好破案為由,翻牆進入葛家確實仔細在搜查,卻是在查找葛老財藏匿、歹徒沒搜得走的錢財。


    仔細地反複地搜了半天,以這幫捕快豐富的辦案和破解線索的本事經驗,他們也什麽也沒撈著,隻得悻悻再次離去。


    卻不知,這其中有個叫王二狗的捕快其實在葛家有了發現,卻不聲張。


    原來這廝在搜查葛老財的房間的過程中,無意中發現通著葛老財火炕的隔壁那口鍋灶似乎有些蹊蹺。


    鍋是口大鐵鍋,看著邊緣感覺是新的,揭開鍋蓋一看,確實是口新鍋。


    這不是問題。


    問題是這鍋隻是安在灶上,並沒安實了,確切地說是沒有把鍋和灶之間的縫隙按慣例那樣用泥巴抹死以防止一燒火而冒煙。


    王二狗隻是有點疑惑,並沒真感覺這鍋灶會和葛家的財富秘密有關,反正也搜不著什麽,本著閑著也是閑著查看一看以解好奇也好的心思,他又拉開封灶火口的小鐵蓋,爬下向灶膛裏一瞅,裏麵是被火燒醺得漆黑,卻居然幹幹淨淨沒有半點煙灰。


    再幹淨的人,誰家會把煙灰清理得這麽幹淨?


    王二狗這下真起疑了,賣賣力氣,把大鐵鍋拿了下來,仔細查看灶內,然後就發現這灶和常見的不一樣,別的都是底上有個漏灰也通風的爐底盤,這灶卻是個完整的石板……


    發現了可能是葛老財藏匿財富的大秘密,王二狗沒有繼續進一步探查,悄沒聲地趁無人注意,又把鍋安上了,一切恢複原樣,隨後就跟著都頭離開了,卻於當晚,叫上自己兄弟,哥三連夜偷偷摸摸來到葛家,小心翼翼翻牆而入,秘密再查那處鍋灶就發現了藏在下麵的倉庫。


    這處倉庫不是葛老財自己設置的,是葛家前幾代人為躲避當時兵荒馬亂的兵災強盜遼寇等異族入侵禍害而利用這處樹林野地的天然地質構造形成的一個石頭洞穴,自家人不斷修建改造而成的秘密藏身地,後來社會相對安寧了,就幹脆買了這一帶荒野修建了住所和莊院,掩蓋了所有秘密,並繼續把洞穴當保命的後手。這個洞裏麵比較寬大,有條石縫小水流經過,最終通入水井並從井壁通氣,食宿拉撒,在裏麵一兩個月都不是問題,後被葛老財主要當財寶室用。


    案發當晚,實在是和平時期太突然太出乎意料,又是直接在莊院內發生的,陳建文一夥直接衝入宅中太猛太快,先撲向葛老財,葛老財在睡夢中驚醒,實在來不及躲入藏匿地才被殺。


    葛老財絕對沒想到的是,危急時他根本不管其死活的妻女不知道家中的這個秘密,不知錢財都藏在哪裏,卻意外靠著那口水井而逃過死劫,卻不知這井就連著家中財富與生命保障地,


    王二狗三兄弟進入秘室,用火把一照後,當即就樂暈了。


    黃燦燦的金子、白花花的銀子、各種珠寶。葛老財是土老財,欣賞不來字畫,也不收藏藝術品,收藏的全是最實在的真金白銀珠寶這種硬通貨。


    老財迷最大的愛好就是自己偷偷摸摸潛入地下室欣賞這些錢財,因而把錢財擺放成各種最誘人的造型,不是收藏在箱子中。金山、銀樹、珠寶河……看得王二狗三兄弟欣喜隻想發狂。


    正當三賊想趁著今夜無人知覺趕緊把這的錢財全力搬走獨吞,就近找地先藏起來,以後慢慢再轉移分掉,從此過上大爺生活,不料卻被葛家管家帶著滄趙的人來一下堵了個正著。


    原來葛家母女找滄趙主持公道時,趙嶽親祖母寧老太君剛剛從南邊回來。


    老太太在灣島看到重孫子孫女等一大群滄趙係的後輩,孩子們個個頑皮活潑健壯,熊孩子行為是讓人上火,卻都是有骨氣有誌向的,關鍵是終於展示了滄趙的人丁興旺,老人家聽著一群小不點七嘴八舌每日歡叫著老祖宗,這心情仿佛六月天痛飲了冰鎮蜜/水,是從頭到腳都透著清爽快活甜蜜,精神倍好,身體也仿佛年輕了二十幾歲,好不容易才下了決心返回老家繼續坐鎮,戀戀不舍回來了,這剛歇過漂洋過海的疲乏,準備和這邊的親信老人說叨說叨自己的喜悅,讓大家分享她的幸福,就猛聽到葛家慘案,掃了興致,頓時大為惱怒。


    滄州南皮縣大名鼎鼎的大宋葛郎台,老太君是聽聞過的,也聽說過這位赫赫有名的吝嗇鬼的妻女卻是相反的如何賢惠大方善良,當看到這對母女跪在她麵前哭著哀聲求告的淒慘,不禁心火上竄,拍了桌子。


    寶貝大孫子這才離開滄州多久,整個滄州就被鄭居中等混蛋搞得如此烏煙瘴氣!


    老奶奶讓母女二人起來,安撫幾句,交待說:“世道不好。你們孤兒寡母的,也不必回南皮了,就在這安然生活。你們管家是個忠心能幹的,難得,也是你們的福氣,家中事以後就由管家去管理吧。”


    葛氏母女巴不得如此,自是千肯萬肯。


    老太君又召來管家老錢,交待說:“狗官喪良心,刁吏汙吏當道,民間邪惡屑小也趁機行凶搞事,如此露出來也好。省得分不清好壞,到時都當好人,不好區別處理。如今公廉在官家那不得意了,狗官們就不把咱家放眼裏。若象往常那樣派個尋常管事的去打招呼,怕是不管用。你,帶些好手親自去一趟,處理好葛家的事。該狠些,不要手軟。要讓狗官清楚地認識到滄趙不是誰都可以輕視挑釁的。”


    老錢心領神會,立即點了五十騎兵,和葛管家當日飛奔南皮縣,趕到了正是晚上,辦不得事,就先在葛家歇息一晚,不想一開門進莊院,意外發現葛家內宅居然隱隱約約有燈光,老錢和所帶騎兵都是打遼寇防刺客拿賊最有警惕性和經驗的,立即撲了過去搜查,結果正好逮著王二狗三兄弟。


    葛管家驚訝地知道了主人的藏寶秘密,為主人的心血財產沒被陳氏四腐搶走而高興,為主母和小姐有足夠錢財傍身欣慰。管家老錢冷眼旁觀葛管家的表現,不禁暗暗點頭,這真是個忠心耿耿到無私欲的忠仆,就手利用王二狗三兄弟當苦力把洞中錢財都取了出來,令三十個騎兵連夜押送回趙莊交給葛家母女收好,又嚴刑拷打王二狗三人,問明了一些事,把王二狗的兩兄弟直接斬了埋了,第二天押著嚇得差點兒癱了的王二狗去了南皮縣衙。


    那配合鄭居中控製滄趙來南皮的狗官縣令哪會關心葛家的血案緝凶,隻感覺是個發財的天賜良機,坐在縣衙正和心腹商量琢磨怎麽把財產從葛家無依無靠的軟弱母女手中奪來吞了,驟然看到錢管家到來,搞明白了原來是滄趙的人為葛家事而來,就裝腔作勢打官腔說本衙正在辦理此案,不勞侯府的人操心。


    錢管家看出這廝當失勢的滄趙是好欺的想玩官僚衙門冠冕堂皇那一套糊弄人實則是打臉挑釁,立即冷笑,喝令押上王二狗,揭破本縣二都頭敲詐勒索苦主並趁葛家無人私自入內名為搜查實為搶劫一事,要縣令當堂治罪。


    二都頭吃一驚,當然極力否認,還抖膽牛氣地喝問錢管家休要拿捏著開除的縣衙臨時工王二狗私人不法行為就信口雌黃誣陷本都頭。


    兩都頭都是縣令直接帶過來幫助掌控南皮縣官府武力的,皆是追隨多年得用的心腹,縣令自然也不肯治二人的罪,正要耍官腔搞慣熟的扯皮推托手段包庇二都頭。


    不料,錢管家冷笑強橫道:“鐵打事實麵前,還查什麽?”


    一指得到縣令庇護而格外昂首挺胸囂張不服的二都頭,老錢不屑道:“就這麽兩個癩皮狗一樣的東西,我滄趙會誣陷他們?爾等也太瞧得起自己這區區小吏身份了。”


    二都頭羞臊又怒極,居然敢反唇相譏。


    縣令也冷笑哼著,心說:“你滄趙已經不是過去的官家寵臣一門了。你主子對官家說話不好使了,別說象過去那樣收拾宰相級大人物,就是我這有靠山的小小知縣,你主子也奈何不了。我怕你何?這南皮縣衙,本官說了算。我就不聽你的,不鳥你的威勢,你又能如何?”


    板下臉,正要義正辭嚴地嗬斥老錢休得仗著侯府在衙門放肆。


    不料,他不肯治罪,滄趙代他,幾個滄趙騎兵直接撲過去捉拿二都頭。


    縣令既驚又怒:這滄趙家仆在衙門大堂敢如此無禮,眼裏還有王法嗎?


    二都頭更惱怒,自不肯束手就擒,拔刀反抗,還喝令衙役上前圍拿這夥敢公然破壞朝廷律法的滄趙歹徒,卻被滄趙騎兵直接下了狠手,兩人收拾一個,合力幾刀就砍掉了二都頭持刀的手,又毫不遲疑地又剁了二人另一隻手,直接廢了二人。如此還不算,又摔倒在地,一人踩了,另一騎兵奪過驚呆了的衙役所持的水火棍,對二都頭暴打,打得雙腿畸形。


    其他本縣招收的地痞惡棍衙役捕快敢動手的,也紛紛被滄趙騎兵直接砍成殘廢。


    跪那嚇得屎尿齊流的王二狗也被直接亂棍打斷雙腿,眼瞧著也殘廢不可治了。


    狗知縣嚇得癱軟在椅子上,也驚得尿了,牙齒格格格上下直打架,兩條腿哆嗦地象亂彈琵琶,兩眼瞪著隻顧發直。


    錢管家拿著從打殘廢的狗頭縣令師爺、縣押司和二都頭等縣要員那招供的累累罪狀,揪著縣令的脖領子,冷笑道:“你讀了一肚子孔孟之道,穿著朝廷命官的官服,戴著代表官府王法權威的官帽,原來就是這麽講孔孟之道,這麽盡忠報國的?”


    縣令麵無人色,往日官派氣度從容,巧言令色,極佳的口才,極靈的口齒突然都失靈了,隻剩下肥肉哆嗦。


    錢管家鄙視透頂地瞅著這縣令:這種狗官,貪汙腐化殘民如惡狼,膽大勇猛無比,當北方野人殺來時就會是現在這樣的爛泥一灘,罵他是狗,對狗都是種汙辱。此等文官士大夫當真是豬狗不如。


    他啪啪連抽縣令幾個大耳光,打得縣令鼻青臉腫蒙頭轉向,冷笑道:“你以為憑著幾篇廢話文章換來的官身和溜須拍馬鑽營換來的這身官皮,坐鎮一方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今日事後可以好好找你的靠山上告。看看官家是治我這個失寵之臣家的奴仆的罪,還是治你這得寵靠山家的走狗的罪。”


    縣令在暈頭轉向的疼痛羞恥中卻猛然開竅弄明白了一件事:趙公廉得寵,其家的人反而要注意形象與影響不敢仗著勢力肆意逞凶,失寵了,反而沒了顧忌,想怎麽橫行就怎麽橫行霸道,隻要不觸動官家心中的底線就行。


    那麽,官家對趙公廉的底線又是什麽呢?


    隻怕隻要是滄趙不反,官家在需要甚至依賴趙公廉的時期就會忽視滄趙的一切橫行不法。無非是最後算總賬。


    呢媽的,這時期,滄趙人反而比做寵臣之門時得到更多容忍寬容,比堂堂皇太子的威勢也大得多,更難招惹。


    怪不得鄭居中和滄趙鬥法,趙公廉根本沒稀得親自出手,連鳥都沒鳥鄭居中的種種挑釁刁難,鄭居中卻趴下了,徹底軟了,現在對滄趙家的人隻怕連大氣都不敢喘。我這個小小縣令,還是被拿住罪證的,又怎麽鬥得過滄趙?


    縣令這個後悔莫及呀,愧我還是進士出身的聰明人,怎麽就沒想明白這個理而挑釁滄趙自找倒黴呢?


    收拾了貪官汙吏一頓,騎兵直接從縣令等幾個撞槍口上的倒黴蛋家中搜出刮地皮髒款,錢管家臨走對縣令道:“葛家小姐是我家侯爺麾下大將的未婚妻,也是我滄趙的媳婦,爾等既敢枉法伸黑手,自得懲罰給補償費。我這個堂堂滄趙大管家,分分鍾數萬貫上下的收入,卻不得不在你們這些狗官這耽誤工夫,自也得賠償損失。此事今日便罷。不服,你們隻管刁難葛家再試著挑釁。”


    說完,一甩袖子,帶著貪官汙吏費盡心思搜刮到的錢財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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