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的氣質像是不沾人間煙火,但實際上,他母親一直喜好廚藝,若是一家人都有閑暇,必然要把他和父親都叫進廚房幫忙。


    耳濡目染之下,周琛也知曉母親那幾道拿手菜是怎麽做。隻是,有幸嚐過他手藝的人就不多了。


    在與賀蒔的交往中,周琛盡量不讓他人參與,盡量不假手他人。並非要體驗生活,而是以免讓人看到他見著賀蒔後,情不自禁流露的異常模樣。


    他同賀蒔一起去超市采購,雖然穿著正裝,但扶著手推車的樣子,還是多了幾分生活氣息,還詢問賀蒔,“賀小姐還要吃些什麽菜?”


    “不能隻叫你一個人做菜,我也來做兩道小菜吧。”賀蒔笑了笑,“你有什麽忌口嗎?”


    周琛的目光在賀蒔嘴唇上流連片刻,才緩緩說道:“沒有。”


    其實以前是有的,但是賀蒔出現後,就不藥而愈了。


    “好,”賀蒔紅了紅臉,“那我們分頭去拿食材吧。”


    單看兩人相處的模樣,倒真像情侶,隻是一個提議分頭買菜,另一個也同意了,就露餡了。


    兩人吃而已,已經有一道鬆鼠鱖魚,賀蒔打算再做一道醃篤鮮與一道蝦米韭白。她去拿了韭菜、蝦米、春筍、鹹肉等食材,到約定地方時,周琛已等在那兒了,兩人匯合了去結賬。


    買單時,一個收銀員阿姨看他們男才女貌,忍不住誇道:“小姑娘,你男朋友同你真般配!”


    周琛轉頭去看,賀蒔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了,低頭不講話,他便微微一笑,大方地說:“謝謝阿姨。”


    他對賀蒔用心不良,見麵兩三次,心思一次比一次直白。好在賀小姐也不反對,看樣子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


    雖然沒反對,但賀蒔很不好意思,默默把東西裝到袋子裏。周琛伸手幫她,然後自己提起袋子。


    賀蒔一抬首,和阿姨對上目光,接收到默默的鼓勵,幹巴巴地笑了笑,連忙往外走。


    ……


    周琛驅車帶賀蒔回自己家,他單身住在獨棟別墅,家中都是家政定時來清掃,所以家中整潔簡單,連廚房也是這樣,好在一切常用品俱有。


    周琛脫了外套,將白襯衫的袖子挽起來,係上圍裙,剖魚的姿勢也極為流暢。


    賀蒔在旁邊看得擦了擦嘴角,然而那裏並不存在口水。


    周琛瞥見他的姿勢,玩笑道:“這還是血肉模糊的,你就饞了?”


    賀蒔說道:“我看到它這個樣子,已經足夠腦補出出鍋後的模樣。”


    她在旁邊又看了一會兒,依依不舍去把自己準備的食材取出來清洗,和周琛交易使用廚房用具,看上去竟是頗有默契,從未撞車。


    賀蒔將食材都切好,湯放上鍋,又替周琛把鬆子也剝好。


    周琛在她手指上打了個轉,被她瞧見,便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賀蒔懵懂無知,回以一笑。


    鱖魚已炸好,周琛將調好的醬汁澆在魚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音,賀蒔也一伸手,把鬆仁、青豆等灑在魚上。


    周琛把鬆鼠鱖魚端走,賀蒔的醃篤鮮早已在火上燉著,這是道南方菜,篤就是方言中小火燜的意思,用春筍和鹹肉燉出來,鹹鮮美味。


    蝦米韭白好做,韭白已經切出來,賀蒔刀工竟然極好,韭白一截截幾乎相同。同蝦米一起炒出來,就是道可口的小菜。


    蝦米韭白炒完,便可以邊吃邊等醃篤鮮了。


    賀蒔迫不及待地動筷品嚐周琛做的鬆鼠鱖魚,她是老饕,單看賣相和方才周琛的手法就知道味道差不了。


    鱖魚肉肥,醬汁調得恰好,入口香酥酸甜,賀蒔將嘴角沾上的醬汁擦了,便誇讚周琛,“定然是名師之後。”


    “和我母親學的,她是高手。”周琛一笑,“但我做的還是入不了你的眼啊。”


    賀蒔一愣,便聽周琛解釋:“咱們也一起吃過兩次飯,你若是真喜歡菜色,那麽嘴角沾到的菜汁是舍不得擦掉的。”


    他曾經盯著賀蒔舔唇,自然很有“發言權”。


    賀蒔沒想到他觀察細致入微,說道:“其實已經很好啦,火候有些不到位而已,畢竟你不是專業人士。”


    賀蒔點評得很到位,她自己做的兩道菜也能看出來功夫到家,周琛自然虛心承認,“近年不大做菜,好在你還肯入口。”


    以賀蒔的高標準,周琛的菜能入口,的確是很不錯了。


    一頓飯下來,周琛倒是吃蝦米韭白和醃篤鮮比較多,“最後卻是受了賀小姐的招待。”


    賀蒔:“哪裏話。”


    話說到這裏,卻是有點盡了,兩人看著彼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片刻,周琛站起來,把賀蒔的杯子拿起來,去加了些水。


    回來時,周琛把杯子遞給賀蒔,賀蒔堪堪接住,手指與他的擦過,周琛便反手握住賀蒔的手背。賀蒔一驚,怯怯抬眼看周琛,如果人能擬物,那麽她此時一定是一朵風中搖曳的小白花。


    然而這個樣子最能激發人的欲念,周琛見賀蒔並未閃躲,另一手索性攔住賀蒔的細腰,將她摟過來。


    賀蒔手中的水杯蕩了一下,險些潑出來,低聲驚呼。


    周琛順手將水杯取走放在一旁桌上,便抬起賀蒔的下巴吻過去。


    羞怯的小白花小姐在被吻住的一刹那,誠然是呆了片刻,但是約莫三秒後,便踮腳摟住了周琛的脖子,極用力的回吻。


    這力道,叫周琛都險些後退一步,緊了緊賀蒔的腰,眼中透出一絲驚訝。


    也許她平日總是溫柔婉約,笑不露齒,到此即周琛才發現,她有尖尖的小虎牙,而且會貪心又調皮地在他嘴唇上磨一磨,隻是一點點痛而已。


    溫軟的唇舌糾纏在一處,周琛吮吸她口中的甜蜜,被她的小虎牙磨蹭著,隻覺得比起進食更能滿足他的欲。畢竟,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進食”。所以他吻得也越來越深,不過是他們間第一個吻,卻又長又火辣,兩個人,誰也不認生。


    雖然知道賀蒔也許對自己也有意思,否則不會容忍他放肆的言行,但這一次,周琛仍是重新認識了賀小姐,沒想到,她私底下竟然有如此熱情似火的一麵。


    周琛長吻到下腹抽緊,漸生他意,欲將賀蒔撕下來商量一下換個地方。


    然而這一動手,才發現賀蒔就像黏在他身上一眼,怎麽也不願意下來,察覺他在拉自己,還癡癡地自喉間發出不滿的嬌哼。


    周琛眼神更為深沉,強行將賀蒔扯下來,隻見她原本白玉一樣的肌膚上已是布滿紅霞,嘴唇紅腫,雙目似水,閃閃發亮,下巴仰起來,全然隨時還要再吻上來的姿態。


    周琛竟有些哭笑不得,捏著她的下巴,在嘴唇上啄吻一下,聲音低沉,禁欲的臉卻說出了很不正經的話:“賀小姐,要不要去我的房間?”


    賀蒔愣了一下,接著,竟幾乎是有些凶猛地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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