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無雙陪靜安侯用了午飯,沒多做停留,便坐車回了皇宮。


    誰知,她剛走到寢宮門口,就聽到一聲轟響,不免心生奇怪。


    未待她出聲詢問,守在正殿中的所有宮人齊臉色煞白,唰地跪地向她見禮:“奴才(奴婢)見過皇後娘娘。”


    看到宮人們語聲發顫,個個臉色煞白,淩無雙皺了皺眉,感覺甚是莫名其妙。


    眸光在正殿內掃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麽反常。


    於是,她語聲輕淺,垂眸問一名跪地,離她較近的宮婢。


    “這是怎麽了?”


    “回,回皇後娘娘,樂悠公主,樂悠公主與皇上在內殿……”


    那被她問話的宮婢頭垂得很低,聲音打著結巴回了她一句。


    “樂悠公主在內殿?”淩無雙眸中生出疑惑。


    她怎會到傾悅宮來,且與墨一起呆在內殿?


    剛才的轟鳴聲,是墨製造出的嗎?


    忽然,她腦中劃過一個念頭,瞬間明白樂悠公主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且軒轅墨又為何會鬧出如此大的聲響。


    “你們都起來吧!”


    大致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秀眉舒展,抬手吩咐宮人們起身。


    “謝皇後娘娘!”


    宮人們口頭謝了聲,逐相繼從地上爬起,垂首侍立在了一旁。


    內殿,樂悠公主與軒轅墨二人,這時都聽到了淩無雙自正殿傳入的聲音。


    “嗬嗬,現在我就是應你的話,從這裏滾出去,恐怕也來不及了!”


    樂悠公主笑了。


    那笑容有著一抹得逞。


    一雙眸子,盯著軒轅墨清冷的容顏,眨也不眨。


    就算她此刻看到的僅是他的側臉輪廓,但也俊美得如同神祗,一如她見他第一麵時一般,整顆心都在為其深深滴悸動著。


    “滾。”


    軒轅墨照舊輕啟唇角,對她冷冷地吐出一句。


    樂悠公主朝他微微一笑,突然間提高音量道:“你我之間情投意合,就告訴她一聲,收我到你的後宮吧!”淩無雙走至內殿門口,聽到樂悠公主的話,腳步一頓,唇角溢出一抹譏諷的笑容:“齊王身死還沒多久,公主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嫁人了。”說著,她人已進到了內殿。


    “雙兒,別理她,走,我陪你去正殿歇會。”軒轅墨從椅上起身,眉眼含笑,走至淩無雙身邊,攬住她,欲轉身走出內殿。


    淩無雙笑道:“不急,我看樂悠公主好像還有話與我說呢。”樂悠公主臉上的媚笑立時凝結,眼裏湧出詫異之色。她實在想不到,淩無雙的定力會是如此地好。


    ——寬大舒適的臥榻不翼而飛,且一女子衣衫不整,與她的夫君獨處一室,竟然不生氣?


    她是該佩服其定力好呢,還是說該嘲笑其太過於自信?


    “你不用這麽看著我。”見淩無雙嘴角勾著淺笑,一直注視著她不說話,樂悠公主心裏發毛,為了避免氣勢上弱於淩無雙,她抬手理順垂在胸前的淩亂碎發:“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不久咱們會以姐妹相稱。”


    對於她自以為是的話語,淩無雙淡笑出聲:“我信任他!”


    就是這麽簡單,且脫口而出的四個字,驟時令軒轅墨眼裏溢滿柔情。


    她是信他的,真好!


    本來他還打算過會與她解釋下內殿中發生的事,看來是完全沒必要了。


    樂悠公主臉上快速劃過一絲難堪:“你太過自信了吧?”她臉色恢複常態,挑唇問淩無雙。


    “不是我太過於自信,而是像你這種不自愛的女子,根本就入不得他的眼。”既然你不顧臉麵,我又何必為你留有情麵?淩無雙心裏嗤笑一聲,接著道:“他若是想要你,早在你來軒轅和親那天就收你做了妾室。可他沒有,完璧之身的你,他都不屑要,更何況現在殘花敗柳的你?嗯?”


    “你,你說誰是殘花敗柳?”樂悠公主惱了。


    她手指淩無雙,氣得直喘氣。


    淩無雙勾唇淡淡冷笑:“誰應話,我就說誰囉!”


    “你,你……你竟敢這般侮辱於我,就不怕我告訴皇伯伯和父王麽?”樂悠公主顫聲說了半天,終了才說出一句威脅之語。


    “隨便!”淩無雙瞥了她一眼:“你最好自愛些,等著皇叔過段時間來接你回大齊,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軒轅這邊發生的事,她已經寫信給爹地簡單敘說了遍,若大齊那邊沒什麽重要的事話,想來爹地定會著皇叔親自來軒轅接他的女兒。


    燙手的山芋,還是早些丟出去的好。


    父王接她回大齊?這怎麽能行,一旦她回去,豈不是少了機會和心愛之人的接觸。不行,她絕不能回去。


    “皇姐,我剛才是鬧著玩呢,嗬嗬!你別當真。”隨心中所想,她立時變臉,整理好衣裙,走至淩無雙身邊,想要挽住淩無雙的胳膊套近乎,卻被淩無雙輕輕地避了開,她尷尬地笑了笑:“我就是想著過來找你道謝,謝謝你這幾天對我的照顧,誰知等了老半天沒見你回來,就一不小心在你的臥榻上睡著了。”


    她話語頓了片刻,接著道:“不多久,皇姐夫回來,他看到我很生氣,就趕我離開,並一怒之下將臥榻也毀了。”發覺淩無雙淡淡笑著不說話,她舉手做發誓狀:“皇姐,你一定要信我,我絕對絕對和皇姐夫沒什麽的!”


    “說完了?”


    淩無雙淡淡地問她。


    “嗯。”她點頭應了聲,可轉瞬又搖頭:“求皇姐別讓父王接我回大齊,我要和皇姐在一起,回到大齊孤孤單單地,我會被憋死的。”


    這才是她的目的。淩無雙凝視著她,眼神似乎也有了種奇異的變化,接觸到她的目光,樂悠公主禁不住一陣心虛。


    她看出自己的心思了嗎?


    若沒有,那她為何要用這種審視的目光看她。


    她的身體慢慢後退了一步。


    她是一國公主,在她一個半路公主的目光注視下,竟忍不住心虛發顫。真是夠丟人的!但,她的眼神中似是隱藏著一把明晃晃的利刃,一寸寸削割著她血肉,直至剜出她血淋淋的心髒,好辨別她出口之語的真與假。


    ——她是有些怕了。


    沒來由的恐懼,伴著她審視的目光,向她猛烈地襲了過來。隨之無盡的痛感,也侵蝕著她每一個感官。


    淩無雙注視著她,一抹譏誚的笑意從美眸深處緩緩散開。


    “我隻是在想,你與我何時關係這麽親近了?”


    她不再說話,轉身看向軒轅墨。


    “可以走了?”


    軒轅墨柔聲問她。


    “嗯。”


    她點頭,然後被軒轅墨攬著步出了內殿。


    樂悠公主一個人站在內殿中,愣怔了好大一會,才回過神。


    “皇姐,皇姐,自我第一次和大哥哥到軒轅見到你的時候,我就非常仰慕你呢!你可是神女,不能小心眼地說不認識我,並說和我不熟哦!”她邊說,邊去追淩無雙的身影,“回樂悠公主,皇後娘娘和皇上去禦書房了。”


    一宮婢上前稟道。


    禦書房?不是說在正殿中坐著休息麽?真夠chong她,怕她再纏著淩無雙,直接將人帶離,不讓她見到。


    對此,她嫉妒,嫉妒的恨不得立時變成淩無雙,占據她在他心中獨一無二的位置。


    攙扶她到傾悅宮的宮婢,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邊:“樂悠公主,奴婢攙扶你回寢殿休息吧!”


    “滾,我自己會走!”


    嫉妒化為怒火,她朝宮婢吼了聲。


    看她氣哄哄地獨自出了傾悅宮,那與她說話的宮婢,忙垂頭小跑著跟了上去。


    禦書房。


    “走,我陪你到裏間臥榻上躺會。”見淩無雙百無聊賴地坐在椅上翻書,軒轅墨chong溺一笑,扶著她從椅上站起,“我還真是有些累了呢!”淩無雙莞爾一笑,手捂嘴巴,打了個優雅的哈欠。


    “謝謝你信任我!”軒轅墨愛戀地看著躺在懷裏的人兒,輕聲在其耳畔低語了句,“這有什麽好謝的,傻瓜!”淩無雙閉著眼喃喃道:“她的心思,我心知肚明。而你又是怎樣的人,我知道的更是一清二楚。相信你就等於相信我自己。”


    “相信你就等於相信我自己。”


    軒轅墨將淩無雙說的最後一句話重複了遍。


    登時,整顆心柔軟到了極致。


    “我看還是著侍衛送她回大齊吧!”暖暖的目光注視著人兒,他低語道。


    淩無雙搖了搖頭,不讚成道:“你難道忘了我的身份?如果不讓她徹底死了嫁給你的心,有生之年肯定會被她煩死。”是啊,人兒是大齊女帝,那不知廉恥的女|人,總會與她碰到,而他則是人兒走哪裏,他跟到哪裏,這樣一來,無形中又會讓她糾纏上:“那就殺了她,免得讓你心煩!”他說出口的話語,甚是森冷。


    “不可以。”淩無雙睜開眼:“她是睿親王唯一的血脈,咱們怎麽能為了避免麻煩就除去她。”


    “可她更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留她在身邊,早晚是個禍害!”


    軒轅墨冷哼一聲,語聲清冷道。


    “她是不怎麽樣?但即便如此,咱們也不能除去她。不是我心慈手軟,下去不去手,而是我總得給睿親王一個交代,否則,爹地會難做的。”淩無雙靜靜的笑了笑,笑容裏蘊藏著一抹自信的風華,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和:“我與你恩恩愛愛,她見得多了,自會不再想些不切實際的事。”


    “她有那麽通透麽?我可不信。”


    為人兒攏了攏額前的碎發,軒轅墨眼神譏誚地說了句。


    “通透也罷,不通透也罷,如果她一直這麽鑽牛角尖,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我相信睿親王自會出手管製她。”


    “那就等等吧,等睿親王來了再說。但是,你可不許和她走得過於親近,免得她傷到你。”聽了人兒的話,軒轅墨柔聲叮囑道。


    凸起的腹部一日一日地漸長,這無疑讓做母親的多了分疲累,淩無雙迷迷糊糊地應了軒轅墨一聲,均勻綿軟的呼吸聲便緊跟著傳出。


    “看到你這麽辛苦,好想帶你受累!”他目光柔和,單手撐頭,望向人兒凸起的腹部,溫暖一笑:“小東西,你說你長得像父皇多些,還是像你母後多些?“寶寶似乎聽到了他的話語,隻見淩無雙凸起的腹部,有一處微微地動了下,這一發現,驟時令軒轅墨驚喜異常,他坐起身,手撫在那裏:”你聽到父皇說話了,是不是?“寶寶真就回應他了:“動了,你真的動了!太好了!不過,別再亂動了哦,你母後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父皇猜啊,你一定長得特別像母後,是個粉紛嫩嫩的小公主,嗬嗬!父皇好想早些看到你呢!”


    ”人家是哥哥,才不是你的小公主!“寶寶似乎生氣軒轅墨gao錯了他的性別,生氣地又動了動。


    樂悠公主回到自己住的宮殿,將所有宮人趕離視線,發起了脾氣來。


    “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要我,為什麽,為什麽?”她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把剪刀,坐在榻上,開始剪起了垂在軟榻兩側的紗幔:“是淩無雙不許你喜歡上別的女人麽?是不是,是不是啊?”她就像是個瘋子一般發泄著心底的怒意。


    良久,她發泄夠了,紗幔被她也剪得不成了樣子,方才放下剪刀,望著窗外,眼神中有黯然,有不甘心,有勢在必得。


    在和親的路上,她一直想著大哥哥說的話——魯王比齊王還要俊美三分,容顏堪稱絕世。


    那時,她心裏尚抱著一絲懷疑。


    然,當真正看到他那一刻,她真被其絕世容顏所震懾,目眩神迷。


    世上怎會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呢?


    是傳說中,容顏出塵的天界神仙下凡塵了麽?


    他溫和寧靜,有著虛無而溫暖的笑容,但他又是冷漠的,是驕傲的,是狠戾的。


    他的溫和,他的柔情,他的寧靜,他的笑容,全給了一個人,給了讓世間所有女子都羨慕、嫉妒的她——淩無雙。


    這怎麽可以?


    如此俊美的他,怎能成為她淩無雙一個人的私有物?


    她要介入,她要奪得淩無雙所擁有的一切。


    他的冷漠,他的狠戾,她不要。


    她再也不想要了!


    但,任憑她努力的表白,他都是冷眼,譏誚,鄙夷地對她。


    她有恨過他,然,更多的還是愛他。


    靈州,那個像噩夢一般的地方,她本以為呆在那裏,此生再也見不到他。


    熟料,她又一次地見到了他。


    被人挾持見到他那一刹那,她內心狂喜不已。


    她想要壓抑住這股驚喜,在他麵前表現的矜持些,好得到他青眼以對。


    卻情不自禁地張嘴再次對他表白出口。


    瞬間,驚喜變成了苦澀,變成了他冷漠的眼神,無情的話語。


    他連她的聲音都不願聽見。


    放棄,放棄那份癡迷的感情。


    她卻割舍不下,放棄不掉。


    唯有用盡法子,到他身邊。


    今天,她的法子還是失敗了。他依舊隻對淩無雙好,依舊隻對淩無雙笑,依舊隻對淩無雙柔情盡顯。


    “何時你才能地我像淩無雙一樣呢?還是說,就算我死那一刻,得到的仍然是你的冷漠,你的狠戾,你的不屑與鄙夷?”


    她憤憤溢出口的話語,聲音裏有著極致的壓抑。


    午覺睡醒,淩無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出裏間,就見軒轅墨坐在禦案後正看著一封信件。


    他劍眉緊擰,臉上的表情很不好。


    “怎麽了?”她走上前,柔聲問道。


    “曲老說婉兮蘇醒了。”軒轅墨將信遞給淩無雙,抿唇不再言語。淩無雙看完信,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那曾出手打落她墜崖的女子竟向一朵凋零的花兒,活不出這個月?“要不,你抽空回一趟別院看看她。”她輕聲與他說了句。


    軒轅墨歎了口氣,道:“容我再想想。”


    聽他這麽說,淩無雙便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曲老信上說母後和父皇在別院裏過得很好,讓咱們不要擔心。”永嘉帝在軒轅墨繼位後,因對外宣稱皇後已死,再者,柯美岑不願意生活在皇宮,為了能跟她相守在一起,他便陪其住進了青蓮別苑。對於他的舉動,軒轅墨沒有吱聲提出反對意見,畢竟他看得出自己的母親還是喜歡著那人。


    既然已經默許永嘉帝跟隨在身後,於柯美岑來說,被軒轅墨和淩無雙二人稱呼為母後,便好接受了很多。但這也僅限在他們幾人之間這般稱呼。


    畢竟柯美薇這個假皇後,以皇後之名已經殯天。


    倘若現在再傳出皇後還活著,定會在坊間傳出閑言閑語,到時皇家名望以及皇室權威肯定會有影響。


    “嗯。”


    軒轅墨點頭。


    “相府一家,你想怎麽處置?”淩無雙走至椅上坐下,問軒轅墨。


    再有不長時間,就到了斬首相府一門的日子。


    難道真要將那麽一大家處死在午門嗎?若真這樣,那苦命的女|人勢必會傷心不已。


    “若不是顧及母後的感受,我早就將他們滿門盡滅!”軒轅墨冷冷地說了句:“可是,我現在不能,就算我再恨不得殺了他們,也不能對他們立下出手。”


    “他們是可恨,就是讓他們死一百次,也償還不了這麽多年來母後和你所遭受的罪。但你剛才說的話也對,有母後在呢,不管怎麽說,他們也是母後的親人,要不,咱們就等母後最後的決定,你看怎麽樣?”


    該解決的問題,始終要解決,逃避不是辦法。


    因此,淩無雙才會借今個看到曲老的信,在軒轅墨麵前提出柯丞相一家這個話題。


    “嗯,聽你的。”


    起身,走出禦案,軒轅墨朝淩無雙伸出手:“走,我陪你到禦花園中轉轉。”淩無雙笑著點頭:“是該出去運動運動了,沒想到我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時分。再過段時日,想來我會變得越來越懶的。”


    “你這是因為壞了寶寶,才會變得現在這般貪睡,沒事的。”軒轅墨笑了笑,牽起淩無雙的手,走出了禦書房。


    禦花園。


    兩人依偎在涼亭裏,看著彩蝶飛舞在花叢中,臉上表情尤為愜意。


    “如果每天能看著花開花落,雲卷雲舒,你說這樣的日子會不會很好?”漫天飄飛的花瓣伴著翩翩起舞的彩蝶,使得淩無雙不由發出一聲感慨,“會有機會的。”軒轅墨愛戀地在她額角印下一wen,悠悠地道。


    她所希望的,他一定會幫她實現。


    垂眸看了一眼淩無雙凸起的腹部,軒轅墨眸裏閃過一抹算計:小東西,你聽到了沒有?你母後可是想要過那閑雲野鶴的日子呢,所以,未來可就要辛苦你了!


    “墨,墨,你快看,寶寶在腹中踢我了呢!”淩無雙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一臉的驚喜。


    “母後啊,你男|人為了討好你,現在就將我算計到了,他咋就這麽地,這麽地無良,腹黑啊!”寶寶似是感受到了軒轅墨的無良行徑,又在腹中踢了淩無雙幾腳,“我抗議,我抗議啊!有個懶蟲就知道睡覺,到時,看我怎麽拉著她一起受苦受罪,嘻嘻……”寶寶此刻異常活躍,令淩無雙不時地發出愉悅的笑聲。


    軒轅墨看著淩無雙腹部這兒一會鼓起,哪兒一會又鼓起,額上禁不住滑下數道黑線:臭小子,你不會是感應到你老爹我的心語了吧?老實點,否則我會讓你早早地擔負起重擔。


    “咦,他怎麽一下子就變得安分了?”盯著自己的腹部,淩無雙喃喃道:“最近咋就他一直在動,另一個卻吭都不吭一聲?”她的喃喃低語,軒轅墨前麵一句是聽了見,可後麵的那句,他則完全沒有聽進耳裏,因為他此刻正望著遠方天際,嘴角直抽搐。


    臭小子肯定感應到了他的心語。


    要不然,會立時變得乖巧起來。


    “這麽調皮,肯定是個小子。”


    淩無雙手撫腹部,笑著道。


    沒聽到軒轅墨應聲,淩無雙抬頭看向他,道:“我剛才說的話,你都沒有聽到嗎?”


    “啊?”軒轅墨目光由天際收回:“我聽到了啊,你說他變得安分了。”見淩無雙用眼神鄙視他,他訕訕一笑:“你還有說其他的麽?”


    “沒有了,我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淩無雙再次鄙視了他一眼,心道:到時有你受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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