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擎抬眸,冷聲問淩語珊。


    “妾聽到沁園這邊有事發生,想著姐姐會不會有危險,就過來看看。”淩語珊垂眸,回答軒轅擎的言語,甚是低柔。


    蔣氏,崔氏早先一步趕到沁園,卻被軒轅擎怒斥著回了各自園子。


    如今淩語珊卻僅僅隻得了軒轅擎一句冷聲問話,可見她在軒轅擎心中,還是有那麽點存在感的。


    “ji人,你滾!哪個需要你來看望,滾啊!”淩語嫣感受到了軒轅擎對她的厭惡,以及對淩語珊的不同,她恨淩語珊,恨其到沁園看她的笑話,“閉嘴,本王有叫你開口說話嗎?”這一聲宛若炸雷一般,整個屋子都在這聲怒斥中震得搖晃起來。厲風自軒轅擎身上盤旋而起,吹得他頭上發絲飛舞,嚇得淩語嫣癱倒坐地,驚得淩語珊連連後退數步。


    他滿麵怒容,瞪著淩語嫣道:“說,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和豫王在一起的?”


    接連驚嚇,淩語嫣感覺自己的小腹隱隱發出陣痛,一時間跪爬到軒轅擎麵前,哭訴道:“王爺,妾身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本來妾身還想著今天告知你個好消息,哪料到今早會發生這樣的事,豫王會出現在妾身屋裏,妾身完全不知情,求王爺別再對妾身發火了,妾身怕,怕……”淩語嫣說的泣不成聲,聽得軒轅擎心中升起的怒火更為暴漲,“好消息?你會有什麽好消息告知本王,啊?”


    眼底餘光得意地斜了淩語珊一眼,淩語嫣止住哭聲,有些羞怯道:“回王爺,妾身,妾身有了!”


    “什麽?你說什麽?你有了……”軒轅擎腦中轟然一聲響,一雙邪獰的眸子,惡狠狠地盯著淩語嫣,“你再說一遍,你有了什麽?再給本王說一遍!聽到了沒有!”


    他為何是這個反應?難道他沒聽懂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嗎?


    可即便他沒聽懂,也無需這般惡狠狠地盯著她啊?


    淩語嫣心有不解,忍住對軒轅擎目光的恐懼,戰戰兢兢地道:“王爺,妾身有身孕了,前幾日,妾身著大夫看過,大夫說,說妾身腹中的寶寶一月有餘。”


    “啪”一聲,軒轅擎起身走到淩語嫣麵前,彎腰重重地甩了淩語嫣一巴掌,登時,淩語嫣口中鮮血直流,“王爺,您,您……”淩語嫣眸中噙淚,甚是委屈地望著軒轅擎。


    “王爺,您息怒,姐姐有了身孕,於咱們王府來說,是件天大的喜事。您這般出手掌摑姐姐,萬一,萬一讓她腹中的小世子出個什麽差錯,可該怎麽辦?”淩語珊小心翼翼地勸了軒轅擎兩句,趁其沒留意之時,轉向敞開的門口,對碧荷打了個眼色。


    碧荷會意,轉身悄然出了沁園。


    小世子?他與她統共沒有同房幾次,且每次事前都有著廚房燉湯給她喝,她怎麽就會有身孕?一月有餘,她與豫王通|殲竟然已經一月有餘,而他卻不自知,越想軒轅擎心裏越惱,越怒,越恨。


    他感覺自己好窩囊,被豫王和淩語嫣這對殲|夫|淫|婦耍的團團轉。


    硬生生地戴了一個多月的綠帽子。


    要說,淩語嫣肚裏的孩子,還真有可能是軒轅擎的。


    宇文明駿來軒轅求親,永嘉帝為其設宮宴那晚。軒轅擎因為看了淩語嫣的舞蹈,一時心醉,回到王府,直接與淩語嫣去了沁園。


    就是那晚,他要了淩語嫣幾乎一|夜。如此一來,淩語嫣懷上他的子嗣是極有可能。


    先前他吩咐廚房為淩語嫣做的羹湯,雖是可以令其一月內不會有妊娠的可能,但宮宴那晚距離淩語嫣服藥已有段時日,而那段時日裏,他厭惡淩語嫣,並沒再去沁園歇息,從而淩語嫣身體內的藥性,便逐漸消隱了去。


    作為淩語嫣自己,她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軒轅擎的,還是豫王的,她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想了幾日,她心裏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因為宮宴第二晚,她與豫王處了一|夜。


    前後就隔了一天,由此,她對腹中的孩子是誰的就有些吃不準了。


    這也就是她為何沒在大夫確診後的第一時間,著丫頭告知軒轅擎自己有了身孕的緣由。


    眼下,她不能不說,她怕軒轅擎因為豫王一掌劈死她,亦或是休棄她出府。


    所以,她隻能用腹中的孩子,救下自己一命。


    於淩語珊說的話,軒轅擎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現在恨不得當即就掐死淩語嫣。


    但是,他不能,淩語嫣是聖旨賜婚,不是他可隨意由著性子亂來的。


    “你有身孕?本王近期可有去你園子裏歇息過?依本王看,你肚裏懷得根本就是個孽種!”軒轅擎目中光芒森然,言語似利劍一般,直刺向淩語嫣心窩,“不,王爺,您不能這樣冤枉妾身,宮宴那晚,您與妾身溫存了近乎一晚,您難道忘了嗎?”淩語嫣說的眼淚直流,她沒想到軒轅擎心裏竟沒有她一丁點位置存在,那晚與她溫存,他嘴裏沒有喚淩無雙的名字,他喚的是她,是她淩語嫣。


    一個多月啊,僅僅一個多月時間,他就把一切都忘了。


    她可是他的妻,是要伴著他攜手一生的人。


    他的心裏,怎麽就沒有她一丁點的位置存在?


    心痛的淚水,順著淩語嫣雙頰一滴一滴地*著。


    經淩語嫣這麽一說,軒轅擎倒是想起了宮宴那晚發生的事,但他臉上並未現多餘的表情。


    是他的又能怎樣?這個令人生厭的女|人,一開始嫁入齊王府,他就沒打算要她孕育子嗣。


    看到碧荷領著一名年過四旬,身穿青衫,留著短須的中年大夫向著門口走了過來,淩語珊眸中jig芒劃過,朝軒轅擎福身道:“王爺,妾因為擔心姐姐的身體,就著丫頭請了大夫過來,現在人已到門外,您看?”軒轅擎向著門外冷冷瞥了一眼,道:“叫進來吧!”


    有了剛才豫王說的一通話,以及淩語嫣說她有孕一月有餘,軒轅擎對於自己戴綠帽的時間長短,心中有了計較。


    確診下孩子的月份,多少來說,他心裏也有個底。


    中年大夫進到屋內,麵向軒轅擎彎腰揖手道:“草民見過齊王爺!”


    軒轅擎冷著臉點了點頭,道:“去給王妃號號脈,看她是否已有身孕。”


    “是。”


    中年大夫點頭,提著藥箱,走至淩語嫣身邊,施了一禮,道:“草民若是有所冒犯,還請齊王妃恕罪。”淩語嫣抬眸,看了中年大夫一眼,逐將手伸了出去,片刻後,中年大夫鬆開淩語嫣的手,揖手對軒轅擎稟道:“回王爺,王妃的脈象,似乎是喜脈。”


    “似乎?”軒轅擎黑著臉,凝視著中年大夫。


    “從脈象起伏來看,草民尚不能診斷出日期。”


    “具體多長時間?”中年大夫模棱兩可的話,令軒轅擎不由得怒吼出聲。


    中年大夫嚇得渾身一顫,繼而稟道:“應該,應該尚不足月。”


    “大夫,你是不是診錯了?”


    淩語珊秀眉微蹙,似是不經意地c了句。


    “草民行醫已有近二十年,從來不打誑語。”中年大夫與淩語珊說了句,然後看向軒轅擎,揖手道:“若是齊王爺信不過草民的話,可以另情大夫為王妃再行確診。“


    尚不足月?尚不足月,宮宴距離今天,可是有一個半月不止,那也就是說,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了。


    “滾!”琢磨到這,軒轅擎對著中年大夫直接吼出聲。


    “是,草民這就告退!”


    中年大夫提起藥箱,退至房門口。


    正待他出門時,淩語嫣的怒聲在他身後響起:“你收了淩側妃多少銀子?”中年大夫頓住腳,看向淩語嫣,道:“王妃說的話,草民聽不懂。”


    “你聽不懂?本王妃可以說的明白點,前幾ri你剛給本王妃診過脈,說本王妃有喜一月有餘,怎麽到了今個,卻成了不足月,說,你是不是收了這ji|人的銀子,故意改的口!”淩語嫣從地上爬起身,手指淩語珊,問中年大夫。


    “還請齊王妃莫要血口噴人,草民前幾日是給您號過脈,也確實說了您有喜,但有孕多長時間,因時日尚短,草民並未說與齊王妃。”


    “滾!”軒轅擎對著中年大夫又吼了句,他不想聽這裏麵的曲曲彎彎,他隻知道,淩語嫣懷著的孩子,有一半可能不是他的。


    見中年大夫離開,淩語嫣走至淩語珊麵前,二話不說,當著軒轅擎的麵,就甩了其兩巴掌:“是不是你用銀子買通了那位大夫?”


    “姐姐,你,你有話好好說,為什麽要對妹妹出手?”淩語珊眸中淚花縈繞,聲音裏盡是怯懦,但其出口之語,卻順溜的不行:“就算是妹妹買通了那大夫,可妹妹為什麽要這麽做?還有姐姐懷孕,妹妹從何曉得?“說到這,淩語珊流著淚,話鋒一轉,“即便妹妹知曉,讓那大夫將姐姐的孕期短說幾日,又有何作用?”淩語珊一字一句地說著。


    豫王的事,淩語珊可是一個字都沒說。這完全可以證明她於淩語嫣和豫王之間的事並不知情。


    隻要不是傻的,都知道是淩語嫣故意無理取鬧,冤枉了淩語珊。


    “來人!”


    軒轅擎對著門外怒喊了聲。


    “王爺,奴婢在。”


    紅纓低垂著頭,由門外走了進來。


    “吩咐廚房,熬碗墮|胎|藥給王妃。”


    “是!”紅纓領命,退離而去。


    “王爺,您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啊!妾身懷得確實是您的孩子,妾身和豫王沒有任何瓜葛!那大夫定是診斷錯了,要不,王爺可以另外請大夫,不,請宮裏的禦醫給妾身診脈,這樣王爺就知道妾身有沒有說謊,就知道那大夫有沒有欺瞞王爺了!”淩語嫣在淩語珊剛才看似怯懦的一通質問中,知道她說漏了嘴,但她還想為自己拚上一把,因此,她哭求著軒轅擎,重新請大夫為她診脈,好證明她的清白。“你當本王是傻子嗎?啊?”由淩語珊與淩語嫣的對話中,軒轅擎聽出了淩語嫣話語中的漏洞,由此知曉淩語嫣與豫王在一起有段時間,這一認知,氣得他隔空對著淩語嫣連著扇了兩巴掌,“王爺,妾身,妾身腹中的孩子確實是你的啊!”淩語嫣被軒轅擎的掌風扇的雙頰紅腫,就這她依舊強撐著體力爬到軒轅擎腿前,求得軒轅擎相信她。


    軒轅擎在起初扇了淩語嫣一巴掌後,因身體上的舊傷未完全好,便坐回到了椅上。


    吐血,動怒,讓他整個人已經疲憊的不成樣子,這才在剛才使出內力,隔空扇了淩語嫣兩巴掌。


    他平生最恨得就是被人背叛。


    立儲那日,本應擁立他為儲君的大臣,齊齊背叛他,支持上了魯王那個傻子。


    今個,連他的女|人,也背叛了他。這讓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怒,不恨?


    “王爺,您怎麽了?”淩語珊看到軒轅擎臉色發白,嘴唇發青,流著淚走到了軒轅擎身側,出聲問道。


    “本王,本王……”話未說完,軒轅擎嘴角便向外溢出了鮮血,“王爺,您又吐血了!怎麽辦?妾這就叫侍衛進宮請禦醫過來給您診治!”淩語珊此刻的表情,看著好不淒楚。


    軒轅擎抬手在嘴角抹了一把,有氣無力道:“不用!”


    “王爺,妾身腹中懷得真是您的孩子,妾身沒有說謊,妾身真的沒有說謊啊!”淩語嫣未出閣時,說起來是個聰明的,然而此刻的她,卻極沒眼力見,明知軒轅擎因她動怒,還像個傻子一樣的往軒轅擎的刀刃上撞,“ji|婦,你還有臉在本王麵前哭訴?本王看你,看你實在是活得不耐煩了!”軒轅擎喘著粗氣,抬腿就給了淩語嫣一腳。


    登時,淩語嫣的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飄出數米遠,然後重重地*在地板上。


    時至五月天,衣衫穿的本就單薄。隻見鮮血順著淩語嫣裙底慢慢滲了出。


    “王爺,救……救妾身和孩子,救……”淩語嫣躺在血泊中,求著軒轅擎救她和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兒。


    換來的則是軒轅擎狂風暴雨般的冷眼,及利刃剔骨般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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