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提前一年起事,起兵時勢力更大,這裏麵有滄趙的因素。


    十年來,滄趙各種魅力巨大的新奇奢侈品和享受方式不斷湧現,大力高價輸出,被宋遼西夏等統治階層狂熱鍾愛追求,加速了腐化墮落,也加劇了遼對漢及女真等部族的壓榨掠奪剝削。


    而對女真,滄趙商務通過購買生女真地區的土產,如人參、貂皮、名馬、北珠、俊鷹、蜜蠟等等,變相讓以前一窮二白的女真暗中有了財力加速裝備自己拉攏其他部落,更輸出思想增長其野心。


    對趙佶而言,無論女真能不能象趙公廉早前說的那樣有實力動搖大遼根基,很明顯,必定給大遼造成極大災難。


    有如此野獸強敵牽製,大遼哪還有精力對大宋大戰,此次找借口敲詐,應該是製不住女真,想虛張聲勢從大宋剮肉彌補巨大損失。


    可惡!


    視我大宋如無物,當我大宋連野人小邦都不如,是泥捏的不成?


    趙佶在羞恥惱火的同時,想起曾經做過的蠻軍入侵惡夢,不禁打了個寒戰,一改虛榮自大的苟且偷安懦弱,態度強硬起來。


    ※,他被冠冕堂皇的廢話吵得頭疼,心中煩惡,嗬斥了仍在唾沫四濺攻訐趙公廉的群臣,下旨繼續敷衍遼使,等待女真和遼動態。


    有心探聽下得知,年底,大金國果然成立,並且立即向遼北方重鎮黃龍府進攻,先於達魯古城大敗遼軍,大肆擄掠,旋即攻克黃龍府。


    遼天祚帝為奪回黃龍府,統領契丹、漢軍數十萬人,大舉伐金。金、遼兩軍在護步答岡的冰天雪地中大戰,遼軍大敗。天祚帝逃跑。


    至此,麵對女真囂張氣焰,一貫強勢霸道的大遼居然束手無策。


    趙佶頓時膽子一壯,不太怕遼國威脅,趕緊給趙公廉下旨,一改冷酷無情,好言安慰鼓勵,說自己被某些無知臣子誤導,卿家的忠誠能幹,聯是知道的,如今女真崛起,卿趕緊整備軍馬,以備需要。


    最重要的是重獎了參戰將士。


    趙公廉兌現了戰前承諾,贏得的不止是廂軍的心,又上奏表達了忠心敬意情義,趁機提條件:以勤勉王事,精通武略,作戰勇猛,立功多多並善於統軍為由,建議拔升召忻為廂軍團練;


    以對內驕橫對外膽怯,無心軍事,酗酒鬧事,刁頑難馴,不堪使用,護國衛家不利,為軍徒費國孥為由,申請裁撤禁軍兵痞無賴編為勞役營,缺額補入敢戰能戰的廂軍,並招募流民和民間勇士補充所缺廂軍。


    臣能治廂軍成驍果,有經驗,更有信心為聖人打造出一隻關鍵時拉得出,敢硬戰,打得贏,靠得住的鐵軍,回報聖恩,以保聖人安康.....


    還是趙卿能幹實事,懂事,體諒聯的難處,深曉聯意。


    所奏一切照準。


    戰前戰後都想看趙公廉怎麽死的王歡,長在臉上的笑容終於凝固消失了,羞答答走了。


    當然,走的真正原因是怕死。


    趙公廉很明顯下一步要和遼軍大幹,說不定真殺入莫州,不說滄州禁軍必然被控製死,沒他王歡啥好處了,而且再戰,禁軍必然出動。


    那時,他極可能被硬調前線血戰甚至當炮灰,隻怕想順從以求不死都難。


    他很清楚,自己在趙公廉眼中和歡場賣笑的妓.子小醜,甚至爛泥狗屎無異。


    人家和他說話守禮,隻是自重身份,不屑逞口舌之能。


    勳貴石家子弟石符練來了。


    這一位秉承的是石家見風使舵交好軍事新貴的本事,沒王歡會笑會說,卻懂事守規矩,並且行前受皇帝囑托兼警告,主動配合,為幫助趙公廉整治禁軍同時巧妙為自己立威,斬殺兩桀驁不馴的監押官。


    回頭且說北行的趙嶽。


    同行的除了陸鐵犀、女真人閭鐵牛,再就是石將軍石勇和金毛犬段景柱及二將的幾個熟悉北方的精幹部下。


    二郎神唐斌大戰四州,終於在戰場殺了個痛快。


    他很想跟趙嶽同去見識一下金軍如何凶野難敵,卻不得不聽父親的,如約回家參軍。


    趙嶽一行化裝成常見的遼人打扮,騎乘的是最普通的馬,不顯山不露水,一路順利到達幽州境內,在一家旅店好好休息後,繼續上路。


    不知為何,再北行,趙嶽潛意識總感到不安。


    他的感官遠超常人,若有追蹤或埋伏之人,很難逃脫他覺察。


    可一路反複留心觀察感應,並沒有察覺有什麽不對頭。


    這就奇怪了。


    以前出外,事事順利,趙嶽憑的就是敏銳如通靈般感應。莫說是沒危險,就是有,他也能及時察覺,預先防範瓦解。


    他相信師傅的話,相信自己的感覺。


    感到危險,必定有什麽潛藏威脅。不安必定有原因。


    這個時代的氣溫比後世低。北京地區在十一月初已經大雪飄飄,且人煙稀少,不靠近城鎮,放眼荒涼一片,行人少見更顯荒涼寂寥。


    趙嶽邊行邊掃視感應空曠的道路和周圍山野,仍沒發現什麽,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不對頭。


    一定有危險在接近,或者是正接近危險。


    他裝作累了,減緩馬速,隱諱向同伴們打了個高度警惕防備手勢。


    石勇等心領神會,麵上不動聲色,暗裏豎起耳朵,打起精神,調整好武器,以備能隨時應戰。


    拐一個小丘,眼前出現一片小樹林。


    趙嶽的不安如鼓鳴,就感覺自己似乎是被死神盯上了,毛骨悚然。


    突然一個東西閃著金光如電呼嘯而來。


    趙嶽身側的陸鐵犀早有戒備,且反應夠快,卻仍來不及閃避,更別說拔刀抵擋。


    還是趙嶽快,寶劍出鞘,劍尖在那金光上一點。


    一聲刺耳金鐵交鳴。幾乎同時,樹林中傳出一聲驚疑。


    隨即一個灰影飛掠而來,眨眼時間就到了近前,蒙麵,露出的雙目晶亮,如大鳥般飛躍而起,一道寒光如驚雷中的閃電掃向趙嶽。


    趙嶽呼吸一滯,瞳孔驟然放大,寶劍本能劈向寒光。


    寒光卻靈活一縮,改掃為刺,直貫咽喉。


    趙嶽全神貫注,寶劍如影隨形反擊,終於和寒光交擊,雙方轉瞬交手數招,那淩空灰影才勢盡,借趙嶽劍力向馬前不遠處落去。


    刺殺者輕身功夫罕見,速度和劍法精妙絕倫,是絕對高手。


    趙嶽不敢在馬上被動,大吼一聲“閃開”。


    意思是讓部下不要幫忙以免送死,單手按馬背從馬頭飛縱出去,寶劍迅猛劈向落地灰影。


    灰影眼睛一眯,身形一扭,靈巧一劍卸開重劈,目露驚奇讚賞,隨即卻凶光更戾,迅猛和趙嶽殺在一起。


    雙方在雪地上也動如脫兔,勢如驚鴻,似乎足不沾地,隻見一片劍光繚繞,以快打快,比的是誰更迅捷精準狠辣,幾息間就交手十數招。


    驚得二鐵衛臉色大變,擔心主人有失,忍不住想上前拚命。


    石勇和段景柱目不暇接,幾乎看不出交手的誰是誰,有心挺刀撲上去接應,不惜拚命,卻看不準攻擊方向。


    蒙麵灰衣人越打越怒,越打越驚,下手越來越快,越來越凶狠。


    開始,他隻是想生擒了趙嶽,並非真殺,現在是真正下死手。


    ————下周編輯發了個新書推薦機會,渴望兄弟們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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