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在潮水般的掌聲中,謝完幕的刀劍付喪神們疲憊的下了台。


    山姥切國廣氣都還沒喘勻,眼神已經疑問的瞥向了周圍,四處打量。


    “唔?山姥切你在找什麽嗎?”加州清光注意到了這一點,詫異的問他。山姥切國廣扯了扯頭頂上的被單,把話咽了回去搖頭:“……沒什麽。”


    狐之助既然不在這裏,可能是按照他的命令,趁著散場去找太宰先生了。


    宗三左文字注意到了滿麵笑容向他們迎過來的秋山指導和鈴木導演,眼神了然的流轉,製止了加州清光還要再問的話語。


    “結束後也要拍攝花絮嗎?”今劍好奇的問,他跟著大家正往休息室走,迎麵就看到走廊上毫不遮掩的放著一個攝像頭。


    “一人說一句什麽?心情和結論之類的,或者別的都行。”鈴木導演見狀鼓勵他們。這就是花絮的作用,為觀眾呈現小演員們表演結束後的情況,不拘他們說了什麽或者表現什麽,都是可以的。


    刀劍付喪神們雖然體力超常,但是兩個多小時演下來,他們不得不配合著其他人類,露出氣喘籲籲的力竭樣子。現在一群人陸陸續續的經過這條走廊,神態都是疲憊的,他們能表現什麽?


    “唔……要說什麽嗎。”走在最前麵的前田藤四郎還在苦惱的絞著眉頭思考,髭切已經自然的露出了羞澀柔軟的微笑,在鏡頭前仰慕的看著他身邊的膝丸:“齊藤前輩,您的演技真厲害呢。”


    “嗯?”猝不及防的膝丸聲音有些微抖,表情僵硬到冷淡。


    ——兄、兄長!不要突然對他用敬語啊?!!


    “謔!”就算是鶴丸國永,都被髭切突然爆發出的演技嚇了一大跳,他悄悄瞥過去的觀望眼神頓時有些一言難盡。髭切那種萬分敬仰大前輩,渴望親近又害怕貿然唐突對方、隻能努力克製著情緒的迷弟小眼神是怎麽回事啊?


    髭切不歇氣的流暢誇讚著大前輩,在鏡頭前一點都沒了平時的坦然自若,神情靦腆:“因為,我在台上飾演髭切,聽著齊藤前輩喊‘兄長兄長’的時候,心中總是很忐忑啊。但是齊藤前輩就不一樣了,您把兄控演的特別好!”


    “…………”無言以對的膝丸都快被兄長逗哭了。嗚,現在心中該忐忑的人到底是誰啊!


    但沒等膝丸想出什麽回答,僵著臉的淺綠發色青年和滿臉靦腆害羞的奶白發色青年兩人就這麽從鏡頭前過去了。


    下一個是白山吉光。雪發青年板著臉,目不斜視的望著攝像頭,人越走越近,畫麵幾乎變成了死亡角度的懟臉拍攝。下一刻,白山吉光估算著大概完成任務了,就一言不發的轉身從攝像頭前走開了。


    不動行光即使在劇中演的是一位振奮了精神、不再整天酗酒了的穩重不動行光。下了舞台,他又變回了平時那副眼神迷離,萬事不過心的散漫模樣,手中揣著不知道從哪裏又摸出來的玻璃瓶子,搖晃著裏麵的白色液體,往嘴裏灌了一口,還打了個嗝。


    ——瓶子上明晃晃的寫著一個“甘”字,加上酒瓶的造型,代表這是甘酒的意思。


    加州清光挺緊張的,操心的湊過來對著屏幕補充一句:“是奶,其實是牛奶喔!”他生怕將來看到這一幕的觀眾們以為這個舞台劇劇組在縱容小孩子喝酒。雖然事實也差不多……反正這件事必須定性在“牛奶”上!


    加州清光快速拖著不動行光出了攝像範圍。


    “奶嗝??”大和守安定看著被飛快拉走的不動行光,上前幾步出現在了攝像範圍裏,詫異的呆呆補刀反問一句。他乖巧可愛的外表配上這樣詫異震驚的表情,此刻非常有喜劇效果。


    “哈哈哈,大家表現都不錯嘛。”輪到三日月和藥研的時候,藍發青年還是慈祥的笑著,絲毫不掩飾他的三日月特征——不過這樣也沒差,隻要暴露本性的刀不多,看到這一段的觀眾隻會尖叫水月先生在私下也在飾演“三日月宗近”,這就成了大家喜聞樂見的趣味橋段。


    “嗯。”藥研藤四郎欣慰的推了下眼鏡,很清楚三日月殿在說什麽。


    就像情緒還沒從劇中脫離出來,仍然纏著長穀部怎麽都不鬆手的織田真嗣一樣。大家剛從劇中結束表演,或多或少的因為劇情而真情流露,再聯想到自己,喜悅的情緒中普遍還帶著些複雜的沉重難過,隻是誰都沒表現出來。


    現在經過髭切膝丸,還有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的打岔,大家似乎都比剛才好多了。


    感官敏銳的長穀部突兀的往這邊望過來一眼,又看向了他附近很不起眼走著路的山姥切國廣,眼神有些隱忍:“……”


    “?”山姥切不解的回望了過去,不太懂意思。


    “等會兒可以到我休息室這邊來一下嗎?”長穀部顧忌著有別人在,不敢說的太明白。他小聲的說著,甚至在身側克製的攥緊了雙拳,“在……衛生間門口見就好。”


    四個大休息室中,長穀部所在的休息室是最靠裏側的,那個獨立出來的廁所更是在拐角後,非常隱蔽。


    山姥切國廣想都沒想,態度默認的直接應了。長穀部是他在本丸中最信重的刀劍付喪神,可能是有什麽事想說吧。


    兩個人的交流全程低聲而快速,眼神一觸即逝,十分隱蔽。被長穀部抱在懷裏依偎著的小真嗣好奇的抬頭看了看他們,表情了然,懂事的低下頭繼續把臉埋在黑田哥哥肩窩上,裝作沒聽見了。


    但是離得最近的鶴丸國永還是注意到了:“……?”


    他沒聽清兩個人交談了什麽,但他注意到了長穀部態度上的異樣,以及搭話的對象是山姥切國廣。這兩個都是鶴丸國永高度注意的標紅人物,所以鶴丸國永因為演出舞台劇而興奮過度的頭腦——瞬間清醒了。


    他像是被潑了一大盆冷水,猛地想起了之前他發現的本丸大秘密……所以,這是前男友長穀部終於忍不住要找山姥切國廣重修舊好了嗎?這種欲言又止又矛盾的複雜態度!!


    白色的鶴眼神瞬間明亮了,但他很能沉得住氣,愣是把表情裝的若無其事,還在攝像機前搞怪了兩句才走了過去,沒讓任何人發現他剛才一瞬的愣神。


    一直到鈴木導演把大家召集起來,圍成一圈說完了漫長的結束詞,又拉著山姥切國廣這個座長總結了一通,攝影師把這一切都拍下來後,他才滿意的宣布了解散。


    在離去的人群中,鶴丸國永眼神發亮的準確捕捉到了那兩個人前去的方向,他不動聲色的遠遠跟了上去,沒有引人注意——這沒什麽難的,本來他和長穀部就是一個休息室的。


    終於的。


    人越來越少,最後隻有長穀部和山姥切國廣轉過了拐角,去了那個平時鶴丸他們幾人都不去的偏僻衛生間。


    鶴丸國永大氣都不敢喘的躲在拐角後,臉上的表情怪異又興奮,躍躍欲試。偏偏他把耳朵貼在牆上都聽不到兩個人在說什麽,簡直心癢難耐。


    最後鶴丸還是受不了了,他大著膽子慢慢探出頭去,準備打探一下情況。可入目所見的畫麵,竟然……


    長穀部把山姥切國廣擁進了懷裏。


    栗發青年顫抖的垂著眼簾,一副想抱又不敢收緊力道的痛苦姿態,像極了電視上演的虐戀愛情劇。而平時過於害羞社恐的白被單青年雖然看起來有點僵硬別扭,耳根通紅,卻也沒有推開對方。他手足無措的站著,定下神後甚至還在笨拙的試圖安撫埋頭的長穀部,那種脈脈溫情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平時的山姥切國廣。


    看著兩人相擁的鶴丸國永:“…………”


    瞳孔地震。


    “……?!!”白鶴‘唰’的一下把頭收了回來,猛地轉身用背貼著牆壁,雙臂攤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鶴丸國永的表情更加興奮震驚和激動扭曲了,努力緩著氣。他感覺自己此刻受到了很大的、巨大的驚嚇暴擊!但他又不能找別人訴說這個自己發現的驚天秘聞,一時間憋得直難受。


    原來……


    不是主公,不是三日月殿,也不是髭切殿下。真正的贏家!居然還是之前毫不顯眼的壓切長穀部嗎?!


    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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