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劉宏昏昏沉沉的醒來,在何後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襟,車攆有限的空間裏,還彌漫著一絲淫靡的氣息。


    “申時到酉時之間,外麵下了雪,不好判斷。”何後臉上還帶著幾分慵懶與滿足的氣息,頗為嫻熟的幫劉宏收拾著衣物。


    劉宏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此刻的何後,披了一件貂裘,推開了車攆的門。


    一股寒氣夾雜著鵝毛般的大雪鋪麵打來,劉宏不禁打了個寒顫,一股極度虛弱的感覺湧上來,腰部隱隱有些打顫,他不明白自己白天為何會那般瘋狂,隻是此刻回味起個中滋味,心中不免一蕩,自兩年前太醫診斷他氣血兩虛,必須好生靜養之後,兩年的時間裏,他都沒碰過女人,不是不想,而是很多時候,都是有心無力。


    今天,他終於再次找到做男人的感覺。


    或許,已經養好了吧。


    劉宏心情突然沒來由的開朗起來,盡管此刻渾身發虛,但今天能夠重振男人雄風,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鼓勵。


    若非他心中對何後始終有著隔閡,而且此刻感覺身體也確實不適合,他真的想再回去試試。


    “陛下~”楊謙見到劉宏出來,連忙上前,躬身問候。


    “今日之事,不得與旁人說起。”劉宏低頭看了楊謙一眼,此人是何後的近侍,好像是何進送進宮來的,在宮裏麵已經待了快二十年了,劉宏還是比較放心的。


    “陛下放心,隻是……”楊謙猶豫的看著劉宏一眼,言語有些吞吐。


    “隻是什麽?”劉宏看向楊謙,皺眉道,天子出巡途中,當街停攆享樂,白日宣銀,哪怕劉宏有過荒唐年少的時候,但這種事情若傳出去,不知道那幫士子會如何編排於他,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隻是看楊謙的樣子,劉宏覺得有些不妙。


    “北宮校尉曾來詢問,靠近過車仗,這離得事情,衛尉那邊怕是……”楊謙說到後來,見劉宏的麵色逐漸淩厲起來,頓時弱了下去,到最後索性沒了聲音,不過意思顯然已經表達清楚了,這事,任紅昌知道,葉昭知道,想要瞞住,顯然不可能。


    “葉卿與北宮校尉,皆是忠臣,你隻管封住你自己的嘴便好。”劉宏瞥了楊謙一眼道。


    “喏!”楊謙連忙低頭,不敢再說。


    不過話雖如此,若說劉宏心中一點芥蒂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算是他的醜事,隻是葉昭對他作用大,而且他也相信葉昭可以顧全大局,是以將心中那股不快給壓了下去。


    “嗚~”


    紛揚的大雪中,前方突然傳來蒼涼的號角聲,劉宏尚未反應過來,楊謙眼中露出一抹陰狠之色,伸手入懷,那裏有一把精致的弩機,隻是還未等他取出,便見四周的女兵突然行動起來,迅速衝到這邊。


    楊謙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便覺後領一緊,一名身高七尺,體型粗壯的女將直接將楊謙拎小雞一般拎著後領拎起來,往後一甩。


    楊謙隻覺身體如同騰雲駕霧一般被甩飛出去,哪還來得及去拿弩弓。


    “嘭~”


    並不沉重的身軀落在雪地裏,濺起一蓬雪花,巨大的撞擊力,差點讓他背過氣去,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爾等幹什麽?”何後聽到響動,從攆中走出,正看到楊謙被一名粗壯的女將扔飛出去,麵色微變,厲聲叱道。


    女將名為馬南湘,是北宮校尉麾下,李淑香之外另一名軍司馬,雖是女子,卻生的孔武有力,體型粗壯,便是軍中男子,也少有這般體型,乃是女兵營特招入伍的,經過女兵營的訓練之後,憑借恐怖的力量優勢,在北宮校尉麾下女兵中,幾乎無人能敵。


    常人很容易被她那孔武有力的樣子騙了,認為這是個有勇無謀的女子,但實際上,馬南湘不止力量不輸男兒,而且心思縝密,同樣有著女子的細心和謹慎以及女兵營中培養出來的敏銳洞察力。


    “陛下,皇後,此人包藏禍心!”馬南湘沒理會一時間說不上話來的楊謙,對著劉宏與何後躬身道。


    “哦?”劉宏挑了挑眉。


    一旁的何後卻是不幹,楊謙是他入宮時就跟在她身邊的宦官,二十年來兢兢業業,已經可算是何後心腹,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這北宮校尉的女將當著她的麵將她的心腹這般虐待,何後感覺自己被輕視了,尤其是如今自己已經逐漸重新得到天子的寵幸,這股氣,他更不願忍下。


    “大膽賤婢,膽敢無故傷本宮近侍,目中無人,來人,還不與我拿下!?”何後厲聲喝道。


    然而,周圍的女兵卻沒人動,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劉宏,至於何後帶來的宮女、宦官,此刻早已被女兵驅逐出警戒範圍,在這個範圍內,隻有劉宏、劉辯以及何後受到保護。


    “陛下~”何後氣的嘴唇發顫,自己堂堂皇後,竟然支使不動幾名賤婢?一臉哀怨的看向劉宏。


    “皇後,陛下,救我!”楊謙也緩過氣來,翻身跪倒在地上,哀嚎道。


    “夠了!”劉宏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道:“馬將軍,楊謙畢竟是皇後近侍,你若給不出說法,休怪朕無情。”


    “喏!”馬南湘躬身一禮,隨即轉身對著兩旁女兵道:“將他的衣服給我扒掉!”


    “喏!”楊謙麵色大變,自有兩名女兵上前,將他按住,任楊謙如何掙紮,卻如何掙紮的開。


    “撕拉~”


    楊謙隻覺身體一涼,身上的衣衫被兩名女兵各自拽住一邊衣領,粗暴的往兩邊一撕,便將那一層層衣襟撕開,隻剩下一挑褻褲,白皙的足以讓女人嫉妒的皮膚在寒風中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啪嗒~”一架精致的弩機在眾人的目光中隨著裂開的衣薄跌出,落在地上,那冰冷的箭簇在暴風雪中,閃爍著令劉宏心冷的寒芒。


    劉宏突然想起,之前那楊謙是伸手入懷的,他想幹什麽?


    “之前衛尉傳來口訊,令末將注意此人。”馬南湘道:“另外,校尉擔心有奸人混入陛下身邊,意圖不軌,此前已然下令,一旦警號響起,除陛下、皇後以及辯王子之外,其他人未經許可,一律不得靠近陛下十丈之內!”


    劉宏看著楊謙,心中一陣發冷,突歇斯底裏的咆哮道:“將此賊碎屍萬段!”他的聲音裏,除了憤怒之外,還帶著一股化不開的恐懼,那些藏在暗中的敵人,觸手已經伸到自己身邊了?


    楊謙麵色變得慘白,看著劉宏,突然發出尖細的笑聲:“昏君,你末日至矣,今日這牧野便是你葬身之地!”


    “殺!”馬南湘滿是橫肉的臉上不帶絲毫感情的道。


    “噗噗噗~”同時有五把利劍同時刺入楊謙的身體。


    女兵不以力量見長,平日裏訓練的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裏攻擊敵人最致命的要害,這五劍是葉昭的訓練內容中一項特殊的內容,每一處都不會致命,然而每一處卻都是最痛苦的地方,刺入之後,敵人不會死亡,而是會活活疼死,是一種殘酷的攻擊陣法,一般是在用來對付窮凶極惡、罪大惡極的俘虜時使用。


    劉宏要碎屍萬段,此刻根本做不到,所以女兵們選擇了用最殘忍的方法將之擊殺。


    “啊~”楊謙原本歇斯底裏的表情,竹箋變得猙獰扭曲起來,那尖銳的慘叫聲直欲刺破蒼穹。


    “噗嗤~”


    渾濁發黃的液體沾濕了褻褲,一股黃水摻雜著不明的固體順著褻褲的縫隙不斷往外湧,楊謙的雙目如同死魚眼一般望著天空,雖然胸膛還在劇烈起伏,然而雙目卻已經失去了焦距,嘴唇如同上岸的魚兒一般奮力的張合著,身體在五把劍的固定下,不斷地抽搐著。


    “哧溜~”


    五把鋒利的寶劍緩緩地自楊謙的身體裏抽出,已經失去意識的楊謙,身體卻在劇烈的痛楚下,本能的瘋狂抽搐起來。


    劉宏、何後以及隨後在女兵的護衛下趕來的劉辯看著眼前這一幕,都感覺心髒仿佛被人捏住了一般,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認識到葉昭訓練出來的這支女兵的恐怖之處,殺人幹淨利落,手段恐怖殘忍,哪怕不知道個中緣由,但楊謙那死亡過程,哪怕是也曾殺過人的劉宏,都感覺有些心寒。


    原本盛怒之極的劉宏,看著默默收回寶劍的五名女兵,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股安心的感覺,狠狠地呼了口氣,劉宏才道:“葉卿不愧當世名將,竟將這群女子訓練的如此精銳,不遜男兒。”


    “咚咚咚~”


    遠處,激昂的戰鼓聲由慢變快,帶著一股令人血脈沸騰的奇特力量,向這蒼茫的雪幕擴散開去。


    “北宮校尉任紅昌,參見陛下!”一騎快馬飛奔而來,任紅昌飛奔而至,快到劉宏身前時,才一勒戰馬,翻身而下,快步來到劉宏身前,躬身參拜。


    “究竟發生了何事?葉卿呢?”劉宏皺眉道。


    “回陛下,冀州刺史王芬反了,此刻糾集大軍意欲圍殺我軍,衛尉正在組織兵馬禦敵,命末將前來,護衛陛下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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