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03


    劉姨娘心裏陡然一驚。她忽然有種感覺,對著她說話的,並不是一個年僅九歲的幼童,而是一個飽經滄桑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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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段正就差人來叫段青茗。


    原來,這幾天府裏事情太多,段正心裏煩悶,趁著今天有空,要帶段青茗出去轉轉。


    此時,正是夏秋交接的時節,一年裏的暑氣,早就散了。日光明媚,天空如洗,七色的琉璃瓦,和高聳的飛簷獸角,更加崢嶗綺麗。


    眼下,正是京城的繁華時節。店鋪林立,各色的店鋪旗幟飄舞飛揚。更顯得這京城之中車如流水馬如龍,熱鬧極了。


    馬車穿過朱雀在街,朝著玄武在街走去,可到了一種人頭湧湧的地帶,馬車停滯不前了!


    這個時候,竟然還會塞車?


    段正微微蹙了蹙眉,淡淡地朝車外問了句:


    “前麵怎麽回事?”


    車門外的鐵峰答道:


    “將軍,前麵京師會館的才藝大會,今又開始了。而且,聽說今年改了規則。不但增加了琴、畫兩樣。更將彩頭改為暖玉簪,寒玉瓶,流星劍,穿月弓,四種。所以,今天的人特別多,把路擋住了,前麵過不去,所以,請問將軍,我們是否要繞道離開?”


    京城之中,人人以才子、才子為榮。所以,這鬥詩、鬥棋一說,可謂年年處處有!


    人常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所以,彩頭的高低,直接決定了參加人數的多寡。而其中又以京師會館為翹楚。是以,每每舉辦之時,人滿為患!


    隻可惜的是,京師會館之中,高手如雲,三位館主,更是不世出的人才,所以,這數年以來,還真沒看過有人能從這三位館主手中贏走彩頭。


    “暖玉簪,穿月弓……”


    聽到這次的彩頭,段正不由地怔了一下,再一下!他忽然對段青茗微微一笑,說道:


    “走,茗兒,陪父親去看看去……”


    段正棋藝精湛,再加上多年來長年征戰,早就將棋藝和他的風格融為一體。所以,長年在軍中,罕逢對手。所以,第一局,段正勝。然後,就得一個小僮的指引,朝著後院走去!。


    才一進得屋來,書香的淡淡氣息撲而而來。隻見精致的珠簾之外,站著一位年約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那姑娘穿著一身的粉色衣衫,生得美麗十分,卻也驕橫十分!


    她象是被誰激怒了,白皙的小手裏,拿著一顆白色的棋子,背在身後,既不肯落下,卻也不肯拿出來!


    耳邊,傳來女孩兒驕橫的聲音:


    “反正,本小姐說了,你若不答應和我再下一盤……我棋子不還你,也會認輸……”


    少女的話,說得難聽,語氣更是倔強,聽那話音,若這主人不給她再比一盤,她就會賴在這裏,真的,不準備不走了!


    那個紫衣女子,是臨安候的長嫡女李思琪,嬌縱自是不必說。因名字裏有個“琪”字。且她向來以棋藝高超而自誇,這次,更是誇下海口,要拿下京師會館的彩頭之一穿月弓。


    沒成想,她技不如人,乍一上手,就輸給了正館主。她向來自詡棋藝高明,若是被人知道,才下幾子就殺閷而歸的話,她的臉,豈不是要被丟光了?


    所以,李思琪決定了,今天,無論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她都要拿到這個穿月弓……呃,或者是四彩頭中的任一。反正,李思琪認定了,若是贏不到彩頭,她今天就不走了!


    看到李思琪驕橫無比的樣子,簾子後的正館主終於不耐煩了,他怒道:


    “這位姑娘,這裏是京師會館,規矩自然由我來定,一柱香的時間已到!請你起身,讓位給後麵的一位!”


    “哼,你說一柱香就一柱香啊,今天,本小姐拿不到穿月弓,還真不走了,反正,我這棋子沒有落下,你就不能定我輸……”


    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段正兩人:


    “你們兩個是什麽人,識相的,走遠點,別來打攪本小姐的好事……”


    段正的眉頭微微一蹙了一下。他來到珠簾的另一側坐下,靜靜地說道:


    “在下段正,向正館主請教!”


    看到段正對自己視若無睹。李思琪更加地怒了。他剛剛想說什麽,隻見兩人的棋局已經開始了!


    棋局之道,最講究靜,李思琪本想上來搗亂,可正館主一句話,就把她嚇呆了,正館主說道:


    “莫說是姑娘前來,就是順安候爺來了,我也有權請他出去!”


    而段正,果然不是正館主的對手,一局棋,隻不過下了一半,他就無路可退了!


    段正生性磊落,即便輸了,也不以為忤!


    可身邊,李思琪卻說起了風涼話:


    “我都說了,隻會舞刀弄槍的傻大個兒,哪裏懂得棋局之中的精妙之處呢?我看,你還是回你的邊關,打你的仗去吧……”


    這邊,段青茗一聽李思琪的話,頓時怒了起來,她冷冷一笑,問道:


    “李小姐還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大家都是輸,你若有本事,盡管贏一局來看看啊……”


    李思琪被段青茗說得啞口無言,她頓了頓,才冷笑起來:


    “段青茗,你若厲害的,你來下一局啊……虧你還是將軍府的嫡女,禦史大人家的外孫!你死去的娘,好歹也算是大家閨秀,怎麽到了你這裏,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真真丟死人了……”


    聽到對方處處為難,還拿自己的亡妻出來說事,這下,段正真的不悅了。他鐵青了臉,淡淡地睨了李思琪一聲。而李思琪觸到段正的眼神,似是十分的忿,竟然狠狠地哼了一聲,然後,挑釁似地望著段青茗。那神情似在說——


    段青茗,我早就知道,你就是廢物一個,要不,你下來給我看看啊!


    段青茗的神色,早就黑了下來——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並非段青茗的強項。本來,她隻想諷刺一下李思琪,可沒想到,自己被牽了進來!


    再聽對方拿自己的娘說事,段青茗更是氣憤,可她天生並不擅長下棋,這一上手,怕比李思琪輸得更慘!到時,會惹來更多的譏笑。可是,若不去試一下,這一次的事,怕就要被李思琪這個大嘴巴笑死?


    段青茗犯愁之際,館主忽然開口說道:


    “段小姐,其實,也並非隻有棋……我會館之中,有棋、琴、詩、畫四種,不如段小姐任選一下,試試?”


    段青茗學的是琴、練的是畫和書法,對於棋,雖然會,但並不精通。本來,這會和不會,段青茗也會坦然承認的,偏偏李思琪又開始激她:


    “看你父親的棋藝,你定高超不到哪裏去,還不如選別的……隻不過,聽說琴、棋、書、畫,聽說你是一竅不通。天生廢物一個……”


    段青茗望著李思琪,微微冷笑之下,諷刺的話,竟然脫口而出:


    “棋能養性,琴能修心。我選琴。”


    段青茗是在諷刺李思琪,讓她回去修心養性呢!


    聽了段青茗的話,李思琪氣極。可偏偏說不出話來。她用力跺了一下腳,走到一邊去了!


    不多時,琴就奉了上來。段青茗捧在手中,訝然驚呼道:


    “呀,這可是名琴焦尾啊……”


    珠簾後的男子似有些疑惑地,問道:


    “莫非李小姐識得焦尾?”


    段青茗答道:


    “嵇康大師在‘亡命江海、遠跡吳會’時,曾於烈火中搶救出一段尚未燒完、聲音異常的梧桐木。他依據木頭的長短、形狀,製成一張七弦琴,果然聲音不凡。因琴尾尚留有焦痕,就取名為“焦尾”。這張琴彈奏起來,音色美妙絕倫,蓋世無雙。是世間難得的珍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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