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回到大宅,傅晉臣將車停在院子裏,捏著車鑰匙進去。他單手插在口袋裏,俊臉明顯染著宿醉後的疲憊。


    “四叔!”


    傅橙跑著過來,兩條小粗胳膊圈住他的脖子,要他抱。


    一隻手將小公主提起來,傅晉臣將她摟在懷裏,抱著她往裏走,“吃早餐了嗎?”


    “吃過了,”傅橙點頭,黑眼珠眨了眨,似乎在跟他報告,“橙橙看到四嬸沒吃早餐。”


    掃了眼客廳,果然沒看到沐良的身影。傅晉臣薄唇輕抿,眼底的神情沉了沉,他抱著傅橙走進餐廳,“媽。”


    尤儲秀盯著剛進家門的兒子,臉色微怒。曹婉馨看到她變臉,急忙將女兒抱過去,帶她去外麵的院子裏玩。


    “你昨晚去哪裏?”尤儲秀吩咐傭人準備早餐,伸手將泡好的參茶遞給兒子。


    傅晉臣喝了口,道:“有應酬。”


    “你啊,”尤儲秀神色不悅,“你爸昨晚臨睡前還問起你,以後不許再這樣!”


    “知道了。”傅晉臣蹙起眉,覺得煩躁。


    傭人將熱氣騰騰的早餐端上來,尤儲秀熱牛奶送到兒子手邊,也就沒在囉嗦,陪他用早餐。


    隨意吃了幾口,傅晉臣也沒什麽胃口,轉身上樓。推開臥室的門,滿室清幽,床褥都收拾的很整齊,與平時並無差別。


    傅晉臣轉身走進浴室,迅速洗了澡。他圍著浴巾出來,站在衣櫃前選衣服。


    他穿衣服比較挑剔,不喜歡的顏色不穿,不喜歡的牌子不穿,不喜歡的款式也不穿。必須要顏色、牌子、款式都符合他的心意,那件衣服才能套到他的身上。


    傅晉臣選了套喜歡的黑色西裝,動作熟練的穿戴好。他站在鏡子前照了照,洗過熱水澡,疲憊的神色散去大半。


    隻不過額頭依舊有些疼,算是酒醉的後遺症。


    梳妝鏡上的物品擺放整齊,傅晉臣低下頭,隨手拿起一隻口紅擰開,那抹亮眼的玫紅色誘人。他動了動嘴,指尖撥弄一番後,又把東西放回去。


    昨晚他整夜都沒回家,可是沐良連個電話都不打,哼!壓根就不在乎他是吧?!


    傅晉臣俊臉陰沉,隨手拿起外套,轉身出門。有什麽了不起的,他又不缺人在乎!


    開車來到公司,傅晉臣坐著專屬電梯上樓,電梯經過十樓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怎麽的,驀然伸手按住。


    電梯門打開,傅晉臣猶豫了下,才邁步走出來。


    辦公區有很靜,幾乎隻有敲打鍵盤的聲音。傅晉臣雙手插兜站在原地,挑眉看過去,遠遠就看到坐在椅子裏,正盯著電腦做事的某人。


    “哎喲,總裁!”


    身後有人驚呼,喬笛端著馬克杯笑道。傅晉臣挑了挑眉,語氣平靜,“早。”


    喬笛笑眯眯的,回道:“早。”


    她說話大嗓門,無意中拔高音量,立時吸引來眾人同事的目光。


    大家看到總裁現身,紛紛站起身,恭敬道:“總裁早。”


    沐良敲打鍵盤的手指一怔,下意識轉頭看過來,果然看到不遠處抿唇的男人。他微微仰著頭,銳利的視線緊盯著她,目光深邃。


    昨天一晚不回家,現在還敢瞪她,他想興師問罪嗎?!


    沐良心頭惱火,淡淡收回視線,繼續手裏的動作,不想搭理他。現在是工作時間,有事回家再說!


    眼見她隻是極為淺淡的瞥了眼自己,傅晉臣俊臉徹底沉下去。他僵硬的站在原地,蜷起的五指不斷收緊。要是他現在過去掐死她,會有什麽後果?


    總裁難得來十樓,同事們都好奇的張望,但看到傅晉臣隻把眼神落在一個人的身上,有些人似乎就明白過來。


    上次傅晉臣在餐廳公開與沐良有曖昧,如今又借機來看她,不是更加惹人懷疑嗎?


    “咳咳!”


    喬笛似乎嗅出不對勁,壓低聲音道:“總裁,需要我把良良叫過來嗎?”


    “不用!”


    傅晉臣臉色慍怒,吼道。喬笛嚇了一跳,手裏的咖啡差點丟在地上。


    因為傅晉臣的這聲吼,原先觀望看熱鬧的同事們瞬間都回到座位,不敢在窺視。完了,總裁發火了!


    傅晉臣轉身朝著電梯走,喬笛急忙幫他按了鍵,一個勁陪笑臉,“總裁,您慢走。”


    叮——


    電梯門打開,傅晉臣冷著臉進去,薄唇緊抿成直線。


    望著他轉身走遠的背影,沐良咬著唇,眼眶發酸。混蛋,大早上他跑過來,就是為了再次她一次?!


    不多時候,喬笛端著咖啡回來,悄悄的潛伏過來,八卦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沒怎麽。”沐良盯著手裏的數據。


    “不會吧,”喬笛蹙眉,完全不相信,“沒怎麽,幹嗎總裁一臉的欲求不滿?!”


    “嬌滴滴!”沐良也吼了。


    工作區的同事們齊刷刷回頭,喬笛臉色發紅,怒道:“你叫這麽大聲幹什麽!”


    她氣哼哼轉身,回到自己的椅子裏。


    須臾,喬笛用鼠標點開msn窗口,悄悄跟‘灰太郎’聊天。


    “有消息。”


    “?”


    “你們家總裁好像被虐的不輕!”


    “……”


    “昨晚他們應該吵架了。”


    “吵架?為什麽吵架?”


    “不知道,良良不肯說。”


    “戰況嚴重嗎?”


    喬笛掃了眼埋頭奮力工作的沐良,撇嘴回道:“形勢不容樂觀。”


    十分鍾後,錢響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幸災樂禍的趴在桌前,“四哥,你昨晚去哪裏了?”


    傅晉臣薄唇緊抿,看都沒看他,厲聲道:“跟你有關係?”


    “問問。”錢響瞥著他緊繃的俊臉,頓時笑了。


    “管得著嗎?”傅晉臣抬手丟開手裏的文件夾,壓根一個字沒看進去。


    錢響拉開椅子坐下,悠哉道:“四哥,我是管不著,可是有人能管!”


    聞言,傅晉臣咻的厲目,語氣陰霾,“喬笛最近表現不錯,你說,這麽努力上進的員工,應該送出國培訓一年吧。”


    “四哥……”錢響撇嘴,立刻笑道:“你看你這人較真吧,我就說著玩玩的。”


    傅晉臣瞪了他一眼,聲音警告,“樂極生悲你懂嗎?偷吃你就低調點,別到處招搖,小心禍從口出!”


    他每句話都透著狠厲,錢響跨下臉,心想這男人越來越小氣了!


    原本想看他笑話,可笑話沒看成,還沒傅晉臣壓過一頭,錢響瞥著嘴離開,回到辦公桌前,飛快的打字。


    “消息不準確!”


    “……”


    “他神清氣爽哪有被虐的跡象?”


    “真的?”


    “我剛被他罵完!”錢響發了個淚的表情。


    半響,喬笛抖了抖窗口,震驚道:“難道傅晉臣昨晚偷吃去了?”


    “……”錢響沒敢回話。


    吃午飯時,喬笛一直盯著沐良看。


    “有話就問?”沐良小口地吃,看不出什麽異常。


    “嗬嗬,”喬笛笑了笑,試探道:“良良,你心情不好?”


    “嗯。”沐良應了聲,眼睛盯著飯碗。


    喬笛撅著嘴,不敢再問。沐良表情明明白白的寫著,別招惹我!她哪裏還敢多問?!


    用過午飯,沐良回到自己的位置,一直都沒有動過。喬笛也不敢多問,隻能默默的歎氣。


    下午的新開發項目研討會上,傅晉臣話鋒犀利,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大家倍感壓力大。可以說,傅晉臣處處跳毛病,鬧到後來大家都不敢發言了。


    “都沒話說了?”傅晉臣沉著臉,起身將麵前的提交方案全部退回去,道:“全部重做。”


    嗷嗚!


    眾人苦不堪言,總裁一句話,他們至少要加班十天。


    離開會議室,傅晉臣腳步穩重的回到辦公室。秘書認真的記錄工作計劃,不敢有半點馬虎。今天總裁心情不好,不是瞎子的都能看到!


    “總裁,您下午三點還有視頻會議。”秘書轉身往外走,錢響推開進來,神色焦急。


    “四哥!”


    眼見秘書將門關上,錢響才抿唇開口,“莫勁昨晚心髒病發,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聞言,傅晉臣眼神瞬間沉下去,“消息確定?”


    “絕對!”錢響保證。


    “怎麽回事?”傅晉臣坐在轉椅裏,問道。


    “具體原因還不清楚,”錢響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下,這會兒臉上的表情也不敢玩笑,如實道:“莫勁的女兒帶著律師從香港趕回來,非說莫勁的死因跟舒雲歌有關,這會兒警察已經過去了。莫家現在亂成一鍋粥!”


    “四哥,”錢響盯著傅晉臣緊繃的俊臉,試探道:“這事,咱們是管還是不管?”


    傅晉臣修長的手指輕叩在桌麵,眼神陰霾,“莫勁的女兒這麽鬧,還有別的目的嗎?”


    “哼!”


    錢響冷哼了聲,嘲弄道:“聽說莫勁那個老頭死的太突然,還沒有立遺囑。”


    原來是這樣?!


    傅晉臣失笑,深邃的雙眸輕眯,“舒雲歌不會殺人的。”


    “我也覺得不會,”錢響點頭,不過神情終究有猶豫,“可是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沒有萬一!”


    傅晉臣薄唇輕勾,沉聲道:“她昨晚跟我在一起,怎麽可能殺人?”


    “啊?!”


    錢響懵了,隨後反應過來,“你們倆昨晚……那啥那啥了?”


    “滾——”


    傅晉臣怒罵,伸手拿起車鑰匙,道:“你去把藺叔給我請去警察局,記住了,要客氣點!”


    “ok!”錢響點頭,“我辦事你放心。”


    眼見傅晉臣出門,錢響下意識的問了句,“四哥,你幫舒雲歌,要是小嫂……你們家小野貓知道了,你怎麽辦?”


    聽到他的話,傅晉臣目光銳利起來,怒聲道:“你他媽什麽意思?真以為爺是氣管炎?!”


    “沒!”錢響擺手,笑道:“我沒有這意思,隻是為了安定團結著想。”


    現在顧不上這些,傅晉臣懶得搭理錢響。他拿了車鑰匙,直接開車離開傅氏,趕去警局。


    下班後,喬笛有意越沐良去逛街,八成是錢響授意的。不過沐良不買賬,喬笛也無可奈何。


    回到傅家大宅,氣氛依舊。沐良回到三樓,先去換了衣服,然後下樓吃晚飯。


    身邊的位置空空的,沐良秀眉緊蹙,心想他難道加班嗎?


    “傅老四呢?”傅歡顏拉開椅子坐下,隨口道。


    尤儲秀正在吩咐傭人上菜,看到傅東亭挑眉看過去,急忙解釋道:“老四剛給我打過電話,說他有事晚點回來。”


    傅東亭雖然麵色不悅,但沒有發火。


    沐良捧著飯碗,心口再度發堵。不回家吃飯,竟然連個電話都不給她打了嗎?


    “良良你吃這個,”傅歡顏給沐良夾菜,玩笑著逗她,“怎麽,我們家傅老四不回來吃飯,你都沒胃口?”


    沐良尷尬的低下頭。


    傅政盯著沐良黯然的神情,眼底的眸色幽暗。


    吃過晚飯,沐良徑自回房。傅歡顏把她新進的大作拿給沐良看,吧啦吧啦說半天,但沐良都不太懂。


    “你怎麽發蔫了?”傅歡顏坐在床邊,沐良整晚都沒怎麽笑過。


    “姐,”沐良垂下目光,輕問:“你在這裏家裏,生活開心嗎?”


    聞言,傅歡顏歎了口氣,笑得沒心沒肺,“有時候挺開心的,有時候又不開心。”


    頓了下,她丟了塊巧克力進嘴裏,道:“我爸我媽都寵我的時候我就開心,他們煩我的時候,我就不開心,不想回家。”


    沐良勾起唇,真心覺得傅歡顏這人心思很單純。難得生在這樣複雜的家庭裏,她還能保持這份純真。


    “跟傅老四吵架了吧。”傅歡顏眨了眨眼。


    沐良撇嘴,沒有開口。


    “看吧,我就知道。”傅歡顏得意的挺起胸,“放心,等他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他!”


    沐良笑了笑,嘴角那抹笑容有些僵硬。


    不多時候,傅歡顏識相的收拾東西離開。她走後,諾大的臥室更顯冷清。


    沐良盯著牆上的時鍾,心底的滋味複雜。她掏出手機,猶豫良久後,才把號碼撥出去。


    手機鈴聲響了很多遍,幾乎最後一響時才被接通,“喂?”


    “你在哪裏?”沐良聲音很低。


    傅晉臣掃了眼正在交涉的藺識,走到比較安靜的地方回話,“我今晚有事,要晚回去。”


    眼見藺識抿唇出來,傅晉臣急忙掛斷電話。


    電話那端的聲音嘈雜,沐良還沒來得及細問,電話已經被掐斷。半響,她沉著臉躺到被子裏,神情失落的望向窗外。


    淩晨三點,藺識方才辦好一切手續。


    “謝謝藺叔。”傅晉臣親自為他打開車門,語氣恭敬。


    “四少客氣了。”藺識掃了眼不遠處的舒雲歌,別有深意道:“雖然有你的證詞,不過目前莫太太最好不要有任何異常的舉動,否則很容易引起警方的懷疑。”


    “我明白。”傅晉臣點頭應道。


    黑色路虎平穩行駛在車道上,傅晉臣雙手握著方向盤,看了看身邊的人,“你還好嗎?”


    舒雲歌點點頭,道:“還好,就是有些累。”她用力吸吸鼻子,將眼眶的淚水逼回去。


    將車開到明灣別墅,傅晉臣將車停在別墅外,轉身看著她,道:“我幫你找了個律師,關於莫勁的財產,等到輕點後就能開始遺產繼承。”


    “謝謝,”舒雲歌眼神發紅,哽咽道:“晉臣,真的謝謝你。”


    傅晉臣挑了挑眉,忽然問她:“出事為什麽不告訴我?如果我不出現,你就不打算告訴警察,昨晚我們一直在一起嗎?”


    舒雲歌垂下目光,神色黯然,“我不想給你惹麻煩。”


    聽到她的話,傅晉臣劍眉蹙了蹙,俊臉滑過一絲悵然。他看著舒雲歌發白的臉色,還有她在警察局孤苦無依的模樣,眉心不自覺的揪緊。


    “ann,”傅晉臣斂眉,沉聲道:“有事情,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舒雲歌怔怔抬起頭,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嘴角不禁顫了顫。她咬著唇,眼眶裏酸酸的發脹,“晉臣,你不恨我了嗎?”


    恨?


    傅晉臣別開目光,聲音微涼,“過去的事情,我不想說。”


    解開安全帶,舒雲歌打開車門下去,柔聲道:“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嗯。”傅晉臣看了眼時間,急忙將車開走。


    直到他的車身消失不見,舒雲歌才轉身往回走。


    “哎喲,舊情人送你回來的!”


    客廳的窗口前,莫潔冷冷盯著進門的人。


    舒雲歌低著頭,換好拖鞋往樓上走。


    “舒雲歌!”


    莫潔追著她上樓,邊走邊罵道:“你這個狐狸精,騙我爸爸娶你,現在還狠心害死他!你別以為能夠找到幫手,我就怕你!我絕對不會讓我爸爸白死的!”


    “你有證據的話,大可以再去告我!”舒雲歌瞥了她眼,狠狠將房門關上。


    “你……”


    莫潔氣的臉色發白,抬手敲打著門板:“舒雲歌,你給我滾出去,這裏是我爸爸的家,你給我滾!”


    背靠著門板,舒雲歌疲憊的蹙起眉。莫潔的喊叫聲很大,家裏的傭人紛紛上來,好說歹說才把她勸走。


    長長的舒了口氣,舒雲歌走進浴室,將門鎖上。打開溫水,她衣服都來不及脫,整個人的都站在花灑下,任由水柱從頭頂澆灌下來。


    半夜睡的昏昏沉沉,沐良隻覺得身邊有熟悉的氣息靠近。她閉著眼睛,鑽進那個溫暖的懷抱裏,無聲的淺笑。


    睡夢中,她知道傅晉臣回來了,不安的心逐漸歸攏。


    伸手掖好被子,傅晉臣擁著懷裏的,緊蹙的眉頭鬆了鬆,不久也睡著。


    翌日清早,沐良睜開眼睛,身邊的男人並沒在。她洗漱好,提著包下樓,還沒走進客廳,就聽到傅東亭震怒的聲音。


    沐良心尖緊了緊,快步往餐廳走。大家都站在客廳裏,沒有人敢靠前。


    看到她下樓,眾人眼底的神情明顯不對。沐良望向前方,隻見傅東亭神情惱怒,而傅晉臣垂頭站在他的麵前。


    彎腰將丟在地上的報紙拾起來,頭版的新聞標題醒目:傅家四少,親自作證為莫氏總裁夫人洗脫殺父嫌疑,兩人親密來往,疑似舊情複燃。


    沐良看著那刺眼的紅色報道,終於知道為什麽傅東亭清早就在發火。


    原來這兩個晚上,傅晉臣都跟舒雲歌在一起。


    “跟我上來。”傅東亭看到沐良下樓,沉著臉往書房走。


    傅晉臣轉過身,深邃的目光恰好落在沐良的眼底。他薄唇輕抿,別有深意的盯著她。


    書房的門關上,尤儲秀的心緊跟著提起來。


    碰——


    傅東亭摔東西的聲音,隔著書房的門板都能傳出來。


    “東亭!”


    尤儲秀大驚失色,急忙往書房跑,眾人臉色漸變。


    “良良,”傅歡顏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拉著她道:“我爸最喜歡你了,你快去勸勸啊。”


    傅老四這次又闖禍了,可他終究是自己的親弟弟,傅歡顏不可能坐視不管。


    姚琴抿起唇,嘴角滑過一抹淡笑:“歡顏,你急什麽?人家沐良都不急!”


    傅歡顏狠狠瞪她一眼。


    沐良手裏握著報紙,眼睛落在那張照片上,神情看不出什麽變化。


    “開門!東亭你開門啊!”


    尤儲秀聽著裏麵的動靜,急得一個勁拍門。傅歡顏盯著沐良驀然的表情,哎喲了聲,轉身往樓上跑。


    “爸爸,你別真動手啊!”傅歡顏趴在門板上,叫道:“傅老四,你倒是快點認錯啊!別惹爸爸生氣!”


    大家見狀,也都紛紛往樓上走。


    隨手將報紙揉成一團丟開,沐良提著包,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兩扇巨大的鐵門一開一合,沐良提著包快步走出來,她站在空曠的山道上,慢慢才想起來,今天是周末,她不需要上班。


    不上班還能去哪裏?


    沿著山路往下走,沐良好久才攔到一輛出租車。她來到市中心,不自覺就走到宋氏琴行。


    “沐小姐。”店員看到她來,笑著打招呼。


    沐良站在門外往裏瞅,“爺爺在嗎?”


    “今天周末,董事長都不會來。”店員如實回答。


    是啊,今天是周末,人家都會呆在家裏跟家人團聚吧。


    沐良提著包,黯然轉過身。她站在門外,望著熙攘的街道,心底一片茫然。


    回身指著店鋪外麵的台階,沐良艱澀的揚起唇,問道:“我可以在這裏坐一會兒嗎?”


    店員急忙點頭,卻見她神情低落。因為曾經宋儒風交代過,所以有人看到沐良情緒反常,便偷偷給宋儒風打電話。


    不久,一輛黑色轎車停在琴行外。宋儒風推門下車,沐良轉了轉呆滯的眼睛,確定沒有看錯人。


    “小丫頭。”宋儒風拄著拐杖朝她走來。


    沐良緩緩站起身,眼眶驀然一酸,委屈道:“爺爺。”


    ------題外話------


    養文的孩紙們,最近不要養了哈,步步相扣的情節,如果有落下的,就跟不上高潮的節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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