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穹麵色冷肅,豹子般銳利冷血的目光盯著巫馬莉婭,讓人感到窒息,仿佛隻要莉婭敢說謊騙他,將遭受到他的可怕懲罰。


    這樣的眼神,莉婭從小看到大。


    而每當父親露出這樣的眼神,莉婭都害怕到渾身瑟縮發抖,嚴重的時候,她甚至需要在心裏祈禱,祈禱父親不要殺她……


    巫馬莉婭對上父親的目光,清楚地告訴他:“是四叔的人殺的哥,莉婭親眼看到的。”


    巫馬穹點點頭,沒再懷疑。


    忽然道:“莉婭已經是大姑娘了,到了嫁人的年齡,父親會為你物色好的人選。”


    巫馬莉婭:“莉婭還小,不想嫁人。”


    巫馬穹沒理會她的話,而是想到了一個合適人選,當地的一個富商,當即推薦給莉婭。


    莉婭卻道:“可是那個人已經有一個妻子和好幾個小老婆了,他比莉婭大了二十歲。”


    巫馬穹:“這有什麽關係?父親不也有很多女人,還都比父親小很多歲。”


    巫馬莉婭心裏泛起生理性的反胃和惡心。


    莉婭:“可有人告訴莉婭正確的婚姻是一夫一妻,婚姻是忠誠和愛,不是父親這樣。”


    巫馬穹:“一夫一妻?那是弱者為自己的無能找的說辭,你見過哪個厲害男人隻有一個女人的?還有莉婭說的忠誠和愛,那是個什麽東西?”巫馬穹像是聽到了什麽稀奇好笑的東西。


    緊接著問:“莉婭沒喜歡程靳言吧?”


    巫馬莉婭:“莉婭怎麽可能喜歡他!”


    巫馬穹:“那就好,雖然家世不錯長得也上台麵,可他也給我們巫馬家帶來不少麻煩,爸爸不希望莉婭和他扯上什麽關係。”


    莉婭:“我知道。”


    巫馬穹:“好孩子,休息吧。”


    巫馬莉婭滿腦子都是父親談起她母親時的反應以及他那句“妓女”和“難產死的”。


    她根本沒法休息,一刻靜坐都堅持不了。


    她起身出了房間,去往父親的住處,卻看到父親和萬水清前後腳從房間出來。


    父親不是讓人把萬水清和四叔一起關起來了嗎?為什麽沒關?看他們也根本沒有背叛者與被背叛者間該有的反目成仇的樣子。


    巫馬莉婭直接上前:“父親。”


    兩人看向突然出現的莉婭。


    萬水清猶豫著、稱呼道:“莉婭小姐。”


    巫馬莉婭看著氣氛融洽的兩人,問:“父親這是原諒清叔了?”


    巫馬穹:“你清叔畢竟為我做了這麽多年事,為巫馬家……”


    莉婭第一次打斷父親的話:“這一切都是父親的計謀吧?四叔才是被算計的那個。”


    巫馬穹看向她。


    莉婭:“清叔是假意被四叔收買,將我打傷,算好一切,等著我回來當著族人的麵替您指控四叔。”


    巫馬遊原以為可以利用巫馬莉婭的死嫁禍給程靳言,激發巫馬穹和程家的仇恨,卻不知他自己早掉進了巫馬穹的計中計裏。


    巫馬莉婭將兩人的計謀一點點拆穿。


    “為了抓到四叔把柄,名正言順地處理掉四叔,您不惜把我也算計在內。”


    “您就不怕清叔失手真的把我殺了?”


    巫馬莉婭步步緊逼,質問道:“讓清叔開槍的,到底是四叔,還是父親您?”


    萬水清:“莉婭小姐,我確實是假意投靠巫馬遊,要我殺莉婭小姐的是巫馬遊。”


    “要不是您父親早有準備,您已經被巫馬遊殺害拿去嫁禍程家了。”


    莉婭:“假設四叔沒打算從我身上下手,父親也會拿我的半條命去算計四叔吧?”


    巫馬莉婭傷心又氣憤。


    巫馬穹直接承認了:“是。”


    他懶得看在莉婭傷心難過的份上去編織一個謊言欺騙她一下,他甚至有些不耐煩。


    “莉婭很聰明,但你現在的樣子讓我很不喜歡。隻是受傷而已,能為巫馬家犧牲是你的榮譽,何況我是你的父親,你沒權利這麽質問我,我如果要你死,你需要做的是乖乖把脖子送到我的刀下,明白嗎?”


    “我們走。”巫馬穹叫上手下就走。


    莉婭站在原地,凝視著兩人離去。


    晚上,喝了藥的莉婭早早睡了,夢裏全是從小到大見過的各種人性扭曲的事件。


    渾渾噩噩間,感覺到傭人在推搡她,想把她叫醒,還著急地說著什麽。


    隱隱約約聽到了程靳言的名字。


    正好夢到母親徘徊在豹子籠前的莉婭借機奮力掙開沉重的眼皮,逃離可怕的夢境。


    她驚魂未定坐起身,沒等問清楚傭人在說些什麽,她聽到外麵嘈雜的聲音。


    莉婭立馬警惕起來:“發生什麽事了?”


    兩個傭人很是害怕這個喜怒無常的主子。


    “是四當家和二當家召集了人馬,在前廳逼家主退位,莉婭小姐趕緊躲躲吧。”


    莉婭:“你們剛剛說到程靳言?”


    傭人:“他讓家主抓回來關起來了。”


    莉婭坐在床上,身上都是做噩夢的冷汗。


    她當即翻身下床,從房間出去,一路朝著關押犯人的東院走去。


    一路過來都沒有碰到看守的人,想來都是在前廳……


    摸黑來到一間老舊的房間前。


    莉婭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借著月色進去一看,布滿刑具的房間裏一個人影沒有。


    中間那用來綁人的椅子空空如也。


    “巫馬小姐是來救我的?”


    程靳言的聲音忽然響起,人影跟著從門後閃出,高大的黑色身影將巫馬莉婭嚇了一跳,趕忙往旁邊躲開兩步。


    她看向程靳言,見程靳言手裏拿著一捆繩子,這繩子,剛剛還綁著他。


    而看他拿繩子的手勢,明顯是準備勒人。


    下一刻,他當她麵把繩子扔到地上。


    “你那麽在意你父親對你的看法,把我放走了,就不怕你父親生氣?以後再也不喜歡你了?”程靳言的語氣讓人很不爽。


    莉婭:“你怎麽就知道本小姐不是來殺你的?要不是你,我不會受傷。”


    程靳言哎呀一聲,同情地看看莉婭,道:“有個殘忍的真相,不知道要不要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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