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見程靳言打電話,見程靳言怕了。


    囂張道:“老子看你能叫來什麽人,今天你就是把天王老子叫來也別想保你這條命。”


    程靳言撥了個電話:“禹四。”


    刀疤男離得近,聽到程靳言叫電話對麵的人為“禹四”、他愣了下,這名字有點耳熟。


    他記得他們分堂堂主似乎就叫這個名。


    “京城分堂這邊你管事?我在帝豪酒吧讓你手下的人堵了,你過來處理下。”程靳言說完掛了電話。


    刀疤男皺眉,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不禁打量起程靳言,可不管怎麽看這就是個身手厲害的文化人。


    這電話怕是虛張聲勢、演呢。


    地上躺著人,腳邊還有砍刀和甩棍,程靳言卻沒事人似的又和喬影聊了起來。


    “還沒問你、這大學生活怎麽樣?”


    故人重逢,酒後三巡,難免話多。


    喬影:“挺新鮮。”


    刀疤男看著兩人死到臨頭居然還能愜意地碰杯聊天,心中的怒火越盛,報複心越強。


    他握緊手裏的砍刀,目露凶光,心想一會兒非把他們兩個大卸八塊剝皮抽筋不可。


    很快,


    小弟搬來救兵,


    附近場子的兄弟一夥接一夥地趕來。


    不稍片刻,酒吧裏全是刀疤男的人。


    調酒師這次沒再往吧台底下躲,而是直接提桶跑路,工作都不要了。


    刀疤男:“小子,混社會前先打聽打聽我們三合會,別到時候死在誰手裏的都不知道。”


    “敢惹我們三合會你們是第一個,看在你們這麽有膽的份上老子留你們一個全屍。”


    “都給我上。”


    刀疤男氣勢十足,然而聲音剛落,


    另一道聲音緊跟著響起:“都給我住手!”


    刀疤覺得聲音十分耳熟,這時就聽後麵兄弟們一聲聲叫著:“樊哥、樊哥。”


    兄弟們自兩邊分開,讓開路來。


    刀疤男看到來人,愣了下:“樊哥、”


    而後立馬點頭哈腰:“您怎麽來了?”


    不料平時對他挺不錯的樊哥卻是狠狠剜他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殺了他。


    刀疤男心慌的同時,發現他那牛逼轟轟的樊哥這會兒跟個小弟似的跟在另一人身後。


    刀疤男覺著這人十分眼熟,定睛一看,仔細一回想,刀疤男腿肚子一軟,當即腰彎得更下了,比對樊哥還要恭敬:“堂、堂主……”


    刀疤男奇怪:這事怎麽還驚動了堂主。


    刀疤男猛地想到什麽,驚恐地看向程靳言,可沒等他看個究竟,


    他人就被幾步過來的樊哥踹翻在地。


    “王八蛋,瞎了你狗眼了,動手動到太子爺頭上了,嫌命長是不是!”樊哥一腳接一腳狠狠踹著地上的刀疤男,直把人踹吐血。


    樊哥恨不得把人踢死。


    七八腳下去,樊哥才收了腳。


    而後偷偷看了看吧台前的程靳言,心想:這位應該就是堂主口中的太子爺。


    樊哥內心惶恐不安,


    天知道他剛剛接到他們堂主電話、說他手底下的人堵住了他們三合會太子爺時,他差點沒當場嚇去世。得虧人沒出事。


    要不然今晚他這腦袋得搬家。


    禹四快步走到程靳言麵前,恭恭敬敬道:“少爺,您沒受傷吧?”


    喬影對程靳言來一句:“你們三合會什麽時候成烏合之眾了?”


    三合會作為黑幫第一大幫,麵上洗白得還挺成功,十幾年前就沒刀疤男這種貨色的。


    這怎麽還越混越回去了。


    “這臉算是丟大了,得虧夜斯那家夥不在。”程靳言慶幸一句,不然夜斯得笑話死他。


    程靳言接著問禹四,道:“問你呢,這些人怎麽回事?”


    禹四則看向樊哥,


    接收到眼神的樊哥立馬上前,恭恭敬敬道:“禹、禹哥,這些人原本是萬龍幫的,是上個月剛進幫會的新人,還不懂規矩。”


    禹四聽後、狠狠給了樊哥一耳光:“萬龍幫的垃圾你也拉進幫,誰給你的膽子和權利!今天少爺要是少了一根毫毛,你們這些雜碎有幾個腦袋賠!”


    “禹哥饒命、太、太子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樊哥連聲求饒。


    禹四接著看向地上要死不活的刀疤男,道:“把他帶下去,手腳給我廢了。”


    “堂主饒命、堂主饒命啊……”幾個小弟不顧刀疤男的大聲求饒,把人拖了下去。


    此時人群裏的平頭男早已經嚇傻。


    禹四:“今晚參與鬧事的通通給我帶回去,我親自處置。”


    烏泱泱一酒吧的人很快散去,


    禹四請罪:“是禹四失職,禹四會去領罰。”


    程靳言:“下不為例。”


    而後,


    程靳言和喬影兩人離開了酒吧。


    動靜鬧得太大,不少人都聽到了風聲,


    秦家、


    秦寒越書房裏,


    “今晚三合會的人在帝豪酒吧鬧事,動靜不小,屬下聽說、喬小姐似乎也在其中。”


    秦岩匯報完工作後,就跟秦寒越說了。


    秦寒越隨即抬眸:“還有呢?”


    秦岩:“三合會太子爺……似乎也在。”


    果然是和程靳言有關。


    隔天,


    一早,


    黑色邁巴赫停在別墅門口。


    程靳言聽到門鈴聲,前去開門。


    門一開,兩人都愣了,皆是挑了下眉。


    程靳言感到意外:“秦三爺?”


    秦寒越麵上不露聲色:“程大律師。”


    秦岩看著一身居家服堵在別墅門口的程靳言,無聲一句:“我去。”


    他忙抬頭去看了看門牌號。


    沒錯啊,是喬小姐住的地方啊。


    秦岩每天兢兢業業,不像叔侄倆那麽有空閑沒事就跑京大論壇溜達一圈,也就不知道喬影和蘇清語打賭、把程靳言請到京大授課一事。


    這會兒秦岩看著程靳言,是一臉的懵逼:這什麽情況?


    程靳言驚訝過後禮貌伸手:“久仰。”


    秦寒越伸手跟他握在一起:“幸會。”


    相握的那一刻,程靳言手上立馬傳來一股狠勁,他不禁微眯了眸,感受到了濃濃的敵意,心中莫名的同時,手上也悄然用上了勁。


    骨節聲“咯咯”作響。


    兩人麵上古井無波,眉頭都不見皺一下,實則暗濤洶湧。


    看著突然針鋒相對較勁起來的兩人,一旁的秦岩嚇得大氣不敢出。


    沒有分出勝負,兩人默契地同時收了手。


    程靳言:“秦三爺這是……找我?”


    秦寒越:“我找喬影,給她送醒酒湯。”


    程靳言:找血影的?血影什麽時候和秦寒越認識了?程靳言不禁將人打量,看到秦寒越提著醒酒湯的手上戴著一塊表。


    他恍然。


    生意人、三十歲、戴手表,原來是他。


    新交的朋友,還是個生意人,居然會是秦寒越。


    程靳言:“她沒喝醉,不勞煩秦三爺了,請回吧。”


    居然知道人喝醉了,還一大早跑來送醒酒湯,莫非是血影主動跟他說的?


    不像她會做的事,何況她也沒醉。


    那他消息還真靈通。


    程靳言說完就要關門。秦寒越這上來就“找事”的行為,加上昨晚沒打過癮,程靳言沒直接跟他動手,已經很克製著了。


    不料門外的人抬手將門抵住。


    就聽秦寒越說:“她醉沒醉她會親口跟我說,來者是客,程大律師這是什麽待客之道?何況,程大律師自己也是客。”


    程靳言看向他,


    昨晚喝得有點醉,頭正疼,程靳言心情不太好。


    氣氛隨即劍拔弩張起來。


    片刻後,程靳言退了步,很有紳士風度地笑了笑:“秦三爺請進。”


    血影的朋友,麵子還是得給。


    “她還沒醒,秦三爺先坐著,要喝點什麽嗎?”程靳言將人領向沙發。


    回頭卻見秦寒越徑直走向樓梯,要上樓。


    “秦三爺?”程靳言當即叫了他。


    “我去看看她。”秦寒越腳步不停。


    程靳言張了張嘴,而後任由他去了。


    不怕死就去吧,敢吵血影睡覺,看你能接她幾招。


    程靳言索性也不往沙發坐了,就這麽站在一樓微仰起頭看二樓。


    似在等著看人一會兒怎麽被扔下來。


    他聽到秦寒越的敲門聲、和說話聲。


    然而兩分鍾過去,樓上也沒有打鬥的動靜傳來,隱隱約約,他還聽到房門平和地打開了……


    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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