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今時勢大亂在即,大丈夫自當以創業為重,我倒也不急著娶這橋婉!反正如今我與橋家也不過互惠互利的關係。待我根基穩定,也不怕這橋婉會跑!”


    這一老一少,兩人眼神交接,卻都是各懷鬼胎。


    “老夫也是倦了。縱橫初來做客,不如讓婉兒為你彈奏幾曲,你倆多些熟絡,這日後真是成了親,也不會尷尬。”橋玄忽然神色收斂,微微笑道,倒也是給馬縱橫和橋婉相處的機會。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馬縱橫聽了,自是萬分願意,想著時間也是正早,頷首笑道。


    哪知橋纓看得馬縱橫一臉猥瑣的笑容,自不願意自家姐姐和他獨處,靈動俏皮的眼珠子一溜轉,不知又在什麽鬼點子。


    至於橋婉在旁卻是暗暗地瞟了馬縱橫幾眼,見馬縱橫高大魁梧,還真有少年項羽那般威武,又見他麵容剛毅,不大也不細,稍長而銳的眼眸赫赫有神,心中不由有幾分歡喜,道:“那孩兒先到後院裏準備一下。還勞煩爹爹和馬公子再談一會。”


    “那自然是好。”橋玄知道橋婉素來處事做人都務必求得盡善盡美,便也答應下來。依舊羞紅著臉的橋婉遂向馬縱橫輕施一禮,便是轉身離開了。橋纓見了,忙喊一聲等我,便也追了上去。


    “實不相瞞,軍中有不少賊子俘虜,我本是打算來與橋太守和橋老告別後,便是引兵撤走。適才到郡衙拜見,卻聽橋太守有事在家,未免打擾,還請橋老替我向橋太守說上一聲,就說昔日恩情,不敢有忘,但有吩咐,隻需一麵紙書,羲定當火速前往!”馬縱橫震色而道。


    橋玄聽了,微微一愣,暗想這孩子氣量也不算狹隘,起碼沒有糾纏不清,見好就收,而且能以大事為重,想著若是橋婉嫁了給他,也不算是委屈,便是頷首道:“那好。不過如今世道紊亂,你且好自為之,年輕人建功立業是好,但不可年少氣盛,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當謹記,謹記!”


    橋玄神情真摯,說的話大有道理,馬縱橫聽了,領悟一番,也明白其中道理,謝道:“謝過橋老教誨,羲定謹記在心。”


    於是橋玄和馬縱橫便又坐下談了一陣,橋玄畢竟上了年紀,加上今早被橋瑁急急叫起,又是連做重大的決定,極耗精神,談了一陣後,不覺愈加疲倦。


    這時,一個容貌頗好的婢女趕來,請馬縱橫到後院。馬縱橫遂是向橋玄告別,然後便跟著那個婢女去到後院。


    話說,不知不覺也已是四月中旬,正是牡丹花的盛放期,後院裏開滿了各式各樣的牡丹花,顏色鮮豔,花朵碩大,走在院裏,香氣撲鼻,正如進了人間天堂。


    馬縱橫一路上欣賞著牡丹,心情也不禁平靜了下來,不知不覺就跟著領路的婢女來到一座小樓閣前。婢女也不做聲,笑容可掬地向馬縱橫一伸手,示意馬縱橫走入。馬縱橫燦然一笑,便走進樓閣,正見樓閣對麵外頭,兩邊花叢,各種五顏六色的牡丹花,爭豔怒放,正中有一平台,底下可見流水。平台上,有一張用玉石砌成的桌子,坐著的赫然正是美豔溫雅的橋婉。在美景之下,橋婉刹時便成了花中仙子,一手撫琴,桌子上還飄著嫋嫋煙霧,見馬縱橫來了,微微頷首,已示作禮,


    馬縱橫回以一笑,看了看香爐,倒也從王異那裏得知,這彈琴對於大戶人家的子女來說,可是極為講究,焚香就是其中之一。


    須臾,馬縱橫坐定,而在馬縱橫注視之下,橋婉卻是比剛才少了幾分嬌羞,多了幾分自信。


    這時,一陣微風輕輕刮來,牡丹花香還有那幽幽焚香的味道撲鼻而來,卻是形成了一種奇妙的變化,讓人不覺放鬆、平靜下來。


    風一過去,琴聲悠悠而起,如流水流淌,如微風吹拂。馬縱橫望著手扶木琴的橋婉,隻覺眼前這花花草草,都像是活了一般,在輕輕、安靜地述說著。馬縱橫不禁聽得入神,這般樂聲,實在為所未聞,或者就是那傳說中的天籟之音。


    隻見聽得入神的馬縱橫,眼神也恢複了以往的清澈,望向橋婉的目光也沒有一開始的炙熱,就好似隨著琴聲融入了這天地之間。


    漸漸地,琴聲漸止,直到消失。一陣微風又來,似把馬縱橫帶回了現實。


    馬縱橫神色一凝,歎聲道:“聽橋大小姐琴聲,如能融入世間,花草亦似活了,如此樂音,真是神奇,恐怕就連天上的仙子,也彈不出來。”


    所謂伯牙摔琴祭子期,知己難尋,知音便能難尋了。橋婉聽了馬縱橫的話,心頭不由一揪,絢麗美目裏不由晃動起陣陣漣漪,不禁嫣然一笑,兩旁百花,瞬間便是黯然失色。


    “馬公子謬讚了。”聽著橋婉有些嬌羞的聲音,臉上又露出愉悅之色,馬縱橫便知自己起碼贏得了她的好感,正欲說話時,忽然後麵傳來一陣帶著幾分挑釁之意,但卻又好聽的聲音。


    “你嘴上說得好聽,所謂禮尚往來,不如與我雙劍齊舞,獻予姐姐如何?”馬縱橫回首一望,正見橋纓拿著兩柄寶劍走了過來,其中長的那柄劍,劍柄有著一個龍頭,短的那柄,劍柄上則有著一個鳳頭,一看就知絕非凡品,而且這龍鳳之劍應該就是一對。


    “好!”馬縱橫倒也爽快,接過橋纓遞來的龍頭寶劍。哪知橋纓一看馬縱橫接住,秀目精光一閃,立刻就撥開劍柄,擰劍刺來。橋婉看得眼切,剛要喝止,卻見馬縱橫便是靈敏避開,刺來的劍刃被他一手兩根指頭夾住,發出‘錚’的一聲脆響。橋纓見了,嬌美的臉上不由露出幾分忿色,把劍一提,便又刺了過來。馬縱橫卻早有預料,身子一轉,一邊避過橋纓刺來的利刃,一邊跳出了樓閣之外。


    “小妹,莫要胡來!馬公子,我家小妹自幼是古靈精怪,你莫…”追上來的橋婉,忽然聲音漸漸停下。


    卻看橋纓身輕如燕,曼妙的身子舞動起寶劍,如雀飛張翅,美不勝收。而馬縱橫卻也拔出了長劍,劍如潛龍在水,不見淩厲張橫,反而在橋纓的劍式配合起來,乍眼一看,竟還有龍鳳起舞之勢。


    在古時,舞劍乃是一件文雅之事。原本橋纓是打算激怒馬縱橫,讓他露出狂野一麵,這般一來,就算自己輸了,他也不過一介莽夫,以自家姐姐的脾性對他定會好感頓無。反之,若是自己贏了,一直想嫁給像霸王項羽一樣的蓋世英雄的姐姐,對他定然心生輕鄙,想他再是厚臉皮,也不再敢提及婚約之事。


    可橋纓的算盤卻是打錯了。她卻無想到,馬縱橫竟然沒有絲毫強壓她一頭的意思,反而與她雙劍合璧。


    “哼,你這登徒浪子,別小看小姑奶奶!”橋纓心念一轉,陡地從馬縱橫身邊竄過,一招鳳凰擺尾,回劍就砍。馬縱橫倒展現出他的靈巧,腳步一跨,身子轉動時,同時以劍尖輕輕彈開橋纓的短劍。


    “好劍法。”橋婉哪裏看不出馬縱橫有意相讓,卻還能與橋纓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極具觀賞性,便知馬縱橫的劍法高出自家妹妹不止幾籌,看著馬縱橫那英武的身姿,心中更是好感頓生。


    橋纓本還想讓輕視自己的馬縱橫吃上苦頭,沒想到又被他巧妙化解,少女脾氣一起,便是急轉身姿,快劍飛去,竟就搠向馬縱橫的麵門,兩人距離極近,眼看就要刺中。


    “小心!”橋婉看得心驚膽跳,馬縱橫在這一瞬間,竟然看到當初對自己也是百般厭惡,非要取自己姓名不可的王鶯。刹時,橋纓與王鶯兩女的身影竟重疊一起。馬縱橫不由眼中流露出傷悲之色,這一呆滯,倒是把橋纓嚇了一跳,但收劍卻已來不及了,忙隻好改往下而刺去,銳利的劍尖刺入了馬縱橫袍子。就在此時,馬縱橫倒是瞬即回過神來,急一轉身,一手摟住了橋纓,刹是避過。


    “橋纓你!”橋婉看那險象環生,嚇得麵色一陣發白,連忙趕來。橋纓也被嚇了一跳,被馬縱橫這般摟住身子,若在平時,早就發作了,這下竟一動不動,睜大著眼,仰頭看著馬縱橫。在馬縱橫的眼裏,似乎藏著一絲淡淡的憂鬱,看得橋纓心頭有些發迷。


    “嗬嗬,橋大小姐不必多慮。剛才,我一時走神,倒是壞了大家的興致。”馬縱橫倒也不知橋纓這般看著自己,輕輕地把她鬆開,然後向橋婉笑道。


    橋婉見馬縱橫袍子隻是刺破了一些,並無受傷,也是放下心來,然後又低下頭,發紅的臉色,像極了一朵嫣紅的紅牡丹,聲音也低得快聽不見:“若是馬公子不嫌棄,便叫…便叫我做婉兒吧。”


    “好,婉兒。”馬縱橫燦然一笑,下意識地頷首便道。在旁的橋纓一聽,卻是急得一蹬腳,道:“姐姐,你怎讓這登徒浪子如此放肆!你平日裏矜持都去哪了!”


    “小妹,你今日怎這般不知禮數,還不快向馬公子賠禮道歉?”橋婉聞言,倒是微微睜大了那雙美瞳,嚴厲說道。橋纓聽了,卻更是委屈,狠狠地瞪了馬縱橫一眼,轉身便是離去了。


    “無賴,流氓!”


    橋纓離去,倒也不忘罵上馬縱橫兩句。


    “小妹你!”橋婉也不知道自家妹妹今日這般反常,黛眉皺地緊緊,嬌美的臉上露出幾分急色,便是我見猶憐。馬縱橫看了,笑了笑,隻說是自己剛才冒犯了橋纓。隨後兩人到樓閣了坐了一陣,馬縱橫告訴橋婉,因為軍中還有許多軍務要事未曾處理,恐怕今日便要離去。橋婉聽了,雖然有意克製,但還是不禁露出了幾分失落和不舍。就在馬縱橫準備告別時,橋婉忽然讓馬縱橫稍等片刻。馬縱橫自然不會拒絕美人的要求。


    少時,溫雅貌美的橋婉再次出現,臉上還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看得馬縱橫一陣驚歎。


    “果然,跟美女一塊,由其令人愉悅。”馬縱橫暗暗笑道,遂是起身相迎。橋婉輕咬了嘴唇,然後把一副匕首遞向了馬縱橫眼前。卻見匕首外鞘,泛著暗金之色,還有兩顆紅色寶珠,一看就知價值不菲。作為一個武者,對於神兵利器自然有一種猶如與生俱來的吸引,馬縱橫一見,眼神不由一亮,接過那柄匕首,撥開一看,隻見匕刃一出,寒光陡現,刹又不見。馬縱橫就看這匕刃上的光澤,便知是上品,不由驚歎道:“好一柄神兵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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