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8章湮沒之於月隕(二百九十八)
戰馬在馬路上飛馳，敏捷地趕超過路上許多車子，而且因為它的體型終究比車子小，能無視堵車直接奔走過很多複雜的路況。幾分鍾後，兩人已經到達了市中心廣場的漫展會場。
＂哇、哇哦……＂伊萊恩瞪大眼看了看周圍，這裏簡直就像是過節一樣熱鬧。
不對，不是像過節，而是真的是在過節，畢竟現在就是在過[電影節]的途中。這種大型的集會活動也是[電影節]的一部分。
但是這裏來回走動的人物也確實讓伊萊恩感覺回到了上次的[惡作劇節]那一天。因為這裏有很多人都穿著戲服在來回走動，大人小孩都有，而且有些人穿的戲服比上次[惡作劇節]的還要誇張，很明顯都是來自某些電影或者動漫裏的角色。
好像是叫做角色扮演，或者扮裝（cosy）什麽的……伊萊恩不太懂。總之這也是一種文化吧？
電影和動漫的狂熱粉絲們通過穿戲服來扮演電影和動漫裏的角色，在這種展會裏出場（炫耀），然後他們就覺得這樣很好玩了……
伊萊恩都不知道這到底能有多好玩，簡直無法理解。
＂我們是不是也應該穿上戲服？＂伊菲圖斯從戰馬上跳下來時，問道。他騎著馬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相當引人注目了，人們說不定會把他也當作角色扮演者（cose
）過來圍觀。
＂不、不要管他們。＂伊萊恩紅著臉說，也跳下了馬。他還是有點雙腿發軟，也不知道是酒精的原因還是太疲勞的原因，該死的潛意識在跟他開玩笑。
＂我、我們是來辦正事的，趕緊找到那個[怨靈]吧。＂他哼道。
＂當然，我沒意見。但要我們在這麽大一個會場裏找到區區一個怨靈嗎——＂伊菲圖斯四下眺望，試著在會場裏找到任何異常的狀況。
但是沒有。沒有任何異常，沒有就是沒有。
按道理說那麽可怕的一個怨靈出現在市區裏，早就引起大範圍的騷動了。為什麽會場裏的人會這麽淡定，既沒有人發出尖叫，又沒有人開始逃跑？
搞什麽啊，這裏的人？你們倒是怕一怕啊？？
……搞什麽啊，怨靈先生？你難道不應該是很可怕的嗎？！
伊萊恩心裏不斷吐槽著，一邊也四下尋找蛛絲馬跡。他試著和伊菲圖斯一起走，並且盡量在漫展會場的外圍走著，等待羅丹和居裏過來。
會場外圍有不少攤檔，有賣（免費供應）食物的，也有一些漫畫攤…免費供應某些漫畫家的最新作品？伊萊恩湊過去瞄了一眼。
哇哦。他紅著臉把目光移開。封麵上兩個男孩子抱在一起親吻著是什麽鬼。你們黃金鄉的人都喜歡這麽刺激的漫畫嗎。另外也有些正經的漫畫，雖然它們也許隻是封麵看上去很正經，裏麵的內容不一定正經。
伊菲圖斯不吃甜食的，他說那個對他的鍛煉有壞處。但這家夥倒是去拿了好幾十串烤肉，還遞了幾串給伊萊恩。
＂你、你是過來玩的嗎？＂伊萊恩眯起眼看著紅銅龍大漢，但還是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烤肉串。
＂不是來玩，但是得吃飽，不吃飽怎麽打架，啊哈哈哈哈！＂紅銅龍大漢爽朗地笑著。
但是負責打架的又不是你。伊萊恩心裏繼續吐槽道，也吃了一口烤肉。味道還不錯……雖然它們可以再弄得香辣一點。
＂對不起，有點堵車，來遲了。＂羅丹和居裏到達了，兩人幾乎同時跳下摩托車。
＂所、所以接下來要怎麽辦？＂伊萊恩問，＂要、要分頭行動，找到那個[怨靈]嗎？＂
＂不，是達爾文大人通知你的，也就是說奈恩市.政.府已經找到了那個靈體，如今正在監視它吧。我們在這裏等政.府的人員來聯絡比較好。＂羅丹答道。
＂不過，真是奇怪呢，在這種地方有怪物出沒，居然沒有引起大範圍的恐慌？＂居裏壞笑道，＂那位怨靈先生該不會是意外地很老實？＂
＂上一位襲擊我們的怨靈先生可不老實。＂伊菲圖斯哼道。畢竟他被那隻大烏賊襲擊，差點溺水。那怨靈甚至還想用怨念侵蝕伊菲圖斯，這一點也很讓人擔心。
＂也許它們並不襲擊普通人，隻對伊萊恩先生有反應。＂居裏分析道，＂我們和伊萊恩先生有些相似的地方，畢竟我們是[特殊賜福者]。所以那怪物對我們也有反應。＂
＂特殊賜福者＂隻是對外的宣稱，實際上居裏她們是星靈的分身，所受的賜福和普通人不同，外表也有和常人不同的地方。
黃金鄉裏所有人都受到[改變認知]的影響，人們眼中的＂他人＂都是他們的同族人。亞特蘭提斯人看見的人就全部是亞特蘭提斯人，迪爾蒙多人眼裏全是迪爾蒙多人，拉普塔人眼裏的全是拉普塔人，以此類推。
不難想象，同樣的規則對於那些化為＂怨靈＂的潛獵者勇士也生效，他們眼中的＂普通人＂肯定也全都是潛獵者們。而潛獵者的七勇士，哪怕墮落成魔，也絕對不會攻擊他們的族人（潛獵者）的。
所以，伊萊恩他們的擔心也許是多餘的，怨靈們不會襲擊普通人，隻會來襲擊伊萊恩以及其他幾名星靈的分身？
樂觀地想應該是這樣子。但他們還是要做最壞打算。即使是潛獵者七勇士，其中也可能存在不顧平民傷亡，為達目標不擇手段的爛人。比如那個心靈勇士伽瑠達。
不過伊萊恩已經把伽瑠達殺了，讓心靈勇士靈魂都潰散、永不超生地慘死。伽瑠達應該沒有辦法到達這個黃金鄉。
七勇士裏應該不存在比伽瑠達還要爛的爛人了吧……？
當伊萊恩胡思亂想的時候，羅丹給伊萊恩蓋上了一頂大禮帽。
＂嗯？＂白獅人少年發出一聲悶哼。
＂我們應該換裝隱藏身份。＂羅丹解釋道，＂假設那個[怨靈]真的不會襲擊平民。再假設它沒法一眼看穿我們的換裝。這應該給我們更多的時間去觀察那個靈體，在它察覺我們並開始攻擊之前。＂
真有這麽簡單嗎？雖然心存疑惑，伊萊恩還是從羅丹那裏接過一個鬥篷披上。他現在看起來像是某個電影裏的浪客…這有點蠢。
羅丹給自己搞了一套奢華得像是某個貴族公子的打扮，居裏則披著一身女巫的長袍。羅丹甚至給伊菲圖斯變出來一套盔甲，讓紅銅龍大漢看起來像個中世紀武士似的。
居裏看著伊萊恩這身行頭，一直在旁邊捂嘴偷笑。伊萊恩甚至以為這又是居裏策劃的惡作劇，總覺得有點火大。
＂你們在搞什麽？＂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伊萊恩思緒。
＂噢，奧利弗市長。＂伊萊恩轉頭看著市長，壓低聲音回道。市長不僅出現在此處，他身後還有好幾名保鏢。
＂我聽達爾文大人說過那個怨靈的事情了，所以你們是來處理那怪物的。但你們為什麽要穿成這副模樣？＂
伊萊恩聳了聳肩：＂入、入鄉隨俗？＂
＂所以你們是來玩角色扮演的，根本沒打算認真處理這件事。＂市長板著臉。
＂啊、啊哈哈哈哈……＂白獅人少年隻得尷尬地笑。
＂不管怎樣，我們去找那個怨靈吧。＂奧利弗市長揮了揮手，開始走動起來，＂它現在還算老實，但我們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突然發飆，真讓人擔心。說實話的，奈恩市裏已經七億多年沒有發生過嚴格意義上的犯罪事件了，我們連像樣的警衛都沒幾個，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事件。＂
是的，這也是伊萊恩所擔心的事情。黃金鄉裏太和平了，這裏的住民麵對＂惡意＂沒有半點抵抗能力，簡直就像是坐以待宰的羔羊們。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想辦法做點什麽。
就在伊萊恩充滿擔憂地跟著市長等人一起走，穿過了漫展會場，到達廣場的正中央時，他也看到了那位所謂的怨靈。
那是全身披著黑色盔甲，如同半人馬般的巨大生物，既像一名騎士，也像騎士坐著的坐騎本身。
那怪物眼中閃耀著紅光，手拿一柄巨大得嚇人的騎槍，充滿威嚴地，靜靜地佇立在中央廣場的噴泉池子旁。
＂欸？＂遠遠看到那個的時候，伊萊恩相當吃驚。
毫無疑問，那就是槍勇士莫紮洛克化成的邪靈。但那個靈體看起來沒有那種很邪惡的感覺，更像是武德充沛的騎士。而且他很大程度上還保留著人的外形，隻不過體型更高大了，而且下半身（後半身？）變成馬匹似的形狀。
最離奇的是，在槍勇士莫紮洛克身旁圍了好多路人，人們根本沒有察覺到那是一名邪靈，還以為莫紮洛克在角色扮演（cosy），圍在那裏跟他拍照。
甚至還有一些不知道危險的小孩湊過去碰觸莫紮洛克的馬腿，也有拉扯著他的長槍玩兒的。而當小鬼們實在太過分的時候，那個半人馬的靈體就輕輕推了推小鬼們，示意他們別鬧。他用不拿長槍的手溫柔地拍著小孩子們的頭，卻沒有襲擊任何人。
所以居裏的理論是對的，那名邪靈不襲擊普通人，也似乎沒有用他的＂怨念＂去侵蝕他接觸到的路人們。也許在他的眼裏，這些路人們都是和他同一族的潛獵者們。他想保護的就是這些人，他沒有襲擊同族人的理由。
那副看似平平無奇的光景，卻給伊萊恩帶來巨大的震撼。
＂你、你們不把那些人趕開嗎？＂他低聲問市長：＂盡、盡管那個怨靈還沒有動手襲擊任何人，他仍然是很危險的。＂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麽，但政.府也無權命令市民們不去做任何事，也沒有法律禁止這個。＂奧利弗市長露出困惑的神色，＂除非我們有機會告訴市民們真相，讓市民們意識到那是多麽危險的怪物。這種事情我們能說出來嗎？＂
有怨靈從黃金鄉外麵的現實世界侵入進來，並在這個黃金之城奈恩裏潛伏著——這種事情絕對沒有辦法讓普羅大眾知道吧？
這事到底該怎麽處理啊？伊萊恩額角冒出冷汗。
＂我、我過去跟他聊聊。＂他低聲說，＂順便告訴周圍的路人，這是拍攝電影的準備，讓人們不要妨礙拍攝工作。＂
＂這是個不錯的借口，我看看能不能安排到工作人員幫你完善這個[拍攝工作]。＂市長對身旁一名保鏢嘀咕了幾句，那位保鏢就跑去辦事了。
＂接觸那個靈體的時候小心點，別刺激到他。＂伊菲圖斯也叮囑道。
＂我、我會的。＂伊萊恩揮了揮手，踱著很小幅度的步子往前慢走，盡可能不刺激到那個靈體。
他甚至在腦子裏描繪著最壞的狀況：那個靈體看到他的真麵目的瞬間就暴怒起來，揮舞長槍把周圍的路人切碎，然後引發大騷亂。他祈求著這種最壞情況永遠不要發生。
＂你、你好，你還認得我嗎？＂他走近那個半人馬怪物的時候，低聲問。
槍勇士莫紮洛克輕輕推開了幾個擋住他視線的路人，全神貫注地盯著伊萊恩：＂我認得你，毀滅者。＂
那個邪靈甚至還保留著身為潛獵者時的人智，能夠開口說話！
戰馬在馬路上飛馳，敏捷地趕超過路上許多車子，而且因為它的體型終究比車子小，能無視堵車直接奔走過很多複雜的路況。幾分鍾後，兩人已經到達了市中心廣場的漫展會場。
＂哇、哇哦……＂伊萊恩瞪大眼看了看周圍，這裏簡直就像是過節一樣熱鬧。
不對，不是像過節，而是真的是在過節，畢竟現在就是在過[電影節]的途中。這種大型的集會活動也是[電影節]的一部分。
但是這裏來回走動的人物也確實讓伊萊恩感覺回到了上次的[惡作劇節]那一天。因為這裏有很多人都穿著戲服在來回走動，大人小孩都有，而且有些人穿的戲服比上次[惡作劇節]的還要誇張，很明顯都是來自某些電影或者動漫裏的角色。
好像是叫做角色扮演，或者扮裝（cosy）什麽的……伊萊恩不太懂。總之這也是一種文化吧？
電影和動漫的狂熱粉絲們通過穿戲服來扮演電影和動漫裏的角色，在這種展會裏出場（炫耀），然後他們就覺得這樣很好玩了……
伊萊恩都不知道這到底能有多好玩，簡直無法理解。
＂我們是不是也應該穿上戲服？＂伊菲圖斯從戰馬上跳下來時，問道。他騎著馬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相當引人注目了，人們說不定會把他也當作角色扮演者（cose
）過來圍觀。
＂不、不要管他們。＂伊萊恩紅著臉說，也跳下了馬。他還是有點雙腿發軟，也不知道是酒精的原因還是太疲勞的原因，該死的潛意識在跟他開玩笑。
＂我、我們是來辦正事的，趕緊找到那個[怨靈]吧。＂他哼道。
＂當然，我沒意見。但要我們在這麽大一個會場裏找到區區一個怨靈嗎——＂伊菲圖斯四下眺望，試著在會場裏找到任何異常的狀況。
但是沒有。沒有任何異常，沒有就是沒有。
按道理說那麽可怕的一個怨靈出現在市區裏，早就引起大範圍的騷動了。為什麽會場裏的人會這麽淡定，既沒有人發出尖叫，又沒有人開始逃跑？
搞什麽啊，這裏的人？你們倒是怕一怕啊？？
……搞什麽啊，怨靈先生？你難道不應該是很可怕的嗎？！
伊萊恩心裏不斷吐槽著，一邊也四下尋找蛛絲馬跡。他試著和伊菲圖斯一起走，並且盡量在漫展會場的外圍走著，等待羅丹和居裏過來。
會場外圍有不少攤檔，有賣（免費供應）食物的，也有一些漫畫攤…免費供應某些漫畫家的最新作品？伊萊恩湊過去瞄了一眼。
哇哦。他紅著臉把目光移開。封麵上兩個男孩子抱在一起親吻著是什麽鬼。你們黃金鄉的人都喜歡這麽刺激的漫畫嗎。另外也有些正經的漫畫，雖然它們也許隻是封麵看上去很正經，裏麵的內容不一定正經。
伊菲圖斯不吃甜食的，他說那個對他的鍛煉有壞處。但這家夥倒是去拿了好幾十串烤肉，還遞了幾串給伊萊恩。
＂你、你是過來玩的嗎？＂伊萊恩眯起眼看著紅銅龍大漢，但還是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烤肉串。
＂不是來玩，但是得吃飽，不吃飽怎麽打架，啊哈哈哈哈！＂紅銅龍大漢爽朗地笑著。
但是負責打架的又不是你。伊萊恩心裏繼續吐槽道，也吃了一口烤肉。味道還不錯……雖然它們可以再弄得香辣一點。
＂對不起，有點堵車，來遲了。＂羅丹和居裏到達了，兩人幾乎同時跳下摩托車。
＂所、所以接下來要怎麽辦？＂伊萊恩問，＂要、要分頭行動，找到那個[怨靈]嗎？＂
＂不，是達爾文大人通知你的，也就是說奈恩市.政.府已經找到了那個靈體，如今正在監視它吧。我們在這裏等政.府的人員來聯絡比較好。＂羅丹答道。
＂不過，真是奇怪呢，在這種地方有怪物出沒，居然沒有引起大範圍的恐慌？＂居裏壞笑道，＂那位怨靈先生該不會是意外地很老實？＂
＂上一位襲擊我們的怨靈先生可不老實。＂伊菲圖斯哼道。畢竟他被那隻大烏賊襲擊，差點溺水。那怨靈甚至還想用怨念侵蝕伊菲圖斯，這一點也很讓人擔心。
＂也許它們並不襲擊普通人，隻對伊萊恩先生有反應。＂居裏分析道，＂我們和伊萊恩先生有些相似的地方，畢竟我們是[特殊賜福者]。所以那怪物對我們也有反應。＂
＂特殊賜福者＂隻是對外的宣稱，實際上居裏她們是星靈的分身，所受的賜福和普通人不同，外表也有和常人不同的地方。
黃金鄉裏所有人都受到[改變認知]的影響，人們眼中的＂他人＂都是他們的同族人。亞特蘭提斯人看見的人就全部是亞特蘭提斯人，迪爾蒙多人眼裏全是迪爾蒙多人，拉普塔人眼裏的全是拉普塔人，以此類推。
不難想象，同樣的規則對於那些化為＂怨靈＂的潛獵者勇士也生效，他們眼中的＂普通人＂肯定也全都是潛獵者們。而潛獵者的七勇士，哪怕墮落成魔，也絕對不會攻擊他們的族人（潛獵者）的。
所以，伊萊恩他們的擔心也許是多餘的，怨靈們不會襲擊普通人，隻會來襲擊伊萊恩以及其他幾名星靈的分身？
樂觀地想應該是這樣子。但他們還是要做最壞打算。即使是潛獵者七勇士，其中也可能存在不顧平民傷亡，為達目標不擇手段的爛人。比如那個心靈勇士伽瑠達。
不過伊萊恩已經把伽瑠達殺了，讓心靈勇士靈魂都潰散、永不超生地慘死。伽瑠達應該沒有辦法到達這個黃金鄉。
七勇士裏應該不存在比伽瑠達還要爛的爛人了吧……？
當伊萊恩胡思亂想的時候，羅丹給伊萊恩蓋上了一頂大禮帽。
＂嗯？＂白獅人少年發出一聲悶哼。
＂我們應該換裝隱藏身份。＂羅丹解釋道，＂假設那個[怨靈]真的不會襲擊平民。再假設它沒法一眼看穿我們的換裝。這應該給我們更多的時間去觀察那個靈體，在它察覺我們並開始攻擊之前。＂
真有這麽簡單嗎？雖然心存疑惑，伊萊恩還是從羅丹那裏接過一個鬥篷披上。他現在看起來像是某個電影裏的浪客…這有點蠢。
羅丹給自己搞了一套奢華得像是某個貴族公子的打扮，居裏則披著一身女巫的長袍。羅丹甚至給伊菲圖斯變出來一套盔甲，讓紅銅龍大漢看起來像個中世紀武士似的。
居裏看著伊萊恩這身行頭，一直在旁邊捂嘴偷笑。伊萊恩甚至以為這又是居裏策劃的惡作劇，總覺得有點火大。
＂你們在搞什麽？＂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伊萊恩思緒。
＂噢，奧利弗市長。＂伊萊恩轉頭看著市長，壓低聲音回道。市長不僅出現在此處，他身後還有好幾名保鏢。
＂我聽達爾文大人說過那個怨靈的事情了，所以你們是來處理那怪物的。但你們為什麽要穿成這副模樣？＂
伊萊恩聳了聳肩：＂入、入鄉隨俗？＂
＂所以你們是來玩角色扮演的，根本沒打算認真處理這件事。＂市長板著臉。
＂啊、啊哈哈哈哈……＂白獅人少年隻得尷尬地笑。
＂不管怎樣，我們去找那個怨靈吧。＂奧利弗市長揮了揮手，開始走動起來，＂它現在還算老實，但我們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突然發飆，真讓人擔心。說實話的，奈恩市裏已經七億多年沒有發生過嚴格意義上的犯罪事件了，我們連像樣的警衛都沒幾個，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事件。＂
是的，這也是伊萊恩所擔心的事情。黃金鄉裏太和平了，這裏的住民麵對＂惡意＂沒有半點抵抗能力，簡直就像是坐以待宰的羔羊們。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想辦法做點什麽。
就在伊萊恩充滿擔憂地跟著市長等人一起走，穿過了漫展會場，到達廣場的正中央時，他也看到了那位所謂的怨靈。
那是全身披著黑色盔甲，如同半人馬般的巨大生物，既像一名騎士，也像騎士坐著的坐騎本身。
那怪物眼中閃耀著紅光，手拿一柄巨大得嚇人的騎槍，充滿威嚴地，靜靜地佇立在中央廣場的噴泉池子旁。
＂欸？＂遠遠看到那個的時候，伊萊恩相當吃驚。
毫無疑問，那就是槍勇士莫紮洛克化成的邪靈。但那個靈體看起來沒有那種很邪惡的感覺，更像是武德充沛的騎士。而且他很大程度上還保留著人的外形，隻不過體型更高大了，而且下半身（後半身？）變成馬匹似的形狀。
最離奇的是，在槍勇士莫紮洛克身旁圍了好多路人，人們根本沒有察覺到那是一名邪靈，還以為莫紮洛克在角色扮演（cosy），圍在那裏跟他拍照。
甚至還有一些不知道危險的小孩湊過去碰觸莫紮洛克的馬腿，也有拉扯著他的長槍玩兒的。而當小鬼們實在太過分的時候，那個半人馬的靈體就輕輕推了推小鬼們，示意他們別鬧。他用不拿長槍的手溫柔地拍著小孩子們的頭，卻沒有襲擊任何人。
所以居裏的理論是對的，那名邪靈不襲擊普通人，也似乎沒有用他的＂怨念＂去侵蝕他接觸到的路人們。也許在他的眼裏，這些路人們都是和他同一族的潛獵者們。他想保護的就是這些人，他沒有襲擊同族人的理由。
那副看似平平無奇的光景，卻給伊萊恩帶來巨大的震撼。
＂你、你們不把那些人趕開嗎？＂他低聲問市長：＂盡、盡管那個怨靈還沒有動手襲擊任何人，他仍然是很危險的。＂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麽，但政.府也無權命令市民們不去做任何事，也沒有法律禁止這個。＂奧利弗市長露出困惑的神色，＂除非我們有機會告訴市民們真相，讓市民們意識到那是多麽危險的怪物。這種事情我們能說出來嗎？＂
有怨靈從黃金鄉外麵的現實世界侵入進來，並在這個黃金之城奈恩裏潛伏著——這種事情絕對沒有辦法讓普羅大眾知道吧？
這事到底該怎麽處理啊？伊萊恩額角冒出冷汗。
＂我、我過去跟他聊聊。＂他低聲說，＂順便告訴周圍的路人，這是拍攝電影的準備，讓人們不要妨礙拍攝工作。＂
＂這是個不錯的借口，我看看能不能安排到工作人員幫你完善這個[拍攝工作]。＂市長對身旁一名保鏢嘀咕了幾句，那位保鏢就跑去辦事了。
＂接觸那個靈體的時候小心點，別刺激到他。＂伊菲圖斯也叮囑道。
＂我、我會的。＂伊萊恩揮了揮手，踱著很小幅度的步子往前慢走，盡可能不刺激到那個靈體。
他甚至在腦子裏描繪著最壞的狀況：那個靈體看到他的真麵目的瞬間就暴怒起來，揮舞長槍把周圍的路人切碎，然後引發大騷亂。他祈求著這種最壞情況永遠不要發生。
＂你、你好，你還認得我嗎？＂他走近那個半人馬怪物的時候，低聲問。
槍勇士莫紮洛克輕輕推開了幾個擋住他視線的路人，全神貫注地盯著伊萊恩：＂我認得你，毀滅者。＂
那個邪靈甚至還保留著身為潛獵者時的人智，能夠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