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末將願引麾下斷後,以備那夏侯淵反撲來殺!!”隻見白獅軍團一個個將士,各是勇躍請命。張遼卻是沉著色,強穩此時混亂的思緒,迅速地搙清之後,獅眸開始爍爍閃動,猝是出聲呐道:“原來如此!”


    張遼話音一出,眾將士不由一驚,忙是抖數精神望去。


    “這夏侯淵定是趁著我這幾日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那部人馬身上,暗中卻又派一部精銳,取小徑殺入兗州。而我不知察測,但若得知必然陣腳大亂,如此一來,一旦我急於撤走,他便可以引兵大舉掩殺!!若是如此的話,恐怕如今那夏侯淵卻又開始複回而進,而且來的速度還是極快!!”


    張遼話音一落,果然立刻便有斥候前來報說,言夏侯淵正率兵忽然複回殺來,而且行軍的速度極快,如今已前進了數裏的路程。


    此報一出,白獅軍團一幹將士無不變色。饒是素來處事穩重的張遼,這下似乎也失去方寸,眉頭緊皺,麵色黑沉得可怕。


    漸漸地,帳內反倒變得了死寂一片,眾將士雖然心裏著急,卻都不敢做聲,紛紛望向了張遼。眾人早已習慣性如此,因為每每在局勢困難的時候,都是他們這位統將,最後想出策略,力挽狂瀾。


    或者也恰恰如此,他們的主公,才會稱他們的這位統將,乃是一個獨當一麵的帥才!


    隻不過這回受眼下局勢所限,張遼似乎難以繼續以往的神奇。說來,張遼卻已經是盡力而為了,但所謂百密必有一疏,曹軍此番正好把握住了張遼的疏忽之處!


    張遼獅眸眯緊,心知若是此下急撤,必然遭到夏侯淵軍的大舉掩殺,而那一部殺往濮陽的曹軍,大有可能也會趁機複回,前後夾攻。如此一來,就算他引兵拚死作戰,恐怕也非曹軍之敵。可正如他的麾下所說,濮陽不容有絲毫錯失,否則後果不堪想象。


    就在張遼暗暗咬牙,想到無論如何也要拚上一回,以不負馬縱橫的厚望,下令急撤回濮陽時。忽然又有一封快信傳來,不過這回傳信過來的,赫然正是他的主公—馬縱橫是也!


    “主公!!”張遼麵色刹地一震,精神抖擻,連忙命人把信傳入。一陣後,張遼把信拿在手上,拆開就看,信中雖然隻是寥寥數語,卻帶來了無限生機和希望!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此番兗州算是有驚無險矣!!”隻聽素來沉穩的張遼,此下罕見地縱聲大笑。眾將士一看,先是一陣詫異,不過很快又紛紛打起了精神,畢竟張遼的反常不恰恰證明了事情有了轉機。


    原來在信中馬縱橫告訴張遼,他已有計策對付曹軍,不久後夏侯淵必會撤軍,同時他也命高覽棄了青州,速回兗州救援,以穩局勢。剩餘的事情,便由張遼自信奪勢而為。


    “此番為了保住兗州,主公不惜棄舍青州,那麽我更不能令主公失望了,否則我實在無顏再見主公!”腦念一轉,張遼獅眸精光閃爍,很快渾身迸發出一股駭人的銳氣,就像一柄拔鞘而出的絕世寶劍,即將殺人飲血。


    眾人看了不禁紛紛暗吞了一口唾液。其中一個膽大的向張遼唯唯諾諾地問道:“那將軍的意思是!?”


    “那夏侯淵想要殺我個措手不及,那我便反過來殺他個出其不意!傳我號令,諸軍立即準備,我要馬上出兵,殺往夏侯淵軍!!”張遼聲若獅吼,眾將士聽得不由一陣變色。畢竟濮陽危機未解,張遼卻置之不理,反去與夏侯淵廝殺。別說夏侯淵預料不及,連他的部署也無一個人明白張遼為何如此決定。


    張遼見眾人皆疑,不由麵容一肅,遂把信中大概,疾言厲色地告訴眾人。眾人一聽,無不驚駭,由其對於他們主公舍棄青州回援一事,似乎頗受打擊,一下子還未回過神來。


    “哼!主公此乃壯士斷臂!別忘了我等雖然失去青州,但卻擊敗了袁氏這一強敵,取下了冀州這塊錢糧廣盛的寶地,日後主公要稱霸河北,那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到時候,要收複青州,自如囊中探物。另外,眼下兗州自有高覽回援,再者濮陽城經過多年幾番修葺,堅固之厚實,比起昔日洛陽、長安兩處皇城還要穩固不少,就憑那區區曹軍,想要擊破濮陽,那簡直是癡心妄想!”


    “可眼下濮陽無人坐鎮,就怕曹軍另用奸計,詐開城門!”


    此言一出,張遼麵色不由微微一變,這恰恰是他最憂心的。不過他很快就抖數精神起來,並且不假思索地應道:“哼!誰說濮陽無人,爾等別忘了主公那幾位夫人,可是各個都身懷特技,本領過人!要長久守住濮陽,或者有些困難,但若要守住濮陽一時,以待援兵來到,這卻搓搓有餘!”


    張遼此言一出,諸將不由暗暗都有些詫異,畢竟他們印象中,除了大夫人王異好像較為精明能幹外,其餘幾位夫人好像都與平常世家的尊貴夫人沒什麽差別。但諸將卻又看張遼麵色堅定,遂是紛紛振奮起來,各是慨然領命,瞬間也是戰意衝天!


    於是,在張遼的調撥之下,各部人馬迅速準備。


    當日快要到晌午時候,張遼赫然火速出兵,直到黃昏時候,斥候來報距離夏侯淵軍尚且有十多裏路的距離,如今夏侯淵軍卻也不急於趕路,似乎欲趁有夜色遮掩,先是歇息,待明日再是趕路。


    張遼聞言,卻也命麾下盡快到旁邊林叢隱藏起來,歇息飽食,但卻不可脫甲,手不可離刃。諸將一聽,無不暗暗發疑,但卻也不敢多問,迅速指揮起各部人馬往一旁的林叢趕去。


    少時,天色漸黑,夜色不知不覺便已來臨。在夏侯淵的營帳內,諸將正是一邊食飯,一邊大喜議論明日的戰事,好像必勝無疑一般,大笑連連。


    “哈哈哈哈~~!!此番憑著樂將軍的妙計,想必那張文遠此下恐怕還未想出對策,正急得如心如火焚,坐立難安呢!!”


    “哼!!這張文遠當年不過是丁原麾下一員小小將吏,據說他也不過出身於沒落將門之後,有什麽好威風,竟然敢屢屢小覷我等曹軍!!此番若是把他擒住,定要把他亂刀砍成肉醬!!”


    “哎,你可別亂來!!主公素來愛才,對這張文遠更是賞識無比,出兵之前,更先是有令,教我等一幹將士絕不可害了他的性命哩!!”


    這時,卻見正堂上,夏侯淵正閉目養神,沉息靜氣,絲毫不受諸將討論的影響。


    就在此時,夏侯淵猝地睜開雙眸,兩道精光旋即赫地射出,正見一個斥候將士快步趕來,在夏侯淵耳邊快速地嘀咕幾句。


    “好!”夏侯淵一沉色,目光如炬,遂一擺手,那斥候將士遂是領命退下。


    隻聽夏侯淵一聲喊起,這時諸將也紛紛閉上嘴巴,向夏侯淵投來目色。


    夏侯淵嘴巴微微上翹,渾身驀地散發出龐大的氣勢,赫然而道:“適才斥候已來回報,路上不見有張文遠的兵馬殺來,那就是說張文遠此下要不就還在早前營地按兵不動,要不就已急撤回去濮陽!如今正是我軍的大好時機,所謂兵貴神速,傳我號令,立即舉兵,我要一舉擊敗這張文遠!!”


    夏侯淵此言一出,眾將無不變色。一將急起便道:“將軍,大軍方才歇息不到一個時辰,這又急於行兵,這未免!”


    “未免有些貿然!?”夏侯淵眼眸一瞪,那將士頓被他瞪得心裏發毛,連忙低頭。


    夏侯淵旋即冷笑一聲,道:“兵家之道奇妙無窮。料人之不及,但凡取得先機者,勝算必大!想必那張文遠如何也想不到,我不但會忽然複回來殺,而且連夜行兵。如此一來,到了次日,我軍大概便能追上或者趕到張文遠軍後。再之,突發奇襲,殺之措手不及,豈有戰敗之理!?”


    隻聽夏侯淵赫赫振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眾人聽得無不變色,很快都是各露出敬佩之色,紛紛頷首而應。


    於是,在夏侯淵的調撥之下,各員將士火速前往調撥。隻不過夏侯淵卻也沒想到,張遼的兵馬就隱藏在不遠。而他的斥候,因急於回報,加上當時天色已經昏暗起來,未有打探仔細。


    而就在曹軍開始調撥期間。另外,在李儒的帳內,李儒聽得兩個心腹來報,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容。


    “這夏侯妙才,果然也是一員善於韜略行兵的將帥之才。此番這張文遠恐怕是無回天之力也。”其中一員心腹,臉色略微複雜,神容陰沉而道。


    “嗬嗬,這卻不一定。那張文遠也非泛泛之輩,最重要的是,那馬家小兒的戰局觀非同尋常,恐怕早有調撥。並且那張文遠如今已然得知,當機立斷,再無顧忌地來與夏侯淵雷厲一戰!!”李儒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說起馬縱橫時,笑臉上卻又多了幾分戾氣,眼神駭人,猶如一頭策劃許久,準備複仇的厲鬼。


    “那依軍師之見,此番夏侯妙才和張文遠,誰將會取勝?”另外一個心腹見狀,不由渾身肉緊,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李儒眼色一厲,渾身忽地散發出一股帶著幾分陰森的智睿之氣,呐呐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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