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去是南青找車行租了輛車,回來的時候南青本來想先將江忱送回江家他再去車行還車,江忱看時間還早不想回家,便先跟南青一起去還車。


    車行就在南青開燒烤店的那條街上,路過燒烤店時,兩人下意識地往燒烤店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燒烤店門口排排坐的言斐和莫白川。


    南青一腳踩下刹車,這車可能刹車片有些緊,緊急刹車時發出刺耳的一聲。


    莫白川和言斐同時抬頭,就看到江忱一臉疑惑的從車上跳下來走了過來。


    “你不是在你爺爺家嗎?”江忱猛地看到言斐有些驚喜,然後有些心虛,再然後就是詫異,剛才打電話還說他要在爺爺家多住幾天,怎麽突然出現在了燒烤店門口?


    而且言斐看到他時麵無表情。


    江忱直覺不好,步子慢了下來。


    莫白川見狀縮到了一旁,但沒走,他挺喜歡看熱鬧的。


    等到江忱來到近前,言斐淡淡開口:“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這幾天,去哪兒了?


    江忱不是傻子,一句話中的信息量太大了。


    言斐肯定知道了些什麽……


    很可能還去過他家,知道他這幾天沒在家……


    也知道他撒謊騙了他。


    “我……”江忱有些猶豫。


    他第一次麵對這樣的情況,該怎麽辦?


    隔著電話有些話他能說出口,但真正麵對言斐的時候他卻沒辦法撒謊騙他了。


    言斐站起身,直接打斷江忱的話:“我去過你家了,江果他媽說你最近幾天都不在家。”


    “你告訴我你在家看江果,江忱,你騙了我。”


    言斐說話時一直很平靜,甚至聽不出他語氣裏的情緒。


    但聽到言斐這些話,大熱的天,江忱出了一身冷汗。


    他果然知道自己騙他了。


    南青停下車從路邊走過來,聽到言斐的話,“嘖”了一聲,完了,江忱要完。


    但……還挺想看的是怎麽回事兒?


    南青掏出鑰匙打開鎖,往上推開卷簾門,吆喝站在門口的那倆:“有話進來說。”


    門外倆人仿佛沒聽見,江忱覺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己還是坦白從寬的好。


    “你聽我說……”


    “我知道你去了哪兒。”言斐再一次打斷江忱的話,“也知道你做了什麽。”


    “?”江忱眉頭輕皺,怎麽可能,言斐怎麽會知道他做了什麽?


    南青不可能說,伍帥那些人也不可能說……


    “你去了江斯寧他家。”言斐又補上一句。


    江忱:“……”完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不用多說,江忱也知道,言斐是真的什麽都知道了。


    江忱忙解釋:“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隻是覺得這種事情沒必要跟你說。”


    “……而且……”江忱猶豫一瞬,還是決定實話實話,“我怕你覺得我做的不對,做的太過分。”


    “江忱,其實兩個人在……”言斐頓了一下,“做朋友,最重要的是三觀一致,既然你覺得你做的事情我會覺得過分,覺得不理解,會因為你做的事情對你產生質疑,那麽我們兩個就屬於三觀不合,根本沒必要再做朋友了。”


    江忱聞言臉色急劇變化,急了:“你胡說什麽呢,怎麽就三觀不合了?我覺得三觀挺合的……”


    “我瞞著你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因為這一件事情就一棒子打死我吧?”


    ……


    南青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著,問旁邊人:“三觀是什麽?”


    莫白川嘴角抽了抽:“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


    “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南青讚許,“果然都是文化人啊,吵架還整什麽三觀,我們文盲一般都是直接大嘴巴抽上去。”


    莫白川:“……”


    ……


    言斐現在很平靜,跟莫白川談的時候他確實挺生氣的,但生完氣就慢慢平靜了下來,畢竟上輩子江忱就是這麽個人,現在生氣也晚了。


    但莫白川很多話說的很對,一件事瞞著,兩件事瞞著,長久下去,又會跟上輩子一樣,兩人不交心,到最後他隻能看著他燒艘船把自己燒死。


    所以他決定借這個機會好好刺激他一下。


    言斐:“江忱,就這樣吧,我覺得我們已經是朋友了,現在才發現,其實朋友與朋友之間的定義還是不同的,我可能隻能算是個普通朋友,南青他們才是你真正的朋友。”


    南青:“……”吵架就吵架,帶別人就過分了啊。


    言斐笑了起來:“以後,普通朋友也別做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沒什麽牽扯了。”言斐說這話時,心裏給自己鼓掌,上輩子江忱看那些狗血愛情劇的時候他還嘲笑他,現在想來得虧跟著看得多,不然這番話一般人還真說不出來。


    言斐說完轉身就走,江忱直接被他說愣了,怎麽就普通朋友了?怎麽就陽關道獨木橋了?


    南青看江忱慌亂的樣子,“嘖嘖”搖頭:“整的跟離婚似的。”


    莫白川:“……你就不擔心倆人就這麽掰了?”


    南青斜斜瞅他一眼:“我把你腦袋掰了,他倆也掰不了……誒,對了,你在這兒幹嘛呢?”


    莫白川:“……路過。”


    挑撥離間……


    不,是防止大好少年誤入歧途。


    這邊江忱追上去,言斐卻突然停下了步子,回頭看著江忱:“別跟著我,你沒考慮清楚之前咱倆沒啥好聊的,再聊下去,就該幹一架了,我不想跟你打架,所以別跟著我。”


    江忱……還真不敢跟了。


    言斐雖然脾氣不好,但一般都是帶著開玩笑性質的,這還是江忱第一次看他這麽生氣。


    言斐再次邁步打算走時,想起些什麽,轉頭看向站在南青身邊的人:“莫白川,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江忱和南青去了門北鎮做的事情,另外,你跟蹤的技術很厲害,他倆都沒發現呢。”


    江忱與南青猛地看向莫白川。


    莫白川怔愣一瞬,然後罵了句髒話,言斐這玩意兒心特麽也是黑的。


    言斐說完便直接打車離開,而燒烤店門口,江忱已經跟莫白川打了起來。


    南青咬著根煙蹲在台階上看著兩人你來我往。


    對於江忱的實力,南青是知道的,畢竟他經常看江忱打架,但像這麽棋逢對手的還是第一次見。


    江忱和言斐應該也算棋逢對手,但每次拳台上兩人估計都不怎麽用全力,尤其是江忱,放水放到了太平洋,每次都以失敗告終,像是有被虐傾向,但這次不一樣啊,這是火力全開啊。


    這個莫白川也不愧是公安大學的學生,明顯是練過的,兩人都沒收著,拳拳到肉,南青看的忍不住聳肩,想到拳頭砸在自己身上的痛,嘴角直抽抽。


    江忱也是練過的,平日裏不止去拳館,還練過幾年跆拳道,兩人打起來除了疼之外,觀賞效果也極佳,旁邊圍了不少人,剛開始有人以為是打架,後來看著看著又像是切磋,尤其是倆人還都挺帥。


    南青看夠了,站起身拍了拍褲子,去屋裏端了盆涼水出來,喊了聲:“江忱,退後。”


    兩人常年的默契,江忱聽到聲音的那一刻擋住莫白川的一拳,順手在他肋骨條上拐了一胳膊肘,然後迅速往後退了幾步。


    莫白川悶哼一聲,正待往前,一盆涼水迎頭而下直接給他澆了個透心涼。


    南青嘴裏的煙對著人群點了點:“都散了吧,結束了,誰不走,進來吃燒烤啊?”


    人群瞬間散去,誰敢進去吃啊,店主看著跟土匪似的。


    莫白川被江忱和南青架進了屋內綁在了椅子上,接受了組織問話,江忱也終於搞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江忱指著莫白川鼻子罵:“你特麽給我等著,千萬別落我手裏。”


    江忱氣走了後,南青看著麵前的落湯雞:“你都跟蹤了,怎麽不報警啊?”


    莫白川歎口氣,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上政治課,隻能拍馬屁:“我覺得你們伸張正義做的很對,要不,你給我鬆綁?”這倆人還真是土匪啊,說綁還真綁。


    他後悔了,他跟言斐說完話之後就該走的,千不該萬不該為了看熱鬧留下。


    現在好了,把自己搭進來了。


    估計他肋骨條現在得青一片。


    “待著吧你。”南青沒好氣道。


    他和江忱自以為做的隱秘,沒想到後麵還有個盯梢的,換誰誰特麽不心塞。


    陰溝裏翻船,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麽混街麵啊?


    *


    江忱猜測莫白川應該是正義心爆棚,發現自己做這些事情所以跟上去看看他們會不會違法亂紀,雖然挺特麽無語的,但看樣子他沒什麽惡意,最後也沒報警。


    但這貨去言斐麵前挑撥離間是真狗啊。


    江忱也知道這事兒歸根結底是他隱瞞了言斐,而言斐從另一個人嘴裏知道這些事兒不生氣才怪了,怨天怨地最後還是自己的鍋,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先把人哄好了。


    江忱一陣頭疼,他想起了廉頗負荊請罪,不知道他脫了衣服背著荊條往言斐麵前一跪,能不能獲得原諒。


    大概率是不能,言斐可能一腳給他踹出去。


    這樣想著時,江忱已經到了言斐家。


    江忱上樓去敲門,很快門就開了。


    江忱鬆了口氣,還能給他開門看來是有救。


    言斐剛洗完澡,手裏拿著毛巾正在擦頭發,看著門外的人很淡定:“有事兒?”


    鼻息間皆是熟悉的沐浴露清香,江忱這時候也沒心情心猿意馬,上來第一句就是:“我錯了。”


    言斐挑眉:“你這話說的,你錯什麽了?”


    “我不該瞞著你,我錯了。”江忱態度特別端正,姿態放得特別低,“我真的錯了。”


    “你沒錯。”言斐拍拍他的肩膀,“是我錯了。”


    “啊?”江忱懵逼了,“你沒錯,是我錯了。”


    “不,是我錯了。”言斐淡淡道,“你的事情本來就沒義務跟別人交代,所以,是我錯了,剛才態度不好,跟你道個歉。”


    “……”


    眼看著言斐要關門,江忱忙抵住門,小聲哀求:“祖宗,你是我祖宗,給個機會唄……”


    “出去。”言斐冷冷道。


    江忱不肯鬆手,言斐撩起眼皮瞅他一眼,江忱忙鬆了手。


    看到門在自己麵前關上,江忱覺得自己這次很可能要涼。


    江忱唉聲歎氣地回到家,想著到底該怎麽辦才能求得言斐的原諒,一進家門,江果就開心的喊了一聲:“媽媽,哥哥回來了。”


    柳鳳打扮的漂漂亮亮活像一個要參加晚宴的公主,踩著她八厘米高的高跟鞋走出來:“你回來了,那快走吧,正好現在去酒店?對了,言斐呢?”


    “去什麽酒店?”江忱愣了。


    “嗯?”柳鳳聞言,也有些懵了,“去酒店過生日啊,言斐不是說跟你一起去嗎?”怎麽今天一個兩個都不正常,高考完腦子都還給學校了?


    “生日?”江忱更懵逼了,“誰生日?”


    “你生日啊。”江果仰頭看著江忱,他哥這是咋了?


    江忱張大了嘴,臥槽,他忘了,他今天過生日啊。


    言斐去他爺爺家待了那麽多天,今天突然回來,難不成是為了給他過生日?


    江忱仰倒在沙發上,感覺像是錯過了一個億。


    他這次怕不是可能要涼涼,而是徹底涼涼了。


    江果爬上沙發,靠在他身邊看著他:“小忱,你怎麽了?你是腦子壞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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