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侯幽幽地低語,而淩無雙就這麽靜靜地傾聽,中途沒有cha一句話打斷他。


    宮中。


    樂悠公主這幾天神思異常恍惚,宮婢端來飯菜,她默不支聲,拿起筷子吃兩口,便獨自坐著發呆;困了,隻要宮婢與她說一聲,她會起身安靜回榻上躺下。


    說她現在僅是個會喘氣的軀殼,絕對能說得過去。


    太極殿幾日前發生的事,或許真的是嚇著了她。


    那日過後第二天傍晚時分,她才從昏迷中醒轉。


    醒來後的她,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但,她的內心世界,卻與她所呈現出的表象完全不同。


    完了,一切都完了麽?


    她的皇後之尊,她心中的那個念想,真再無機會變成現實麽?


    他死了,死得好!


    可他一死一了百了,留下她這個昔日的齊王妃又該怎麽辦?


    那宛若神祗一般的男子,會因她的身份將她也處死嗎?


    不可以,她不可以死!


    而且,而且她也不可能死。


    她可是大齊的公主呢,若是她死在軒轅,皇伯伯和父王一定會給她做主的。


    淩無雙。


    為什麽所有的好事都聚到了你頭上?


    女帝?


    憑什麽你可以做女帝,我卻不可以?


    就算沒有我,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掌管大齊。


    二皇兄,對,有二皇兄在,怎會輪到你個女子成為一國之主?


    看來,定是你施展了什麽妖法,將皇伯伯和父皇他們的神智所迷|惑,才會逆天登上大齊最尊貴的寶座。


    “來人。”她終於開口喚出近日來的第一句話,“奴婢見過樂悠公主。”一相貌普通的宮婢,上前向她屈膝一禮,候著她的吩咐。


    宮婢沒有因她張口說話,臉上生出異樣神色。


    眸眼低垂,雙手交握腰間,神態間甚是恭謹。


    “現在什麽時辰了?”她起身走至窗前,望著天際上飄過的雲彩,眸色看似平淡無波,實則在籌劃著她心底的打算。


    “回樂悠公主,剛過午時不久。”


    宮婢低聲回道。


    齊王妃的身份伴隨齊王犯下重罪身死已不在。


    想著她怎麽說也是睿親王的嫡女,且是其膝下唯一的血脈,因此,淩無雙責令宮人小心伺候,不得有怠慢。


    畢竟睿親王現在視她如親侄女一般。


    由此一來,淩無雙心中有了決定,那就是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是不會拿樂悠公主如何的。


    但,一旦其觸犯了她的底線,言語說教無果,她不介意幫睿親王教訓教訓這驕縱跋扈的女兒。


    聽了宮婢的回複,樂悠公主投向天際的目光收回。


    這個時候,他和淩無雙應該用過午膳,準備午休了吧?


    自昏迷中醒轉,她便由宮人口中知曉他已繼承皇位,而淩無雙自然做了他的皇後,且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


    如此榮chong,為何她沒有?


    “陪我去皇後宮裏走走。”


    轉過身,她目光淺淡,看向那與她回話的宮婢。


    “稟樂悠公主,奴婢聽說,聽說皇後娘娘一早用過膳就坐車出了宮,這會子恐怕還沒有回來吧!”宮婢垂眸,低聲稟著。


    “出宮?”


    她啟唇,喃喃了句,眼裏立時閃過一抹亮光:“皇上可有陪皇後一起出去?”抬眸,她朝宮婢走近幾步,目光專注,生怕錯過宮婢嘴裏說出的任何一個字。


    宮婢回道:“回樂悠公主,這個奴婢不知。”


    “這都午時過了,想來皇後應該已經回宮,你伺候我梳理梳理,我好去謝謝她近幾天對我的照顧。”淩無雙,你在的話,我自當本分地向你施禮謝恩,若你沒在,而他在的話,就休怪我鑽了空子,成為他的女|人,“是。”宮婢應聲,攙扶她走到了梳妝鏡前。


    “發式簡單點。”


    望著鏡中玉麵芙蓉的自己,樂悠公主臉上升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濃妝豔抹,庸脂俗粉,肯定入不得你的眼,那麽我便迎合你的口味,改變自己。


    淩無雙,不是隻有你曼妙脫俗,我也可以。


    “是。”


    宮婢拿起梳子,仔細地為她梳理起滿頭秀發來。


    樂悠公主的相貌,說來長得也是明豔多姿,但與淩無雙相比,就差了那麽幾分。


    她的一雙眸子,再怎麽裝,也流露不出輕靈之氣。


    隻因她心術不正,處處想著如何達成自己所願,不時地在腦中謀算。


    一個裝了許多齷蹉心思的女子,就算她再美,再明豔,也會被她那一雙世俗,算計的眸子大打折扣。


    “樂悠公主,你看這個發式可好?”


    宮婢為其梳理好發髻,退後一步,舉起一麵小而精致的銅鏡在她腦後一側,恭謹地問著她是否滿意。


    “很好。”她抬眸看向鏡中的自己,滿意地笑了笑:“給我找身素色衣裙。”她起身,走到屏風後。


    宮婢手腳麻利,很快拿著一套素色裙衫出現在她麵前。


    她瞅了眼,道:”就這身吧。“


    沒多長時間,她由屏風後走出:”走吧。“


    ”是。“宮婢應聲,攙扶她走向了寢殿門口。


    午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隱隱有些灼熱。


    軒轅墨上完早朝,回到禦書房批閱了不少折子,抬眼看了眼沙漏,估摸著淩無雙應該已經回宮,他放下朱筆,起身步出禦案,直接由打開的窗戶飄出。


    他就是這麽不按規矩行事的主,明明是一國之君,放著好好的門不走,卻非要從窗戶飄離。


    什麽王者之尊?什麽氣韻風度?


    都沒有他下一刻見到人兒來得重要。


    快速飄至傾悅宮門口,不等宮人見禮,他便似風一般地進入到殿中。


    梳妝齊整的樂悠公主,在軒轅墨回傾悅宮的一刻鍾前,在伺候她的宮婢攙扶下到了傾悅宮。


    得知她要向皇後娘娘謝恩,傾悅宮內的宮人忙有禮回稟她,說皇後娘娘此刻不在,讓她晚點再過來,然而,樂悠公主怎會讓自己的計劃泡湯?不顧宮人阻攔,她搬出大齊公主的身份,強行進到了傾悅宮內。


    ”你們都退下,本宮就坐在這裏等皇後娘娘回來。“


    她緩緩步入內殿,對傾悅宮內的宮人及伺候她的婢女道。


    ”這,這……“宮人們垂首不願離去,驟時,她臉色一變:”怎麽,你們想忤逆本宮說的話?還是說你們根本就不把我這個大齊公主放在眼裏?“


    宮人們忙跪地磕頭:”奴才(奴婢)不敢。“


    ”不敢就給本宮退下!“


    ”是。“


    宮人們起身退出內殿,她垂眸看著自己腕部的一根手鏈發了一會呆,眸裏悄然暈染出一抹羞澀。


    有這個物件在,就算我今天不能成為你的女|人,總有一天也會得償所願的。


    我等得起!


    她緊了緊握在一起的手,抬眸打量起殿內的擺設來。雅致大氣的布置,處處彰顯著尊貴氣息。


    風兒吹拂,垂在殿內的淡雅輕紗,曼妙飛揚,飄逸至極。


    突然,她目光中流溢出嫉妒之芒。


    寬大舒適的臥榻,在這張榻上,淩無雙與他定是每每晚間纏|綿|悱|惻。她好嫉妒,嫉妒的恨不得淩無雙死!


    ”皇上,奴婢有事稟……“


    軒轅墨剛步入傾悅宮正殿,一宮婢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退下。“


    他這會可沒功夫聽其他事。


    他沒陪淩無雙出宮?樂悠公登時心如鹿撞。


    她凝視著不遠處的臥榻,忽然小跑著至榻邊,坐上去,扯開衣裙上的絲絛,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


    那想要向軒轅墨稟樂悠公主在內殿中的宮婢,被其一句厲喝,嚇得怔在原地,垂頭不再言語。


    正殿所有伺候的宮人,以及服侍樂悠公主的宮婢,全大氣不敢出。


    因為他們就要麵臨一場大的風暴。


    他們怕,怕這場風暴,連他們一起席卷淹沒。


    誰都知道樂悠公主對當今皇上的心思,同樣無人不知,當今皇上壓根就不待見大齊這位驕縱跋扈的公主。


    一旦兩人麵對麵碰到一起,那後果真的不敢想。


    隨著腳步聲走進,樂悠公主緊緊地屏住呼吸。


    他的腳步聲很輕淺。


    ”雙兒,這大熱的天,你怎麽蒙著被子睡午覺?“


    軒轅墨笑著搖了搖頭。


    然,倏地,他頓住腳步,臉色一沉:”是誰?“一進入內殿,他就感覺氣氛不對,平時人兒睡午覺,四影一個不差地在殿內伺候著,以防她有什麽需要,而今天這內殿之中卻空空蕩蕩,還有就是人兒睡覺從來不喜把頭蒙在被中,他怎麽現在才發現這些異常?


    到底是哪個膽大妄為,躺在了他們的臥榻上?


    樂悠公主知道自己被發現,若想再不吱聲裝下去,肯定是行不通。


    她給自己鼓了鼓氣,緩緩自榻上坐起。


    ”樂悠見過皇上!“


    婉轉輕柔,嬌羞至極的聲音,聽在軒轅墨耳中,尤為刺耳。


    樂悠公主慢慢抬眸,看向軒轅墨,看向那宛若神祗,並令她無時無刻不在掛念的偉岸男子。


    她想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他會對此刻嫵媚多姿的她生出纏|綿之意嗎?


    ”皇上!“


    她知道,知道眼前不遠處站著的男子看到她這一刻,肯定是十分震驚。


    隻因他想不到,她一個齊王遺孀,一個大齊的尊貴公主,會抹開臉麵,出現在他們夫妻的榻上。看來,今天與他生米煮成熟飯是不成的了,那麽捉弄捉弄他,也ting好。


    她慢慢揭開被子。


    散開的素色衣裙順著如玉般的肌膚滑落而下。然後,她下榻,光著玉足,身體幾乎赤|luo地站在軒轅墨數步之外。


    ――隻有一件嫩粉色的胸衣鬆垮垮地著於身上,那胸衣一側的絲帶似乎一個輕微的走動,就會讓其完全散落開。


    肌膚宛若凝脂,胸前飽|滿若隱若現,一般男子看見這樣嫵媚多姿的她,定會心生欲|望,將她占為己有。


    她微咬唇角,甚是憐人地站在原地。


    此刻的她,就仿佛一朵盛開的花兒,帶著女兒家見到情郎時的欣喜,又帶著發自骨子裏的嬌羞,抬眸看向那心愛之人。


    他是目露愛慕,還是會生氣地趕她立刻離去,亦或是恨不得當場掐死她?


    她微微扯起唇角:”皇上,我漂亮嗎?“灼熱的陽光透過窗紗照到她如玉一般的身體上,減少了灼熱,多了份溫暖。


    軒轅墨與她似是僅隔了一束光的距離。


    他沒有說話,一雙清冷,但又極其淡然的眸子,就那麽靜靜地注視著她。


    ”不想我大喊出聲,你就答應收我入宮,做你的女|人。怎樣,答應我麽?“樂悠公主一字一句,嫵媚地低語著。


    說出口的話,驟時令她自己心情變得歡喜雀躍。


    真傻,剛才她怎麽就沒想到這麽個好主意呢?


    竟然打算今天先放過他,等來日生米煮成熟飯,再逼他就範,做他的女|人。


    如果他眼下不答應她,隻要她大喊一聲,守在外麵的宮人定會知曉他們之間發生了何事,就算他想開口辯解,以她身上現在的狀況,又有誰會信?


    哪怕是淩無雙,在看到現在的她後,也會對他心生失望,怒極之下,轉身離去,與他之間的感情生出隔閡。


    那麽,這不正達到了她的目的,從而準確無誤地cha足在了他們之間。


    慢慢地,她會用自己的嫵媚,吞噬他的兒郎心。


    想想就幸福滿滿。


    不見軒轅墨說話,她又道:”如果我對外說咱們兩人早已暗通曲款,而你因為想我,還特意趕去靈州與我私會,你還不答應我麽?“素手輕抬,她姿態嫵媚地絞著垂在胸前的一縷發絲,笑容極致誘|惑:”殲、情,咱們之間可是早已有了殲、情。”後麵說的這句話,她語氣加重,目光盯著軒轅墨一眨不眨。


    奇怪的是,軒轅墨並沒有因她說的話,怒氣翻湧,而是身形挪動,緩步走至桌旁,在椅上坐了下來。


    舉止間有著說不出的淡然。


    樂悠公主見他動了,並麵無表情地坐在了椅上,她眼睛眨了眨,退回榻側,擁著薄被,也坐了下來。她在等他的答複。


    淩無雙快回宮了吧,隻要他不怕被淩無雙撞見,她又有何懼?


    她饒有興味地看向軒轅墨。


    “你不覺得你的伎倆有些低劣了麽?”掃了眼淩亂的臥榻,軒轅墨眼底顯出濃烈地嫌惡與冰寒,但這僅是轉瞬間的事,快的沒有被樂悠公主發現他絲毫的情緒變化。


    恬不知恥的女|人。


    他會給她教訓的。


    其實,在他看到她的一瞬間,便想一掌劈其死在眼前,竟敢用她肮髒的身子玷汙他和人兒的臥榻,真是活膩味了!


    但,他不能。因為他不想讓人兒在睿親王麵前難做。


    若她再不知收斂,他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嗬嗬!低劣?我不覺得呀,隻要能成為你的女|人,再低劣的法子我都會用。”


    樂悠公主笑得一臉輕鬆。


    “知道麽,你在我眼中,連煙花巷的女子都不如。她們再不堪,也不像你這般不知廉恥,毫無顧忌地luo|露在男|人麵前。再者,讓你這不知廉恥的女|人立時消失,僅在我一念之間,知趣的話,趕緊穿上衣物,滾!”


    軒轅墨說出口的話語,輕輕淡淡,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足以殺死人。


    樂悠公主一震,手一鬆,披在身上的薄被驟時滑落。


    他居然說她不知廉恥?還拿她與煙花巷的女子作比較,甚至於羞辱她不如那些賣笑女子。


    他可知,他剛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如同利刃一般,在一刀一刀地淩遲著她的血肉?


    她輕緩起身,不知是做戲,還是真被軒轅墨說出口的話傷到了自尊。隻見她看向軒轅墨的目光中,溢滿了傷痛。


    淚水沿著她雙頰滴落而下。為什麽他就這麽的厭惡她?論身份,她是大齊公主,比淩無雙一個侯府不受*的嫡女不知高了多少倍;論樣貌,她長得精致絕倫,亦不輸於淩無雙;論才情,論武功,她是略輸於淩無雙。可她性情活潑,比起淩無雙宛若一潭湖水的平淡性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的優點,他為什麽就是看不到,這究竟是為什麽?


    她想要走近他,問個所以然。


    然而軒轅墨如水般深沉的臉色,讓她即將抬起的腳,倏地頓了住。


    他淡然的神色,無波的眸子,以及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都讓她感覺好心痛。


    頃刻間,整個內殿陷入死寂。


    “怎麽,你是想讓我一掌掃你出去?”軒轅墨挑眉看向她。


    ”我是真的喜歡你啊,當初,當初得知和親的對象是你,我才會答應來軒轅的。你為什麽不喜歡我?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我有我的自尊和驕傲,為了喜歡你,為了愛你,我拋卻了這些,換來的是什麽?是你一次次地羞辱,是你一次次地厭惡。“她哭的梨花帶雨,不住抽噎著:”求你,求你別再羞辱於我,別再厭惡我,好麽?我求你了!“雙膝一軟,她跪在了地板上。


    ”穿起你的衣物,滾!“


    軒轅墨於她說出口的話語,不為所動,再次出聲命令道。


    滾?他還是要她滾,還是不肯接受她的愛慕。


    要怎麽辦,才能讓他改變主意啊?


    淚水於清冷無情的他來說,一點作用都起不了。漸漸地,她止住眼裏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麵容淒楚,從地上爬起,轉身回到木榻,拿起衣裙,一件一件地往身上穿著。她知道,若是她再luo|露自己在他眼前,必會招來他更淩厲的羞辱和厭惡。


    她穿的很慢,很慢,明知道再這麽磨蹭下去,等著她的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可她就是讓自己快不起來。她還在期待麽?期待他看到這般柔弱的她,心有不忍,攬她入懷麽?


    好奢望的想法。


    他會麽?


    答案自然是不會。


    那她還磨蹭什麽?


    是在等淩無雙回來撞見這一幕嗎?


    是的,她是在等淩無雙回來,等著她看到這一幕臉上會出現的精彩表情。


    ――就這麽狼狽地離開,可不是她的作風。


    且,她發誓,這一生不管怎樣,她都要做他的女|人。


    成全她心中對他的愛戀。


    ”你覺得我這樣走出去,就能撇開你我之間的清白嗎?“


    她衣衫淩亂地在身上穿著,眉眼微抬,看著那坐在椅上,紋絲不動的男|人。


    軒轅墨的目光向樂悠公主看了過去。


    他注視著她,似乎要透過那層衣物,看進她的內心。


    樂悠公主感到一陣慌亂,急忙垂下頭,錯開了他犀利的視線。


    道:”你這麽看著我作甚?難道喜歡你,愛慕你也有錯麽?“她低喃著。用這簡短的話語,來掩飾她心底生出的慌亂。


    軒轅墨俊美的外表,以及他的淡定、傲然、冷漠與桀驁,還有那睥睨天下的氣度,無一不吸引著她。她就是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他,愛慕上了他,哪怕終了死在他手上,她也甘願!


    ”惡心!“軒轅墨睨了她一眼,薄唇輕啟,吐出了這麽兩個字。他的目光似乎真的看穿了她的內心,得知她所有的秘密,進而極致地刺痛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這一認知,更加讓她心生慌亂。不可以,她不可以讓他知道她的秘密。


    憑借著這些秘密,她還要與他在一起。


    ”不想死的話,就收起你那些齷蹉心思,否則的話,會有你後悔的一天!“


    軒轅墨警告著她。


    ”不妨告訴你,就算你脫|光出現在這裏,於我來說,僅是看到件俗物罷了!“


    他嘴角挑起,淡淡地冷笑出聲。


    樂悠公主目中閃過一抹痛楚。


    俗物?


    這就是她喜歡著,愛慕著的男子說與她的話。


    ――煙花女,俗物。


    他說與她的每一句話,都帶著無盡的羞辱。


    就這麽厭惡她,鄙夷她麽?


    ”你就是這麽看我的?“她顫聲問軒轅墨。


    ”你以為呢?“


    軒轅墨目中露出嫌惡,挑眉反問她。


    樂悠公主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滾!“


    伴著音落,就見那寬敞舒適的臥榻,發出一聲”轟響“,接著連帶被褥,軟枕一類的物件,齊化為數不盡地飛塵,消失在了空氣中。


    被這股強大的衝力波及,樂悠公主的身子驟時飄出去數米遠。


    若不是她有武功傍身,此刻怕已變成一具死屍。


    很明顯,她今個的舉動,是找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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