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你這!!”


    “毛將軍,我家族老這些日子吃少睡少,精神還未恢複,難免有些糊塗,你別聽他的。我是橋纓的叔公,這門親事,我替族老答應就是!!”


    “夠了!!你們兩個貪生怕死的老東西,別再丟我橋家的顏麵!!馬將軍勇猛絕倫,又兼有雄才大略,劉岱正是俱他,方而遲遲不敢對我橋家人下手,我倒又不信,這姓毛的敢動我們半根汗毛!!”


    耳聽兩個長輩說得那些幾乎可以說是滅絕人性的話,橋鋒終於忍不住,厲聲喝道。他那兩個長輩,似乎全然沒想到平日裏精明的橋鋒竟然說出了這麽一番話來,頓時麵色勃然大變。


    而這時,毛暉就像是被橋鋒戳中了痛處,再加上有幾分醉意,麵色瞬間變得猙獰可怕起來。


    “好!!!好哇~!!!連一個階下囚都敢小覷我,我倒要讓你們見識一下我有沒有這個膽氣!!!”


    說罷,毛暉眼露幾分瘋狂,大步跨出,竟就要離去。橋玄似乎猜到他想幹嘛,連忙攔住,急道:“毛暉,你要去哪!?”


    “老東西,你不讓我娶你女兒,可我這就要去和你女兒洞房!!”毛暉大手一揮,便把橋玄推開,橋鋒見狀,怒喝一聲,像是一頭惡犬般撲了過去,卻被毛暉一拳打中,慘叫一聲,立刻就翻倒在地。另外兩個橋家人見毛暉動起手來,嚇得連忙跪下求饒。毛暉那些部下見了,無不變色,有幾人連忙出席跟出。有幾人則去擒住了狀若瘋狂,竭斯底裏正是怒罵的橋玄、橋鋒。


    與此同時,在濮陽城門外,城上守將見劉岱被擒,先是嚇得六神無主,馬縱橫立馬在首,冷聲喝道:“我數三聲,若不開門,即斬汝主!!一!!”


    那城上守將,見馬縱橫這般逼迫,嚇得方寸大亂,城上兵士也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二!!”


    二字一落,那城上守將再也堅持不住,急喊開門,隨即隻聽轟隆隆的響聲,城門大開。


    “橋家人緊閉何處!?休要瞞我!!”馬縱橫忽是一聲大喝,城上守將聽罷,忙道:“一些在城北橋家舊宅,一些在郡衙之中!”


    “橋老和他的女兒在哪!?”


    “都在郡衙裏麵!!”


    那守將話音一落,馬縱橫急向身後龐德喝道:“赤鬼兒,壓著那劉岱,速隨我望郡衙趕去!!”


    馬縱橫話音落下時,人早已飛馬衝入,龐德忙也領著輕騎衝入。


    眼看馬縱橫馳馬飆飛,剛入城內。忽然連陣啪啪驟響,原來那守將卻也狡猾,見馬縱橫顯得急躁,剛才早就暗派射手埋伏,就等這一瞬間。


    隻見幾根冷箭忽然從各個方向,射向了馬縱橫。在後跟上的龐德一看,頓是色變,忙是大喝小心。馬縱橫卻像是背後長了眼一般,一勒韁繩,赤烏立望左邊一竄,然後又往右邊一轉,遂是加速直飛,瞬間避過那些射來冷箭。


    “他娘的狗賊!!信不信老子這就把劉岱的首級砍下來!!”雖是有驚無險,但龐德還是大怒不已,向城上那些驚若木雞的敵眾喝道。


    “萬莫傷害吾主!”那守將剛是趕來,見馬縱橫連是避過箭襲,便知不好,又聽龐德威脅,嚇得心頭一揪,慌忙叫道。


    與此同時,馬縱橫卻不理會,徑直望郡衙方向就趕,眼中流露的神采顯得又是凶煞又是急躁。不知為何,就在剛才馬縱橫心頭忽然忐忑起來,總覺得有一件將會令他悔恨終生的事情即將發生。


    在後趕來的王彧眼見馬縱橫急於入城,不由是又驚又喜。他原本以為,馬縱橫知道設計奇襲,擒下他主,豈不知教麾下大軍前往來取濮陽,不過他的大軍肯定沒有他所領輕騎部隊神速,起碼要在明日趕到,到時濮陽恐怕就要落到馬縱橫的手上了。


    不過眼下似乎情況有變,王彧當即也引兵衝入,同時叫道:“快把城門關閉,然後速傳我令,加強各處城門防備,以防敵方大軍來襲!!”


    另一邊,卻說毛暉不肯聽他那些部下勸說,來到郡衙後,王肱麾下守衛見毛暉渾身酒氣,無不驚之,一邊好生勸說,一邊急傳報給王肱。


    “他娘的,今日誰敢攔老子,就休怪老子翻臉不認人!!!”毛暉大喝一聲,雙眼紅得像頭野獸,也是力氣驚人,強硬推開護衛衝入,王肱麾下幾個將士趕來,見是毛暉,都是俱他,又無王肱號令,一時也不敢前去攔截。


    卻說在郡衙後院,某處偏僻的房間裏,時下雖已快是四更時候,依舊燈火通明,滿臉憔悴得可怕,正瑟瑟發抖卷縮在一個角落裏的橋纓,聽得外頭的動靜,嚇得一咬幹澀蒼白的嘴唇,仿佛好似料到了什麽一般,顫抖得更是厲害了。


    猝然,‘嘭’的一聲驟響,房門陡被打開,正見一個又矮又壯,皮膚黝黑的醜漢猛地衝了進來,一看到橋纓,頓時眼露瘋狂的色欲光芒,帶著幾分欲火,喊道:“小娘們,今日就是你我洞房之夜,讓老子好好來疼愛你吧!!”


    橋纓一聽,嚇得慘叫一聲,但也沒有坐以待斃,連忙衝到桌子上,把桌子推倒,一連幾個油燈落地,唰地燃起了火勢,隨即橋纓急取下發髻上珠飾,銳利的尖頭頂在自己的咽喉上,喊道:“你別過來,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隻見眼下的橋纓,哪還有昔日的絕色風采,人消瘦而又憔悴。自從她的姐姐離開後,她就幾乎沒有合上過眼睛,每次堅持不住,醒來後都會一陣後怕,痛哭起來。


    橋纓從小就堅強,無論是偽裝也好,還是天生如此亦好,除非是極度的無助,否則橋纓絕不會讓自己輕易流下一滴淚水。


    小時候她和她的姐姐都曾經幻想過,在千軍萬馬之中,自己身陷險地,一位蓋世英雄,騎著神駒寶馬,手提絕世利刃,為救自己,不惜身陷腹地,卻又能殺敵如麻,成功地把自己救出,然後就此結下良緣,永世不離。


    當然,那時橋纓還小,小女孩總會對將來的夫君有過臆想。不過這些日子,她卻不止一次幻想過,那位蓋世英雄真的出現,更成功救自己於危難之中。


    “蒼天在上,小女子不敢再有奢望,隻要能救我於此難之中。無論他是俊是醜,是聰是愚,是健是殘,是富是貧,我也願一生相伴,不離不棄…”或者是實在太過無助,橋纓此刻在心頭,暗暗地發下了誓言。


    “哼哼,老子今日還非要和你洞房不可,無論你是死是活!!”毛暉眼中瘋色又添幾分,忽地邁出一步。在外頭的王肱部下聽了,無不神色大變,急欲衝入時。陡然,府外忽起殺聲,頓時眾人無不變色,就連毛暉也是嚇了一跳,頓是酒意去了大半。


    “不好了,馬縱橫,是馬縱橫殺來了~~!!”


    “快看,那不是主公耶!?主公被挾持了!!!”


    突兀之際,一陣慌亂的喊聲起處,隻見馬縱橫渾身凶煞如鬼,威悍如神,縱馬急衝,舞刀殺到人叢之內。在後的龐德大喝讓開,這時劉岱也被驚醒,忽然見得自己回到濮陽,四周一片混亂,嚇得也是驚叫不停。


    剛是趕來的王肱,見情勢混亂至此,嚇得亦是方寸大亂,不知是攔是放。


    與此同時,馬縱橫倒是一路策馬衝入郡衙後院,飛刀急砍,眼見一處房外,都聚滿了人,連忙強突而去。


    “該死的馬家小兒,他是如何闖到這裏來的!?”毛暉聽得外頭喊聲,又驚又怒,忙是撥出腰間寶刀,正欲衝出時。


    這時,橋纓早已淚流滿麵,在這危難之際,馬縱橫已成了她唯一能夠依仗的支柱,下意識地急是朝房門衝出。


    “臭流氓,我在這裏,快救我!!”就在橋纓跨出門檻的刹那,正見一員威勇無敵,身穿黃麟日月重鎧,渾身血色斑斑,如鬼似神,手舞一柄龍炎偃月刀,在人叢裏強闖硬突,殺入如砍瓜切菜,那是何等的瀟灑,那是何等的威風。


    此時此刻,這個男人,就像是闖破了陰間地獄,衝破了九天雲霄,前來救她的蓋世大英雄!!


    卻說毛暉反應來時,正見橋纓從身邊衝過,情急之下,怒火頓起,揮刀朝她玉背就砍,口中還不忘罵道:“你這賤女人,老子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亂戰中,眾人見著,一個白衣勝雪,如被囚禁了千萬年的神女忽然出現,那一刻,她淒美得令人一生難忘,可在她背後,一個惡煞瘋狂的醜漢,卻舉著刀,砍向了神女的後背,竟是要辣手摧花。


    刀無情地落下,血色起時,試問誰不忿怒,眼看神女倒地,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衣。


    那渲染白衣的紅,映在了某人的眼瞳裏。


    於是,鬼神被激怒了!


    “嗷嗷嗷嗷嗷~~!!!你這天殺的狗賊,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啊~~!!!!!”


    額有雙角,人麵赤膚,重鎧龍刃,勢高百丈,衝天而發。一麵栩栩如生的鬼神相勢,赫然顯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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