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愣住了。


    “你哥?大福爾摩斯先生?”他重複了一遍,感到有點不敢置信。


    “看這裏,”歇洛克示意,他將手杖調轉了個頭,露出一截銀白色的金屬環,“寫著他的名字縮寫,m.h。這確實是他的手杖。”


    伯爵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讓開。


    他認真思索了半天,卻並不覺得邁克羅夫特是會幹出這種事情的人,這位在政府部門工作的紳士看起來嚴謹又自律,壓根不像是和自己一樣丟三落四的人。


    “你是不是搞錯了,”伯爵發問,並且動了動,把門堵的更嚴實了,“我不覺得你哥哥會…”


    說不定是歇洛克弄錯了。


    歇洛克看了看表,然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等一下,莫爾森伯爵。”


    他簡單的伸手拍了拍伯爵的肩膀,示意伯爵看那邊。


    伯爵不明所以的往那邊看,卻除了空空蕩蕩的街道,什麽都沒看見。


    冷風打著轉兒撲向他,帶著些許灰塵和碎掉的樹葉片,惹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從包裏掏出了手帕,茫然的回看歇洛克。


    歇洛克又認真的指了指那個方向。


    伯爵又定睛看了幾眼,發現確實沒東西。


    他側了側身,調整了個舒服一點的靠門位置,張口:“小福爾摩斯先生…”


    就在這時,歇洛克撥開了擋住門的伯爵,趁機擠了出去,並急匆匆的揮手攔下了出租馬車。


    出租馬車的馬車夫一勒韁繩,急急停住了車,然後歇洛克一掀開車門的簾子,就這樣直接鑽了上去。


    他身後則跟著也同樣不明就裏,卻跟在歇洛克身後同樣敏捷、腳步沒停的華生。


    等伯爵反應過來,兩人已經順利的乘上了馬車,馬車則是動了起來。


    他伸手想攔住,卻不知道怎麽攔。


    不許走?走了我就…


    糟糕,他也不知道怎麽威脅他倆啊。


    伯爵望著遠去的馬車,忍不住看了看四周。


    身邊空空蕩蕩,似乎就沒有出現過第二個人,伯爵茫然的表情配上身邊堪稱淒涼的場景,倒是有幾分好笑。


    伯爵仔細觀察過周圍真的沒人了之後,發泄似的將眼前的石子一下就踢開了,“這兩人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


    他們難道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嗎?


    簡直不可理喻!


    伯爵不滿的嘟囔了幾句,就重新坐上了自己的私人馬車。


    他抬手敲了敲馬車頂,卻沒有任何反應。


    伯爵:?


    可能是自己敲得不夠響。


    伯爵左右看了看,摸起了手杖,用力敲了敲,震動感非常明顯,伯爵自己都覺得馬車壁在不停振動,但是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伯爵試著用手杖摳了摳邊角,仍舊沒反應。他皺眉拉起簾子,發現還在貝克街門口。


    出事了?


    伯爵順手一掀簾子,打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卻發現那扇窗戶不知道被誰用報紙糊住了。


    他隻好自認倒黴的下車,抬腿下車,還帶上了那根手杖。


    然後就直接撞見了同樣拿著手杖的麥克羅夫特。


    他似乎仍舊是上次來的那副懶散樣子,穿著正裝,並沒有太多的改變。


    …除了手下把他的馬車夫扣在地上一動不動以外。


    伯爵就算遲鈍,也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了。八成是這家夥有什麽問題,被扣住了。


    他將手杖遞還給麥克羅夫特,“他怎麽了?”


    “他曾經在兒時誘導過莫爾森小姐,”麥克羅夫特輕描淡寫的說,“不過當然,沒有成功,不過似乎他和他的幕後指使者,都覺得成功了。自以為是,恐怕是人類最大的錯誤。”


    伯爵看著躺在地上不停呼痛、哀求他幫助的馬車夫,卻出奇的憤怒起來。


    他麵無表情的朝著那個方向走了兩步,蹲下了身子。


    “我,大人,我沒有辦法,”馬車夫哀嚎,“我被他威脅…”


    伯爵笑了起來,靠近他的耳邊,嗤了一聲。


    “我知道。你是覺得,就算得罪我也沒有什麽,但得罪莫裏亞蒂你就會倒黴,是不是?”他輕聲道,“你覺得我是個心軟的人,寧可得罪我,也不願意得罪莫裏亞蒂。你為他辦事,背叛了我,背叛了你現在的主人,也背叛了你未來的主人。”


    “我是被迫的…我不是自願的,”馬車夫掙紮著辯解,“我想過不做,但是他拿我的家人威脅我…”


    他試圖坐起來,伯爵卻直接站了起來。


    “我不需要你的這些話,”伯爵冷淡地說,“你的家人是人,我的女兒就不是?”


    他抬腿,粗暴的踹了地上的馬車夫一腳,還在他身上用力碾了碾。


    馬車夫手被反捆住,拚命朝邊上掙紮,卻顯然徒勞無功。


    他眼睜睜的看著伯爵的鞋子逐漸放大,然後挨了這並不算輕的一下。


    “我隻是…”馬車夫蜷縮起身體,痛呼道,“您理解我…”


    “我不會,”伯爵答道,“你錯了。我不理解你,明明可以告訴我,卻隱瞞這件事。你憑什麽以為我會在這裏原諒你?你難道不知道,自從伊薇特——你們的女主人走後,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我唯一的女兒嗎?”


    他漠然的看著地上朝他不斷懇求、辯解、後悔的人,就像是在看一件曾經有過感情的東西,然後將它狠狠的砸裂了,“放心,你的妻子和孩子,我依舊會好好照顧的,我一向是個寬和的人。他們將視你為恥辱。”


    撂下這句話,伯爵就走到了邁克羅夫特身邊,將手杖遞給他。


    “你想怎麽處置他?”邁克羅夫特接回了自己的手杖,問道。


    他抖了抖另一隻手中的本子,示意伯爵看後麵,“自己帶回去,還是我們處理?”


    伯爵稍微看了一眼,就發現管家正在朝這個方向跑來。


    管家今天本來是代替他去一些地方處理事情的,現在急匆匆趕過來,估計也很累了。


    “隨你們吧,”伯爵搖了搖頭,“反正我要說的已經說了。”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反正你們會好好對他的。我先走了。”


    “等等,”邁克羅夫特問道,“你不好奇為什麽他會害怕嗎?”


    他莫測的露出了一個笑,“也許你可以猜一下。”


    伯爵轉頭看向他,“有獎競猜?”


    他攤手,“大人,我很忙你也是知道的。”


    邁克羅夫特挑了挑眉。


    “你要是猜對了,我就告訴你一件事,”他神秘的說。


    這倒是勾起了伯爵的興趣。


    “你是為了用手杖恐嚇他?”伯爵問道,“他見過你,或者見過這根手杖。”


    邁克羅夫特鼓了鼓掌。


    “你答對了,”他說。


    “那你要告訴我什麽?”伯爵問。


    他身後的管家則是也皺起了眉頭。


    “啊,也不是什麽大事情,”邁克羅夫特答道,“莫爾森小姐生日是不是到了?”


    他笑著說,“你應該忘了這件事?蛋糕還是提前訂比較好,不是嗎?”


    看見伯爵果真一臉震驚,邁克羅夫特大笑了起來,他自然的揮了揮自己的手杖,朝後麵的馬車走去了,“你可得好好感謝我——”


    比如說,下次請客吃甜品之類的。


    然後無意中,瞥到了手杖上的磨痕。


    還似乎出現了一道白白的條狀磨損,似乎那一塊的漆也掉了不少。


    邁克羅夫特頓住了腳步。


    聯想到之前車內發出的古怪聲音,“莫爾森!是你幹的嗎?”


    伯爵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啊,這,這個,”他有點尷尬的說,“…好吧,是我。”


    然後他想了一下,又理直氣壯起來。


    “我這是幫你檢測了一下質量,”伯爵相當硬氣的回答,“看吧,質量一般,現在可以換一根新的了。”


    看著似乎在往外冒怒火的邁克羅夫特,邊上的管家不著痕跡的咳了咳,隻差提醒伯爵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幸好邁克羅夫特還存留著些許理智,他假裝不在意的又摩挲了一下手杖,就離開了。


    伯爵則是非常心虛且急促的上了馬車,打算往自己最近在倫敦新設置的建築事務所分所去,順便看看工作之類的。


    推開事務所的木門,看著裏麵同樣空空蕩蕩的人,他震驚了。


    “這個點,”伯爵不敢置信的問,“他們是去吃飯了嗎?”


    這也不是吃飯的點啊!


    管家蹲下,拾起了掉在地上的一張便簽。


    “恐怕不是的,”他答道,然後將手中的便簽遞給了伯爵。


    “去艾琳娜小姐在的事務所幫忙了,”伯爵更加不敢置信的問,“他們是瘋了嗎?”


    值得嗎??


    當然是值得的,畢竟現在最忙的恐怕就是艾琳娜這邊,尤其是在她開出了高價加班費之後,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當艾琳娜走進事務所的時候,大家都震驚了。


    幾乎她每次一出現,基本上意味著接下來就是一路的加班,沒有人想嚐試一周七天熬六天夜,剩下一天通宵畫圖出方案的感覺。


    但…分所的員工看了看手裏的圖紙,又想了想艾琳娜開出的價格。


    對不起了,伯爵閣下,不是我們不堅強,是小姐給的價格太高了!


    他邊流眼淚邊畫圖,還想著自己在眾多人前麵搶到這個機會是多不容易。


    然後被小布魯特塞了條手帕。


    “怎麽了,”小布魯特關切地問道,“你是太累了嗎?”


    “不,”分所的員工答道,“我隻是…”


    他又熱淚盈眶的想了想自己的薪資,覺得太值了,“我太崇拜莫爾森小姐了!”


    給這麽多加班費,簡直是天使下凡啊!


    小布魯特感到莫名其妙。


    他看了看自己仍在認真和埃裏克討論,敲定綠化和方案的老板,似乎也沒有什麽不一樣?


    他今天進來的姿勢不太對?


    不過…居然來了這麽多人。他的位置應該不會被頂替掉吧?


    想到這個,小布魯特忍不住往艾琳娜的方向看了一眼。


    埃裏克不知道說了什麽,惹得她笑了起來。


    應該不會吧,小布魯特有點不確定的想,他除了畫畫不好,應該沒有別的毛病?


    而那邊的艾琳娜則是饒有趣味的笑了起來。


    她又回了埃裏克幾句,朝著小布魯特的方向喊道,“過來一下,小布魯特。”


    小布魯特更加茫然了。


    不會是真的要把他清退出員工行列吧?那他這是去還是不去?


    真不想去啊。但是,不去是不是不太好?伯爵小姐喊他也不能不去。


    “有什麽事情,莫爾森小姐?”他走了過去,畢恭畢敬的問。


    “是這樣的,”艾琳娜笑著說,“我聽說你和很多人都認識,是這樣嗎?”


    她笑得讓小布魯特發毛。


    “啊,這個,”小布魯特硬著頭皮說道,“確實有這回事。”


    其實不單單是和很多人都認識,實際上,他和什麽人都有不少接觸,天生的這張臉攻擊力太弱了,特別容易降低別人的戒備心。


    “那麽就拜托你了,”艾琳娜將一疊資料遞到了小布魯特的手上。


    “這裏是我們在綜合了現有的資料後,排掉幾家後剩下的一些建材公司,”她說道,“幾家都不錯,但是我們這次的結構對材料的要求比較高。就拜托你去問一問了。”


    小布魯特鬆了口氣,原來不是要懲罰他今天來晚了的事情啊。


    “現在就可以去了,”艾琳娜說道。


    她示意小布魯特可以離開了。


    小布魯特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同手同腳的回到位置上,帶上東西,離開了。


    居然是換班而不是辭退?他忍不住想,這是不是自己被重用的表現?


    “我不覺得你讓他去打探是個好主意,”埃裏克冷淡的說,“你明知其實有更多的方法。”


    他隻是稍微的提了一下,然後艾琳娜就告訴他,自己這裏有更適合衡量這個問題答案的人選。


    艾琳娜擺了擺手。


    “免得他胡思亂想,”她說道,“總不是想留他在事務所不幹活的。現在就先跑跑腿,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埃裏克不客氣地說,“他沒有做設計的天賦。”


    在埃裏克看來,整個事務所勉強能算是有點天賦的人,恐怕隻有艾琳娜了。


    艾琳娜搖了搖頭。


    “不,”她說道,“他現在的努力程度,還沒有到拚天賦的程度,我也沒有。”


    想到自己的未來,她輕輕的歎了口氣,“路還很長。”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外麵已經有點發黑了。


    “下班了,”艾琳娜起身說道,“忙了一天,辛苦大家了,我托人買了一點吃的,大家一人帶一些回去,不用客氣,人人都有。”


    事務所內爆發出一陣歡呼。


    所有人都開始手忙腳亂的理東西,然後確認手中的活都保存好了,或者在應該結束的地方結束了,然後才起身到靠近門口的桌子邊拿自己的那份甜點。


    艾琳娜伸了伸窩在椅子上很久的腰,和離開的人一一告別。


    等到事務所內沒什麽人了,她單手拎起自己的提包,再確認了一下身上的挎包裏東西沒有落下,就打算離開了。


    埃裏克走了過來,“今天我碰巧有別的事情。”


    潛台詞是“我就曠工一個晚上了”。


    艾琳娜點了點頭。


    “真巧,我也有約,”她笑著說,“有人約我晚上去看劇,你呢?是不放心克裏斯汀小姐的事情?”


    埃裏克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朝艾琳娜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艾琳娜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感慨了一句“感情真麻煩”,就坐上了馬車,往皇家劇院去了。


    她平時是對這種東西不是特別感興趣的,但是是艾琳.艾德勒邀請她去後台參觀舞台的設計,那就另當別論了。


    她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卻又忍不住去想一些從前不會注意的事情。


    比如說,自己今天回去要不要去買個點心,然後帶上東西去看一看父親。


    艾琳娜於是就想起來,邊上似乎有一家蛋糕店,似乎還是賈爾斯家族經營的。


    “停車,”她喊道,順便敲了敲頂部,“我去買點東西。”


    另一邊的伯爵,則是有點愁眉苦臉的呆在蛋糕店的房間裏。


    他看向管家,“我覺得我沒有甜品天賦,你覺得呢?”


    管家麵不改色的拍掉自己手上黑漆漆的粉狀物體。


    “我想我也是,大人,”他答道。


    兩個人對著一堆廢掉的烘焙原材料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不,唉聲歎氣的隻有伯爵,管家已經開始自發的收拾屋子了。


    看著他熟練的刷洗著廚具和烤箱,伯爵又歎了口氣。


    “我覺得可以放棄給艾琳娜親手做什麽甜品了,”他抱怨道,“賈爾斯說的一點都不對,什麽叫‘特別簡單’?我覺得他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畫圖比這個可簡單多了。”


    管家笑了起來。


    “也許就像我的父親更擅長開瓶蓋,卻不怎麽熟練於端盤子一樣,”他說道,“這其實隻是擅長的東西不同?”


    伯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也許吧,”他沮喪地說。


    就在這時,門被叩響了。


    “莫爾森?在嗎?”門外的賈爾斯問道,“我聞到了焦糊味。你們還好嗎?”


    “快清理好了,”伯爵打開門,答道,“不用擔心我。”


    然後就越過門簾,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艾琳娜。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一圈黃色混著白色的麵粉,以及這個布圍裙。


    該死,為什麽艾琳娜在這裏?


    伯爵連忙把賈爾斯拉了進來。


    “你們這裏有小門嗎?”伯爵輕聲問道。


    賈爾斯誠實搖頭。


    “你會給一家隻有一層、開在靠街的麵包店設計暗門嗎?”他反問。


    伯爵絕望的捂住了頭。


    不對,他還可以等艾琳娜走!


    “那我等我女兒走了再走,”伯爵說道,“順便,我打算給女兒定一個蛋糕了。”


    賈爾斯大喜過望,“真的嗎?”


    他熱切地握住了自己的這位舊友,“我最近設計了一份新的蛋糕,特別適合現在的年輕淑女,滿足她們的羅曼蒂克幻想。待會給你看。”


    他邊走,還不忘邊喊,“一定要等我!”


    這樣的異常顯然引起了艾琳娜的注意,她瞥了幾眼,就看見了坐在賈爾斯後廚那塊地方的伯爵。


    大概是來買甜品的吧,她沒在意,給伯爵定了幾份甜品回頭再拿,又選了幾樣帶給艾琳.艾德勒,就離開了。


    艾琳.艾德勒本來坐在化妝台前化妝,看見她來了,則是將最後幾筆補完,就欣喜的站了起來。


    “正好暫時沒到我,”她說道,“我先帶你四處逛逛吧。有些地方常來的顧客大概也沒去過,隻有少數的劇院內部人員和演員才能過去。”


    艾琳娜搖了搖頭,“那我過去也不太合適?”


    艾琳.艾德勒笑了一下,搖曳的燭火襯出了她極其美豔的眉眼。


    “我和經理說過了,各處也打了招呼,”她笑道,“放心。”


    “這裏是小廚房,演員的晚餐在這裏應急,”艾德勒小姐介紹道,“邊上的大廚房則是向前麵供應餐品,你知道,劇院的餐廳一直還不錯。”


    艾琳娜默默點頭。


    “這是衛生間,準備室,休息室,暗室——”


    艾琳娜了然的點頭。


    大致的構造和她的想象其實不太大,內布結構也並不複雜。


    兩人走遍了整個劇院,然後上到了最高處的觀景平台。


    艾德勒小姐笑著推開門,“這裏一向是最好的觀景地點,我偶爾會來這裏坐坐。可俯瞰倫敦的景色——”


    她話說到一半,卡住了。


    聽見推門的響動,幾人回過頭來。


    麵前是幾個富家子弟,他們皆為相當健碩的青年人,幾人製住了福爾摩斯,另幾個則是開了一瓶酒,笑著走到福爾摩斯身邊。


    為首的人拽著福爾摩斯的領口,仍在說話,“你倒是有點膽量,愛管閑事的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倒是不怎麽緊張,甚至有點悠閑。


    不過看見兩人突然出現,他相當罕見的露出了一點訝異。


    “你們是誰?”為首那人粗暴的甩開了福爾摩斯,直起腰看向兩人,“這裏在處理私事,有問題嗎?沒問題就早點滾。”


    他相當囂張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和父輩的名字。


    艾琳娜則是有點驚訝的看著似乎被打了一頓的福爾摩斯。


    他看起來倒是很狼狽,不過那種自然又成竹在胸的感覺仍然在,似乎也沒有被怎麽樣,八成這一幕也是他計劃好要引出嫌疑人的,隻不過似乎沒估計到她會突然看見這一幕。


    至於那個他報出的父輩名字…


    艾琳娜笑了一聲,倒是有意思。可不是有趣嘛,這位的長輩,前幾天還在試圖寫信討好她,以贏得這次建築材料供應商的位置。


    艾琳娜笑了起來。她拋了拋手中的鑰匙,又與邊上的艾德勒小姐對視了一眼,冒出了一個大膽而出格的想法。


    “怎麽?你想仗勢欺人?”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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