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又恢複了平靜。


    鄧飛,李逵、鮑旭、歐鵬,馬麟,薛永等高高興興回了梁山。


    趙公廉靜下心,和聞煥章重慮一遍事情,看有沒有疏漏,然後向朝挺寫奏折報捷,大體說:滄州上下官員戰時齊心,臣安心帶隊出城浪戰,僥幸殲滅敵騎主力四五百,驚退入境遼寇,保住了滄州安寧,小有收獲,不負近一年的努力。不好的是,在混戰中,此次帶兵的遼將蕭摩罕戰死。此人可能是遼後族之人,臣擔心有麻煩。


    然後,宋遼開始打嘴仗。


    從來隻占便宜不吃虧的大遼,這次損失慘重。


    不能提入境寇掠的損失,隻指責宋軍偽裝遼軍假扮強盜闖入莫州大肆行凶,要求大宋嚴懲當事官員,提其頭,加每年多付兩百萬貫歲貢送來,否則大軍相見。


    趙佶正怡然自得做畫,得報,驚得筆掉,半成的畫毀。


    大宋朝堂一聽遼國要開戰,頓時就驚尿了,什麽也沒搞明白,就開始猛烈攻擊瀛州和滄州知州,說輕挑邊釁,擅自出擊,害民誤國,不重處不足以懲戒。


    有的幹脆直說首先必須殺掉◎⌒,趙公廉。


    因為以前沒事,怎麽他一去執政就出了這種事雲雲。


    趙公廉在朝廷的仇家終於一齊開火。


    莫須有的罪名開始發威。


    宿太尉等少數正直官員則痛斥參奏諸官荒唐無恥,說:趙公廉身為文人,為保家衛國,不畏艱險親自出馬野戰,而且還打贏了,重挫遼寇銳氣,保住滄州賦稅重地,如此忠義之舉愛國之為,不重獎,居然要聽敵人的話,照顧敵人的情緒治罪?這是什麽狗屁道理?天理何在?


    嚇得腿軟的趙佶本想拿趙廉頂罪,向大遼賠禮道歉,降低遼方怒火,再通過談判,降低貢賦,平息事端,然後繼續安心快活享受生活。


    宿太尉等人的話讓他無法說出口。也隻聽進去那句保住賦稅重地。


    爭來爭去,最後宿太尉說:“事情的真相如何,朝廷不清楚。先自己爭吵個什麽?萬一怨殺了士林俊傑能臣,寒了邊關忠臣良將的心,引起天下轟動爭議,甚至動蕩,誰敢負起這個責任?誰敢,你站出來。”


    爭權奪利當仁不讓。出來抗這種極可能掉腦袋的事?


    不幹。


    參奏群臣都縮頭。


    趙佶這聽進去了。


    必要時,士林輿論可以壓製,民意更可無視。怕就怕引起邊軍丘八不滿情緒,導致江山不穩甚至顛覆。


    隻得拖一拖處理,對遼方說是緊急追查原因。


    瀛州知州兼高陽關路安撫使上本大叫冤枉,說他保證直轄邊軍沒有進入莫州。此戰,趙廉此前對他有報備,所率出戰的正是廂軍,仗著神臂弩犀利僥幸獲勝。他們無馬,訓練不足一年,能有實力打入莫州?遼方此為純屬找借口報複。他們殺不了趙公廉,就逼咱們自己動手。


    當然不是這位安撫使關心保護趙公廉,實在是他入侵莫州的嫌疑最大。


    而且無論什麽原因,要倒黴,二州肯定一起。這種時候幫趙公廉就是幫自己。


    他也要賭一把天子寵臣在天子心中的分量。反正他是沒有趙公廉和皇帝大內那麽親近熟絡的關係,倒黴時,什麽話也說不上。


    北邊軍出沒出戰莫州太容易搞清。


    除了滄州廂軍有損傷,還不太嚴重,根本不可能以步對騎,深入敵區硬戰遼騎還能如此完整返回。


    其他諸軍都老實待城裏看遼寇搶劫。


    至於莫州確實遭受損失。那至少九成不是大宋的事。


    要知道燕雲地區和大遼北方都經常有種族衝突。契丹人經常屠殺漢人和北方雜胡。主要是剝奪富起來的漢人財富,消除雜胡實力。此次受災不輕應該是遼人驕狂凶殘煎迫過度,激起漢民反抗導致的。


    趙公廉和瀛州知州是冤枉的。


    但這不是皇帝關心的。


    趙佶隻要平息事端,安享太平。


    這時,滄趙十幾年一直努力埋的暗棋第一次發揮作用。


    西軍,尤其是老種小種經略相公從滄趙手中陸陸續續得了不少戰馬,有了些**,勢力大長,在西軍中的龍頭地位越發穩固。


    這是份人情,更是重要利益來源,這個節骨眼上有所表示必能換得滄趙人心,日後得更大利益。


    老種上本說:“遼國欺我大宋無人。老臣不才,若遼軍敢入侵,臣願意傾起全軍和其決以死戰。”


    老頭一句話,趙佶立即打消了拿瀛滄二知州頂賬的打算。


    倒不是覺得種家軍能對付了遼軍。


    趙佶看到的是:這還沒處置立功邊關重臣,邊軍就有不良反應了。老種此舉是擔心連趙公廉這種寵臣都遭此下場,那西軍重將還有個好?


    趙佶沒好主意,隻能扯皮拖著,觀察著,視情況而定。


    邊關宋軍進入戰備狀態,嚴密監視遼軍動態。內陸也緊急動員。


    隆冬降臨。雪花飄飄。做進攻方,騎兵出戰優勢大失。要大舉進攻,調動兵馬,準備物資,一時半會也來不及,怎麽也得幾個月。


    遼方自己清楚,莫州確實是遭受極其慘重的洗劫,來敵異常強橫。他們對大宋底細摸不準,高度懷疑其所謀者大暗中訓練出一支強軍,囂張氣焰被挫,有些忌憚,並沒有象嘴上叫囂的那樣立即提兵相見。


    東京反應,滄趙情報網的電台及時詳細向大本營報告。


    趙公廉冷笑。


    朝中忠奸善惡看清了。大宋外強中幹的本質一目了然。朝政之腐敗不堪清晰顯露。皇帝、童貫、梁師成等翻臉冷酷無情充分顯露.......


    他終於斬斷心底最後一絲情意,橫心鐵誌重建新國。


    把嚴厲斥責自己的聖旨讓小嶽飛看了,笑著說:“這就是莫須有罪名的開始。若咱們沒有反製手段。大哥我此次必定無功有罪橫死。腦袋還要被交到遼國製成人頭酒杯,再遭受恥辱。這就是大宋皇帝德行。”


    嶽飛在趙家長大,思想不知不覺跟趙嶽看齊,見識和三觀超越了時代限製,早已不是曆史上的那個傻忠英雄,此刻小臉漲得通紅,氣憤地緊捏拳頭,若皇帝在他麵前,指定不被撕成碎片,也會被暴打致殘廢。


    趙公廉請權邦彥繼續旁觀安心潛伏朝中,上了本準備好的奏折。


    大宋朝堂因這道奏章再次吵成一窩粥。


    女真人反了?


    天慶三年(1113年)十月,劾裏缽次子阿骨打繼任女真聯盟長,稱都勃極烈,派習古乃等去遼朝,索要逃奔遼的星顯水紇石烈部長阿疏,借以探聽遼朝內部虛實,再次確認遼天祚帝統治驕肆廢弛。


    於是女真各部兵在來流水會合。阿骨打祭告天地,執挺誓師,說:“同心盡力,有功者奴婢可作平民,平民可作官。原有官職的,可按功勞大小進升。倘若違反誓言,身死梃下,家屬也不能赦免。”


    次日,與渤海軍交戰。阿骨打射死遼將耶律謝十。遼兵潰敗。隨即得鐵驪部渤海人和遼籍女真人響應,輕克寧江城,俘獲大量馬匹財物。


    不久又迎戰遼都統蕭嗣先、副都統蕭兀納所率諸路大軍於鴨子河北。乘遼軍準備渡河,迎頭擊退,乘勢渡河登岸。兩軍戰於出河店,會大風起,冰雪塵埃蔽天,女真軍乘勢進擊,大敗遼兵,擄獲大批車馬兵甲、武器,軍力發展到三萬人,勢不可當,乘勝分路進兵。


    勃堇斡魯古斬遼節度使撻不野,攻占賓州。吾睹補、蒲察敗遼將赤狗兒、蕭乙薛軍於祥州東。遼斡忽、急塞兩路軍投降。斡魯古又敗遼軍於鹹州西,與完顏婁室一起攻占鹹州。女真部落聯盟統治了周鄰的各部落,進而攻占遼朝的寧江州、賓州、鹹州等廣闊地區。阿骨打準備年底建國稱帝,國號大金,年號收國。


    趙公廉隻上報客觀情報,沒加自己的半點看法意見。


    趙佶眼望殿中群臣痛斥趙公廉胡說八道,聽著紛紛指責是想以此轉移視線逃脫罪責,他卻如被狠狠抽了耳光一樣,臉上火辣辣的。


    他很清楚趙公廉的聰慧和行事作風,知道此奏不會有半點虛言。


    事實上所奏的大部分都是趙嶽親眼所見。


    為了解最真實的女真,掌握金軍到底有多強,怎麽打敗了數倍敵人,他搶完莫州就飛馬去了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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