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瀟一驚,瞳孔中縮放的劍漸漸變大,距離越來越短,濃烈的殺氣席卷而來。


    粉色小獸鳳眸微微眯了一下,閃過危險,愚蠢的人類,想要傷害他的小人兒,需經過本尊同意才行。


    就在粉色小獸準備動手,不,是動爪之際,一道紫色光波打在想要殺鳳瀟的侍衛胸口。


    噗!


    侍衛猛然碰出一口鮮血,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去,又狠狠的撞在院牆上,連一個疼字都未能說出口就斷了氣。


    侍衛們見狀,手中的劍慢了一拍,有些忌憚的看著鳳瀟手中的紫色玉佩,想上去奪下玉佩置鳳瀟於死地,又怕自己會成為那個忽然被紫光射死的兄弟。


    侍衛們你看我,我看你,四八隻眼睛相互亂看,看誰有主意出口。


    紫色玉佩落在鳳瀟手中之後就收斂了光芒,變成一塊再正常不過的普通玉佩,安安靜靜的躺在鳳瀟手中。


    隻有剛才親眼目睹了紫色玉佩威力的人才曉得這並不是一塊普通的玉佩,它的來曆和殺傷力誰也不知道。


    也許,他們今日所見隻是冰山一角。


    侍衛們都是惜命的,誰也不願意做下一個給閻王報道的倒黴鬼,所以,一時間,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鳳瀟傻傻的看著手中的玉佩,一種好親切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出來。


    就仿佛親人的手掌握在她小小的手心之中。


    小小的拇指蹭了蹭玉佩光滑的邊緣,一縷縷暖暖的感覺流入她的指腹中。


    她的手指和身體能動了?


    忽然,腦中閃過一張模糊的畫麵,鳳瀟想要抓住,但那畫麵消失的太快,什麽也沒留下,它就走了……


    鳳瀟心中浮出失落,又仔仔細細的看著手心裏躺著的玉佩。


    這玉佩上好像刻著字呐!


    “小、寶、兒。”鳳瀟喃喃的念出聲。


    忽然,鳳瀟鼻子微酸,眼淚差點掉下來,為什麽這麽熟悉?小寶兒是誰?為什麽這玉佩上會刻著小寶兒三個字?


    好多疑問像蠶絲一樣繞在她腦袋上,緊的發疼,卻又解不開疑惑。


    某小獸看著鳳瀟手心裏的玉佩,鳳眸閃過一道奇異的光彩,伸出爪子上一根毛絨絨的指頭,輕輕的朝玉佩點去。


    指頭剛碰到玉佩上,某小獸被粉色毛毛覆蓋住的臉巨變,齜牙咧嘴的拽回自己的手指頭,心中出了一把虛汗。


    這是什麽鬼東西?居然會吸他的妖力?


    某小獸又抬眼瞅了瞅鳳瀟,為什麽她拿著這鬼東西就沒事?不,是這鬼東西自己落在她手上,她為什麽會沒事?


    “唧唧…。”某小獸的獸語。


    “?”鳳瀟瞅了某小獸一眼,見它揮舞著爪子又是指她又是指玉佩,她一頭霧水。


    小球球,你這是幹嘛呢?


    “好你個膽大妄為的小偷兒,居然在皇宮裏殺人?你的眼中還有沒有皇上?”終於有侍衛出聲打斷小球球和鳳瀟之間的“交流”。


    鳳瀟抬眼,朝說話的侍衛看去,明明是他們想要殺她,她剛才連動都不能動,怎麽就變成她殺人了?


    這些人怎麽可以顛倒是非呢?


    “皇上駕到。”尖細拔高的聲音傳來,一聽便知是太監那不男不女的聲音。


    緊接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的身邊是皇後和蔣貴妃,身後跟著皇子和來參加年宴的大臣們。


    鳳瀟有種不好的感覺,疑惑浮上心頭,這兒不是禁地麽?為什麽皇上和這麽多人都來了這裏?


    “怎麽回事?”皇上視線掃過拿劍的侍衛,龍顏不怒而威。


    “稟告皇上,這小偷兒混入皇宮,不僅闖入禁地,還殺了人,偷了紫龍玉佩。”一個侍衛高聲說道,唯恐在場的任何一人聽不到。


    “這不可能,小師叔童真善良,平時連個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麽可能殺人?”一道反駁的聲音傳來,前麵的皇上和皇後、蔣貴妃回頭,看到鳳華容走了出來。


    夜殤朝天上瞟了一個白眼,傻丫頭一腳下去那得踩死多少隻無辜的螞蟻?鳳華容這臭小子簡直就是再扯淡。


    “太子殿下,你看那裏。”順著侍衛手指的方向,鳳華容和眾人看到一個斷了氣的侍衛躺在地上。


    眾人包括皇上都大吃一驚,紛紛細語。


    “沒想到鳳麟城的掌門師尊那樣的神仙人物會收這麽一個濫殺無辜的偷兒做徒弟,若不是親眼看到,真不敢相信。”


    “是啊!掌門師尊是鳳麟之福,卻收了這麽一個禍害徒兒,這娃兒小小年紀又會偷,又會殺人,很有可能成為鳳麟之災啊!”


    “她不配做掌門師尊的徒兒,殺了她,殺了她。”


    “對,這娃兒心思歹毒,手段殘忍不配做掌門師尊的徒兒,殺了她,殺了她…。”


    “……。”


    “你們閉嘴,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們憑什麽說出這種放肆的話來?”鳳華容怒了,視線掃過那些嘴裏喊著要殺鳳瀟的大臣,若不是今晚是年宴,他定會“賞”他們一人一個大耳光。


    那兩個口中喊殺的大臣立即閉了嘴,若因為鳳瀟徹底激怒太子殿下,那也劃不來啊!


    鳳瀟看到所有的人譴責鄙夷的眼神,搖著頭大聲說道:“人不是我殺的,是他們想要殺我。”


    “他們想要殺你為何遲遲不動手?他們想要殺你為何死的是他?”刑部尚書走出來,麵對太子殿下的怒容,他整張臉沒有多少變化,八字胡,鐵麵臉,淩厲的問道。


    “那是因為他想要殺我的時候,這玉佩忽然發出一道紫光打在他的身上,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就死了,但他不是我殺的。”師傅說過不可以亂殺人,瀟兒不會亂殺人,但這明明就不是瀟兒的錯,他們為什麽都是非不分認定瀟兒殺人呢?


    他們都不覺得這麽多大人欺負她一個孩子很丟臉麽?


    “小娃兒,你休得胡說,紫龍玉佩乃鳳麟國天賜的聖物,發出的光芒從來都是福澤鳳麟子民的,又怎麽可能傷害鳳麟子民的性命?你偷它到底有什麽目的?”


    站在後麵的沈千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野丫頭,你今日犯下如此大錯,我倒要看看你碰上鐵麵無私的刑部尚書,如何能為自己狡辯?


    鳳瀟看著手中的玉佩,它叫紫龍玉佩?為什麽她覺得不該這麽叫?


    它應該叫寶兒玉佩。


    “無話可說了罷?雖然你師傅是鳳麟城的掌門師尊,但你也無權動鳳麟國的聖物,你更無特權殺人,把你手中的紫龍玉佩還給皇上。”刑部尚書又道。


    還給皇上?


    鳳瀟下意識捏緊手中的玉佩,對刑部尚書搖頭。


    不知道為什麽,她一想到把手中的玉佩還給他們,她心裏就難受的要死,有種…有種…。失去親人的感覺……


    瀟兒好難得看上一樣東西,瀟兒不要失去…不要失去……


    鳳華容本想叫鳳瀟把手中的紫龍玉佩交給父親,然後自己找個幫鳳瀟找個合適的理由混過去,但看到鳳瀟不肯交出紫龍玉佩,他眉心又寫上了愁。


    紫龍玉佩是鳳麟國的聖物,別說是他,就是父皇也不能隨意亂碰,小師叔看中什麽不好?偏偏看中了這個連父皇都不能做主送給誰的紫龍玉佩。


    這該怎麽辦是好呢?


    “我和它有種好熟悉的感覺,我不能把玉佩還給皇上,皇上,你可以把這個玉佩送給瀟兒麽?瀟兒願意拿東西和你換。”孩子童真的話聽在皇上和大臣們的耳中就是一個笑話,鳳麟國的聖物豈是任何東西能換的?


    “小師叔,你真是個霸道的,平常在鳳麟城霸道也就算了,誰叫我們都是你的師侄,受你欺負也是應該的,但這可是紫龍玉佩,鳳麟國獨一無二的聖物,關係著鳳麟國的國運和百姓的安泰。小師叔覺得拿東西來換鳳麟國的聖物合適麽?小師叔又把鳳麟國的聖物當作什麽?一個好玩的小玩意兒?”沈千萩看著鳳瀟的清靈的眼睛,嘴角牽起一抹陰翳的冷笑,野丫頭,你以為這裏還是鳳麟城?這裏還會有掌門師尊、驚鴻長老護著你?


    “大膽,朕鳳麟國的聖物,豈容你褻玩?”君王一怒,浮屍千裏,眾臣驚恐的跪下,心中皆想,這次就算鳳瀟是鳳麟城掌門的徒弟也恐怕不會太好過,畢竟偷紫龍玉佩褻玩事關重大,加上一條人命,這是罪上加罪。


    鳳瀟懷中的小獸抬起鳳眸冷冷的盯著沈千萩,不知死活的東西,當初小人兒心軟放她一命,她還是恩將仇報,毒蠍心腸。


    今夜之事,恐怕一大半都是出自這女人的手。


    鳳瀟眨了眨眼睛,看著沈千萩落井下石的嘴臉,她心中有些失望,原來有些人無論她怎樣的放過,都不會念及同門之情,反而一直尋著機會將她置於死地。


    “父皇息怒,小師叔並沒有褻玩紫龍玉佩的意思,她畢竟才五歲,根本不懂什麽是紫龍玉佩,什麽是聖物,正所謂不知者無罪,父皇擁有一顆仁慈之心,一定不會為難一個五歲的孩子對不對?”鳳華容仿佛沒看到皇後對他眨眼睛,讓他不要多管閑事惹怒皇上。


    “不知者無罪?那是不是今後所有五歲的孩子都可以褻玩鳳麟國的聖物?”皇上冷著臉反問道。


    “這…這…。”鳳華容俊臉有些發白,一時間圓不了自己上一句話。


    所有人都跪下,唯有鳳瀟筆直的站著,沒有一點要跪的意識,不管皇上看不看的慣她此舉,但她也沒覺得自己一定要像別人一樣給皇上下跪。


    鳳瀟道:“皇上,瀟兒不明白什麽叫褻玩,但這玉佩對瀟兒來說很重要,拿玉佩是瀟兒一個人的事情,還請您不要對鳳華容小師侄生氣。”


    皇上冷哼:“你真以為自己是鳳麟城掌門師尊的徒弟,朕就不能拿你怎麽樣?”


    “不知我鳳翎默的徒兒做了什麽錯事?讓皇上如此震怒?還要替我教訓徒兒?”淩空飄來一道碎玉般的聲音,好聽的潤人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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